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印:血战潮流
神明是规则的具现，扭曲世界存在的基本。只要目睹就会产生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力量。
而同样的，神明对于凡人的关爱和照顾也会扭曲成异于常人的模样。自古以来被天启的人无一不是异于常人的模样。他们已经被神明的爱所扭曲，失去了原本的模样。
而就算是趋近于腐朽的，重伤垂死的神明，那也依旧是神明，完全不是破碎之神那种早就被人切成十七八段连精魄都被分割开来的倒霉蛋能够比拟的。超越了李林当前能理解的极限，已经无法收敛自己力量的神明现在正注视着那个点燃了祂神国的小人。
穿越了无穷的空间，旧日的注意力直接凝视在那亵渎者的身上，差点瞬间就让其分崩离析。
‘我的……盟友……’
那个在脑海意象中逐渐清晰的腐烂眼球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讯息。
光是这些消息就让李林发出了一阵阵惨叫，下意识的跪倒在地上，手掌上第一印的符号疯狂的闪烁着，似乎正在吸纳着什么莫名的消息和未知的知识似的，逐渐扭曲变异成一团暗红。
周围的黑雾不安的涌动着，发出一阵阵莫名的嚎叫，不断的在周围涌现鼓动。原本覆盖在小镇每个角落的黑色雾气逐渐的消散，露出了外面一片月明星稀的天空。所有镇民惊愕的看着外面逐渐消散的雾气，开始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一个个联络和通讯在小镇中交错。
但是这跟正在捂着头颅痛苦哀嚎的李林并无关联。
‘过来……过来吧……我时日不多……我很快就要被天灾的力量所杀死……但是你不同……我的盟友……你将是我们的希望……我们的征兆……我们的明日之星……’
“滚……开……”
看着眼前一片赤红色缭乱的世界，李林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了几个字眼。
但是这古老的神明似乎并不能理解凡人的语句，依旧在自顾自说着什么东西。沸腾的力量逐渐在李林的体内流窜，变异，那凝固成固态的魔力瞬间冲击成了泡沫和粉尘。
‘盟友……你的肉身过于衰竭……你的血脉并不足够承受我的力量……盟友啊……现在时机尚未到来……我将开启你的恐惧……你回忆中最深沉的恐惧将会强化你的力量……你内在的潜能还未迸发……但是我将为你开启如今的道路……你的恐惧……你的绝望……你的魔力……都将在此呈现……这是我的馈赠……’
那就跟身体被蒸发了的痛苦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要远比那还要痛苦的多。曾经在蒸汽世界中自杀的李林确信那痛苦绝对没有现在来的深刻。而且更糟糕的是，并不只是单纯的痛苦而已，在外界的某些东西疯狂援助之下，李林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意志逐渐被模糊和黯淡起来。
‘那么……就是这样……我等你的好消息……我的盟友……你必将成为拯救我们的明星……你将会成为我们旧日神明的救世主……带领我们将那天灾消灭……’
似乎光是注视就耗尽了一切力量似的，声音越发的低沉无力，识海中的印象也模糊溃散，只剩下李林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系统提示：当前场景激素渲染开始……状态注入……联合模式开放，身份替换完成。’
‘系统提示：第二印：血战潮流遭到外来力量冲击，临时开启！’
“哈……”
感受着身体内流淌的炽热，李林哈了一口气，感觉到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明。
就像是那次做实验的时候一样，就像是初次接触沉浸游戏一样，世界万物都变的那么的清晰而又让人心旷神怡。呼吸之间每一口气息都蕴含着对于这种自由世界的激动。
完全的自由，完美的自由，不受任何人监控的自由。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展现自己最原初的欲望也可以。只有脑海中的世界才是最完美的世界，一切都是按照自己的思维，自己的想法进行转动。没有什么方式要比这种东西更完美了。所以才会陷入到那最后的终点。
想起来了……当时的心情，当时的快乐，全部都想起来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雾气散开了？！”
“那边有个外乡人！就是刚刚敲我们门的那个！”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我是谁？”
我是你们的噩梦。
看着那举着火把的居民，李林咧嘴笑了笑，如同一阵轻烟一般融入到了浓雾之中。
迷雾涌动，李林悄然的出现在了一个一脸紧张的村民背后，在所有人惊恐的大叫中用镰刀勾住了那个狂信徒的脖子，在他凄厉绝望的狂叫中轻轻的向后用力一划而过。
抛飞的头颅在乌云扩散满是星光的夜空中泼洒出来赤红色的轨迹，将穿着一身破烂黑袍的李林身上沐浴上了一层赤红色的光芒。蒸腾的热血在长袍上缓缓吸入融合，逐渐将那黑色的袍子染上了一片诡异的红色，就像是一头红色的骏马在内部鼓动嘶鸣一样。
“啊，仔细想想，我玩游戏的初衷就是为了这个……”
血。
敌人的血。
一把推开了无头的尸体，任由他抽.动喷溅的血液沾染了面容和皮肤，在周围缭绕着一层层暗红色的腥气。鲜血的热气逐渐在周围笼罩上一层白雾，让那在星辰之下微笑的身影越发的清晰起来。
恐惧，敬畏，胆怯，无数繁杂的负面情绪就像是烟气一般，随着周围弥漫着的雾气一起缓缓的灌注到了李林的身躯之中。没有任何加成，也不需要任何加成，笼罩在小镇中的哀鸣和嚎叫逐渐消散一空，吸纳了全部恶意的怪人缓缓的直起了身子，提着银月般的镰刀看向了那些手持火把和利刃的村民。被鲜血覆盖的身影充满了疯狂的恶意与杀意。
“鲜血，鲜血，战斗，战斗，那么难度又算得了什么呢……畏首畏尾总会让人患得患失……而魔力这种东西也不过是让我脱离了最基本的快乐……我想起来了……我现在才想起来了……我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游戏？不就是因为我是为此而生的么？”
手背和身上的烙印逐渐扭曲赤红，眼球中的世界逐渐变成了黯淡的赤红色，就像是当初第一次沉浸在血液和疯狂之中那样，就连呼吸都感觉仿佛有火在胸膛中燃烧。
或许这是系统添加的激素，又或许是因为某些其他的原因，但是这始终是自己的感情。
真好笑，那个神明以为我厌恶这些东西么？
不，正好相反。
我求之不得。
“现在，我回来了……”
哈出了一口白气，李林看着那些远超自己等级的村民露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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