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太可靠的懵懂机械少女与生命的意义
洛墨哀叹着贪心带来的不幸，但是机械少女只能轻轻点头，便移开了他这么都挪不动的脚....却连扶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冷淡的说：
“可以了，起来吧，master。”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洛墨碎碎念的抱怨还未说完，特蕾莎便微微俯身问道：
“你说了什么吗？master？”
“自言自语而已~请不要在意~！”
担心这机械少女又要“关心”自己，他立刻笑着快速摇头。
她没有追问，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是吗？那就好。”，便不再多说什么。
而自己的定制女仆，对待自己这个主人这么粗鲁，读取了模拟人格依旧对情感一知半解，实在是让他对机凯种很失望，毕竟根据机凯种共享全部的习性，整个族群都是一样的，这让他忍不住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闹半天，结果是个样子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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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洛墨叹着气，忍着痛给自己接骨，使得脱臼的位置恢复到原来的位置时，特蕾莎却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像有些好奇似的下意识问：
“为何master的身体如此的脆弱？性格又如此怪异？”
“....因为，我的身体也坏掉了。”已经放弃去生气的洛墨只是随口一说，特蕾莎便二话不说举起手来：
“典开·综合维修仓。”
蓝色的光之粒子迅速在她的手边汇聚，没有一会儿就形成了与二层房屋差不多大的机械建筑。
内部除了切割的工具外，其它的洛墨是一个都没有办法分辨出其用途，但毫无疑问都是与他无关的功能....对机械可能是维修用，而对生物倒是更像个特殊的屠宰场。
“....不，这个不用了，你自己享受吧。”他下意识连连摆手就往后退了两步。
“是吗？”特蕾莎也不再问，随手令“屠宰场”重新化作光之粒子消失不见，便追问道：
“那么，该怎么样寻找存在的意义？”
“....这么性急吗？”
“事不宜迟。”
“啊~那就先从捕猎开始吧。”
“捕猎....这是什么需要的事情吗？”
“死和生是个循环，只有彻底的了解杀戮的意义，并将杀戮化为生的力量，如此才能体会生存的意义，是了解生命本质的一步。”洛墨一本正经的说着，特蕾莎茫然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战神，就是生命的起源？”
“....你的理解某种程度上也没有错，人生的意义不过是一场资源掠夺游戏，但生命的意义却又在于生命本身，所以战神是生命的起源是对也是错，说终结可能更加准确，可生与死本就是密不可分的，因此某种程度也能说是起源的一种。”
“....理解....不能。”
少女微微侧着脑袋，专注凝视他，即便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眼神却充满了疑惑。
....其实洛墨自己也不是很理解，只是故意随口胡诌的，随便挑了一些她肯定不会懂的来。
因此在心里稍微整理了一下台词，便继续道：
“这些你可以慢慢地去理解，总之现在给我....家老师，就那边打扮看起来很色的森精种弄一些吃的吧，这样才能维持她的生命，记得她喜欢吃肉！啊、还有别把尸体打碎了，至少大体上维持原状。”
“....了解，请稍等片刻。”
尽管对于森精种，为何会喜欢吃肉抱有疑虑，不过种族内总会有个体的差异，因此她也没太在意，只是怀抱疑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迅速一蹬腿化身炮弹，飞上了半空转眼消失不见。
尽管一开始的趣味没达成，可在随口胡诌下....洛墨依旧成功让机械少女，成为了自己的马前卒。
虽然需要去忽悠也挺麻烦的，但真正的目的能达成，他倒也不准备再抱怨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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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不住呼啸而过的在这废都内。
洛墨揉着还在生疼的肩膀，缩了缩身子便来到了欣可的身旁，微笑的得意道：
“稍微等一下，待会儿咱们就能结束，这啃树皮的日子了，大鱼大肉也不再是梦。”
“....你不会忘记了吧？我是森精种。”眼都不抬的欣可，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自己被特蕾莎弄散乱的服装，看起来不太想和他多说的样子。
“相信我吧，你会喜欢肉的，只要吃一次肯定就会感受到肉的美妙，从素食主义者变成荤食主义者。”
信心满满的洛墨，顺带着还给她科普起了，完全的素食究竟有多么不利于身体健康。
可惜全过程她都显得相当的漫不经心，还走到他先前的位置上，随手指出了他的地上留下的刻印术式缺陷所在，令他只能苦着脸重新趴在地上修正术式，顺便在心中期待了下待会儿可以吃到的肉。
不过....当特蕾莎重新回来的时候，他却整个人都傻了。
那窈窕的少女左右手，各提着一个血淋淋的猎物，一个是兔、一个是熊，但....他们全是兽人种，有着兔与熊特征的“人”。
望着那两个浑身没有其余伤口，却又七窍流血浑身都在不断滴血，显然是被震碎了内脏死状相当骇人的兽人，他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
“特蕾莎小姐，这个是....？”
“猎物。”
“....你难不成想让我吃这个？？”
“你吃？”
“....实不相瞒，我也具备进食功能。”
“是吗？”特蕾莎小幅度的微微点头，对于机凯种可以有这种机能却也不意外，只是随手将两个兽人丢在地上，以没有情感波动的眼睛看着他：
“那就吃吧，”
“....兽人，也是可以吃的吗？”
“兽人的肉质没有毒素。”
“嗯，看起来确实没有毒，大体上吃了应该也可以，味道说不定也不错——但是啊！对于正常知性生命，这种东西是不能吃吧？！”
“为什么？”
“还为什么....”
洛墨忍不住单手捂脸的，是真不知该怎么去说她了。
尽管他现在已经混到了，被迫吃野草和树皮的地步，可就算是这样作为一名正常的人....至少在精神上大概是正常人的人，让他去吃可以说话、长着一张人脸，基本和人差不多的生物，从心理上实在有些接受不能。
与特蕾莎不同，从他那欲言又止，想吐槽却又不知如何吐槽的表情，欣可清楚察觉了他此刻心情，脸上立刻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阿拉~怎么了？你不是想告诉我肉的美妙吗？吃呀？快好好感受一下，你那美味的肉呀。”
“....女士优先，尊师为上，请你先。”
“我是素食主义者，从来没有吃过肉，所以还是你先吧~”说话间，欣可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深一层，抓着兔人的耳朵直接提起并伸向他：
“来~不要和我客气，快吃~给我做一个示范~”
“咳....我觉得，素食有时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个还是先放一边吧。”流着血泪、眼睛瞪得滚圆的兔人，那死状实在是凄厉，让洛墨一巴掌按在他脸上，将这表情惊悚兔人脑袋压了回去，并连忙看向了边上不解的打量着他们的特蕾莎：
“2B小姐，能给个不会说话猎物吗？水果也是可以的啊。”
“是特蕾莎，然后，有什么区别？”
“多到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吐槽了啊！从常识、从伦..理上考虑就很不对劲吧？！”
“不好意思，我没有伦..理的概念，从常识上考虑这也并非问题。”
就算是读取了模拟人格，特蕾莎的语气依旧冷淡，且还是以那一板一眼的态度，就将洛墨的话全部否定。
这说法也让他想起来，这个世界的兽人就算和人长得差不多的那种亚人，不是浑身绿油油的绿皮兽人，实际却依旧是会吃人的。
那么从正常的逻辑来看，既然兽人吃人那么人吃兽人，在某种程度上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就和狮子吃人、人吃狮子差不多。
如此深入考虑....这里的知性种族，相互食用说不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常识有问题的竟然是我？？”洛墨难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机械少女淡淡地肯定：
“嗯。”
“....那就算我的任性好了，拜托你去找个不能说话的猎物吧。”
“为何？”
“这是生命意义的一环啊！”
“....是吗，那，稍微等等。”
也不知道经过何种思考，特蕾莎还是选择了妥协，静静地离开了这里准备去狩猎新的猎物。
至于地板上两具兽人的尸体....自然是扔到远处做花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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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稍微费了一些周折，但依靠被迫脱离了群体，暂时加入了自己队伍的机械少女，在这夜里洛墨还是吃上了久违的肉。
尽管欣可烤的狼肉，又瘦又干又焦甚至还腥，完完全全称不上好吃甚至都让人想吐。
但与树皮比起来倒也算相当不错的美食，令洛墨感动的都想给特蕾莎立个碑了。
倒是欣可才吃了一口，就反射性把才吃下去的吐了出去，皱起眉头吐了好一会儿，才泪汪汪的瞪着他怒道：
“你又算计我....说肉的味道好....这个，只是恶心的味道吧！”
“这完全是你不会处理食材才导致的情况，而且再怎么样都比树皮好啊！”
“....我宁愿啃树皮。”看着他抱着狼腿在那狼吞虎咽，欣可只怀疑他的味觉是不是有问题。
“你这种素食主义者果然是不会懂的.....”洛墨大大地摇着头，便不再理会她专心致志的啃肉。
边上的特蕾莎倒是一句话没有，只是安静在一旁等候并观察着他，偶尔眨了两下眼睛让人明白她还活着。
....其实如果可以，洛墨个人还是很想去人类聚落的，至少有人可以帮忙处理食材，可惜现实的情况不允许。
特蕾莎倒是无所谓，毕竟机凯种本身没有攻击性。
就是欣可带回去，怕是会带来不小的麻烦，万一到时候想泄愤，一个不高兴把人类聚落夷为平地怎么办？
“....一开始连吃的都没有，然后是奇怪的奶酪、树皮、杂草，现在已经有狼肉，这日子也算是过得越来越好了吧？”
他嘀咕着以发挥出阿Q精神安慰了下自己，随即化悲愤为力量，将一条狼腿全部吃了个干净。
在心满意足后便躺在地上鬼化疗伤，于疲惫中逐渐陷入梦乡....的半道。
“我说，特蕾莎同学，你在干什么？”
难以忽视的视线令他被迫重新睁开眼，看向不知何时靠近并俯身观察着自己的少女。
“存在的意义，该说了吧。”
“吃饱了睡，这就是活着的意义。”他随口胡诌，特蕾莎还未理解，欣可却忍不住吐槽：
“那是猪吧？”
“你不懂，有时候猪也是很幸福的，我宁愿当一只猪....至少活的比我舒坦。”
撇头看向血色的天空，他倒是真有些羡慕猪了....猪只需要死一次，而且在死前还能安逸度日。
“那就把这虚锁解开，我会马上帮你编纂变成猪的术式。”欣可听了他这话倒是来了兴致，笑吟吟的道：
“看在师生一场的份上，我会负起责任请来妖精种最顶尖的大厨，把你宰了做成顶尖美食，用你来体验一下肉的味道。”
“....我还以为，你会负起责任给我养老了....咱们这师生情还真是寡淡啊。”
“那我会负责任把你养到老死，这样可以吗？”
“不，你绝对会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符合我安逸养老的需求。”
“不不~我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情，我家，在森精种里可是以宽宏大量而闻名的喔？我绝对会原谅你过去的不敬，会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好好照顾你的。”
欣可以冬季的太阳般温暖的笑容做出保证。
....这笑容确实相当温暖，人畜无害的让洛墨感觉和自己有一拼，可惜他却明白这家伙绝对是在撒谎。
现在说的好听，但要真落她手里，那后果被剥皮怕都是轻的。
因此他直接无视了这位居心不良的天才少女，转而看向一旁的机械少女。
有好一会儿特蕾莎都伫立在原地不动，只是观察着二人徒然消耗时间，不过眼瞳却散发着微光，似乎在分析着什么....没准是被他们这畸形的师徒情谊感动到了？
“你们的感情真好，这就是跨越种族的爱情吗？”特蕾莎冷冰冰的发出近似于惊讶的感叹。
“....好吧，对你有奇怪的期待本来就是我的不对，但我是真没想到，你对情感的理解方向比我想象的更奇怪。”洛墨很平淡的叹了一口气，倒是欣可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本就毒辣的言语一时间变得更毒了几分：
“这竟然都能当成爱情....废铁终究只是个废铁。”
“嗯？”
特蕾莎茫然地微微歪着脑袋，不太理解他们两个为何一个失望，一个直接恼怒了起来。
不过机凯种的探究本能，却也让她除了解析生存意义外，又多了个解析爱情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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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在洛墨暂时结束了欣可的指导后，依靠强大的搜索能力，也不知去哪里搞到了水果的特蕾莎，将水果递给欣可便立刻走了上来：
“....master，刻印术式已经学习完毕，那么今天接下去就是关于存在意义的进一步解明了，这该如何进行？”
“这个嘛.....”
这种事情该怎么做？？
老实说，就算先前说的信誓旦旦，可实际上洛墨也完全不懂，该怎么教会一名机器人....自己都不懂的事情。
但在特蕾莎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还是随口给出了一个先研究生命起源的活动。
于是....三十分钟后，荒野上小树林里。
和洛墨一起被带来的欣可，蹲地上看着两个正在深入交流的小动物，一脸生无可恋地表情，扭头就瞪向了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这小白脸和废铁瞎胡闹也就罢了，为什么我要跟着你们在这看老鼠交配？”
“小声点，惊动了它们怎么办？”还是第一次这样观察小动物的洛墨，视线始终不离开那两只老鼠，稍稍瞥了眼边上美丽而端正的五官，已经出现些许扭曲的少女，便重新盯着老鼠说：
“而且你不觉得这也是一种学习吗？”
“你这学习什么？学了你是要我把你变成老鼠的时候用吗？而且小声什么小声？有着废铁的结界还怕惊动这老鼠？”
置身于特蕾莎屏蔽光线隔绝声音，隐身又隔音的结界里倒确实不需要担心，声音太大会影响两人这奇怪兴趣的欣可，恨不得一脚踩死两只老鼠结束这奇怪的“社会实践”。
“我带你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丢下你一个人在废都遇到危险怎么办？而且来都来了，你就试着体验一下不同于过往的新鲜事物吧？你看，特蕾莎多专注啊。”
....依靠机凯种强大的搜索能力找到这两只老鼠的特蕾莎，完全没有理会边上吵闹的两人，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枯叶上叠在一起的老鼠，眼神中似乎都透露着股认真劲。
听了洛墨的话瞥了眼这认真的机械少女，欣可的内心也是无语至极，随后看向重新和特蕾莎一起，盯着地上两只小老鼠的洛墨，好笑道：
“....傻乎乎的废铁就算了，你这样天翼种和机凯种混合体这么来劲做什么，比起观察动物繁殖什么的，你应该更喜欢杀了它们吧？”
“这误会可大了，你到底怎么想我的？我完全没想过要杀它们啊”
“那你盯着他们....呃，难道真想让我帮你编纂个变老鼠的术式，去和老鼠交配？”
似乎真怀疑洛墨有那种兴趣的欣可，说着说着不自觉就和他拉开距离，看他的眼神就和看不可回收的有害垃圾似的。
“....你....真是想象力丰富。”
被她这构想恶心到了，他比起反驳什么倒是先佩服了下，这位天才少女竟还能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情，随后才解释道：
“我可没有那种兴趣，只是在期待它们办事到一半，被我一脚踢飞时它们会发出怎么样的惨叫而已。”
“...哈、哈啊？？”
看着他那一派自然、毫不做作的样子，欣可并不怀疑他的话是真是假，此刻内心唯一的感想就是....我果然低估这家伙了。
杀了也就算了，这内心怕是比天翼种还扭曲吧？
.....................
欣可的视线，在冰冷与轻蔑之后，又一次变得奇怪了起来。
但洛墨却不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只是带着莫名地趣味，看向了一旁的特蕾莎并拿出手机给她拍了几张照。
没办法，外表端正美丽，应当是冰山美人的少女，一本正经地盯着两只繁殖中的老鼠，这画面不管怎么都相当有意思，特别是机械少女那专注的样子，更能带来强烈反差。
....才这样拍了没有几张，观察着老鼠陷入沉思的特蕾莎，却突然开口了：
“master....我果然无法理解，它们只是在重复无意义的动作，这和活着的意义有关系吗？不会是在骗我吧？”
“别说什么骗不骗的，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
“怀疑。”
“....别随便把怀疑直接说出来啊，真的是。”他收起手机摇了摇头，说：
“这你就不懂了，生命活着最重要的就是繁殖。”
“繁殖....为什么？”
“让生命延续下去。”
“个体已经死亡，就算有后代，也无法续存。”看起来就像娇生惯养千金小姐的机械少女，以清澈的声音反驳：
“因此繁殖让生命得到延续的理论无法成立，master，你在说谎。”
“不不不~这就是你的不懂了。”洛墨伸出食指摇晃了一下，一脸自得的反问：
“首先我问你，活着是什么意思？”
“生命的续存。”
“生命依旧存在没有错是一种活着，但生命存在的方式其实可以有很多。”
“是......这样吗？”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的特蕾莎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立刻又如同好学的三好学生般提问：
“比如神灵种那样，将神髓隐藏于高维度空间的意思吗？但繁殖并不能让生命变成神灵种才对。”
“....你突然之间想的也太过超前了点吧？我从来没有那么说过，我想说的只是常规意义上生命的延伸。”
“繁衍后代不能增加寿命。”
“这个我当然知道！”被一脸认真的少女不看气氛的指正，令他很是郁闷的瞪了对方，无奈叹道：
“我说的另一种形式，指的是让自己活在别人心中；那也是另类的生命延续、让血脉留存在这世界上，至少这样在世界上留下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也等于自己的基因被流传下去，而且还可以活在后代的记忆里。”
“活在记忆里....那是什么魔法？”
“——不是！啊啊~~！你这家伙真是榆木脑袋啊！”
少女和自己的代沟所造成的完全平行，不相交的对话令洛墨烦躁地用力挠了挠头，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脑袋。
理所当然....这行为也遭到了反击，让他被反手按在了地上。
....对于不通人性的机械少女，洛墨是真有些脑袋要挠秃的感觉，但他终于在废了相当大的劲后，才终于给对方大致解释清楚，活在别人心中是什么意思。
“....被铭记，被想念....就算死了，也是活着....不懂。”坐在洛墨背上的少女，微微蹙眉地轻声喃喃自语。
由于双方毕竟是同族的关系，还有契约在身的关系，尽管有攻击行为却也没有被直接杀掉的洛墨，也没有在意她必然会不懂这件事，自顾自就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避免自己被身上明明是机械人，却带有体温的触感干扰到，令自己真出现奇怪的性癖。
“不过....这家伙看起来很苗条，身体倒是不同寻常的重....果然因为是金属的关系吗？”他边思考着问题，边俯卧撑的顺便锻炼起了身体，可背后的少女却突然动了动嘴唇，小声问：
“master.....如果我全毁....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愚问，你这么特殊的存在，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某种程度上，他是想忘记也很困难。
“我，应该高兴吗？就和master说的那些被同伴记住的生物一样....如果高兴的话就会明白活着的理由？”
“尽情高兴吧。”
“....怎么样，算是高兴。”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话说，在问问题的时候，你差不多也该下来了吧？我手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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