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罗德来了全秒了 4K5
“——女人，问你一个问题。”
言峰绮礼用一只手握住爱丽丝菲尔的脖子，问道。
“你究竟为何不逃走？”
“……”
爱丽丝菲尔咬着下唇，艰难地睁开红眸怒目而视着他。
“我再问一遍，女人……你战斗的意志从何而来？”
绮礼的问题对他来说是切实想知道的事情。
没有灵魂的人偶，到底为何要与自己为敌。
有一点绮礼已经看穿了：无论怎么找，人造人的身体上都没有令咒。
Lancer还存活着的当下，她已经不是Servant的Master了——
恐怕是被那个黑发少年夺去了令咒吧。
这也意味着爱因兹贝伦家已经完全败北。
那么，现在身为俘虏的这个女人究竟又是为了什么而战？
言峰绮礼的脑中浮现出很多设想，然后一一被他否决。
无论怎么想，都还是想不明白。
绮礼又假设出一个新的可能性。
总不能，她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为了保护那个粉碎了爱因兹贝伦悲愿、杀害了丈夫的少年吧。
……荒唐至极。
那可是斩掉了吉尔伽美什手臂的怪物，根本不需要像你这样弱小的女人来保护。
可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女人往往是自私的生物。
能够让她采取如此愚行的理由，言峰绮礼只想到了唯一的解答。
——爱。
恋爱、母爱、斯德哥尔摩效应，三种感情叠加起来，催生而出了对幼小少年的强烈保护欲。
女人是自私的，但也是不讲道理的生物。
“……无聊。”
触及真相的言峰绮礼对这个答案很是失望。
虽然远坂时臣交给他的任务是将圣杯之器带回去，但师父并没有要求容器的完整性。
嗯……在战斗中的受伤恐怕是在所难免的吧。
一边缓缓地从怀中抽出锐利的黑键，言峰绮礼对着虚空念话。
「Berserker……我这边已经完事了，准备撤退。」
他呼唤着和自己一同入侵的从者。
之所以言峰绮礼能顺利穿过被爱丽丝菲尔布下层层结界的森林，直到进入城堡才被发现，全都是依赖于Berserker。
【雾夜散步者B】，他的这个技能能够获得相当于同等级气息遮断的效果，仅限夜间。
那是由【其他职阶的开膛手杰克】显现时所附带的【雾夜的凶杀】变化而成，也一并计入了狂战士的灵基。
言峰绮礼再度由衷感叹起自己从者的强大与万能。
“——”
冰冷的冬之城走廊中，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开膛手杰克的回应有点慢。
言峰绮礼对此感到困惑，停下了打算刺穿爱丽丝菲尔腹部的行为。
就在他打算再度对话Servant时，前方传来了声响。
“Berserker在这里。”
咕噜咕噜……
从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朝他滚了过来。
“……！”
撞在代行者脚腕上的是一个鲜血淋漓的人类脑袋。
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呈现出的惊恐表情仿佛在表明着他被砍头前看到了极为可怕的景象。
“喏……我把berserker还给你了。”
与稚气的声音一齐从前方出现的还有黑发的美少年。
罗德慢条斯理地走在深夜的回廊里，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
“敢对我的女人出手，想必已经做好相应的觉悟了吧，神父大人。”
……
……
……
……是他来了吗？
气息微弱的爱丽丝菲尔睁开猩红的美眸，转过脸看向不远处的罗德。
人造人的模糊视线中，唯有少年的身姿是那么的清晰可见。
真的是他……
仅仅是看到少年的脸，爱丽丝菲尔就感到了安心。
不，不仅如此。
爱丽丝菲尔还是第一次看到罗德如此恐怖的样子。
苍白俊美的脸庞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漆黑瞳孔有如黑洞般绝对零度。
罗德他在生气。
因为自己受到了伤害而怒不可遏着。
明明正因极度缺氧而全身痛苦的爱因兹贝伦，在知晓了这一事实后，从心底感到了喜悦、甚至忘却了痛楚。
“……呃！”
蓦然间，爱丽丝菲尔的身体感到了巨大的离心力。
她被言峰绮礼当做物品一般重重地扔了出去，向着罗德的方向。
“喔。”
少年大吃一惊，连忙张开双臂以公主抱的形式接住了她。
与人造人一同逼近的还有杀气。
在向罗德扔出爱丽丝菲尔的同时，言峰绮礼挥动手臂投出了手中原本打算拿来捅人造人的黑键。
黑键笔直地朝着被罗德抱在怀里的爱丽丝菲尔飞来。
在即将贯穿她腹部的瞬间，罗德冷静地伸手将暗器拦下。
嘶——
黑键结实地贯穿了罗德的左手，让他皱起眉头。
“……啊啊！”
发出尖叫的人是爱丽丝菲尔，她吃惊地看着因保护自己而受伤的少年左手。
啧，罗德面不改色地用右手将黑键抽出。
这等同于是在伤口上用利器拉一个口子的行为可想而知，鲜血像喷泉一样倾洒而出。
爱丽丝菲尔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另一边，言峰绮礼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深知自己和战胜了英雄王的敌人正面战斗是没有一丝胜算的。
夺取小圣杯的任务失败了。
仅此而已。
在卫宫切嗣被打倒了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产生兴趣的了。
言峰绮礼就好像安装了弹簧的机械似地跳起来，转身朝着黑暗处猛然开始逃走。
“得罪了老子还想跑？”
罗德朝着他的后背甩出黑键。
轰——
背后传出的空气膨胀的爆响让疾驰着的代行者惊呆了。
音爆，那是黑键的初速超越了音速的证明。
在远坂时臣的设想中，神秘黑发少年应该就是从未现身过的caster。
他一定是使用了什么奇妙的魔术财能击溃英雄王的王财与乖离剑。
然而，现在摆在绮礼眼前的事实是，少年仅凭臂力就投出了超音速的黑键。
——那究竟是怎样的怪物！？
“……唔？”
同样吃惊的人还有被罗德抱在怀里的爱丽丝菲尔。
在黑键投射轨迹的正前方，也即言峰绮礼的背后，出现了五个容貌十分相似的高大男人。
他们一动不动地、诡异地站在那里，就这么被超音速黑键依次贯穿了胸口。
男人们被黑键打出一个大洞也面不改色、甚至没有发出声音，就像是活祭品一般。
黑键在贯穿第五个人胸膛的时候失去了速度，言峰绮礼得以逃出生天、修道服的背影溶入黑暗。
“怎么可能，这到底……”
爱丽丝菲尔惊讶地看着用生命为言峰绮礼断后的男人们。
“没什么不可能的。”
朝来自背后的声音回头一看，站在身后的又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他一边眺望男人们被刺成肉串的荒诞风景，以疯狂的笑容说道：
“我原本就是为来自地狱的罪人，是堕入尘世的杀人恶魔——
接受地狱之王的审判，正好呢。”
“……啧。”
那个男人说话的同时，罗德拍了拍爱丽丝菲尔浑圆的桃臀。
“……呀♥”
“下来吧，爱丽丝菲尔。”
“啊，是，好的……罗德大人，可是您的手……”
重新回归地面的爱丽丝菲尔担忧地看着罗德因保护自己而受伤的手掌。
“我没事。”
罗德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舌头舔起了血流如注的左手。
“他有难了。”
被杰克说出底细的少年眼中闪烁着鲜烈的杀意。
随随便便就开人家的盒，你这人有没有素质？
破案了，开膛手杰克的真相是神蛆。
总之，狂战士不知用了何种手段侦查了罗德的灵核，并猜测到了他的身份。
不幸中的万幸是爱丽丝菲尔一脸呆萌的样子，似乎没有理解开膛手杰克的话中【地狱之王】的含义。
事实上，冬之贵妇人现在的关注点完全不在敌人和战斗上，她察觉到自己竟不合时宜地兴奋了起来——
罗德舔舐手心的动作是那么的煽情。
“……呜，有点……涩气？”
“怎么了，爱丽？从刚才开始就盯着我看。”
“不、没什么！”
她红着脸摇头，后退几步让出了罗德和男人对峙的空间。
“罗德大人，lancer和caster呢？”
“因为睡颜太可爱了所以没有叫醒她们。”罗德说道。
倒是也有一点不想让别人抢自己的风头的小心思在里面。
能在女孩子面前装逼的人只有我，(*^__^*)嘻嘻……
“……这、这样啊，哈哈。”爱丽丝菲尔苦笑着搔了搔脸颊。
“对了，罗德大人，请小心——这个Berserker有些不太对劲。”
“啊啊，我明白的。”
杰克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就这么朝罗德这边走来。
“看你刚才的表情，似乎是被我猜中了身份呢，我等的王啊。”
“再多说一句废话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罗德冰冷地瞪着言峰绮礼的从者。
从一开始，他就知晓开膛手杰克的能力——
其不值得作为惨剧的终结[NaturalBornKillers]。
那是基于“开膛手杰克是集团”这一说法的宝具。
开膛手杰克可以根据Master的魔力量，制造出大量的分身。
所有的分身均可称为本体，最后残留下来的一个会自动地变为本体。
分身的最大数量依存于Master的魔力量，若是变身为强力的存在的话分身的数量会减少相应的分量。
当时罗德由于急着营救爱丽丝菲尔，所以没工夫和他缠斗。
从现在开始才是正式的战斗。
瞬间——
罗德放出让人发抖的凌冽杀气，用带有威胁的语气发声：
“小子。你既然知道我的真名，还敢与我为敌吗？”
听到这话，杂兵脸的开膛手杰克露出了毫无畏惧的笑容说道：
“既然您是如此高贵的存在，为何现在我眼中的您是如此的羸弱呢？”
“……”
罗德不快地眯起双眼。
“如果您尚处在全盛期的话，像我这样的小角色恐怕光是站在您面前就会被压扁，但——
原来如此，您把自己的力量限制在了人类的容器当中吗……真的是太弱了。”
说话间，开膛手杰克的数量开始急速地增殖。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有相应的对策了，毕竟我可是人类历史上最著名的杀人犯啊。”
一生二，二生四。
“给予人类平等审判的我等的王啊，您这份弱小的姿态算得上是堕天吗。”
八个开膛手杰克的声音回荡在冬之城中。
“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放弃那伟大的面貌。凭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区区罪犯，一定是无法理解的吧。”
十六人嘶吼著对兽的灵魂诉说。
“不过，我有一事可以确切地予以告知……不论持有着何等可怖的权能，如今的您确实是如您所期望的【人类】！”
最后，开膛手杰克的数字来到了三十二。
“既然是弱小的人类……想必您就会遭到寻常且无力的【杀人魔】狩猎。”
城堡走廊里遍布了黑压压的杀人军团，不约而同地露出无所畏惧的笑容。
才以为他们就要将罗德和爱丽丝菲尔团团包围时，这些人影竟全体吸收至最初的一人身上而消失无踪。
接着，开膛手杰克吶喊出足以暴露真名的最强宝具。
“——恶雾同伦敦拂晓一同消灭逝去[FromHell]！”
在人造人所建造的冬之城中，以人类绝望编织出的地狱就此显现。
……
……
……
“……杰克。Berserker的真名是英国从者开膛手杰克吗！？”
一旁的爱丽丝菲尔露出吃惊的表情。
从对方自称是杀人魔与喊出的宝具名称，她导出了这个答案。
“开膛手杰克是恶魔吗，慢着……可这景象到底是？固有结界！？”
爱丽丝菲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城堡正在被“某种风景”所吞噬。
目光所及之处全部笼罩着浓雾。
被煤熏黑了的墙壁，其缝隙中充满了流动的赤红岩浆并冒着剧毒蒸汽。
走廊上的工艺品变成了奇怪的紫黑色矿石，长着人面的蝙蝠和小鬼模样的火焰在空中飞舞。
窗外的天空上挂着一轮不详的巨大红月。
毫无疑问，开膛手杰克召唤出了一片名为【地狱】的固有结界。
但，面对这铁一般的事实罗德却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固有结界。”
“不是吗？”
“如今我们所看到的并不是berserker本人的心像世界，而是人类噩梦与欲望的实体——
这毫无救赎的地狱是开膛手杰克那个的时代人们的心像世界，简单来说就是类似都市传说一样的东西。
将夜晚染上恐怖颜色的世界最著名谋杀犯再一次地，将现实侵蚀了。”
罗德与入侵者正面相对。
伫立于焚烧尸体般的黑烟中的开膛手杰克已经不再具有人型。
似魔兽又似骷髅的恐怖面容，超过2米的身躯拥有着巨大的翼、扭曲的角、锐利的爪。
“……好强！”
爱丽丝菲尔握紧了拳头，眼前的这匹恶魔有着不亚于亚瑟和高文的正面战斗力。
罗德固然很强，但对手也是个强敌……果然这里应该呼唤lancer来助战吗？
狂战士的眼睛突然间闪烁红光，自双眸放出了光与热的地狱射线。
然而，就在热线即将贯穿罗德身体的前一刻——
少年的身姿从原地消失，有如空间跳跃般来到了开膛手杰克的侧上方。
伴随低沉的一声“咚！”，来自地狱的恶魔被一拳捶进地面。
罗德咔咔地捏响拳骨，俯视被瓦砾覆盖的Berserker。
“即使我变弱了，也不代表你就变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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