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离开
洛墨怀疑着普莉希拉的脑袋，普莉希也不知清不清楚他的想法，依旧是那副傲慢至极的态度，脸上则挂上了浓浓的不快，像是嘲讽一样地哼了哼鼻：
“刚才如果你们拿出足够的诚意，妾身心情一好说不定还能收下你们打个杂，不过现在....妾身对你和你的主人没有兴趣了，作为让妾身不快的惩罚，你也——死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就和先前直接对菲鲁特下杀手一样。
普莉希拉的眼睛残酷地眯了起来，又一次举起了扇子，隔空斩向洛墨的颈部直接便痛下杀手。
然而.....
“——王座大厅不可见血，还请不要随意动武，普莉希拉大人。”
又一次。
莱因哈鲁特挡在了扇前，连格挡的动作都没有，只是靠着加护便轻而易举的将那攻击化解。
事实上他一直都在关注着，这过度桀骜不驯随时可能对人痛下杀手的少女，因此又一次在见血事件发生之前，就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升级。
本就想和洛墨谈一谈的艾米莉亚，同样是又惊又怒地挡在路莫身前，朝着竟然还想在这里想杀人的普莉希拉怒道：
“第二次了！在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想杀人！你到底在想什么？！”
“可笑，妾身以下全部都是底层，这个世界只有妾身以及这之下，所以....妾身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顾虑别人的想法？对妾身无礼自是需以命支付！”
“竟然还是这种态度？你连做错事需要道歉都不知道吗？！”艾米莉亚一瞬间露出了呆然的表情，忍不住变得更加激动起来。
“如果做错了就要道歉，那么应该是你先说一句：‘出生下来真是对不起！’和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谢罪吧？银发的半妖精。”
普莉希拉却一如往常那般，以嘲讽的语调说着仿佛天经地义的话。
这却让艾米莉亚脸色苍白的低着头，一边下意识往后退，一边弱弱的辩解：“我和魔女根本没有关系.....”
“你说没有就没有吗？这样的借口对谁都没有意义，当然妾身也没有兴趣在意你是不是魔女，你还是快点找个深山老林自行了断吧。”
完全不知适可而止这词含义的普莉希拉，就算艾米莉亚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却依旧是不断冷嘲热讽着。
最后她还随意的伸手指向不远处，戴着漆黑头盔的男人，命令道：
“阿尔！把那个男人的脑袋摘下来！”
“不要这样啦，公主大人，在这种地方杀人很麻烦的，而且树敌这么多我也会很困扰的，真心的....特别现在还有剑圣在场啊。”
披着廉价的斗篷，打扮看起来就像山贼，腰后挂着把大砍刀的男人，阿尔迪巴兰对于主人的命令很是头疼的样子，一边挠着头盔，一边反而是冲自己家的主人不住叹气。
“身为妾身的从者，你竟然还存在惧怕的感情？？剑圣又怎么了，顶多不过是地上最强罢了，总能解决的吧！”
“就算你怎么说啊，但正面真是不可能赢的呐....老实地道歉怎样？”
比起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普莉希拉，阿尔倒是显得很理智，同时也明白对方完全不是自己能比的，果断放弃了武力对抗的可能性。
而这样果断投降的态度也让普莉希拉呆了下，想了想随即也就干脆不再理会现场众人，自顾自朝着出口走去。
阿尔的话竟对这狂犬般肆无忌惮的少女起到效果，让现场所有人都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
可为避免自己也被那狂犬给咬上，却没有人再说什么，令这个风波就这样逐渐平息。
倒是菲鲁特与艾米莉亚两名少女，倒对她大放厥词一下，现在转身就走连句道歉都没有态度很不满，依旧是那忿忿不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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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事情的当事人，被两人保护的洛墨望着普莉希拉悠然离去的身影，倒是也止不住的咂舌。
但他其实也不在意对方怎么样，只是对于失败的原因是很郁闷的。
明明一开始态度也算是不错的试着邀请，却被一阵羞辱....这到底算是什么？
怎么也算是顶层的贵族主动需求合作，对方竟然还能是这种态度，实在是有些超出了预料，就算听说过她的傲慢，但这也傲慢的过头了吧？
难不成真觉得世界围着她转？来合作的都能逼成仇人？？....虽然他不是真来谈合作就是了。
洛墨郁闷的在心里思考着，自己计划怎么在第一步就失败之余，随口与莱因哈鲁特和艾米莉亚道了声谢，便无视了就要抓着他负责的菲鲁特，打算试着启动备用的计划。
然而....还没有等他低着头，想清楚是不是应该叫上艾尔莎，也还没有走出多远，耳朵倒是突然疼了起来。
这令他下意识停下脚步瞥了眼身旁，只见单手叉腰的艾米莉亚，另一只手正捏着他的耳朵往上提，还一脸严肃的直盯着他：
“你这要去哪里？我还有话和你说！”
“....有话咱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捏着我的耳朵？”
“因为洛墨不乖！是坏孩子！对坏孩子当然要这样！”
明明艾米莉亚说的很严肃，可是语气却和训斥小孩子一样，令洛墨都不知自己究竟应该做何表情，有些好笑的反问：
“我是你的长辈吧？为什么你反而一副长辈的样子？”
“做错事就是不对的！非常~不对的坏孩子！”
“刚刚是别人惹我吧？”
“一码归一码！现在我要说的是，洛墨又招惹女孩子的事情！”
艾米莉亚单手叉腰地直盯着他，让他下意识就想反问：你指的是哪一个？
但认真一想洛墨就明白了，她指的应该是先前菲鲁特暧昧的言语，让人误会成怀孕的事情。
于是....他随手弄开艾米莉亚的手，不解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银发少女，忍不住诧异道：
“....你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你喜欢我？”
“当然了！”
“咦？真的？”
“我们是家人啊。”
艾米莉亚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让不经意出现人生三大误会，想了太多的洛墨单手扶额的不住摇头：
“啊、说的也是，嗯....我想也是这样的呢，不过....我一没结婚二没娶妻，就算是家人也没有必要管我招惹女孩子，就对我戴上有色眼镜吧？”
“你如果能找个好好相处，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可是你怎么能这样三心二意！而且和菲鲁特亲....亲过了！还打算不负责任！”
想提到生孩子，就想到了亲嘴那画面的艾米莉亚，尽管脸颊上泛起了红霞，却依旧是努力的板着脸作出严肃的表情。
但他这话却让洛墨一脸茫然，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曾和菲鲁特亲过嘴了：
“呃....亲过了？我和菲鲁特？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我才想知道！”
“....你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还指责起我了？”
“别狡辩！”艾米莉亚稍显闹别扭，孩子气地翘起了嘴：
“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没有亲过！”
“那不一定，说不定直接跳过这个步骤呢？比如一般风俗店里就不允许亲嘴。”
“风俗店？什么地方？”
“想成为成年人，却找不到合适对象的男人都会想去的地方，按在这边的说法就是娼馆了，嘛、当然这里的娼馆，倒是允许亲嘴的。”
“——为什么会有那种地方，而且....你，你那么清楚那种地方，难道你.....”
尽管不清楚娼馆的含义，可是随意做那种事情的地方，却让艾米莉亚出现了糟糕的想象，指向他的指尖都微微颤抖，紫色的眼瞳中也充斥着失望。
“啊、不是，别误会了，我只是去那边进餐。”
“....进餐？”
“那边有的时候，会有很棒的负面情绪呢。”
“负面情绪？”
他这莫名的发言让艾米莉亚听的一头雾水，可洛墨却停下进一步的发言，摆手道：
“这个话题先到此为止吧？刚刚的其实都只是误会，菲鲁特也只是和我闹着玩而已，我们两个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存在。”
“真的？”
“你要相信我啊，尽管你每次都把我想得很坏，但我又有哪次真和你想的一样？你也知道的吧？尽管总是被冤枉，可我一直是个人畜无害的无辜好人呀？”
“这个....确实.....”
想到不久前的“误会”，认为自己又一次误会了他的艾米莉亚愧疚地垂下眼帘。
尽管还是有不少难以释怀的地方，但现在却没有办法再去说他什么，生怕自己又误会这难得再遇的家人。
闹剧就此结束，身后一直看着他们的莱因哈鲁特，见两人结束谈话，也是立刻走了过来，微笑道：
“洛墨先生和菲鲁特大人还有艾米莉亚大人的关系，真是好到让我羡慕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诀窍可以教一教我？”
“艾米莉亚姑且不提，你确定菲鲁特和我的那种关系算好吗？”洛墨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
“都已经有身孕在了，怎么会是不好？”
“所以说，那是误会....哎，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怎么都是一本正经的死脑筋，连个玩笑话也能当真了。”
洛墨苦恼的挠了挠头，瞥了眼艾米莉亚随即又看向莱因哈鲁特，说：
“莱因哈鲁特先生，你其实想找的是艾米莉亚不是我吧？有什么还是直接和艾米莉亚说，别再提那些奇怪的事情了。”
“是....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
“....刚刚你的视线，一直在艾米莉亚身上，明显是有什么想说却不知怎么开口。”
“唉？我？什么事？”
本还在皱着眉头，在心里烦恼着洛墨与菲鲁特，究竟是什么关系的艾米莉亚，听到他提起自己茫然地抬起头。
莱因哈鲁特则面露苦笑的坦言道：
“真是瞒不过您呢，确实....我有个朋友一直想找银发的半妖精美少女，可他似乎搞错了对方的名字，但我印象里这样的人，应该只有艾米莉亚大人您；他只是想要报答自己被救的恩....所以不知道您能不能赏脸到寒舍做个客？或者我允许我的朋友，去您的落脚点打扰一下您？”
“这个....那个人是谁？”
唐突的请求让艾米莉亚有点犯难，莱因哈鲁特也明白自己的要求有些唐突，因此依旧是那副十分客气的态度：
“菜月昴....很少见的名字，他说有和您交换过名字，如果您听过应该会有印象。”
“....菜月昴？唔~对不起，我不认识这个名字。”
艾米莉亚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却无法想到任何与这个名字有关联的事情。
“是这样吗？那么果然应该是我弄错人了，很抱歉。”
“没事，那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请慢走。”
明白提到“银发半妖精”不好，因此莱因哈鲁特没有再追问什么，只是带着充满歉意的表情，微微鞠躬致歉地目送二人离开。
....旁听了两人对话的洛墨，尽管没有插一句嘴，可却听的直皱眉头。
因为....菜月昴这个名字他记得很清楚。
那是另一个穿越者，确实是被艾米莉亚救过，可艾米莉亚为何说不认识？
好奇之下，他在回去的路上旁敲侧击着，算是明白了....艾米莉亚不是在撒谎，而是真的不认识对方，甚至在记忆里都没有前段时间，从三个混混那边救过人的事情发生。
....当时突然从夜晚变成白昼，以及后期调查时间上似乎出现倒流的状况，还有睿智之书记载里菜月昴被魔女赐予的世界修正之力，这三个情况综合起来，就算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他却依旧做出了个大胆的推断——嫉妒魔女赐予了菜月昴时间回溯的能力。
不过那触发条件似乎并非主动，菜月昴本人明显也不清楚，甚至没有发现时间的回溯。
“这样方便好用的能力....似乎有必要利用一下呢。”
想到菜月昴被赋予的能力，尽管只是推测洛墨却也决定找个机会，好好测试一下那能力的效果。
...............
...............
在罗兹瓦尔还在与熟人交谈时，两人便先一步回到了落脚点。
可不等洛墨找机会离开这里，他就注意到了二层的蓝发少女，正探头在街道上东张西望并在发现他的瞬间，立刻露出令人炫目的甜美笑容。
紧接着又想到什么似的，迅速板起了小脸快步离开窗台，然后....还不等他迈入大门。
前一刻还在二层的少女已经出现在了大门口，甚至仿佛始终都守在大门口的样子，在两人靠近时才不紧不慢，十分机械的道：
“欢迎回来，艾米莉亚小姐，客人。”
“我回来了，蕾姆。”
艾米莉亚笑着点头就打算拉着洛墨进去，可是蕾姆却是不动声色的往前迈出一步，十分自然的将艾米莉亚的手解开，并挡在洛墨的面前仰头严肃的道：
“客人，请和蕾姆到地下室谈一谈。”
“地下室？”洛墨一头雾水，艾米莉亚听到这词，却显得有些不安：
“为什么是地下室？”
“因为，客人一大清早就又消失不见，蕾姆怀疑你有出卖艾米莉亚小姐的嫌疑，询问的时候可能说话会比较大声，所以还是在地下室询问比较合适。”
“不、不是啦！蕾姆，洛墨早上只是去养母希娅·克里德那边，早晨去了王城一起参加了会议。”
明白蕾姆对于洛墨存在偏见，甚至因此袭击过他，艾米莉亚连忙就帮他解释了起来。
只是这话才说出口，她自己反而跟着困惑了：
“说起来，为什么洛墨会突然被收养，刚刚事情太多我都忘记问了。”
“啊....那种事情，无所谓的吧？”
不太好解释的事，令洛墨视线飘荡着想要搪塞过去，然而....银发的少女与蓝发的少女，却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
“不行！不是无所谓的！我非常~在意！”
“蕾姆也是！收养是怎么回事？请老实交代！”
“....你们真是麻烦的。”
奇怪的话题被提起令他只想哀叹，但是....这两名紧盯着他的少女，却又不允许他擅自逃走，甚至不知何时出现在蕾姆后面的拉姆，也是同样紧盯着他不放。
无奈他只能随口敷衍，说是对方其实身患绝症命不久矣，可又没有亲戚可以嘱托，只能在外面寻找继承人。
正好还就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他并认为他是个与自己有缘，而且还有胆识、有良心、有希望、有未来的“五有之人”，因此干脆以收养为名义让他继承侯爵之位，希望他能将克里德家发展壮大。
听了他的鬼话，三名少女脸上的表情是一个比一个精彩。
仿佛理所当然一般....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客人！请认真一点！蕾姆可不是笨蛋！”
“洛墨....你的撒谎能力，是不是比我还差....？”
“我是认真的，可很多时候真实比起谎言更加离谱，你们不愿意相信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尽管蕾姆和艾米莉亚不信，但洛墨也没有打算好好解释，叹了一口气便用力地摇了摇头，咬死了这个离谱的答案，也不管她们信不信便穿过蕾姆身旁，自顾自迎着拉姆的视线步入室内。
可惜....还没能走出多远，他便在半道上直接让蕾姆抓住，甚至强行拖进了地下室里。
...............
以审问为名，让拉姆挡住艾米莉亚的蕾姆，把洛墨推到地下室内后，便反手关闭大门还顺势给反锁上，就这么仰着小脑袋直盯着他。
看着这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的少女，他不禁有点诧异：
“....你不会真要审问我什么的吧？”
“当然了！你肯定在盘算着什么吧？为什么都不告诉蕾姆！”蕾姆像是吃醋了似的，仰头望着他并不满的噘起小嘴。
“有些事情，还是不说的比较好，知道了对你也不会有好处的。”
“意思是艾米莉亚小姐就可以知道？”
“....为什么你会得出这样离谱的答案？我是真的很好奇了。”
“因为你和艾米莉亚小姐，一个上午都待在一起了吧！明明蕾姆和姐姐大人先认识卡洛斯的，为什么蕾姆和姐姐大人都是正式的婚约者，却反而不能和卡洛斯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这是为了保护你们啊，你们都知道吧？我身上有魔女的气息。”
重复着这些天，可谓是老生常谈的解释，洛墨还轻轻地敲了一下蕾姆的脑袋：
“你明明不是任性的孩子吧？为什么这个时候反而这么任性了？真不像你呢。”
“卡洛斯知道蕾姆的什么？”
“嗯~以前的事情吧？确实....你变了，所以你应该也明白，我也会变了。”
“....不是，你没有变，蕾姆也是。”
“呃？你刚刚不是还说.....”
“....其它都无所谓，其实蕾姆都能忍，蕾姆现在希望的，只是想光明正大的....喜欢你。”
话语的最后，抬头注视着他的少女，略显稚嫩的脸颊泛起诱人的红霞。
尽管言语间有些害羞，可她的视线却始终毫不动摇的凝视着他的眼瞳，毫无保留的倾诉自己的情感。
“唔.....”
尽管一直觉得蕾姆是个孩子，但就算孩子的话语，偶尔也会迎面动摇他的心，令他有些无法适从。
而蕾姆却并没有就此停下言语，而是直直的注视着他，继续道：
“就像蕾姆没有变一样，卡洛斯也是一样。”
“....这就有些自欺欺人了。”
“蕾姆知道的！”
“不，你不知道。”
“卡洛斯一直是个非常温柔的人。”
“总感觉那是离我相当遥远的台词呢.....”
“不是这样的！”
“那肯定只是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造成的，就像十恶不赦之人的儿女肯定也会觉得那父亲很温柔。”
“不是这样的！呜....为什么你总是说这样话！”
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让蕾姆不禁只是抱怨着他的性格。
以前的时候还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他就算遇到再麻烦的事情，就算被村子里所有人都排斥，却依旧总是带着自信和笑容。
仿佛永远充满着阳光，有着莫名相当强的亲和力忍不住令人觉得，他是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存在....事实上从小开始她都是这样觉得的。
但现在她却明白，这个人只是不会让人看到自己另一面，不向任何人说出示弱的话，独自背负着不为人知的压力，蜷缩在角落里隐藏着真实自己。
这令她忍不住感到悲伤，更对身处魔女教的他，接下去可能的行动忧虑，可想要帮他做些什么却什么也做不到；三者相交令她止不住的焦躁起来。
可是却....依旧什么都做不到。
“....卡洛斯，果然还是变了.....”
蕾姆低着头，盯着他的脚尖，在良久的沉默后又一次小声嘀咕了起来。
对此，洛墨却只是微笑着耸了耸肩，以无言作为答案。
因为他也已经认识到了，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面前的少女也不会因此出现改变。
而在这沉默之中，蕾姆像是放弃了再纠结其它问题，带着直率的笑容，道出了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心情：
“不过，蕾姆果然还是喜欢卡洛斯，蕾姆最喜欢卡洛斯了。”
“如果我说，卡洛斯只是假名，你信吗？”
“不信，不过蕾姆会努力这样认为的。”
“....这是愚直的一种吗？。”
“说起来，蕾姆也想坐在卡洛斯....不，洛墨的腿上，可以吗？”
没有在意他烦恼的表情，蕾姆只是以纯粹的目光望着他，问了过来。
“....随你。”
“那就随蕾姆了。”
洛墨放弃似的坐在了地下室的长椅上，而蕾姆则微笑着坐在了他的身上，并且闭上了眼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口上，似乎现在只是这样就满足了。
这让他苦恼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主动道：
“....首先我应该说一下对不起吧？从以前开始我只把你们当成妹妹，现在也是。”
“知道，虽然有点不甘心，不过现在只需要这样就好。”
“....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懂你了。”
蕾姆没有回答，就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
明白她应该听得很清楚的洛墨，却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这令人舒适的宁静中，带着一丝苦恼望着天花板发呆。
许久后，艾米莉亚还是闯入了地下室，两人也提前一步分开，默契地装出被审和审问者的样子。
回到地面时，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而在傍晚他却在吃完晚餐后，他便在什么也没有说的情况下，独自离开了这里。
这一回，他决定了，不会再回去。
如果不这样，他便会忍不住想试着回头，去尝试着和蕾姆说的那样，放下一切逃离这里重新开始。
可是....他不能这样，尽管现在的生活并非他所愿，可是他早已经不能回到过去了，而且这样下去本不想拖累的人，迟早也会给他拖入无法挣脱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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