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一章 可悲可叹
但是能在这花魁起舞正酣之时，突然冷静下来的人可还没有一个，想她以往伺候着的那些人，那个不是沉浸在舞曲之中，如痴如醉，如癫如狂，待一曲结束，久久不能回神的都大有人在。
“公子这是怎么了？”绿柳心有惴惴的问，实在是如今日这般的情况，太罕见。
叶飞拧着眉头，将刚才楼中花魁的舞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问说：“那个烟儿姑娘，跳的舞，有说道？”
绿柳略显吃惊，再次打量了叶飞一眼，不禁有些怀疑：“公子真是第一次来？”
听这口风，叶飞轻笑出声：“看来我猜对了。”
绿柳拿起桌上的酒壶，为叶飞倒了杯酒，说：“公子，真是好眼力，有些人来我们怡翠楼十次百次都不一定看得出，公子却一次就发现了。”
“说来，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们怡翠楼的压胜之物，从来都不是那个花魁，那个姑娘，而是我们怡翠楼的舞，独有的舞！”
“城中大小十家怡翠楼，从这第十八道，到内城第九道，每一楼中，也独有花魁，可跳此舞。关于此舞，城中还有一个传言，不知公子听说否？”
“没听过。”叶飞摇头，皱了下鼻子，仔细嗅了嗅空气中的异香。
这股香味热烈如阳，浓郁非常，是自那花魁现身之后，方才陡然出现在楼中各处的。
叶飞心念一动，驱动紫府毒源，荡过肺腑之地，将此种异香，全部吞没，霎时间知觉神清气爽，再无靡靡之感。
绿柳这会儿，还在为叶飞，讲述那则传言，讲的是当年此间的楼主大人，在短短三年之内，一口气在外城开了九家怡翠楼。
日进斗金，财源滚滚来，名声都传到了奚王府，甚至当年还被奚王请进府中，九楼花魁之位奚王一舞。
此一舞之后，内城第九道便建起了一座怡翠楼，一时间怡翠楼名声大噪。至于之后的数十年间，怡翠楼为何不曾往内城，继续扩建，这常人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想而知，这里面一定另有一番故事。
绿柳将这些当做乐子说给叶飞听，末了自酌自饮一杯，尽显风情。
可遇到叶飞这么个榆木疙瘩，不解风情，就有些煞风景了。世间大道万千，魅惑一道亦在其中，观今日一舞，足以可见，这怡翠楼那位神秘的楼主，是通晓此道的高手。
花魁每夜一舞，是怡翠楼最大的噱头，引来多少风流客，洒下多少灵石雨。可细究起来，却是有心人精心布置的一个局，舞不寻常，那弥漫楼中各处的香料也不非凡。
舞为表，香料为里，惑千人心神，说穿了也就那么回事，那位神秘楼主的手段，比楼中魅舞，还要精彩几分。
叶飞将此夜见闻一一记在心中，都是习惯了，在方家那样的一个环境中长大，凡事叶飞习惯了多长几个心眼，多琢磨一番。
兴许无用，但绝不会有害，这习惯可为叶飞挡过不少劫，武修杀气虽盛，可杀意起于心思，其中心思最是难测。
叶飞举杯满饮，今夜观此一舞，便不枉他花的那千余灵石。
“向你打听一人！”喝过酒，叶飞开门见山问说。
绿柳见怪不怪恭恭敬敬的说：“公子请讲！”
“晚上有一个断臂女人，进了此楼，你知道她在那个房间吗？”
绿柳稍加思索，便回答说：“奴家有点印象，每日进出楼中的，男人居多，女人还真没几个，除非是被有些大人，特意从外面带进来的，这断臂的，就只有那一个！”
言而不尽，叶飞明白绿柳的意思，从身上装模做样，慢慢悠悠的摸出几块灵石，扔给绿柳，这些还是先前自姚琛那里得来的，也没剩下几块了，不过，晚上还够用。
绿柳笑呵呵的接过灵石，连连道谢，而后告诉叶飞说：“公子要找的人，如果奴家没记错，是在二楼的乙六房，对了，她是不是还有一个断臂的男人？”
叶飞差点被绿柳一句话逗笑，断臂的男人，这是在说那个长相磕碜的齐老头么？
曹彤这么一个姿色比楼下花魁，还要出众几分的美人，委身于那齐老头，想想都觉得好笑，估摸着心里肯定有百八十个不愿意吧！
“是她。”叶飞肯定道，“帮我给她带句话！”说着叶飞将身上仅剩的灵石，全都拿出来，摆在绿柳面前。
这个绿柳就得谨慎一番了，细想了一下，她把眼神从那堆灵石上拔.出来，看样子是要狠心拒绝。
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来，叶飞适时出声道：“放心，我和她是老朋友，只是约出来聊聊，她男人看她看的紧，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当真？”绿柳一脸狐疑，在这里待的久了，她深信一件事，男人的话信不得。
“放心，连累不到你，你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在楼里闹事，你说是不是？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总该相信你们身后那位神秘的楼主吧！”叶飞辩说。
理倒是这么个理儿，谁敢在怡翠楼里搞事情，那真是活腻歪了。桌上灵石诱人，绿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在危机与灵石之间，选择了灵石，答应帮叶飞去约人。
收下灵石，绿柳问叶飞说：“公子想让奴家带什么话？”
叶飞沉吟一番，道：“就说西边山口的故人请她见面一叙！”
绿柳默念，将这句话记在心中，至于具体怎么个意思，她也不必知道。
与叶飞点头致意之后，扭着纤腰扭出房间，去往二楼的乙六房带话。
在绿柳离开之后，叶飞给小白一个眼色，让小白跟上去看看，凡事多留个心眼，总没错的。他自己跟上去目标太大，但是在这人声嘈杂的楼中，小白就不一样了，巴掌大点的它，要多不显眼，就有多不显眼。
乙六房中，在绿柳尚未到来之际，房中宾客满座，此间主人正是丢了一条手臂的齐老头，同时缺失一臂的曹彤陪侍左右。
斟酒夹菜，偶尔被齐老头揩油一番，眼中了无生气，一副认命了的样子。她也不曾想过有一天，她也会沦为他人的掌中玩物，当真是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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