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纯白
“……这才不到半个小时，你怎么又来一通电话？”
‘诶嘿嘿~只是想要见见面而已，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你毕竟帮了我很多忙……”
看着电子显示屏中一脸微笑的女孩，李林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半个小时前张灵梦给他发来了她的调查结果，非常的详实，基本上可以确认了他的生平和监狱那边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还有附注的几个论文标注了那个时代的犯人经过精神疗法后往往会有一些类似的状况。
毕竟那个时候科技已经很成熟了，但是监狱管理还是不算太成熟的事情，有些时候会发生一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所以在事后服用一些精神清理药物，或者干脆利落的用道具搞定是比较常见的事态。可虽然精神被清理了，肉体毕竟还是有所残留的。产生本能的排斥，厌恶，更往上的还有敌视，这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面对接近数万字的论证和相关资料，甚至还有网页链接和报道，李林就算是不信也得信了。
而且当时张灵梦看起来一脸苍白随时都要昏厥过去的样子，任谁都知道她为了这些资料已经耗费了无数心力。为了自己一个乱七八糟的想法导致的一个花季少女变成这样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就算是李林也会过意不去的。
尽管那个自检系统莫名其妙的增加了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李林对此已经不会感到太多的问题了。毕竟石锤摆在那边，朋友和其他消息都已经联系过了，一切的一切都确定没有问题。AI那边又不会说出来什么特别有建议的东西，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还能是全世界联合起来把自己给骗了，建造一个楚门的世界？别开玩笑了，李林可不觉得自己区区一个游戏冠军能够搞得这么大个新闻，顶多只不过是自己思想实在是有些多余而已。
仔细想象的话自己自从监狱出来之后简直是神经兮兮的，莫名其妙得到了A级权限后就疑神疑鬼看谁都觉得有问题。但是这岂不是就证明了自己对AI的不信任？开了自检拿走权限很正常，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安心面对。面对数万字论文和全世界的证据，李林终究还是安下心来，觉得自己的思考回路可能有点问题。
但是看着张灵梦的头像旁边的精神色相检测，李林看着那一片纯白色微微一愣。这是除了他自己之外第二次看到纯白色，这种异常稀有的颜色还是让他禁不住提出了一些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精神色相检测居然是纯白么？”
‘嗯？怎么啦？’
“只是觉得这个色相非常罕见而已，是有着什么特殊的状态么？我当初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好像也是纯白色。只不过是那一段时间而已。”
李林想了想后直接说道，换来的是张灵梦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那是当然罕见啦。’
女孩坐在万向椅上晃动着身子，一脸看乡巴佬的鄙夷表情，但是很快就憋不住的笑了出来。
‘罕见是因为只有精神遭到干扰或者进行重置清洗的人才会变成纯白色。然后随着脑神经的修复和其他单元的合作，又会逐渐变回来原来的模样。但是在神经单元损坏的时候，不论想什么都是纯白色的就是了。啊，但是暴力举止系统还是能看出来的，毕竟又不是坏掉了。’
看着李林若有所思的表情，女孩赶紧补充了一下，打消了某些大胆的想法。
解开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疑问之后，李林也算是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奇怪的看向女孩。
“是吗？那你为什么会变成纯白色？你也清洗记忆了？”
‘看起来是的啊，我自己给我留言了，说是在监狱里面看到了很多不好的东西，为了安全考虑所以把记忆清洗了，大概是这样吧。不过我感觉上没觉得太过严重，可能当时没打抑制剂，自己吓自己？’
“抑制剂这种东西还是少用比较好……不过监狱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才能够让人直接进去之后被恶心的甚至想要直接用记忆清洗抹掉那部分记忆啊？难道说我在监狱里面实际上遭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丑恶对待，然后才让你变成那一副打摆子的模样？如果是真的话，我说不定可能会选择义体化也说不定……”
‘啊，安心安心，我想倒不是因为这些原因，虽然没有什么来由，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
“……你确定我没有在里面被性侵犯过吧？”
‘绝对没有，我调查过记录。’
看着李林将信将疑的表情，张灵梦指天画地表示绝对没这回事，虽然说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就是了。
但是这种时候主要还是讲究一个安心。能够安抚人心就是好事情。但是从李林那莫名其妙有些怅然的表情来看，估计他也不会太相信张灵梦的说辞。毕竟是进去之后回来就要洗脑否定记忆的监狱，发生什么那简直太正常了。
‘对，对了，现在悲惨世界预告片应该出来了吧？我要和你一起看！’
看着情绪莫名有些低落的李林，张灵梦绞尽脑汁的想着，然后忽然灵光一闪，一拍手笑着说道：
‘我想要看李林哥哥你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啊？李林哥哥一定在里面登场了吧？我可是知道的，第一次资料片CG里面你就在里面哦？最后的那个声音就是李林哥哥对吧？现在一起看怎么样？’
“啊？还要一起看？刚刚都看过了啊？”
‘那是三十分钟前的我，现在的我可还没看呢！’
“好吧好吧……”
看着小姑娘欢呼雀跃的模样，就算是已经看过一次的李林也只能叹了口气，任由小女孩撒娇。
熟门熟路的将投影机械打开，然后找到悲惨世界论坛置顶的帖子。距离开服还有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论坛中已然是一片爆满。在一片叫好声中，李林表情有些尴尬的点开了那个宣传影片，然后硬着头皮和神情充满期待的张灵梦一起观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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