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舔骨折·被揭露的秘密
能够魔女的人，本身就不会真的很笨。
即便是沙耶这样的，给人感觉脑袋缺根筋的少女，本质上还是很聪明的，否则也没办法脱颖而出成为魔女。
伊蕾娜更是早早的就已成为魔女，歪脑筋那么多，脑袋自然转的不会慢。
一如当初沙耶偷了她的徽章，她就早早在相处过程中，察觉到沙耶可能是罪魁祸首。
只是一直没说，准备找到合适证据再说，毕竟她也不想和熟悉的人，进行无意义的口头争辩。
不过现在，她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发现了，决定性的证据，因而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洛墨不放。
那锐利的目光加上严肃的表情，让洛墨不禁有点郁闷，可现在拒不承认明显也会被试探出自己可以撒谎的事情，只能摇头叹道：
“....伊蕾娜你也不是个小孩子，那么你应该知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会比较幸福。”
“你的事情也是，不知道会比较好？”
“就是这样的，正如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不知道的好一样，每个人都应该对别人保留一定的神秘感，毕竟个人隐私应该得到尊重，相互尊重并保留神秘感。”
洛墨义正词严的说完，清了清嗓子才重新看向伊蕾娜，将双手按在桌上一本正经的反问：
“....你觉得我说的有错吗？”
“个人隐私那得只限于个人心中的秘密，而不限于对人的欺骗。”伊蕾娜认真的注视着他：“忍到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人类应该试着超越极限。”
“没有兴趣。”
“好吧....其实我有精神分裂。”
“脑袋不正常，我已经看出来了。”她摆明的不信道：“可别说是精神上的双胞胎，就算是精神上的双胞胎，那个时候卡洛斯应该也已经死了。”
“啊~果然会问这个吗？”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有点头疼的揉着太阳穴，烦恼起自己该如何破局。
因此，他看向了伊蕾娜：
“伊蕾娜，你也有很多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吧？比如你出来也有些年头了，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我暂时还想继续旅行，还想拜访各个国家，继续悠闲地做喜欢的事情。”
“但回家并不意味着结束吧？一直追逐着《妮可冒险记》作者旅行的脚步，感受着她的身影进行旅行，和你不回家有什么关系？”
“....现在我们在谈你的事情，请不要把话题放在我的身上。”伊蕾娜露骨的逃避态度，令他不禁失笑：“又回避了呢。”
正如伊蕾娜洞察能力很强一样，他更是这方面的行家。
本来他还没办法肯定，只是从伊蕾娜过去对母亲的描述，加上旅行过程中收集到的情报有些怀疑。
但现在试探了一下，他就明白了伊蕾娜所憧憬的作者，其实就是伊蕾娜的母亲。
可这揭露，也让伊蕾娜有点儿生气，强调道：
“那是两码事，我们现在是在说你！不要转移话题，我的事情怎么都好吧！至少那和你没有关系。”
“我只是想表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而已。”
“你的苦衷？”
伊蕾娜不太相信，因为她自己骗人的时候，如果被抓也会找这种借口，边上沙耶倒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掩嘴奸笑地反过来调侃起他：“老实说完全看不出来呢。”
“....人不可貌相没有听过吗？你真的一点礼貌都没有耶。”洛墨郁闷地辩解。
“但这和你骗我没有关系吧？”被反伤的伊蕾娜，也显得有点郁闷，叹气似的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你为什么那么抗拒？”
“....行吧，其实奥斯卡我是随便编的名字。”他放弃了抵抗，舍弃双胞胎的设定。
“卡洛斯是真的名字吗？”
“嗯~有点微妙，那是后来的，但我觉得是真的。”
“父母取的名字是什么？”
“这个也是。”
“....也是？”
“哎呀，总之就是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啦。”
“....总感觉，抱歉。”伊蕾娜有些愧疚的挠了挠脸颊。
“那么，现在你知道其实我没有兄弟，又能怎么样？我也不算仇人吧？”
“怎么会不算！你明明趁火打劫的抢了我的钱！而且....还装死瞎说了一大堆奇怪的话！害我以为你真死了！”
“抱歉啊~让你内疚难怪那么久~”
“哈！？你在说什么蠢话！？”想到自己当初表现出的难过与自责，现在想想竟全是被骗的....再看看他那笑嘻嘻的样子，伊蕾娜脸颊发烫的气不打一处来，猛地站起身来俯身、伸出双手，捏住了他的脸使劲拉扯：
“胡乱瞎说骗人鬼话的这张嘴吗？！”
“疼、疼疼....别随便动手动脚的呀，君子动口不动手！而且我只是在阐述现实！”
“我不是君子！而且我就是在动你的口！”
“老实说，你这种恼羞成怒的方式非常幼稚，明明大家都知道你的性格，再这样掩饰也没有意识了啊.....”
“——闭嘴！你再说话我把鞋子塞到你嘴里！”
正常情况下脸皮很厚，可事情到自己身上又莫名薄的伊蕾娜，真有些恼羞成怒的一脚踩在桌子上，抬腿就想连脚带鞋的塞他嘴里，避免他再说些奇怪的话。
“总感觉，稍微有些羡慕.....”就在洛墨边上的沙耶，嘴里漏出了奇怪的话。
时间在这刹那似乎冻结了。
两人都下意识停下自己的行动看了回去，就连她边上的猫都给吓到了，忍不住扭头傻眼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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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露天座位上的喧闹，却是不知不觉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连恼羞成怒的伊蕾娜都顾虑起影响，有些不知该不该继续，让洛墨闭嘴顺便给自己认错。
而且沙耶的话，不仅是让两人都大开眼界，而且......
“真是好呀~我也想这可爱的女孩子把脚伸到我的嘴里~！”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附和起沙耶将肺腑之言吐露了出来，给伊蕾娜吓得一个激灵，迅速放开了洛墨退回到原位。
而且在这个时候，她却注意到洛墨似乎在想什么的表情，瞬间露出看虫子似的冰冷而嫌弃的目光：
“你是变态吗？！竟然真的想被鞋子塞嘴里？”
“不不不，你误会了！”为了避免自己名声受损，洛墨本能解释道：“从刚刚你踩在桌子上面的角度，加上裙子会自动下垂的物理性，尽管你和旁边的人都没办法发现，但正好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你的.....”
“——闭上嘴去死！”
不等说完，伊蕾娜直接脱下鞋子丢了过去。
“....这个国家果然很糟糕呢，一不留神就会把真话说出来。”洛墨接住她的鞋子，无奈的耸了耸肩。
但边上的沙耶倒是一脸的羡慕，甚至直接抓住了洛墨的衣领：“太让人羡慕吧！什么颜色的！快说是什么款式！什么颜——呜哇！”
“——你也去死！”
沙耶的兴奋劲还没结束，伊蕾娜又是一只鞋丢了过去，还直接就拍在了下意识看过去的沙耶脸上，差点令其整个人后仰倒地上去了。
看着取下鞋子后，脸上依旧残留着鞋印的沙耶，洛墨忍不住提醒道：
“....在某种程度上，这对她说不定是褒奖哦？”
伊蕾娜的脸色顿时一僵，立刻指示道：“你....把我的鞋子都拿过来！”
“不要，我要收藏起来，没准以后可以买个高价。”说着他就把沙耶手上的鞋给抢了起来。
“谁会买啊！”
“我！伊蕾娜小姐的东西我都会买！”沙耶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令洛墨欣然一笑：“你看，这不就有市场了。”
“.......”
两人构成的奇怪组合，令伊蕾娜也有些招架不住，满脸黑线的连骂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但洛墨却又在这个时候，笑着将这双鞋递了过去：“来，给你。”
“咦？”她愣了，却不太敢接：“....你，有什么目的？”
“别把我想成你啊，我能有什么目的？”
“真的？”
“这个国家不能撒谎的吧？”
“你和安吉丽娜是例外的啊！”
“好吧，其实我也有点想法的。”洛墨干脆的伸出了另一只手：“给钱吧，一个金币就好了。”
“那是我的鞋子！”
“在你把它丢给我那一刻，也就代表你放弃了它的所有权，也就是说....它是我的。”
“你在逼我使用武力吗？！”伊蕾娜忍不住为这强词夺理而拍桌。
“来~你要是能有一项武力能在我身上奏效！我就....”反正能力已经暴露，他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强硬回应，还看了看她没了鞋后的白皙裸足：“我....就把你的脚舔干净！”
“行啊！我就等着你舔我的....不、等等？”伊蕾娜下意识就想应战，可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以警惕的目光看他：“你不会想故意输掉吧？”
“我图什么啊？！”
“....要我说出来吗？”
“....别把我当成沙耶好吗？”
“什么当成我啊！别平白无故毁人清白好吗！？就算是我也不....我可以给伊蕾娜小姐舔到骨折！”本来猛地站起来的沙耶，气冲冲的反驳到一半，却被迫说出了真话。
这过于露骨的言论，令两人一猫都忍不住与她保持距离。
她自己也因奇怪到，自己都有点怀疑人生的发言，或者说....不小心吐露出的心迹，一头砸在了餐桌上，想以此来逃避现实。
......................
看一眼有点怕了他们的伊蕾娜，再看看变态的他也有些怕的沙耶，洛墨明白要是继续先前的话题，自己估计真会给当成变态。
因此他也放弃了要钱，将手里可能让自己被人误会的烫手山芋递了过去：
“钱就算了，这就算我送给你的吧，你把它当成我....不对，这东西当成我就.....”
“——放心，我会把它当成你的！”
心情秒速转就的伊蕾娜瞬间截断他的话，将他的话确定了下来，立刻把鞋子重新穿在脚下，还孩子气的站起身来跳了两下，随后得意地看着他挺起胸膛。
“....嘛，算了，反正不是真正的我。”很想把她的鞋给重新抢走，但认真想想去抢鞋子的行为也很奇怪，洛墨只得放弃的说道：“....好好珍惜吧，这么一下之后，以后你穿鞋子，应该也会想起我，姑且就算我给你的礼物。”
“什么？你要离开吗？”
“怎么？难道舍不得？”
“我才....我懒得和你说！”
话到一半，或许是吸取了沙耶的教训，伊蕾娜果断终止了话题。
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只担心会说出和沙耶一样奇怪的话，那可真就无地自容了....毕竟在这种事情上，她可没沙耶那么皮厚。
这果断的中断话题，也让洛墨忍不住感到遗憾：“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毕竟舍不得也正常嘛，咱们相处这么久，我也舍不得和你和安吉丽娜分开呀。”
“....还不是因为你的话，肯定会借机调侃。”伊蕾娜双眼游离不定的低声埋怨。
“就算是我，也不是每一次都会这样啦。”稍稍为自己解释了一下，他倒是忍不住疑惑道:“话说，你那么想知道我的真名叫什么，应该不只是想道歉吧？”
“还有.....”犹豫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也应该有坦诚时候的伊蕾娜小声答道：“....道谢。”
“那就来吧，我做好准备了。”洛墨整理了一下衣领，补充道：“顺便一提，我不接受一点诚意都没有的口头道谢！”
“——滚！”
本来还有些羞怯的伊蕾娜，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双手按在桌下，如果桌子不是固定的都想直接掀桌了。
可她生气，洛墨心里倒是放下了一块石头。
如果只是名字的事情，那其实也没什么，只要别深入追究太多，他倒不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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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心下来之后，洛墨就打算弥补一下自己，无视了还在边上颓废的沙耶，要了一杯新的咖啡和面包。
美好的一天总是少不了美好的午餐啊....他望着才送上来的食物，才在心里这么想的时候。
或许是怕什么来什么一样，抗打击能力有点恐怖的沙耶，却是在双手抱胸的沉思中，恍然大悟的点头感叹：
“——你的性格这么扭曲，原来和小时候不幸的童年有关系啊！”
“还要继续先前的话题？！”洛墨才送到嘴里的咖啡，差点整个洒落。
“沙耶小姐！”过于直白的话，让同样因为他先前的话怀疑他小时候，应该是给父母抛弃的伊蕾娜忍不住瞪了过去，无言的谴责她不能这样揭人伤疤。
“对不起.....”或许因为指责的对象是伊蕾娜，从来都很吊儿郎当的沙耶也显得有些难过，下垂脑袋的小声辩解：
“不过他确实很奇怪，刚刚还说和平很无聊，想破坏这个城市。”
“啊、不是？等等！你别随便添油加醋好不好，我说的只是所有的和平，都有被摧毁的那一刻！不过是感慨而已！”
“——如果城市被毁了你是什么心情？”沙耶突然举起双手按在他的肩上。
“没啥心情啊？又不是我做的，我能有什么心情？”
“尸横遍野也是？”
“....所以说，又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有什么心情？”
“不难过吗？”
“嗯，想想是挺让人难过的，不过你差不多就可以了吧？别真把我当成奇怪的人啊。”
他很是无辜的别开了肩上的双手，还对这奇怪的问题露出郁闷的表情。
然而....就趴在桌上的猫，却可以感觉到他身上出现了异类感——也就是说他在撒谎。
“那个亲王和你认识吧？”安吉丽娜在这个时候，也突然开口了。
“呃、你在乱说什么？我也是个旅行者哦？怎么会认识别国的亲王。”
“不要小看猫的嗅觉，我可清楚闻到了，那个时候你满身粪坑味道里有那个男人的味道，也就是说....你们明显有过接触。”说到一半时安吉丽娜顿了顿，才继续道：“那个晚上也是，你和那个女仆见过吧？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墙倒众人推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看着总是和墙头草一样倒来倒去的猫，虽说他也不是第一天领教这猫喂不熟的属性，却还是忍不住直摇头。
“我只是在意，简单说就是好奇。”
“你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吗？”
“听过类似的....嗯，果然猫的好奇心和人比会很重？”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猫。”没想到这个时候，问了这种问题的他，忍不住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刚刚我就说过了，这世上有太多还是不知道比较好的事，所以你就别深究了吧，对大家都没什么好处。”
“但问题已经出现，如果不搞清楚心里会有芥蒂。”安吉丽娜毫不犹豫地说。
“就是，如果是朋友的话，至少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我还是想知道的。”对朋友一词感到害羞的伊蕾娜，用尽全力挤出声音说：“....作为朋友。”
“朋友呢....”
“不是给你当钱包的那种朋友，是交心的！”或许是真觉得，这种台词不适合自己，脸颊涨红的伊蕾娜声音很小，还别开了眼。
“....就算你这么说啊，我是很想和你坦诚些什么，但是吧，我觉得不太合适。”
“什么意思？”
“你还想要悠闲的，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吧？”
“嗯....所以？”
“如果我和你坦诚，你的心情只会被我毁了。”
“怎么会。”
“我是认真的在说。”
他脸上的表情比往常都认真。
不过，他骗人的时候也总是很认真。
这令伊蕾娜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是不是真这样想的，又或者事实会不会真和他说的一样？
但如果一样，究竟怎么样的事，才会影响自己的心情？
思考这些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个过去自己就有些在意事情，不禁问道：
“说起来，那个时候米菈罗赛小姐说是我们做的、我们搞的鬼，难道.....”
“你在说什么事情？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又一件旧事被提起，洛墨却只是带着微笑，装作不懂她在说什么。
“不要糊弄我！米菈罗赛小姐疯了，难道....是你做的？”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伊蕾娜的声音也难以自控的有些颤抖。
她害怕答案。尽管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可她依旧抱着一线的希望，期待洛墨能够否定自己的猜测。
“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说是我的错，我也可以承认，如果真是我做的话。”做的坏事太多，偶尔被人污蔑也会猜中的洛墨，对这难得真就只是污蔑的污蔑，立刻做出了反驳：
“这件事你真冤枉我了，就我个人看来她的精神早就不正常了，毕竟换个正常人....正常魔女你会自灭满门，屠杀自己全族？再屠了全国吗？”
他突然爆出的答案，让伊蕾娜整个人都蒙了，脑袋也是嗡嗡作响的，难以相信那个让自己，一见如故的好人会这样：
“....自灭满门？屠族？灭国？”
“啊~我是不是说的有点太多了？”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后知后觉的伊蕾娜，以痛心的目光注视着他：“所以....你才让我不要信任何人？”
“我偶尔也是很温柔的对吧？”
“....承认了？”
“哎呀，你都猜到了，为什么要否认？”他很是光棍的摊手直言：“而且这也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否认吧？”
“....那个亲王，是你安排的？”
“我不太清楚你所说的安排是何种定义，但他确实就是亲王，我和他也不熟，只是无辜被抱过大腿，我自己也很苦恼啊，大腿都给洗脱皮，某种程度上他简直就是我的灾星耶。”
“....国王被换成了那个年轻的人，也是你做的？”
“你不觉得米菈罗赛最后的表情很有意思吗？小时候我的好大哥培提奇乌斯稍微遇事不顺，差不多就是那种状态来着，而且你仔细想想啊，就是因为那位青年导致了那个国家的灭亡，我给了她作为王女证明自己的机会，这也算是帮助了她吧？”
“....米菈罗赛小姐，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吗？”
“我不觉得自己有欺骗你的必要。”
“你说过，不能相信任何人。”
“真是学以致用啊。”他赞许的点头：“没错，确实我说的，然后？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其中，也包括你吗？”她紧紧抿着嘴唇，生怕错过任何细节般紧紧盯着他。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你愿意相信我吗？”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相信我也拿你没办法。”
“你觉得自己可信吗？”
“坦白说，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更不可信的人。”
尽管不太喜欢这过于沉重气氛，但洛墨却显得十分坦诚。
毕竟这个时候，遮遮掩掩反而没必要。
他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报以期待，一开始便不期待，中途也不会期待，直到最后都不抱期待。
没有期待也就不会失望，万一中了那就是意外之喜，稳赚不赔。
“那....我相信你。”
伊蕾娜难得的没有别过头，而是注视着他坦言了自己的想法。
这让他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为何？”
“因为我也是骗子，所以我知道，骗子说这种话的时候，也就代表着他并不想骗人。”
“或许我是比你高明的骗子？”
“或许是这样的。”伊蕾娜的目光并没有对着他，而是捧起了咖啡望着水面，不过，她的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因为我认识的奥....卡洛斯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人，所以偶尔就算上个当，也没什么不好。”
“米菈罗赛的事情，你不在意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米菈罗赛小姐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提到米菈罗赛，伊蕾娜的笑容变得苦闷：“当然我必须强调，我并不赞同你的行为，可是我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但你那个时候提醒我....是担心我吧？”
“你偶尔也很坦率啊？但你仔细想想，不觉得没准我是为了肥羊只想相信自己的方式？”
“我说....难得我想相信你，你就这态度吗？”这故意贬低的说法，让伊蕾娜脸上表现出露骨的不快：“你其实比我更不坦率吧？”
“....我不予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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