第四百三十九章 柳老太医的发现
“……你这丫头一点都不好玩,你就不能笨一点,不要这么聪明吗?以小欺大,你就不脸红不害臊吗?尊老懂不懂?”柳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乔晚,很不满意她没上当。
乔晚耸肩,看着柳老爷子笑笑道,“我要是变成个笨蛋,怕是老爷子你第一个就把我给踹开了,你又不喜欢跟笨蛋玩儿。”
“那是,根本单有啥好玩的,气都被气死了。”柳老爷子理所当然的点头说。
“老爷子,别闹了,赶紧跟我说说,这两人到底什么情况?”乔晚对柳老爷子说道。
见乔晚折这副正色的模样,柳老爷子也就收起那副逗她的心思,对她说,“你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被我关在这里的吗?”
“看他们这情况,应该超过三个月了吧?”乔晚猜测,主要因为之前曦儿说过,那些被用来试蛊的人到后面都会死掉,乔晚跟柳少仲研究过那些被用来试蛊的孩子身体,得出的结论也是这般。
看那被关起来的两人,情况比当时的曦儿他们严重很多,已经彻底失去意识,变成两个如同用野兽般只凭借本能行事的人。
这种情况,理应已经超过三个月了,可他们为什么还没死呢?
乔晚回答完后,眼神疑惑的看向柳老爷子,等着他给自己解惑。
“半年!”柳老爷子忽然开口说。
“不可能。”乔晚想都没想就否认。
半年?怎么可能。
除非这两人根本不是被用来试蛊,不然那怎么可能活半年而未死?
乔晚当即否认,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柳老爷子早就知道她会是这般反应,随即开口道,“你以为我当初为何忽然决定回京?”
“老爷子你当时就知道这两人?”乔晚此刻更是震惊,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么早以前。
柳老爷子点头,指着那两人说,“你仔细看他们的脸,就不觉得有些眼熟吗?”
“眼熟?”莫非这两人自己认识?
乔晚从柳老爷子手里接过那盏油灯走上前两步,仔细看了那两人的脸,而后,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
“他们……他们是青石镇上的地痞。”乔晚仔细看便觉得有些面熟,那不就是青石镇上的地痞混混吗?整日在镇上闲逛,或是欺负一些看着好欺负的人问他们要一些钱财说是保护费,其实就是耍无赖。
乔晚曾经见过他们,不过因为没什么交集就不记得,如今被柳老爷子特意提醒,她走上前这么仔细一看,便认出了那两人。
“不错,就是他们。当初我离开青石镇时,就发现他们已经被人用来试蛊,所以我离开时直接就把他们一并给带走了。”柳老爷子对乔晚解释了自己当初为何会忽然决定要回京的原因。
若不是他发现这两人被人用来试蛊,他也不会忽然答应回京。
如果不是他当时当机立断的把那两人带走,只怕现在青石镇将沦为地狱一般的存在。
因为他将这二人带回来后才发现,他们身上的蛊虫,繁衍到一定数量后,会自行离开他们的身体,然后找到另一个人,在对方身体里继续繁衍,而后继续离开……如此循环,不会间断。
如果当初他没有因为察觉奇怪,就果断把人带走,恐怕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一个无法控制的境地。
“那老爷子你从这两人身上查到了什么东西?据我所知,这类试蛊人,应该不会存活这么长时间才对,你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活到现在?”乔晚觉得柳老爷子肯定对他们做过一些事,不然这两个人不可能活到现在。
柳老爷子点了点头,将自己从这两人身上找到的东西都告诉她,包括自己将这两人带走后,给青石镇免去了怎样一场恐怖的灾难这件事。
说完后,柳老爷子将乔晚带到旁边一间屋子,将屋内的蜡烛点燃。
乔晚便看见了这间屋子内的情况。
当即皱眉,露出不解之色。
这间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味,桌上,柜子上,都摆放了许多瓶瓶罐罐,乔晚走上前,发现那些瓶瓶罐罐上都贴着一些字。
上面写着“三日”“七日”“十五日”“一月”等各种不同的字。
乔晚看了一圈后,便将视线看向柳老爷子,问他,“老爷子,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这两人体内的蛊虫,是会自行繁衍,然后自行离开他们的身体去寻找新的猎物,然后继续这样繁衍,离开,不断循环。先是人,然后是动物,最后是任何活物都不放过。而且,这种蛊虫的生命力非常强大,只要留下一只没有消灭掉,就会继续繁衍出很多很多。所以这种蛊虫一旦传出去,很难被彻底消灭。”
柳老爷子说着,就走上前,指着那些瓶瓶罐罐继续说,“这些是我从他们身体里取出来的蛊虫加以研究,分别是各个不同阶段的蛊虫,我想通过这个办法找到这些蛊虫的弱点,最好能控制它们的繁衍人,能将它们彻底消灭的办法。”
“那你找到了吗?”乔晚迫不及待的追问。
“没有。”柳老爷子摇头,见乔晚面露失望之色,又道,“虽然我没找到可以将它们彻底消灭的办法,可我找到了他们的弱点。”
“什么弱点?”乔晚双眸发亮,直直的看着柳老爷子问。
“盐!”柳老爷子说。
“盐?”乔晚不解的眼神看着柳老爷子,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柳老爷子点头继续说,“我目前还没找到可以彻底消灭它们的方法,盐,也只是可以暂时控制他们体内的蛊虫不会继续繁衍自行离开。看见方才那两间屋子里的地上一层白白的东西吗?那就是盐。我目前只能用这个办法,让那些蛊虫无法自行离开,但我觉得这种办法维持不了多久。”
“维持不了多久是多久?”乔晚明白柳老爷子的意思,一旦那些蛊虫繁衍到一定数量后,地上那些盐也无法阻拦住它们自行离开去寻找新的猎物的脚步,到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两个人连带着它们体内的蛊虫一并彻底消灭。
而那时候,柳老爷子这边也将失去一个重要的研究对象。
没有研究出对付那种蛊虫的办法之前,就把那两人连带着那些蛊虫消灭掉的话,以后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将会把他们打得个措手不及。
这也是柳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把这些蛊虫研究清楚的原因。
“最多一个月。”柳老爷子说了个期限。
一个月……乔晚点头,心中有数了。
而后,两人离开这地下密室,回到上面的书房。
乔晚才趁着脸对柳老爷子说,“这么大的事,为何老爷子你不告诉我或是柳大哥知晓?你自己一个人这般做,太危险了。”
柳老爷子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发现他们异常的时候,只以为他们得了什么怪病,然后发现他们身体里的东西好像是活的,可我又不敢确定那是不是我的误诊?我就决定把这两人带回京城慢慢治疗,谁知道事情就演变成了这个样子。还好我之前有段时间对蛊虫的事很感兴趣,研究过一段时间,不然我还真有可能栽在那些东西手上。”
“那你也可以在发现这些情况后,写信告诉我们啊!”乔晚还是觉得柳老爷子太乱来,他这么大岁数了还这样冒险,太胡闹。
“你这丫头还教训起我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少仲他爹娘干的那点破事吗?我把这事告诉你,就等于告诉那小子,他知道这件事肯定不顾一切的赶回来,他要是回来,他爹娘肯定以为他是回来跟少桓争东西,你觉得他们能容得下他吗?”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老爷子这是不把乔晚当外人,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儿子儿媳太不满,才会这么不避忌的说。
乔晚闻言,竟无言以对。
柳老爷子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就是一个老人关心晚辈的一种方式,不想看见家中晚辈自相残杀。
她能理解柳老爷子这种心情。
“那老爷子你现在怎么就愿意告诉我这些了?你现在不怕我告诉柳大哥了?”乔晚能理解柳老爷子这种做法,但还是不赞同他这种以身犯险的行为。
要知道,那可是蛊虫啊!
可以轻而易举把你的皮肤咬破一道口子,然后钻进你的身体里,在你身体里繁衍后代,然后一点一点啃噬掉你的五脏六腑,把你的身体变成它们的猎物。
这种恐怖的东西,他一个年迈的老人竟然单独接触,简直太胡来了。
“你们这都来京城了,索性就把这件事一块交给你们处理好了,让你们年轻人来折腾,我这把老骨头就不陪你们折腾了。”柳老爷子这意思,是打算这这件事丢给他们两个,他自己打算当甩手掌柜了。
“老爷子,你是不是还知道其他事,比如……这些蛊虫的由来?”乔晚听出老爷子这话里的意思,忽然眸光一闪,问了柳老爷子一个问题,
柳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乔晚,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乔晚沿街房欧亮,看来,他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老爷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一回事……”乔晚追问柳老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她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青鸾的声音:“柳老太医与我家姑娘在屋内说话,请夫人稍等。”
“你不是我们柳家的丫头吧?难怪这般没眼力劲儿,滚一边儿去,本夫人不想与你一般见识。”屋外,传来一个妇人嚣张跋扈的声音。
乔晚与柳老爷子交换个眼色,柳老爷子微微点头。
柳老爷子走上前将房门打开,跟乔晚一起走出去。
“爹,您老人家还好吧?”那妇人见到柳老爷子出来,当即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笑眯眯的上前说话。
“找我何事?”柳老爷子对这个儿媳妇并无好感,态度也极其冷淡。
柳夫人眼神往一旁的乔晚身上瞟了好几眼,对柳老爷子说,“爹,儿媳听说您这来了位娇客,这不,儿媳过来替爹好生招待一番。”
“不必,你回去吧!”柳老爷子直接开口把人赶走。
“儿媳这就走。”柳夫人脸上笑容有些僵住了,而后又对柳老爷子说,“爹,上回跟您说那事不知爹考虑得如何了?桓儿医术精湛,爹若是肯将他引荐入太医院,对我柳家而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到时候爹的衣钵也算有了传人,也不怕日后无颜见柳家的列祖列宗。”
乔晚皱眉,这柳夫人到底会不会说话?
她这是在咒柳老爷子早些归西吗?这话说得着实太过分。
且听她这说话的态度,显然并非第一次这样说。
让乔晚奇怪的是,柳老爷子这炮仗一样的脾气,竟然能容忍她至今?
这点也着实让乔晚觉得有些奇怪。
乔晚抬头看向柳老爷子,便见他那张脸直接黑了,当即就听到柳老爷子一声怒喝:“闭嘴!你这妇人究竟是何居心?我乃长辈,你竟张口闭口便诅咒我去死,你还当真是个好儿媳啊!”
“爹,儿媳并非那个意思,儿媳……”柳夫人没想到老爷子竟然会当场发怒,也有些懵了。
这种话她之前也没少说,老爷子不都当没听到吗?今儿个是怎么回事?直接就发怒了。
“滚!”柳老爷子大怒,根本不听柳夫人说话,大声叫道,“来人,将这恶毒的妇人给我轰出去。往后不准她进入我这院子半步,否则我一把火将这里烧个干净。”
柳老爷子话音刚落,这院子里的下人就赶紧跑上前,将柳夫人及她的丫鬟赶出去。
柳夫人被赶走后,乔晚张了张嘴要说话,柳老爷子却说,“你们也走吧,今日老夫心情不佳,不愿与人说话。”
说着,便转身回到那间藏书房,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而后,乔晚与青鸾也只能离开柳家了。
离开时,乔晚还遇上了早就在那等候她的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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