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所谓天上之人
啪、啪、啪！
话音落下的瞬间，轻快的掌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响起，相貌约二十岁出头的金发俊美青年从阴影中缓缓走来。
他穿着一身精致的西装革履，踏着缓慢且悠扬的步伐，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套着白手套的双手正在鼓掌。
“真是精彩的叙述，简直就像是亲眼看到我做这些事情一样~”
碧绿色的眼瞳含着笑意，那抑扬顿挫的演说家口吻，与过去的奥托一模一样。
“虚空……万藏！”
神情在下一秒转为严峻之色，芽衣姐姐纤细的手掌握住了刀柄，仿佛随时都会拔刀出鞘。
亚当拔出神火试炼做出预备战斗的姿态，在金属交错的铿锵之音中，卡萝尔的臂铠着装完毕。
而洛楪和琪亚娜却无动于衷。
仿若洗尽铅华的白发美人依旧散发着温柔如水的烂漫，哪怕是久违地面对这张熟悉的敌人面孔，琪亚娜稍微严肃的表情亦不失细腻柔和，温婉与柔媚仿佛刻到骨子里。
“没错，好久不见，雷电芽衣女士，嗯，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绅士般地轻躬身躯，回应芽衣姐姐的招呼，虚空万藏凝视着白发蓝瞳的温婉美人，微微眯起眼睛。
“这位难道是沙尼亚特家族的圣女，塞西莉亚女士吗？”
脑海风暴思索着面前着不可思议的场面，虚空万藏表面上还是那副悠闲的姿态，这都是和奥托学习的
好习惯。
怎么每个人都会把我错认成塞西莉亚妈妈呢？
虽说有些过分相似就是了。
白发美人伸出骨感修长的玉手，轻巧地将垂落的鬓发撩到耳后，轻轻微叹，“你认错了，我是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
“这不可能！”
骤然提高的语气，虚空万藏无法再继续将那份游刃有余贯彻下去，猛地睁开了他那双眯着的眼，满目之间尽是骇然。
以自身意志掌握终焉之力的律者，成为「终焉」拯救人类文明的英雄，在最后的战斗结束后，带着地球上99%的崩坏能自我封印在月球，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魂钢身体内的崩坏能检测程序以及虚空万藏自身拟态出的设备均没有捕捉到半分崩坏能反应，但这位眼前之人的体质确实有异常。
“怎么不可能呢？就连奥托都有很多始料未及的事情，虚空万藏，你觉得你比束缚了你五百年的奥托还强吗？”
洛楪似笑非笑地反问着金发男人，眼光有些揶揄。
“你，到底是什么人？”虚空万藏紧紧地盯视着洛楪，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同亲眼见证过般说出了他的计划，这已经够让它震撼了，没想到这认还与雷之律者和终焉律者关系匪浅，虚空万藏翻遍了数据库也没找到丝毫关于洛楪的信息。
除了身为终焉的琪亚娜能够通过时间权能取得另一个「过去」的记忆，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存在想要恢复另一面「过去」记忆，只有一种方法。
那就是死亡，然后被洛楪以轮回天生术复活。
“我？嗯，虽然说了你也肯定不认识，但礼貌来讲，还是需要进行一下自我介绍。”洛楪维持着灿烂的笑容。
“我叫洛楪，姑且可以算是奥托那家伙的老朋友。”
“奥托的老朋友……呵，怎么可能？”虚空万藏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和奥托形影不离地生活五百年，关于奥托的一切，虚空万藏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毫不夸张地说，奥托撅起屁股，它都知道他要拉什么形状的屎，嗯，这只是一个不怎么文雅的比喻。
魂钢身体就和律者美少女一样，没有那种生理需求。
“嗯？你不信吗？”
迎着虚空万藏那不信任的眼神，洛楪微眯着眼睛，缓缓对着它的抬起手掌，意味深长的笑容凝视着它。
“那这样呢？”
伴随着隐约的金光闪烁，碧绿色的眸子骤然收缩成针，虚空万藏的神色终于彻底变化，那是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恐惧。
“你，这……怎么可能！”
那是除了奥托之外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类似于神之键程序后门的存在，是奥托那个家伙曾经用来束缚它的缰绳。
而奥托在触碰到虚数之树那个时间节点后已经彻底死掉了，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绝对不可能是奥托！
那么，眼前这位少年到底是谁？
不，事到如今，知晓他的身份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考虑到这位神秘少年出现的各方面因素，进行分析，琪亚娜·卡斯兰娜的身份可信度有百分之九十多。
翻车？
不仅仅是这么简单，虚空万藏花费六年所准备的计划彻底乱套了！
虚空万藏以手掩面，沉默半晌后突然爆发出畅快的大笑声，鼓噪耳膜。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笑完了吗？笑完了就赶紧来解释一下「天上之人」。”洛楪双手插兜，不慌不忙地注视着金发男人。
思维、气质、执念和疯狂、对这个世界的轻藐，虚空万藏和奥托之间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只有不熟悉后者的人才会被骗。
倒也不能说它故意拙劣模仿，这是长期和奥托独处的‘后遗症’，是被奥托‘束缚’的表现。
“哦？你连他们的情报都知道吗？这还真是……”
令人恐惧和……兴奋啊！
“「天上之人」？”芽衣姐姐和白发美人轻蹙柳眉，皆是流露出了少许疑惑的神情。
“好吧，那我就来说明一下好了。”
不知道洛楪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后门，但眼下，对方能够强行控制自己却还给它面子，虚空万藏当然不可能给脸不要脸，开始代替奥托老师开展小讲堂。
“所谓「天上之人」……”
是以自身的文明战胜了崩坏的文明。
战胜崩坏的他们将自己的目光投向无穷无尽的星空，并不断地派出探测器寻找其他的文明。
天上之人寻找其他文明的目的也很简单。
基于崩坏能和文明发展正相关的原理，选择崩坏能充盈且能被征服的星球，随后收割他们的崩坏能。
在2005年时，他们就曾派出被地球人称作439号小行星，真名「斥候星」的探测器接近地球，试图判断出地球的文明水平是否吻合收割的水准。
得出的结果是，既不属于高等文明，也不算没有观测能力的低等文明，介于这两者之间的地球，正好是祂们心仪的收割对象。
「斥候星」的功能有两个，一是探测遇到的文明程度，若其文明程度超过天上之人的水平，「斥候星」就会关闭掉一切通讯能力后，干净利落地冲向恒星完成自毁。
可若文明程度刚好处于天上之人的收割范围，那么斥候星就会作为天上之人的游星尖兵，直接撞向文明所在的行星。
造成恐龙大灭绝般的爆炸破坏，随后等待母性前来进行收割。
万幸的是，当年察觉到异样的瓦尔特·杨与姬子的父亲无量塔隆介联手，他们前往太空，利用理之律者与第四神之键的能力击毁了「斥候星」，避免了一场巨大的浩劫。
不幸的是，在被击落之前，「斥候星」就已经将地球的部分资料传送回天上之人的总部。
而这一次，他们不仅派出了新的「斥候星」，甚至连前行部队一起跟来，想要掠夺地球之上的崩坏能。
虚空万藏最早察觉到这一点，他决定趁此机会彻底驱逐崩坏！
圣方丹内地面上析出的红色晶体，便是虚空万藏利用设备集合而成固态崩坏能。
“‘能量’已经齐聚，‘星门’即将打开，‘受难者’将因它们的贪恋而遭受惩罚，只要瓦尔特肯和我配合，以我的知识，可以将他剩余的力量放大千万倍，大的足以牵起整个月球的崩坏能，届时……”
“没用的。”
温婉柔和的女声响起，金发男人皱着眉头投过去视线，“为什么？”
终焉律者亲自给出的判断，容不得虚空万藏反驳，但他想知道他的计划哪里有问题？
“就算你能制造出牵引全部崩坏能的引力，能撬动的也仅仅是崩坏能本身而已，触碰不到终焉之茧。”
白发美人以优雅平和的声音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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