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取水失败
约定的时间很快来到，20人在约定的地点完成了集合。
樊若看着身后浩浩荡荡的19人，又一次感觉到压力扑面而来，不少人的面庞看起来都很熟悉，樊若暗想，她一定会将所有人安全的带回城镇。
“出发。”樊若走在最前，带领着众人离开了月牙城。
只是计划虽然完美的，很快却因为人性被打乱。
19人中的2人结伴，自取水的队伍中私自叛逃，那两人是有计划的逃跑，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甚至带走了身上所有的竹筒。
“要去找他们么？”队伍中有人小声的询问，“每个人能带回去的水都格外重要。”
“没时间耗在他们身上，我们一定要在丑时前到达月牙泉，这是我和将军商量好的。”
樊若摇头，眼神紧盯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耳朵汇聚着八方的声音，周围的3D图像正在脑中缓缓成型。
“虽然取水是我们的主要任务，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将你们所有人平安的带回去。”樊若耳朵微动，感应到不远处的危险，示意周围的众人将身形压低。
“一会看我手势，万不可私自行动。”樊若压低嗓音强调道。
与第一次取水时相同，一行18人顺利到达了月牙泉边，樊若看着泉边执勤的敌方士兵吸了口冷气。
敌方将领显然明白了水源的重要性，因而加大了对水源的保护，泉边密密麻麻挤满了看守的士兵。
樊若打眼看去，似有30人之多，更不要提不远处安营扎寨的兵营，一旦被发现，敌军的三百多人只怕立时便会蜂拥而上，将己方的20人小队歼灭。
“怎么办？”一位士兵看向樊若，眼神中透露出焦急。
“再等等。”樊若眼神紧盯着泉边的士兵，心下划过念头，如今之计，只有两种情况可能有可乘之机。
一是将军那里的攻势顺利引起敌军将领的注意，从而引走一部分站岗的士兵；二是士兵换岗的时间，可能有部分可以寻找的机会。
樊若脑中思绪高速旋转，最终确定下方案，无论如何，唯今之计，都只有等。
身躯因为夜间的低温逐渐变的冰冷，樊若手脚逐渐冰凉，却丝毫不能挪动半分。
时间过去近一个时辰，丑时将过，樊若看着连交接班都豪无松动迹象的敌方士兵，做出了艰难的决策。
“回去。”
“水源近在眼前，怎能轻言放弃？”队伍中有人抗议。
“我出来时答应过将军，尽可能地将你们安全带回，城中现在战斗力仅余80人，如果贸然取水，一旦被发现，我们20人将很快被歼灭，徒留城中60战力，这是把对方瓦解我方的机会拱手送到对方手里。”
樊若态度坚决，“不论你们是否同意我的看法，但我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身为军人，你们应该明白服从命令的重要性。”
人群中许久没有声音传来，樊若眼神坚决的看向挣扎的众人。
这时，一道极细的气声传来，“是。”
一旦有了破口，人们开始慢慢一一表态，只有一人表示将要留下，是一位15岁的少年，是出行前，将军专门提到的那孩子。
“我弟弟发烧了，我的水都匀给他了，可还是不够，这次若是取不到水，他会死的。”少年的声音很轻，没有胡闹要求樊若留下，只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会等你们离开一个时辰后再动手，不会连累你们。”
夜空下，少年的眸子折射出不远处敌军的火把，亮的惊人。
“如果你自己一人留下，基本相当于回不了城。”樊若简单的开口，她没有办法要求一个少年放弃自己的弟弟，可她有义务保住每一个城中的战斗力。
“你是希望你的母亲一次失去2个孩子，还是保住自己，在你母亲因为失去弟弟悲伤时，安慰她？”
樊若知道这话很残忍，可这就是现实，现实的世界，奇迹总是很少出现。
少年沉默许久，最后艰难的做出了选择，他的眼睛酸涩，似要流泪，可体内缺乏的水分让他流不出半滴眼泪，只是抖着皲裂的唇，默默跟上了樊若带领的小队离开的步伐。
一行人就这样沉默着，小心翼翼的随着樊若的指挥退回了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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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披着甲胄的干练女将军看着眼前仅剩的15人。
在回程的过程中，想到没有水源月牙城前途堪忧，又有三名队员偷偷离队，几乎失去希望的士兵没人挽留，甚至无人发声，只是沉默的任由曾经熟悉的人离开。
“我知道你尽力了。”女将军拍拍樊若的肩膀，她知道自己交代的任务本身便很难完成。
这次她试图吸引敌方主力，可对方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图，或者因为月牙城剩下的战力实在无法引起对方的重视，敌军只是派出了部分军人迎敌。
双方缠斗一段时间后，女将军便率众回城，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没有人员伤亡，只有几人受了伤。
樊若一行人尚未回归来时，将军还能欺骗自己，有所期待，可当真的看到樊若一行人时，将军的期待彻底落空，却知晓自己根本无法怪罪领队的樊若。
“对不起。”因为没能完成任务的愧疚感，樊若的脑袋几乎贴上了胸膛。
“不，是我应该谢谢你将他们完整的带了回来，你是城中的原住民，将你拉入战争，承担因为国家决策失误带来的危险，你已经尽了你应尽的义务。”将军口吻听起来甚至有着解脱的口气。
“上次取水成功，你已经延缓了月牙城的时间，是我太过为难你了。”
将军拍拍樊若的肩膀，安慰道：“我希望你明白，无论我之后做出怎样的决定，你都不必自责，因为你已经做到了最好，比很多人做的都要多了。”
听到这话，樊若猛地抬头，从将军的话语里，她听到了最不愿发生的可能，虽然樊若早已猜到，一旦取水失败，等待着城镇中人的，真的只有那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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