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穿梭世界 下
“……实验结束。”
现实空间，土星环普罗米修斯研究场。
看着那逐渐恢复了平静的巨大空间设施，所有科研人员和维修工作者乃至伺服AI都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开始驱动着那些外挂的太空工程设施将周围的管道拆卸，然后利用喷射器将废弃的产物投向庞大的土星。
这一套流程异常的娴熟稳重，甚至连容易犯错的人类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动作，平稳的将这个造价足有地球上一座小型都市级别的大型试验机废弃了。而其他工程机械很快就在这个已经被选定好的场所中重新抽调周围的空间杂质，测量数据和相关紊乱痕迹。但是就跟字面意义上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得到，一切都是零。
现实的世界太过冷酷残忍，以至于一切幻想都是那么的美好。
“空间钻实验编号101号，局部能量拓展引发空间畸变假设，确认无效。空间曲翘程度为可计算范围内，没有引起任何穿梭现象。现在开始清空试验场所，准备进行空间钻实验，编号102号方案。”
在AI平稳的提示下，一切都在平静而又充满着流动性的节奏中运行着。无关的能源阀门和结构将会被拆除投放到土星内部废弃掉，其他的设施将会在火星铸造厂中进行结构图纸模拟，然后在土星环人类聚集地上进行构筑实验测定结构强度，最后被送到这个位于土星环边缘的试验场，为人类的探索宇宙的伟大蓝图做出贡献。
顺便一提的是，试验场并不只有土星环这一处。光是土星环附近就有三处空间钻试验场，地月轨道附近一处，火星轨道四处，金星轨道一处，水星轨道一处，太阳如果不是戴森环实验完全告吹的话，也会有一处。这些不同区域的空间钻或者时空引擎试验场所要求的目地只有一个，尽可能的研究出来超光速的发动机或者相关的机制，将人类从地球上的牢笼中解脱出来。但是目前为止试验已经进行了数年，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是进度的变化。
一丁点都没有，一星半点都没有。就算是拿出来量子共振这种伪装成安塞波的伪科学骗人的东西也可以，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什么都没有，宇宙的黑暗是如此的冰冷残酷，以至于人类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没有超光速引擎，没有真正的全宇宙即时通讯，人类的观测手段已经抵达了极限，却依然对量子与宇宙一无所知。
这是人类最鼎盛的时代，但是也有悲观主义者认为，这可能是人类最后的时代。
光速是绝对速度，没有办法超越。
“……听说要启用母巢舰队计划了？”
“啊，火星那边传来的消息。说要做第一手准备。”
地球的咖啡，奢侈品，要来点么？
监控室中的管理人员耸了耸肩，将一杯咖啡递给了正坐在椅子上，大脑连接着服务器的科学家。
得到了科学家谢绝的指令后，这个看起来跟自然人没有什么两样的管理人员张开了嘴巴，将咖啡送到了嘴里。口腔内部闪现的金属光芒显示，他实际上也并非是完全的人类，同样是这个时代常见的改造人之一。
“火星工厂那边得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一个小姑娘的模拟人工生物圈实验似乎有了一些比较奇怪的成果，虽然说并没有直接让生物圈实验取得成功，但是却足够让母巢舰队计划重启了。现在正在找主机进行DNA反向附录，将那些有机物和乱七八糟的数据一起塞到母机里面，在外面包上一层生物质性质的生态钢，然后丢到外太空去。这是他们现在搞得母巢舰队计划之一。”
“之一？他们搞了几个计划？”
“七八个吧，包括全生物质的自律性分段式收集舰队，利用蚁球理论来寻找可能的星球重新塑造生物圈，然后进行掠夺性自律生产。还有工业母机，AI分布式舰队等。还有克隆生物舰也已经开始建造了。也有意识复制的人自愿上了黑船，大概七十三艘黑船已经开往柯伊伯带了。”
“上头的人已经疯了么？明明太阳系物质不够了还搞这么多实验舰队出去？就算是最乐观估计，这些舰队抵达预定位置都需要上万年上十万年的时间吧？”
“毕竟现实还真是让人笑不出来啊……空间跳跃理论又一次的失败了。失败的太多了，我的朋友。要是像科幻小说那样该多好。”
“……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毕竟情况不乐观。”
负责人叹了口气，手掌延长了数米到咖啡机附近，重新呈上了一杯咖啡。
“空间钻实验消耗远比建造已有成型理论技术的舰队来的困难，虽然我们的舰队可能需要数年，数百年，数千年，数万年的时间，但是那毕竟是成熟的技术，而我们现在……别说水中月了，连一点影子都没有吧？”
“所以他们承认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体和AI是人类了？那可真是值得庆贺。”
“眼界放开点，我的朋友。毕竟前几年改造人可都不算人的，在自然人面前我们都不是什么人类，这些观念早晚都会改变的。因为事态已经到了这样了。没有办法抵达宇宙，周围的一切都是空旷，只能指望成熟的技术了。就算是一点希望也好，毕竟也要证明我们曾经存在过。我们早就已经完成了对自我的进化，但是宇宙还是太大了。大到只有科幻小说中出现的空间跳跃，我们才能触摸到其他星系。”
但我们不是科幻小说。
我们是游戏小说。
负责人对着科学家两人默契一笑，共同进入到了互联网世界世界中查询着那些火爆的游戏实况和其他尖端新闻。而位居所有新闻和直播之上的消息让这两个资深游戏玩家不禁露出了些许诧异的感觉。
“哦，悲惨世界又停服更新了？距离上一次停服更新还没几天吧？”
看着最新的新闻，负责人抿了一口咖啡，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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