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叁十二章:可曾爱过
杨过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点,松开手抱歉的看着郭襄道:“我不是有意的!”黄蓉心疼的抚摸着郭襄的手臂,焦急问道:“襄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襄低着头犹犹豫豫了一会儿,面色颇似为难,黄蓉瞧着她这般神态,再三询问下郭襄才唯唯诺诺的说了出来。郭襄原本就非常的聪慧,从郭芙之前的话和当前的反应,她也猜出了几分情况,追上郭芙以后,郭襄见郭芙神情恍惚,脸上流着泪水,心里便很是担忧,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思前想后了一番,这才跟随在郭芙身旁,轻声言道:“大姐跟那金刀驸马认识是不是?”瞧郭芙闷闷的自顾自走着似乎未闻,郭襄拉过郭芙衣袖,使他们二人面对着彼此,又果断问道:“所以华颜姐姐说大姐你抢了她心上人是真的了?”郭芙魂不附体的盯着郭襄,嘴巴一张一合蠢蠢欲动,可是那人是耶律齐的话,最终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深吸一口气呼出道:“她还说了些什么?”郭襄心想耶律齐生死不明,郭芙却跟其他男人都暧昧不清,语气不悦道:“华颜姐姐说她跟她心上人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同长大,若不是她心上人后来家中发生了些变故他们早已结婚生子成为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他们之间情深似海,许有白首之约,所以她一直未嫁人,等他回来履行誓言!”郭芙直直的看着前方,愣木问道:“既然他和她情深似海又有白首之约,他又为何离了她让她苦等多年?而她又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会回去呢?”郭襄见郭芙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挑眉道:“大姐姐说他心上人身上背负了许多的枷锁,所以逢场作戏也不过是盘虚情假意的对弈棋局,不管她心上人在别人那里能贪图到什么,最后那人都是得回到她身边去的!”郭芙身体轻轻一晃,眼神犀利的看着走在前方郭襄,停住脚步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都是假的吗?”郭襄继续前行着,头也不回的坚定答道:“他都要做大姐姐的金刀驸马了,对其他的女人还能有几分真?所以大姐你不用难过,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郭襄激动的说完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四下寻找未果,立马就慌慌张张的赶了回来寻求帮助。黄蓉平日里觉得郭襄挺聪明,却没想她会跟郭芙说那么些话,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低声道:“不好!芙儿不会是去找他了吧?”黄蓉就要带着杨过和郭襄去寻,结果屋子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哭闹声,黄蓉想起房间里的如儿,只得先奔入里屋查看孩子情况,没料那孩子浑身发热得厉害,似乎孩子是病了,还病得很严重。黄蓉环顾四周也没瞧见,可以让她安心把还在生病的如儿交给照顾的人,甚至连那原先还跟他们在一起的杨过,此时却也是没见着他的半个身影。黄蓉猜想杨过定是寻了芙儿去,于是她只得抱起如儿在怀里哄着,吩咐郭襄道:“你快去唤了双雕追上过儿,再一同寻芙儿去,记住看着你姐姐就马上给她说如儿病了,危在旦夕,让她立马回来!”郭襄点点头飞快的跑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疲惫的黄蓉心疼的抱紧依旧在不停哭闹的如儿,悲伤的看着他心中一阵恼,也不知是谁带着什么目的,居然这么歹毒心肠,竟对个襁褓中的婴儿下毒。
脸色苍白的郭芙飞快的往前跑,此时她的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郭襄的话如同铁锤一般的敲打着她的心脏,质问着她对他一直以来的信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还在耳边环绕,曾经相处的酸甜苦辣还在心头迂回,而到头来老天爷却要告诉她,她对他的所有信任与爱戴不过是场阴谋与笑话,她郭芙绝不相信这是事实。心中想要坚定的相信,现实却又说服不了她自己,于是郭芙便打算奔往武敦儒府上寻耶律燕问个究竟,郭芙不想被郭襄找到追问,就想从后门出府,没想后门外马厩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郭芙心惊以为是耶律齐昨夜未离,紧张的定眼仔细瞧去,却正好看见耶律燕身着一身黑衣轻轻带上面纱,偷偷摸摸的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棕色骏马骑上,小心翼翼的往城门方向驾马而去,郭芙见状也不多想随手拉过一匹黑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襄阳城,郭芙瞧耶律燕如此鬼鬼祟祟出城,一离开了宋境就往蒙古境内飞奔而往,想来耶律燕除了去见现在身份特殊的耶律齐需要如此谨慎的怕被人发现以外也再没有了别人,郭芙自然也管不得许多,即便是深入蒙古大营,她也要寻得耶律齐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结果耶律燕竟是独自骑马到一处高山低谷处盯着不远处蒙古的城墙静立许久,郭芙藏在暗处正在纳闷,耶律燕突然开口道:“还不出来?”郭芙心中暗叫不好,既然被耶律燕发现了也只得硬着头皮出去,想来反正自己有一大堆的话要问,此处只有他们两人,摊开来说也是个好时机和好地方,郭芙咬咬嘴皮就要现身,谁知她左边不远处的草丛飒飒作响,武敦儒先她一步走了出去,手里拿着佩剑眼神哀怨的看着耶律燕,开口温柔劝道:“燕儿,跟我回去!”耶律燕额眉紧锁的盯着武敦儒为难道:“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武敦儒心疼的上前想要拉着耶律燕的手,耶律燕转身避开,望着蒙古城墙的大门,强忍不舍冷漠道:“你我立场不同,又何苦互相折磨!”武敦儒痛苦的看着耶律燕的背影轻声道:“我们离开襄阳,去其他安定的地方生活好不好?”耶律燕故作绝情冷哼道:“你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耶律家被灭族而独自苟活于世吗?”武敦儒抱头苦恼大叫道:“那你要我怎样?欺师灭祖杀了自己师父吗?”耶律燕猛的回头就要不忍心的摇头否认,看着挣扎在道德边缘左右为难的武敦儒,眼中闪过一丝心软。
这时一声号角从城墙上响起,蒙古城墙的铁门被缓缓打开,耶律燕遥遥望去只见忽必烈屹立在城墙上静候着自己,耶律燕心下一横不跟武敦儒再做无谓的纠缠就要上马离开。武敦儒随着耶律燕的目光瞭望了不远处忽必烈的身影,拔出利剑挡在耶律燕的马前阻止道:“你要进去就回不了头了!”耶律燕不管其他就要骑马撞去,武敦儒唯有持剑凶猛一击,瞬间砍去棕马两只前蹄,只听马声悲鸣倒地,耶律燕从马背重重摔下。武敦儒心疼的就要俯身去扶,耶律燕乘机便从怀里抽出蒙古小刀攻向武敦儒,一下子便在他的右边上划上了深深的伤口,耶律燕泪水哗啦啦的落下,心酸道:“武敦儒,你还是对我动手了,我恨你!”武敦儒任鲜血流淌着,依旧上前试图要把耶律燕抱入怀里安慰,耶律燕却是不愿,举着手中的小刀对着武敦儒嚷道:“我求你离我远点,别在让我动摇了!”武敦儒憨厚一笑回道:“燕儿我怎么会对你动手,只是我不杀那马,我就会失去你了,你舍得我和孩子们吗!”耶律燕身心一颤有些犹豫,又听蒙古号角声再次吹响,她抬头仰望着忽必烈颤抖回道:“好好照顾孩子,待我耶律家平反,我就会去找你们的!”说完便就朝着蒙古大门步行而去,郭芙躲在暗处看得心里一阵火一阵酸,自草丛冲出追上耶律燕大吼道:“燕儿,你给我站住!”耶律燕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郭芙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回头看着郭芙惊慌不安道:“嫂子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你快回去!”
城墙上一身黑黄蒙古王爷官服着身的忽必烈已经等待了许久,正在用一种极度不耐烦的眼神眺望着他们。忽必烈最讨厌人不果断不准时行为拖沓,这时候的他若不是想到蒙哥还在高塔之上观望着下面情况,等待着耶律燕的觐见,他早就命人关了城门返回高塔休息。蒙哥此次愿意接见耶律家的人,给他们机会证明自己的忠心,这完完全全是耶律齐用迎娶华颜为代价换来的,若不是华颜突然向蒙哥禀明她要下嫁耶律齐,又何来今日速招耶律燕归来之事。忽必烈非常清楚的知道,只要耶律燕展现出耶律家族对于蒙古国的价值和作用,表现出了耶律家族对国家的贡献,那么不管是对于为耶律楚才平反还是为了挽救即将被灭族的耶律家族也好,都是次非常难得的机会,而这机会对于忽必烈而言却是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因为这代表着耶律家族很有可能就此摆脱他的掌控,他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个不注意,便让自己被耶律齐乘机摆了自己一道。忽必烈脸上挂着让将领士兵望而生畏的微笑,眺望向城外稀松树丛旁争斗在一起的耶律燕和武敦儒又一次让士兵吹响了催促的号角,见耶律燕跟武敦儒动起手来,便特意命蒙哥手下将领率领一队铁骑前去助迎。忽必烈没想命令才一下达郭芙竟会突然从草丛冒了出来。见次情形,忽必烈面容上不动声色,可放在城墙上的右手却是忍不住狠狠握紧,他绝对不能让郭芙活生生落入蒙哥之手,让蒙哥有牵制郭靖的把柄,于是又招来自己旗下轻骑,以护城安危为名安置于城门口,待郭芙被擒获时视机除去。郭芙原先躲在草丛里把他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快步上前拉住耶律燕衣袖就要质问,耶律燕把她往回狠狠一推大吼道:“快来不及了!”郭芙不明所以的呆木在原地,直视耶律燕身后,只见蒙古城墙方向噼里啪啦的卷起滚滚黄沙,一群铁骑由远而近的驶来,把他们三人重重围住。武敦儒跨步上前护在耶律燕和郭芙身前剑锋直指守卫,紧张关注四周铁骑动静,战马原地沉沉重踏,仰头只见各个猛士金盔银甲好生威武。
领头将领见他三人看向他们的神色里,有惊讶有害怕有紧张,得意的昂头不屑道:“你们俩谁是耶律燕?”耶律燕偷瞄了郭芙一眼,出声坚定道:“我是耶律燕,这就随将军回城面见可汗!”将军眼神犀利的直勾勾的盯着郭芙,对着耶律燕伸出左手五指,又抽出右手食指对着郭芙厉声问道:“那你是谁?”郭芙看这形势,想来郭靖之女的话实在是不出口为妙,但她的傲骨又让她打心底的想要把话一吐为快,最后纠结之下只得皱眉不语。武敦儒瞧那将领的注意力全在郭芙身上,伺机拉回耶律燕,又把剑竖在胸前横挡着铁骑将领和郭芙之间,向郭芙和耶律燕小声道:“一会儿我动手牵制住他们,你们就往回跑,左边草丛里有我的马,记住千万别回头!”那将领也不理会他们窃窃私语什么,这郭芙他曾在战场上见过,虽他未能与她交过手,但她毕竟貌美如此,让他实在难已忘记。瞧着黑着脸一言不发的郭芙扬声长笑道:“不敢答话?郭靖之女也不过如此鼠辈嘛!”郭芙气得脸色通红,怒喝道:“你说谁鼠辈!”那将军眼眉一挑,翻身下马向着郭芙走进道:“你是要乖乖跟我回去,还是要我动手抓你?”武敦儒瞧那将军走近,持剑对那人胸口一刺,那人自视银甲普通刀剑不破而不躲。却没料想武敦儒的剑是金刚玄铁冶炼而制,直穿他的盔甲戳向他的心脏,若非他反应的及时向后退身翻右旋转闪过,只被剑深深连着盔甲被削掉了一块肉,恐怕小命已不保。武敦儒向后飞身,用剑横扫铁骑马蹄,大叫道:“快走!”那铁马被蒙古士兵训练过,见有人扫它蹄部,都前踢仰身踏向武敦儒,一旁的耶律燕赶忙伸手推开武敦儒,不满道:“大汗要见得是我,将军你又何必在其他人身上耽误时间?就不怕可汗怪罪下来?”那将领被武敦儒削去右手一大块血肉,痛得他咬牙切齿,听耶律燕说这话,当场发火道:“好你个耶律燕,郭靖之女你不抓,可汗那里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交代!哼,耶律家族,都是些叛徒和废物!”那将军手一挥,重重围住三人的骑兵开始向三人实施猛烈的攻击,除了带头得将领使得是剑,其他人用的都是长矛,对着郭芙三人就是一阵型又一阵型得刺挑拨,很快就弄得三人多多少少得挂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流血不止,郭芙不服喊道:“以多欺负人少,无耻!”武敦儒瞧郭芙和耶律燕都不肯走,于是找了个空隙跑回草丛骑马突入重围,把马停在郭芙身前,一把抱起她放上马背,再用剑狠狠得刺在马的屁股上,让马儿能够狂奔带着郭芙逃离此地。却没想那蒙古将领已经重新上了马,看了不看受了伤还流血不止的右手,鼻子一哼接过手下递来的绳子,对着马背上的郭芙使劲抛去,便想要把郭芙套在绳中控制,结果那绳子飞向郭芙头顶,落在郭芙身上,穿过郭芙身躯,果真猛的一下把郭芙狠狠的拉下了马重重的摔在地上,被那将领得意的驾着马再地上快速的拖着往城墙而回,郭芙的细皮嫩肉被地上的石头沙粒割出无数的小伤口和严重擦伤的淤痕,就在那将领快要把郭芙成功拖去城墙下时,“嗖”的一声从城墙上射下一箭,切断了郭芙和铁马之间的绳索,郭芙吃力的勉强支撑着身体,抬头仰望着城墙上那熟悉而又模糊的身影似乎燕转身离开,郭芙鼻息略带酸楚呼声道:“齐哥!不要走!”
那城墙上的男子静静的背对着身子立在城墙没有回头也没有离开,郭芙痴痴的望着那人的背影,原先想好要质问耶律齐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就在她发呆时那蒙古铁骑将领已经奔马而归,跃下马收其长剑使出一招‘壮士铁腕’捏住郭芙肩头试图活捉,郭芙只感肩头微重,本能的抽身脱离,右手挥出一招‘落英神剑掌’打了过去,那蒙古将军自视傲娇,本就不把郭芙一介女流放入眼里,更何况郭芙还先前被他用马绛绳给拖了伤,于是便大意的重重挨了郭芙这一掌,使得他不得不往后退了数十步才接了住。那将领心中不快,脸色通黑似炭,似乎是受了启齿大辱一般,跑回郭芙身前对着她的肩膀右抓左勾想要掌控住,没想郭芙伸手一挡旋转手腕竟避了过,那人突然眼神犀利嘴角上扬的看着郭芙,左手悄然抽出背后长剑朝着郭芙的右臂就是用力一劈,郭芙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护住右臂侧身闪过,那将领又向前跨上一大步,低身用右腿一个横扫,郭芙一跃而起轻巧躲过。没料那人整个身体从右至左横扫旋转一周,又从身后右部腰间刺出利剑,看准郭芙左腿脚经挑去,他这剑招使得极其出奇诡异,郭芙自然是反应不过来,下意识连连后退,却也是避不开。只听城墙上又是‘嗖’的一声,那将领手里原本紧握的长剑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箭羽打脱出了手掉在了一旁,那将领愤怒的抬头望向墙头,只见忽必烈静静的微笑着立在那里,而他的身边耶律齐正手握弓箭拉满对准着自己,顿时怒火中烧,大吼道:“好你个耶律铸,还金刀驸马呢!我呸!有本事你就射,老子就等着你们耶律家一族给我陪葬!”耶律齐把他的话听在耳里没有一丝怯色,依旧面不改色的举着弓箭对着那人,冷漠道:“大汗说了要捉活的!”那将领咬咬牙有些不服的回道:“那我就只卸了她胳膊断了她腿,不取她性命便是!”耶律齐手上一松,那箭从将领头顶上方一擦而过,瞬间便掉下几缕发丝,将领额头一下子冒出颗颗冷汗,看着耶律齐又拔出一只箭架在弓上拉满对准那他,冷言冷语道:“大汗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牵制住郭靖的完好无损的人质,所以你只能抓她不可伤她!”郭芙注视着城墙上那让她感觉即熟悉又陌生的耶律齐,出声道“你当真舍得这样对我?”耶律齐瞧也不瞧郭芙一眼,淡然回道:“你就不该跟来这里!”郭芙目不转睛的看着耶律齐,含泪苦笑道:“你有真心爱过我吗?”耶律齐眼里闪过一丝疼痛,手里的弓箭转头对准郭芙,一箭射在郭芙脚跟前,眼睛对上郭芙看着自己时有些哀怨和期望的神色,狠心答道:“没有,我耶律齐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你郭芙,从来都没有!”郭芙突然只觉天昏地暗,整颗心犹如被扔进了冬天冻库的冰块里一样的寒冷,酸痛的让她似乎随时都要停止呼吸,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绝望的呆在原地,连那将领靠近她用手卡住她的喉头,她也再没能有一丝反抗意识。忽必烈饶有趣味的瞧着耶律齐,冷笑道:“你真舍得?”耶律齐指指城楼下埋藏在暗处的轻骑兵道:“不舍得!你会放过她吗?”忽必烈摇摇头,望向身后不远处的城塔,若是要他当着蒙哥的面放走郭芙,那无疑是让他把自己的把柄送到蒙哥手里,这种蠢事他忽必烈绝对不会做,回头看向一脸淡定的耶律齐,心中隐隐感觉不安,问道:“耶律齐!你在打什么主意?”这时突然天边传来两声雕鸣,两只白色大雕由远而近飞来,盘旋在郭芙头顶,随后便一左一右的对着那蒙古将领迎面痛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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