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 登太虚山
看到符华走出试衣间的时候，林秋月不由地咂了咂嘴。
符华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和林秋月穿着类似的衣服。两件衣服的裁剪相同，只有尺码和颜色略有差异。明明是相同的款式，符华挺直脊背站在这里，愣是穿出一股子清冷端庄的味道。而林秋月身上的嘛……
林秋月走到符华身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身侧的符华。
明明只有三厘米的身高差，气势上却像是差了十厘米还多。原以为相同的衣服穿在身上的效果会是姐妹，但如今看来……更像是孩子和家长。
林秋月掂了掂脚，挺胸抬头努力把自己的身高拉到和符华平齐的位置。符华瞧了一眼林秋月的小动作，非常配合地扎了个马步。
镜子里的两人瞬间拉开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反倒是显得林秋月的小动作更加滑稽。
林秋月大怒：“你干嘛，你可怜我是不是？”
符华委屈：“我这不是配合你……”
“你配合我的话，稍微弯弯腰就够了！”林秋月伸出手想要把符华拽起来，结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感动符华的身体半分。她喘了口气，缩回手：“起来！”
符华老老实实地起身，但腰却略微放弯了一点。这个小动作倒是让林秋月颇为满意。
镜子里两人的身高差距已经减小到几乎看不见，而因为符华弯下了腰，那股端庄的感觉也减弱了许多。看着符华板着脸弯着腰，林秋月莫名感觉一阵好笑。
“嗯，这还差不多。”林秋月心情大好：“那我们去太虚山吧？这两件衣服多少钱？”
符华摇摇头：“算我送你的。”
“这么好心？”
“因为你穿着很合适。”符华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在太虚山，我是主，你是客。既然如此，送你点礼物也算是合情合理。”
“咦，难道不是拜访主人的时候应该带点小礼物？”
“不如送个律者当礼物吧。”
“她们是我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所有物。”林秋月觉得符华这句话略有些怪异：“哪有把朋友送给别人的。”
符华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秋月一眼，看得林秋月满头问号。还没等林秋月问个清楚，符华又提起了别的话题：“既然挑选了合适的衣服，我们还是趁早上山吧。”
林秋月拍手：“对哦。”
此时此刻，奥托的计划依旧在稳步进行着。林秋月不知道有她存在的世界里，奥托的计划会不会发生改变，若是改变了的话，又会是怎样的一份计划。但无论如何，林秋月的应对都是一样的。
——只要喊上七八个律者，接下来只需要平A就行了。
而第一步，就是先搞定小识。
两人没有选择用各自的能力飞跃城市，而是找了一条观光线路，坐着车慢悠悠朝着太虚山前进。
太虚山很大，太虚山周边的城市群同样庞大。沿途，林秋月见到了不少由太虚山传说衍生出来的本地特产。什么赤鸢仙人门神啊、剪纸啊、贴花啊、小糖人啊……甚至在路过某个佛教用品商店时，林秋月还见到了一尊“赤鸢仙人像”。
——怎么看都像是极东的动漫人物手办。
太虚山的文化，似乎有些歪，但又在合理的范围内……
“班长，我怎么觉得这赤鸢仙人……和你不太像呢？”林秋月扯了扯符华的衣服，坏笑着轻声嘀咕：“你看这个脸，这个腰，还有这个胸……”
符华的脸略微有些僵硬。
林秋月没有追击下去，而是买了个赤鸢仙人的糖人放到嘴里啃。
尽管太虚山本身带着些许仙门圣地的味道。但这里的各种传说与信仰倒是突出一个百无禁忌，人们尊重“赤鸢仙人”，却并没有因此而在生活上形成任何拘束。用本地居民的话讲，仙人是保护他们生活的，怎么可能会限制他们生活的方式呢？
林秋月看了看身边的赤鸢仙人本人，符华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从未干涉过这一带居民们的生活。他们怎么理解赤鸢仙人都没关系——反正这些居民敬仰的只是名为“赤鸢仙人”的神像，而不是来自史前文明的符华。
嘴上这样说，但林秋月看得真切：符华在看向这些安居乐业的居民们时，目光中的满足感是平日里罕少能见到的。
眼下这片国泰民安的景象，无疑是对千年守护最好的报答。
沿着热闹的山路一路攀登，沿途的居民与游客逐渐减少。偶尔林秋月还能见到摆放在路边小亭子里的“赤鸢仙人像”，只不过比起山脚那些活泼的形象，这些“赤鸢仙人像”显得更加庄严肃穆，更加有民间崇拜与宗教气息。
“这些是小识做的？”林秋月问。
“昔日太虚山也是有宗门的，这算是一点旧日的遗留吧。”符华在这些神像面前略微驻足，观察着这些年代久远的神像：“这些应该都是后续的复制品，当年制作这些的，可都是……”
某个名字在符华的唇边短暂地停留，但旋即又被她咽进肚子。符华挪开目光，对着林秋月摇摇头：“没什么，我们继续上山吧。”
林秋月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两人肩并肩向上。城市内延伸出来的平坦道路很快被林间小道所代替，紧接着是不知道流传了多少年的古朴石板路。林秋月很快就有些体力不支，只好运转崩坏能，用死之律者的力量修补自己疲劳的肢体。
符华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立刻放慢脚步：“累了？”
林秋月使用嘴硬：“稍微有一点。”
“距离山顶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呢。”符华看着道路上零星的游人，似乎也在为林秋月糟糕的体能犯愁。不过在看到某对情侣之间的亲昵动作以后，符华倒是觉得自己可以学习一下。
“接下来的这段路，我背你上去如何？”
林秋月怔住：“背？”
“嗯，就像那两个人一样。”符华指着不远处的那对情侣：“这样的话，既能保证你获得足够的休息，也能确保我们登山的速度不会拖延太多，我认为这是一个很恰当的选择。”
林秋月看向符华那并不宽阔的臂膀，悄悄咽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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