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足够了
“唔？”
夜澜睁开朦胧的睡眼，感觉身体好像被人抱住了。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熟悉的米白色长发身影。
“空白歌姬...？早啊~”
听到夜澜这迷糊的问候，空白的樱唇微微张开，很快就勾起了放心的弧度。
“太好了...你还记得~”
“发生什么事了？”
感受到空白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夜澜也开始清醒起来了。
空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墨图先生他又忘记我了，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
“诶？”
夜澜瞬间精神了。
空白松开抱着夜澜的手，就这样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一副求助的表情。
夜澜陷入沉思，很快就猜到这是破格星辰的作用。
想着，夜澜拉起空白的手，朝着会客室走去。
到达会客室后，这里并没有一个人。
夜澜果断把其他人叫过来。
一会儿后，萧进、白渊、王晁、墨图四人全部到场了。
王晁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很明显没睡够。
“喂，叫我来有什么事啊？如果要讨论什么找重要的事情，我可帮不上忙，能让我回去睡觉吗？”
墨图并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夜澜身边的身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夜澜则是认真地问道：“你们还记得我为什么会从未来来到这里吗？”
萧进立即说道：“记得，你携带着重要的任务来到这个世界现，目的是为了...”
话音戛然而止，萧进立即陷入沉思之中。
“为了什么？”
王晁和白渊也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喂...不对劲。”
两人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墨图依旧盯着夜澜身边的人，哪怕有种力量在试图让他无视这个身影，他也在不断地用星辰刷新脑海中的信息。
虽然这样有些辛苦，但在关键时刻他不想掉链子。
“为了你身边的人是吗？”墨图冷静指出。
夜澜看向墨图，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我脑海里的信息有很大的漏洞，原本塞满的位置一片空白，就能知道是我忘记了什么事情，现在看来，其他人更离谱，连人都看不见了。”
墨图得助于自己的星辰特性能够关注到其他人关注不到的事物，就算存在上限，那也比其他人都要强。
可是他预测到那种抹除存在的力量迟早会盖过他的星辰特性，到那时候只能按照直觉来了。
夜澜看向一无所知的萧进等人，再次将空白歌姬的事详述一边。
这样看来，只能重新开始。
但明天会不会变得更严重呢？
如果空白变得和歌者那样，整个世界都会失去空白歌姬的存在，一切按照正常的秩序进行，到头来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夜澜不能坐以待毙！
萧进等人听到夜澜的话后，纷纷陷入震惊之中。
没想到身边居然有一名正在缓慢星蚀化的存在，如果每天都会忘记，那不是无法阻止了吗？
想到这点，会客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空白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夜澜身边，心中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不管再怎么慌张也不会改变现状，不如想些其他的事情改变心情。
如果真的无法改变。
那不是还有夜澜记得她吗？
这样就好。
只要夜澜还记得她，那么她的存在就永远都不会消失。
会客室内。
萧进等人重新思考对策，甚至连线全国各地的星辰专家。
很快，会议室内出现了几十个漂浮的屏幕，里面都是研究星蚀的科研者。
萧进把情况告诉他们，室内很快就响起了激烈的讨论声。
夜澜沉吟地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好像根本没有参与的机会。
这时，身边的空白轻声说道：“呐，夜澜，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诶？现在吗？”
“嗯，明明之前答应过带你去各种地方游玩，现在却发生这档事耽误了，想想还真是糟糕。”
“唔...可是他们好像在讨论重要的事情。”
“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解决不是吗？我现在很想放松心情，陪陪我。”
“好吧。”
不知道为什么，夜澜总觉得空白现在是一副破罐子摔破的心理，似乎已经接受现状了。
不，就是这样。
空白现在的心情无比坦然。
夜澜能清楚地感觉到。
于是夜澜和空白离开了会客室，只有墨图注意到她们的离开。
“啊...这可不是有趣这么简单了。”
墨图收回视线，开始收集那些星辰科研者说出来的信息。
刚来到这个城市就遇到这种事，只能说真不错...才怪。
麻烦得要死。
但这也好，这更能表现他的作用不是吗？
......
夜澜和空白来到外边。
太阳已经升起，市民陆续起床，来到大街上开始日常的进程。
哪怕空白没有任何伪装地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
这对于空白来说，是一种熟悉又陌生的体验。
自从成为空白歌姬后，她的存在感就如同太阳般引人注目，具有极高人气的她每次出现在一个地方都会引来众多粉丝的追捧。
但现在却没有那种情况了。
都无视她了呢。
就像小时候存在感低的她一样，同样容易被人忽视。
属于是回归原点了。
“空白？”
空白听到夜澜提起她，微笑着说道：“有什么事吗？”
“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嗯...去卡拉OK吧，我教你唱歌怎么样？”
“诶？教我唱歌？”
“嗯，我觉得夜澜的歌声肯定很好听，我想听听，可以吗？”
“唔...其实未来的你也说过差不多的话。”
“是这样吗？”
“唔嗯。”
“那我更加好奇了，我们现在就去卡拉OK吧，如果你有资质成为歌姬的话，说不定可以让你继承我的位置，然后你来成为世界歌姬怎么样？”
“啊这这这？”夜澜被空白这种奇思妙想给惊到了。
空白的兴致似乎很高，继续说道：“然后我就成为你的经纪人，你就这样将我的歌曲唱给无数观众，这样子想，好像也是很不错的结果呢。”
如果是这样，那么空白觉得自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好像也可以接受。
因为她还有最后一个记得她的人，那就是夜澜。
只要夜澜还在，能聆听她的歌声，那就完全没有问题。
听到空白的话，夜澜欲言又止。
让她成为歌姬？
那只能说是白日做梦，让她到拥有一大堆人的舞台上唱歌，还不如当场鲨了她。
她就算是饿死！死外边！从楼上跳下去！也不会成为歌姬到舞台上唱歌的！
不过和空白去卡拉OK唱歌倒是可以。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嗯。”
空白拉起夜澜的小手，心情愉快地前往附近的卡拉OK。
至于什么星蚀、存在感消失、空白歌姬全部抛到脑后了。
如果连玩乐还要带有如此沉重的心情，那和原本的打算本来就是本末倒置的。
正是知道这点，夜澜也没有再提起那些事情，而是迎合空白的节奏，随她玩乐。
卡拉OK内。
夜澜使用守夜人的万能身份开了一个包间，和空白在里面研究什么。
空白将话筒递给夜澜，微笑道：“开始吧，让我听听夜澜的歌声。”
“唔...”
夜澜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如果唱得难听，也不要笑话我哦。”
“放心吧，不会的，我不会嘲笑任何人的歌声。”
空白眼中满是鼓励。
闻言，夜澜终于放松下来了。
紧接着她张开樱唇，开口唱了起来。
没有音乐，因为这首歌在网上找不到了，只能清唱。
而当空白听到夜澜唱的歌词后，整个人都呆了一下。
“啊...雪花纷纷的星空，你和我共同仰望...”
空白知道这首歌，这是她的《勿忘我》。
发现这点后，空白将内心放空，仔细聆听起来，非常安静。
直到夜澜将这首歌唱完，空白都是一种紧闭双眼的状态，似乎开始认真起来了。
夜澜放下话筒，心情紧张地看着空白。
“那个...你觉得怎么样？”
空白睁开眼睛，露出美丽的笑容。
“我很喜欢，夜澜的歌声有种独特的味道，我听出来了，我甚至在想，为什么夜澜不成为歌姬呢？肯定会很有人气的。”
夜澜呼出一口气。
“歌姬还是算惹。”
“那真是太遗憾了。”空白开玩笑道。
虽然夜澜的歌声在技巧上比不上专业歌姬，但在情感输出上就已经足够了。
她的《勿忘我》本来就很难唱出该有的味道。
如果由空白来唱，想表达的就是那种不希望被人遗忘的渴望，而夜澜...则是一种“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决心。
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怎么办呢？
再这样下去，如果夜澜也忘记她的话，空白绝对会崩溃的。
越是到这种时候，空白才知道有人记得她是多么美好。
特别是夜澜这种小可爱。
就像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一样。
“嘻嘻~”
空白看着正在摆弄选歌器的夜澜，不禁露出愉快的笑容。
这样下去也挺不错的。
这时夜澜回头一看，问道：“空白，你有什么想唱的歌吗？”
“什么都可以哦，你选自己喜欢的就好。”
“唔...你呢？”
“我听过很多的歌，其他歌姬的歌曲我也听过不少，所以没问题的。”
“好吧。”
接下来的时间，夜澜和空白就在卡拉OK唱到了中午，不管是合唱、单唱、伴唱、和声都尝试了一遍。
就算是夜澜，在这个过程中也非常开心，唱得喉咙都有点难受了。
但空白似乎没有任何不适，越唱越起劲，仿佛一点都不会累，不愧是专业歌姬。
直到空白唱得尽兴后，两人才离开这里。
接下来的情况大概就是尽情狂欢，吃喝玩乐。
尝试没有尝试过的事情。
游戏厅、小吃街、游乐园、电影院等等。
黄昏将至，两人才回过神来，一天即将过去了。
“那么，接下来该去哪里玩呢？”
夜澜手中拿着好喝的奶茶。
“去看看风景吧。”空白如是说道。
“风景？去哪里看？”
“天上。”
一会儿后，空白和夜澜的身影出现在城市上空的飞行气艇上，俯视城市下方。
夜澜俯视下方，眼中仿佛闪着小星星，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哇...”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从空中俯视城市什么的。
而空白则是平淡许多，并没有夜澜那么激动。
她已经看过无数次这种风景了。
身为世界歌姬，她去过很多地方，也在很多地方找过创作灵感，像从空中俯视城市这般景象，在她看过的风景中算不上什么。
但现在她就想好好地看着这个城市。
她不久前在这里开展演唱会，无数角落记录着她的身影。
可是呢，这个城市已经遗忘了她，遗忘了一位世界歌姬。
这时，她突然开口道：“那个，夜澜，如果有一天，我遗忘了你的存在，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
“唔？”
夜澜抬起头仰望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是说过吗？未来的我会忘记一切，连同自己一起忘记，可能也会把你忘记，我很害怕，害怕遗忘最珍贵的你，我可能无法控制星辰，这样的话，希望你不要讨厌我，好吗？”
夜澜呼吸微微一滞，情绪逐渐消沉下来。
经过一天的玩乐，夜澜都快要忘记空白的现状了。
“我才不会讨厌你，你是我最喜欢的歌姬，就算你忘记我，我也会用各种方法让你记起来，就算做不到，我也会重新认识你。”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夜澜。”
“不用谢...”
太阳即将落山。
两人回到守夜人基地。
夜澜感觉到，空白的存在感即将突破下限了。
在路上，他们碰见了萧进等人。
当萧进看到夜澜的时候，亲切地问道：“今天你去做了什么？怎么那么晚回来？”
王晁咧嘴一笑：“可能去疯玩了吧，想想就知道了。”
白渊摸了摸旁边白涂的头，轻轻笑道：“白涂今天还打算找你去逛街，结果找不到，现在看来，只能等明天了。”
“啊...”
夜澜微微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她发现，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空白，而且也忘记了重要的事情。
夜澜欲言又止，却被空白一手按住肩膀。
“诶？”
空白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这样就好，足够了。”
PS：课多还要日万，人都麻惹(‘-ω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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