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势不两立
司徒雄领着叶飞往最近的怀远赌坊而去，路上，叶飞心里一直在绞尽脑汁的试图，找出一个不那么绝望的办法。
这事儿实在太难，想的叶飞有些脑壳疼，直到来到怀远赌坊的那条街口，远远的就被那边的嘈杂声，惊得醒过神来。
猛然间抬头一看，嚯～叶飞这下方才深刻理解了，先前弓宣口中，那城中盛景，到底是怎个光景。
平日里宽敞的可供跑马的大街，这会儿估摸着水都泼不进去，什么是人山人海，这就是了。从街口往里，摩肩接踵，黑压压一大片，全是人头。
要说这白天是这样，还能接受，可这大晚上的，犹有这么多人守在这里，的确有些震撼。
地上无处落脚，不得已叶飞两人只好另辟蹊径，爬上屋顶。
“我靠！”叶飞忍不住爆粗口，这屋顶上的人，不比地上少啊。
就这样叶飞两人费了老大劲儿，好不容易挤进赌坊去，匆匆下注，拿了三张签有怀远赌坊特殊花押的赌单就跑，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儿。
刚出街角，身后那条长街，忽地一下，好似水珠掉进滚油锅，一下子爆裂开来。因为围在那的数千赌徒，居然听到有人押了宋玢活，还特么的一压就是三万灵石。
“这不是疯了么？”
“谁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吧？”
“肯定脑袋坏掉了……”
那条长街上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吵嚷声震天，甚至有人因为不满对方的言语，大打出手。
长街上的热闹，与叶飞二人有关，但注定无缘，避开一些弓宣提醒到的一些枢纽之地，叶飞二人在城里迂回着，有惊无险的一点点向马莲别院那边靠近。
司徒雄因为对城中环境熟悉，因此一路上都是他在领路，约莫二更时分，司徒雄带着黄天来到十五道东区路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酒肆前。
忽然停下，对叶飞说：“喝一杯？”
叶飞怔了一下，点点头，如果他没记错，马莲别院是在十二道的西边，就算要绕路，也不用绕这么远吧？有点南辕北辙的意思。
司徒雄领着叶飞在酒肆当中，挑了个不起眼的座位坐下，酒肆不大，桌椅摆设都很老旧，小本生意，店家勉强糊口，平日里本就没多少人，这大晚上的，加上酒鬼都被赌坊吸引走了，更是一个都无。
这会儿只有叶飞二人，当垆卖酒的不是什么肤若凝脂的小娘子，而是一个有些煞风景的糟老头。在叶飞他们来之前，趴在柜台上打盹，司徒雄要了两坛子的酒，店家还免费赠送了两碟下酒的素菜。
司徒雄为叶飞和自己倒上酒，自个儿先满饮一大碗，放下酒碗，司徒雄一边喝酒，一边对叶飞说：“我有把卖弄风雅的扇子，你还记得吧？”
叶飞仔细想想，点头，那天晚上在怡翠楼，初遇司徒雄时，司徒雄手里是摇着一把折扇。只是那会儿叶飞没怎么注意，这会儿司徒雄说起，他方才想起来。
“那折扇中看不中用，但也值些灵石，对我而言，喜欢更胜过实际的用途，就是对眼缘。”说着司徒雄又是一碗酒下肚。
深吸了口气，憋着，这才又对叶飞说：“临走时，我把它送给小茹了，想着留个念想，毕竟相识一场，但我他么的也是矫情，要送给小茹，就送吧！”
“我却偏偏没告诉那丫头，想着给她个惊喜，悄悄塞她那包袱里，等回头她打开包袱见着了，肯定会讶异，欢喜一番。”
说到这里司徒雄一个哽咽，抓起酒坛子仰头连灌自个好几口。
叶飞听到这里，想起白日里铜镜当中的画面，那是小茹手里似乎是抓着一截扇骨的，太不起眼，也就没被人注意。
想到了什么，叶飞脸色沉重的端起，面前的酒碗，一口一口的慢饮，仔细体味这酒的味道，酒很烈，喝一口下去，好像一条火龙穿过喉咙。
司徒雄洒了一脸的酒水，趴在桌上抽动着肩膀，言语哽咽的接着说：“那丫头也是傻，笨死了，见着包袱里的扇子，不自个儿留着偷偷高兴，反倒自个儿跑回来找我，少爷我是稀罕一把扇子的人么？是吗？”
司徒雄抬起头瞪着眼睛问叶飞，脸上酒水与泪水混在一起，很是狼狈，“然后不就被马莲那该死的给抓住了么？临死了手里还死死地拽着那截扇骨，干嘛？给少爷我表功吗？深怕少爷我想不通她是怎么被落在那帮人手里的吗？”
“是嫌我还不够伤心，不够心痛吗？我看那丫头，整日里泡茶泡茶的，肯定脑子里进水了，就是脑子里进水了……“
司徒雄说着说着，趴在桌子上无语凝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叶飞喝完一碗酒，给自己倒上第二碗，这回一饮而尽。
等司徒雄的情绪稍稍平复一些了，叶飞将手重重的拍在司徒雄的肩膀上，道歉说：“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他，奚王府的人，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叶飞心里很内疚。
司徒雄听了却使劲儿的摇头，对叶飞说：“你这么讲就没意思了，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还要怪柳烟？我岂不是还要赖自己在怡翠楼中，主动招惹你，岂不是还要骂老天爷，如此不公道？”
“没道理的事，以前我想很多，为了活着，也为了活的好，但今天我不想想那么多了。奚王府，从今往后，我司徒雄与你等势不两立。”
司徒雄嚷嚷完，又灌了口酒，有些自嘲的说：“过了今晚，大概也没以后了！”
“也未必！“叶飞一边倒酒，一边说：“马莲若是死了，别院必乱，介时所有人必将，一股脑的涌向后院，大门那边布防空虚，围在别院周围的一众赌客，介时也一定闻风而动，那边将是一片混乱，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司徒雄抬头看着叶飞眼睛发直，接着放下酒坛，一指街角那边的胡同说道：“在这条胡同里，住着一个陨星阁的小管事，地位嘛，还凑合，借他的身份，进入那座别院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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