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谁的女人谁负责
行了，小丫头要进来了。我再说一遍，信不信随你，我不会对上官邺做什么，只是当初上官邺做过的，我一点点地让他走一遍而已。我自认为，半点儿不过分。但是旁人谁对他出手了，我却是真的管不上，也不会管。”
上官邺知道，得了韩司霆这句话的保证，已经是看在了过往二十几年的兄弟情份上。
“欧阳月拜托我的。这么多年，她难得求我。”上官邺不是情种，但是从小就知道欧阳月是自己的未婚妻，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变。果然，世事难料。以前的欧阳月趾高气昂，哪里会仔细看上官邺一眼，一向是呼来喝去的。相反在解除婚约之后，欧阳月最近因为上官邺的事情，越来越常拜托他……
这是俩人都没有想到的吧。
韩司霆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上官邺，他知道上官邺虽然爱女人，但却不是没有原则的。男人爱女人，爱美女人，都是人之常情。上官邺又是个没有正事的二世祖，不爱女人难道爱男人？但说到底，对欧阳月还是不一样的。
韩司霆无所谓这些计划让上官邺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上官邺也没有办法拦得住。
现在的上官邺，已经开始焦头烂额。
当林岚不顾秘书的阻拦，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韩司霆三人正在吃盒饭。
上官邺原本倒是想请二人去外面搓一顿的，但是韩司霆已经被上官邺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千初夏又懒得出去，所以，三个人也就只能窝在办公室里各自吃各自的盒饭了。
“不好意思，韩总，老夫人来了。”秘书不敢对林岚动手，所以只能由着林岚推开了门。至于这一声，老夫人则是随着韩元杰的，韩元杰成了老总裁，林岚自然是老夫人了。
韩司霆看了一眼林岚画着精致的妆容，即便是年过五十，却也是不怎么显老。“你先出去吧，把门关好。以后不要随便就让什么人都进来。”
韩司霆这话却是对着林岚说的，不管如何，韩司霆就算是再不喜林岚跑到公司里来，但也还是会顾及着那一点情面，不会让保安将人给赶走。所以，林岚大可不必失态地闯进来。
只是等一声通报，又如何？韩司霆颦眉，对自己这位母上大人真是越来越失望。
但是林岚却不这么想，她来自家的公司都要等通报，这可是大大地打了她的脸。还不如闯了公司，闯了总裁的办公室，韩司霆又会拿她怎么样！
“我是随便什么人吗？要是没有我，哪有你正儿八经地坐在这里吃东西！”林岚一进门，就火力全开。
上官邺赶紧扒拉完最后几口饭，“苏阿姨，你来我这边坐吧，我已经吃完了。苏阿姨特意来公司应该有事吧，那我先走了。你们一家人慢慢聊啊。”上官邺现在最怕这种上了年纪，随时都会更年期发作的老妇人。
林岚总算是脸上微缓，看着上官邺点点头，“好几天没见过你妈了，你妈最近怎么样？改日约你妈一起出来聚聚。”
“都挺好的，经常说起您，说是好久没见面了。”上官邺客套了几句，给了千初夏一个“保重”地眼神，就溜之大吉了。
千初夏只是看了一眼林岚，然后就慢慢地跟她面前的盒饭继续奋斗去了，反正不会是来找她的。
林岚的余光一直打量着千初夏，等着千初夏跟自己打招呼，没想到直到上官邺走了，千初夏还是没有站起来跟她打招呼的意思。林岚心里越发下沉，原本她对于千初夏倒是可有可无，不说别的，就是为了千初夏手里的那些股份，林岚也不会挑剔。
但是一旦以为千初夏旧病复发，林岚就开始挑剔上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韩家的子嗣，韩家的孙子是不能出任何问题的，哪怕是基因里有那么一点儿的瑕疵都不行。
林岚千挑万选，煞费苦心地为了韩家，她想的做的都是为了韩家，但是没有想到，却是不得韩家人的欢心。韩司霆被千初夏迷得神魂颠倒也就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连自己的丈夫韩元杰都劝自己别再添乱了。
林岚思及此，又看到千初夏压根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如果真由着韩司霆将人给娶了回来，就凭着韩司霆这么些年的痴心不改，恐怕以后她会被送到养老院都不一定。这韩家还不是全部都由着千初夏做主了。
以后，韩家就会变成二房的天下。
她，林岚，是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也绝对不允许。哪怕是秦夕进门，也好过千初夏。
韩司霆不用细想就知道林岚心里的弯弯绕绕，她的母亲，从来不会记得收敛脸上的表情。
“有事？”韩司霆不得不开口提醒林岚。
林岚放下包，才缓缓地开口：“现在，公司里已经连一点规矩都没有了吗？我都进来那么久了，连一杯茶水都没有？”说完，还看了一眼千初夏。眼神之下，已经在挑衅着千初夏，想让千初夏赶紧去倒杯水来。
只是，千初夏连一个眼神都懒得俸给林岚。
林岚的神情，眼神，动作，话语，千初夏一个都没有接收到。
林岚话落，方秘书就已经端着绿茶进来了。“老夫人，您请喝茶。”方姐是公司的老人了，自然对林岚的口味极为熟悉。不过，却是挡不住林岚现在这一颗找茬的心。
“什么茶？”林岚看着方秘书将茶杯放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透明的玻璃杯，只用看一眼就知道是绿茶，茶千还在水里泡着，方秘书刚放下茶杯，透明水杯里的茶千还上下沉浮着。
“绿茶，是今年的新茶。”方秘书刚解释了一句，就被林岚打断了。
“我最近忌口，只能喝白开水。”
方秘书刚直起身，闻言又恭敬地弯腰：“老夫人请稍等，我再去倒一杯来。”
如此，折腾了三回。
韩司霆已经懒得管林岚了，任由着林岚自己折腾，他已经开始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至于千初夏，压根就没将林岚看在眼里。
林岚如此折腾了三回，发现根本没有人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低咳一声，想到自己是为什么而来，才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一直找事儿。现在已经没有人搭理自己了。
林岚又咳了一声，想引起屋内几人的注意，“咳，那个……儿子，挺忙啊。”没有人给自己台阶下，林岚也只能自己找台阶下了。
韩司霆闻言也只是抽空从电脑前抬起头，示意林岚继续说。
林岚有些局促地看了一眼千初夏，“儿子，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单独说。”林岚特意强调了“单独”二字。
“小初夏是我的未婚妻，以前就是韩家人，以后也会是韩家人，不用避讳。”
林岚又说了几句，韩司霆听她半天说不到重点，还使劲排挤千初夏，便不再理会。
林岚一咬牙，还是说出了这次特意来公司的目的。“儿子，你让财务往我的账户里打一千万，我有些急用。”
“一千万？”韩司霆听到这么个数字后，终于有了反应。
“对，一千万，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你会为了你的女人花钱，难道不愿意给你母亲一千万？”林岚有些着急，这笔钱，她今天一定要拿到。
“一千万，确实不多。但是你至少要跟我说说用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爸每个月都会让财务给你打一笔零用的？”林岚买东西，从来都是走的韩氏集团的账单。
与其说是给林岚零用，还不如说是给苏家的。这么些年，林岚养着整个苏家也不是什么秘密。
当然，韩司霆这个儿子，也会不定时的给林岚一笔零用。但是这一回确实不同了，林岚亲自开口来要，还是一千万。
林岚这一开口就是一千万，这回就是千初夏也不淡定了。凭什么她一毛钱都没从韩司霆的身上拿到，还要被林岚指责韩司霆给了她大把的钱。“韩司霆，你也给我一千万。我没拿过你的钱，我可不背这个锅。”
因着千初夏的开口，韩司霆总算知道那些被夹在婆媳之间的男人，是多么的苦不堪言。韩司霆照例还是那一套言论，“女人有钱要变坏，乖哈——”韩司霆最近秀恩爱，已经秀得愈发熟练，半点儿不觉得当着林岚的面，有什么不对的。
千初夏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这话你跟你妈说去，能说得通你妈，我就勉强应了，以后也不提这一茬了。”千初夏是料定了韩司霆没法说服林岚。
林岚听着韩司霆这话，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灰。“够了，我跟你能一样吗！千初夏，你想跟我一样，先给韩家生个孙子。我为韩家做牛做马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你儿子说的，女人有钱要变坏，可不关我的事。”千初夏指了指韩司霆，她可不想跟一个更年期的老女人吵架，忒没风度了。
林岚本就心虚，千初夏不来惹她，她也不想多生旁支。只是冷哼一声，就转向了韩司霆，“儿子，这么一点儿钱，给不给，你给句明白话就行了。弄得我好像是个低三下气的乞丐，讨着点钱花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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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初夏发誓，她是真想闭嘴的，但是实在没忍住，“你讨要个一千万就像是一个乞丐，得，那这世上多少人要抢着做乞丐。”
“这儿没你什么事情，我儿子的钱，至少现在还不由着你。想管着韩家的钱，你还不配。”
韩司霆适时地站在千初夏的面前，“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要钱，也要跟我说个用处。”
“是……是给苏家的，苏家要活动活动。”林岚结巴了好一会儿，才又吐出了苏家二字。
韩司霆危险地眯着眼睛，“行贿受贿？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人把苏家端了？”
“你敢，那可是你的舅家！”林岚脸上有了一些慌乱。
韩司霆拿起电话，拨了内线。
“不要打！”林岚扑过去按住电话，“不管你舅舅家的事，是我，是我！”
韩司霆抱臂。“说吧，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给你舅舅家的孩子用的，结婚用的。”林岚这回，看着韩司霆的脸色，注意着措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韩司霆已经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了，对于这个儿子，林岚一直想将他抓在手里，却是从来没有抓住过。
现在的韩司霆，已经不是林岚能看得懂的，她猜测地，也只不过是韩司霆浑身散发出来偶然的喜怒。
“我说了，我只想听实话。这些年，苏家这个蛀虫我早就想拔了的，你不会不清楚。”自韩司霆掌管了韩氏集团后，就在渐渐架空苏家，慢慢断了苏家的补给。
林岚有一些难堪，似是在犹豫着到底该找什么样的借口。
叮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韩司霆接了电话，只是眼神一直注视着林岚。
末了，韩司霆挂了电话，就是连千初夏都能感受得到，韩司霆浑身散发着的冷气。
“儿子——”
林岚刚开口，就被韩司霆举手打断，“你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你找我爸去吧。谁的女人谁自己负责。”
“儿子，不能跟你爸说啊，你爸会受不了的！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去了，我这是后悔了，本想着捞回个本就不玩儿了，没想到越输越多……”林岚抓着韩司霆的胳膊，没有了一开始的嚣张。
韩司霆冷着一张脸，“我爸惯的你，所以这钱也应该我爸来出。他就是把公司给卖了抵债，也是他的事！”
“你爸把那公司当成了命根子，我要是把那公司败没了，说不定你爸就会气得病倒的。儿子，算妈求你了，我给你打欠条，我慢慢还你，行不行，儿子？”林岚这是真的着急了。
“我看你是欠条写多了，多几张也不在乎了。你是要我把公司抵给上官邺才甘心？”韩司霆已经不想再去查，林岚这是被上官邺还是别人给算计了？只能说，林岚自己有这个心，才会被人算计了个正着。总之，还是个祸害。
“怎么会呢，我都听说了，上官集团这回可是要玩完了。”林岚的右眼忍不住跳腾。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要解释的理由都跟我爸去说吧，我不会给你还债，所以，也没什么必要听你说这些。”韩司霆摆出一副送客的态度。
林岚怎么肯走，她欠下的可是高利贷，如果一个月还不出来，可是要被人逮去断手断脚的！林岚颤抖着身子，祈求着韩司霆能救她这么一回。
千初夏被韩司霆护在身后，看着俩人的拉锯战，不耐烦地道：“韩司霆，你就直接跟你妈说呗，韩氏集团现在没钱！”
“怎么可能！”林岚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千初夏将韩司霆拉到自己的身边，站在林岚的面前，双手叉腰，“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是董事会成员吧，公司已经通知了董事会的股东，今年下半年就不分红了。文件都已经发给了每一个股东，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总之就是一句话，今年下半年没有分红！”
“那，那公司没事吧？”林岚顿觉天旋地转，眼前有些发黑了。她欠下的债务可怎么还啊……
“公司的股票也一直没有回升，你觉得这叫没事儿吗？你没见着你儿子都在办公室里吃盒饭吗！你不是说一千万就那么一点儿钱嘛，行啊，你去你苏家拿啊，这么多年，你搬到苏家也不止一千万了吧，不要说一千万，就是一百万，也不可能给你！”千初夏本着本来就已经撕破脸了，韩司霆不方便说，就她来说咯。反正她作为公司股东，也不是不能说。
林岚对于娘家向来维护，嫁到韩家这么有话语权，也是因为苏家是个官家，是书香门第。“你又不懂，我一个电话，苏家就会给我送钱来的。”林岚越说越有自信。
因为，她时常听父母，弟弟，家人说起，她就是苏家的掌家人，但凡只要她有任何要求，苏家都会倾家而出。这话，一说就是二十几年，林岚深信不疑。
“那你倒是打电话啊，苏家人能给你送一百万来，我也送你一百万！”千初夏撂下话。
林岚心里盘算开了，原本开口向韩司霆要的一千万，700多万拿来还债，剩下的200多万当个零花。如果有了苏家的一百万，再加上千初夏的一百万，如此，她回家腾点儿账户，也能凑出个一两百万，那么就解决了大半。
林岚脸上微喜，“你刚这话当真？如果我娘家人送了钱来，你也拿出一百万？”
“千真万确，如假包换，只要苏家人给你送来，我立刻给你转钱。但是总要有个时间，今天下班之前，如何？”千初夏早就听说了苏家人的为人如何，这么些年，无事不登门。
用韩司霆的话说，苏家人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不来闹腾。那也不过是仗着自诩书香门第，官宦之家，不能折了身价去讨要那些俗物。当然，讨要那些俗物的，是林岚，苏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行！不用下班之前，一个电话，这钱就能进了账户。你的钱准备好了。”林岚言之凿凿。
林岚坐在办公室的一角打电话，韩司霆将人拉到了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入座，韩司霆坐在千初夏身前的办公桌上，将人圈在自己腿间，“你什么时候有的一百万，我怎么不知道？”
千初夏眨眼，对于这个小气的男人，恨不得扑上去咬几口。“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一百万，不过那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苏家人不会拿钱来。就算是拿了钱来，也算是好事儿，总算是吐出点钱来。”
千初夏娇媚的冲着韩司霆眨眨眼，勾勾手指头，“我没钱，不是还有你吗？反正我看你是不会见死不救的，早点给你妈一百万也没差……”
韩司霆喉结滑动，“小东西！”
那边，林岚已经打完了电话，“你准备好钱吧！”看来是已经说通了。
千初夏与韩司霆俩人对视了一眼，韩司霆站起身，立在千初夏身旁。
“钱到账了再说，现在还早着呢。你站在这儿做什么，该干嘛就干嘛去，这里没你的事情。”千初夏碍眼地摆摆手，让韩司霆赶紧干活去。“上官邺还虎视眈眈的呢。”
韩司霆拍了拍椅子的后背，“你坐着我的椅子，我上哪儿干活去。”
“嘿嘿，我习惯了，习惯了！”说完，千初夏点头哈腰地从老板椅上让出来，“这椅子转的挺舒服，老板您请……”
“是不错。”韩司霆用的能是差的？
韩司霆坐回椅子上，将椅子挪到合适的位置。
“我是说你这椅子不错，人本来也不错，但是你妈来了后，你就吞吞吐吐，我是现在隐隐约约地有一丝觉得，你好像并没有像之前说的那么爱我……恩，确实是没有那么爱我。唉，那椅子转的一点儿都不头晕，坐在上面玩手机，转起来都不头晕，比我的舒服多了……哎哟，我这戒指怎么拿不下来……”
韩司霆打开电脑，千初夏就在韩司霆的身边念念叨叨，不时地摸一下椅子，又去扯戒指。
韩司霆满头黑线，“想要这椅子就直说，我明天给你定！”
千初夏停下扯戒指的动作，一脸认真的望着韩司霆，可惜，一双大眼睛还是没忍住，闪着狡黠，“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了解我了，还是从来就没有了解过我，要知道，我是喜欢念旧的人……”
韩司霆豁地站起来，“我现在，就把这把椅子给你推到你的位置上去！你别说了……求你……真是好吵……”
林岚坐在沙发上看着二人的动作，眼都直了。
韩司霆将椅子搬到千初夏的位置上，然后拖着千初夏原来的椅子回来自己用。
千初夏坐了一小会儿，转着圈儿。看着韩司霆认真工作的模样，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长短缭绕，活像半夜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
一看千初夏就没少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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