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舍身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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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舍身救她

  乔晚赶紧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

    

    不知是不是乔晚忽然用力摇头的时候撞到南宫韶身上的某处,他一口气没提上来,两人就这样双双掉下去。

    

    南宫韶在掉下去时,下意识的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护着。

    

    忽然,乔晚看见地上有一块尖尖的石头,刚好就在他们马上要掉落的地方。

    

    乔晚浑身一僵,闭上双眼,已经做好受伤的准备。

    

    就在乔晚要落地的时候,南宫韶忽然紧紧抱着她,在空中一个转身,跟她交换位置,他自己后背先着地。

    

    “嘶——”

    

    落地的霎间,乔晚听到耳边传来一道痛苦的抽气声。

    

    “叫你不要乱动,不听话,这下摔下来了吧?你有没有受伤?”南宫韶紧紧抱着乔晚,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的问她。

    

    乔晚感觉他好像有些不对劲,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问他,“你受伤了?”

    

    “我没事。”南宫韶摇头,脸色有些苍白。

    

    “别逞强,让我看看。”乔晚伸手要拉他起来,看看他后背是否受伤?

    

    乔晚把他拉起来一半,忽然被他用力拉过去,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我没事,让我抱抱你就好,一小会就好。”南宫韶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真实的她,温热的她,心脏还会继续跳动的她被自己抱在怀里,心中充满感动,甚至于眼眶都红了。

    

    她还在,还活着,真好!

    

    南宫韶多想就这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而乔晚,被他抱着的时候,视线刚好可以看见他的后背。

    

    她清楚的看见,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已经刺进他的后背肉里面,鲜血把他整个后背全都浸湿,白色的衣裳变成血红色。

    

    乔晚眼神有些复杂,以他的武功分明可以避开的,可他却生生的挨了这一下。

    

    “让我看看你的伤。”乔晚深呼吸一口气,推开他,开口说。

    

    南宫韶点了点头,眼神痴痴的看着她点头说,“好。”

    

    乔晚绕到他身后,从靴子里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将他后背的衣裳划破,露出他结实的后背。

    

    “你还能起来走吗?”石头刺得太深,必须尽快拔出来上药才行,还要检查看是否伤到肺腑。

    

    当然可以!南宫韶心中回答,不过苍白的脸上却露出几分难色苦笑说,“恐怕不行,我们已经到了西山,这里下山路途不近,我恐怕没办法。”

    

    “你背上的石头必须赶紧取出来,你的伤也要尽快上药,不能拖延。”他不能走,这怎么办?难道要让自己背着他下山?

    

    乔晚想了想西山距离乔家村的距离,眉头皱了皱,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剔除。

    

    别说她根本背不动他,就是她勉强把他背下山,他恐怕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掉。

    

    “我身上的血腥味太重,现在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恐怕会引来野兽袭击,不然你先回去,在找人来救我好了。”南宫韶脸色苍白如纸,很虚弱的对她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你身上的伤是为了救我才受,我岂能将你一个人丢在这荒山野岭?”乔晚有些生气,难道自己在他眼中就是这般贪生怕死之辈吗?

    

    当真是可笑,他把她乔晚当成什么了?

    

    见她有些生气了,南宫韶赶紧解释,“我并非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我宁愿自己一个人死在这,也不想你出一点事。”

    

    乔晚被他忽如其来的这番话说得心头一颤,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在心头蔓延开来。

    

    乔晚赶紧将那种感觉丢开,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对南宫韶说,“必须尽快将你身上的石头拔出来,然后止血,否则不用等到天黑,也不需要野兽来袭击你,你就会流血过多而死。”

    

    “好。”南宫韶双眼痴痴的看着她,张嘴应了声。

    

    “我记得这附近有条河,我们先去到河边,然后我早些草药,先把你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乔晚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之前大白带她进入西山采药,她大概还有印象。

    

    “好。”南宫韶的回答还是一个好字。

    

    “你还能站起来吗?”乔晚想伸手扶他,手伸到半空又收回来问了他一句。

    

    “好。”

    

    乔晚这下注意到他的反常了,他刚才是不是还摔伤脑子了?

    

    不然怎么她说什么他都说好?

    

    “你是猪。”乔晚忽然升起一个恶趣味的念头,骂了他一句。

    

    “好。”南宫韶的答案还是没变。

    

    难道是真的摔伤了脑子?

    

    乔晚有些担忧的看着南宫韶。

    

    就在她担忧的时候,南宫韶忽然开口说,“只要你喜欢,我变成什么都可以。”

    

    听他这么说,乔晚就知道他没摔伤脑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不想流血过多而死,就老实点,少说话,省点力气。”乔晚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让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两人慢慢往下面走。

    

    南宫韶看着她这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自己,额头冒出细细汗水也毫不在意的模样,眼神非常温柔。

    

    她是毒,他早已中毒,深入骨髓,无可救药!

    

    乔晚就这样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河边。

    

    将他放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的时候,乔晚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站在一旁喘气。

    

    “过来。”南宫韶忽然伸手,叫她过来。

    

    “何事?”乔晚不解的看着他,站在原地不动。

    

    不过来?南宫韶眉毛一挑,就要站起来走过去。

    

    乔晚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一边很生气的说他,“你能不能有点伤患的自觉?你还嫌自己身上的血流得不够多是不是?”

    

    “流了很多汗,很累吧?”南宫韶好似没听到乔晚骂他的声音般,径自掏出一条手帕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很心疼的说道。

    

    “你别这样……”南宫韶这样让桥我那觉得很不适应,刚开口,却被他打断,“别乱动,我手不能在抬高了,疼。”

    

    乔晚一听他说疼,身子就僵住了,这样半弯着腰,让他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擦完。

    

    许是方才出汗了的缘故,乔晚觉得身上还是热了起来,脸上有些发烫。

    

    “你趴在这趴在这儿不要乱动,我去找点草药,去去就来。”为了不让他乱动,乔晚扶着他趴在那块平坦的大石头上,自己才脚步匆匆的去采药。

    

    乔晚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好几种草药。

    

    她将草药洗干净捣碎,放在一旁备用。

    

    她把一株草药喂到他嘴边说,“把这个吃了,等会就不会那么痛。”

    

    “不必,你动手吧,我挺得住。”南宫韶摇头,拒绝了她喂到自己嘴边的那株草药。

    

    他认得那株草药,知道那株草药有麻痹人神经,让人意识迷糊,减少痛楚的作用。

    

    但他是真的不需要,他就想这样清醒的看着她。

    

    这点痛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战场上受到的比这个更厉害的伤都多了去了,他的命硬得很,阎王爷都不敢收。

    

    “那你忍着点。”他说不吃,乔晚就没在劝他,把自己的袖子扯下来一只,卷起来,让他咬住,自己准备动手把他背上那块石头拔出来。

    

    “你知道酒儿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乔晚忽然问南宫韶。

    

    南宫韶想都没想马上回答,“为什么,啊——”

    

    在他注意力被转移到酒儿身上的霎间,乔晚忽然伸手抓住那块石头往外狠狠一拔……

    

    鲜血飞溅出来,溅到乔晚脸上身上都是。

    

    “别动!”乔晚赶紧伸手按住南宫韶,不让他动,一边把刚才准备好的草药敷到他伤口上。

    

    “嘶——”南宫韶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僵硬。

    

    乔晚赶紧跟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一边手脚很利落的帮他上药包扎。

    

    她没注意到,趴在大石头上的南宫韶,眼底那淡淡的温柔和满足。

    

    这点痛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他高兴是因为有来自她的关心。

    

    那对他而言才是最重要。

    

    乔晚用最快的速度帮他把背后的伤处理包扎好,见他这样趴在大石头上的虚弱模样,乔晚心情有些复杂。

    

    本来,此时此刻应该躺在这里的人是她才对。

    

    若非他忽然跟自己换了位置,又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见他伤得这般严重,她心里有些愧疚。

    

    “我想喝水。”南宫韶见她没出声,扭头就看见她皱着眉头一副复杂的神情,当下便猜到她在想什么。

    

    “嗯。”乔晚应了一声,摘了一片大树叶,洗干净后装了水过来喂他喝下去。

    

    喝了水的南宫韶忽然双眸直直的看着她说,“不要觉得愧疚,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你无需多想。”

    

    “……你可以不用救我。”乔晚沉默片刻后,忽然说。

    

    “当然不行,我怎舍得看你受到丝毫伤害?我皮糙肉厚,养几日便好,你不一样。”南宫韶毫不犹豫的拒绝,很霸气的说。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四年前,伤我最深的人是谁?”乔晚忽然提到四年前,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又降到冰点。

    

    乔晚眼底闪过一抹冷嘲,起身离开。

    

    在她刚走没两步的时候,南宫韶忽然语气很平和的说,“四年前,我抱着那具尸体的时候,差点随她一起去。”

    

    乔晚脚下微微一顿,并非因为他的话,而是他说这番话时语气中的绝望和平静。

    

    “若非知晓你可能还活着的消息,这世间早就没有南宫韶。”南宫韶扭过头慢慢的坐起来,牵扯到背后的伤,清晰的感觉到伤口被撕裂在流血,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就像那流血受伤的人不是他一样,感觉不到痛楚似的。

    

    他慢慢的站起来,走上前,从身后将乔晚抱住,把头靠在她肩上,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一字一句的对她说,“生不同衾死同穴,上穷碧落下黄泉,你还记得吗?我一直记得,一直……”

    

    话未说完,南宫韶便眼前一黑,失去意识昏倒。

    

    “南宫韶你怎么了?”他最后的印象,就是听到乔晚在他耳边很急促的叫他名字。

    

    再次醒来,南宫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软软的床上,而不是坚硬的石头上。

    

    一看这房间的布置,南宫韶便知这是回到乔家了。

    

    对于自己是如何回来,南宫韶全无印象。

    

    他慢慢的坐起来,精神好了许多。

    

    片刻后,南宫韶听到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推开。

    

    乔晚端着一碗药走进来,看见他醒了,也没说什么,走上前把药递给他说,“喝了。”

    

    南宫韶结果药直接一口喝光。

    

    然后问她,“我们是怎么回来的?”

    

    “大白送回来。”乔晚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南宫韶却看见她胳臂上缠着一圈纱布,当即皱眉。

    

    “你的手怎么回事?”南宫韶皱眉问她。

    

    乔晚把手往背后藏,后退两步说,“没事。”

    

    “你是……”“你休息,我还有事要忙。”

    

    乔晚打断南宫韶的话,直接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南宫韶有心想追上去问她手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他下床,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偷偷摸摸的躲在门外。

    

    “酒儿?”南宫韶叫了一声。

    

    “爹爹……”酒儿扁着嘴进来,眼眶红红的。

    

    南宫韶一看酒儿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瞬间心疼得跟什么似的,赶紧问她,“发生什么事了,酒儿怎么哭了?”

    

    酒儿手脚并用的爬上床,坐在南宫韶大腿上,扁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边说,“娘亲流血,爹爹也流血,呜呜呜……酒儿害怕。”

    

    “酒儿乖,酒儿不怕,你看爹爹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酒儿乖,不哭了啊!”南宫韶见酒儿哭心都碎了,赶紧安慰她。

    

    好不容易才把酒儿安抚好,酒儿不哭了。

    

    南宫韶才问酒儿,“你方才说你娘也受伤了,酒儿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偷偷的听到说的哦,娘亲是为了保护爹爹才受伤,爹爹笨笨。”酒儿说着,还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保护自己受伤?

    

    难道是自己昏倒之后,还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只能是这样,不然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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