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梅雪的异常变化
如果说没有梅雪的罗德岛在什么时候才不显得奇怪，那大概也就只有晚上了吧，因为晚上是大多数人休息的时间，但对于罗德岛的一部分干员来说，夜晚偏偏是比较精神的时候，例如华法林和可露希尔这样的血魔。
“不过真没想到啊，你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被拿下的，生气吗？”
可露希尔吃着点心，有些好奇的看着华法林，虽然同为血魔，但她们之间只能算是相识，并没有成为朋友，尽管都是少有的不饮血的吸血鬼。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说到底是我自己的问题，那个时候如果能克制住冲动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一想到自己已经不能算是黄花大闺女了，华法琳还是有些郁闷的搅动面前的奶茶，毕竟稀里糊涂的。
“可我看这个样子，唔，你也不讨厌梅雪吧？”
“那当然了，倒不如说罗德岛上没人会讨厌梅雪吧，我还是……挺喜欢他的。”
追追打打闹闹，华法琳当然是喜欢梅雪的，毕竟每次都靠着小狐狸把自己放下来，和梅雪相处久了自然而然的有了那种感觉，可她本来不想那么着急的，至少也得慢慢来吧。
“那你郁闷什么，反正这件事又不会影响到你和梅雪之间的相处。”
“不会吗？”
“当然不会，你以为罗德岛上有多少人抢在你前头和他纠缠过了，现在不还是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嘛，反正还能光明正大的把他亲亲抱抱举高高。”
可露希尔很无所谓的摊着手，就拿她自己做个例子吧，就算和梅雪已经是身心都交融过的关系，但小狐狸去她那边买东西还是该付多少钱就付多少钱，当然，抽奖不作数，可露希尔把自己卖给梅雪的事情也另算。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啊。”
稍微琢磨一下其实华法琳就明白了，比如凯尔希，那老女人现在不也是看上去该干嘛就干嘛。
“你看我就说嘛，哎对了，你既然取到了梅雪的血液，有没有研究出什么？”
虽然比起血液来说更喜欢机油的味道，但可露希尔还是很好奇和梅雪有关的事情，小狐狸的身份特殊，来历不明，这样厉害的家伙她在卡兹戴尔完全没听说过，要知道梅雪也算是老怪物的一员了，以萨卡兹的悠久历史，就算文明断代了也该有一些记录才是。
“研究……”
这话让华法琳忍不住回想起一些事情，那个梦，但她感觉那绝不是单纯的梦，因为梦是现实的影子，人的思维再怎么异想天开也不可能构筑出那样的梦境，那些闪耀如同流星的飞船，浩瀚壮丽却又冰冷的星空。。
“怎么了？”
“啊，没什么，那个时候没能控制住自己，不小心全给喝下去了，味道还挺好的。”
“那的确，虽然我只喝过梅雪的血，但味道真没得说，那之后好长时间我都对机油没兴趣了呢。”
“你也真是人才了。”
华法琳的眼皮有些止不住跳动，她还记得自己刚来罗德岛的时候就帮这家伙洗过胃，本来喜欢机油的味道就算了，没想到可露希尔居然真的喝得下去。
“我一直都感觉这是源于我对机械和程序的热爱来着。”
“哦对了，你还是罗德岛的总工程师，既然这样的话我想想看……可露希尔，如果我告诉你，泰拉的两颗月亮当中有一颗是人造的机械产物，你会怎么想？”
“噗！”
可露希尔一个没忍住把自己嘴里的奶茶都给喷了出来，还好华法琳现在身体素质很是强悍，飞来的奶茶对她来说像是被放慢了十几倍的速度，很轻易的就躲开了。
“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擦了擦衣服上不小心溅到奶茶渍，华法琳有些不满，这衣服可还是梅雪给的，就当作是那天晚上对她的补偿，嗯，虽然两人的衣服都是被华法琳自己撕坏的。
“那当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啥，造月亮啊，科幻小说都不敢像你这样写。”
“难度很高吗？”
“岂止是高，简直高的离谱好嘛，你就算是把全泰拉的科学家集合在一起都办不到这一点，你知道坏家伙号吧？”
“知道，我们的飞行器嘛。”
华法琳点点头，可露希尔也继续给她解释。
“坏家伙号经过改造，现在最大的速度是300km/h，全泰拉都找不到多少能比它更便捷的交通工具，但就算是这样，我们的上升距离连大气层都达不到，更不要说那之上的星空了。”
“连突破大气层把一块石头送上天都办不到，更不要说制造月亮那么大个的东西了。”
显然可露希尔知道的东西比华法琳想的还要多，她清楚的知道什么叫做大气层，这或许是以前博士或者梅雪告诉她的，当然，不排除是凯尔希，他们接触的太多，了解的也就更多。
“我跟你说，如果真的有人，不，有文明能造出第二个月亮，那他们想要毁掉整个泰拉都是轻而易举，那种程度的技术水平，和他们一比我最多算是胎教毕业，还是最差的一等。”
身为一个有着自己骄傲的研究者和工程师，可露希尔的这话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能让她低下头这样说话，足可见这事情的重要性。
“原来如此，那我理解了。”
华法琳点点头，然后起身打算直接去找凯尔希，她可以肯定凯尔希一定知道什么，只是一直以来都隐瞒着大家，仔细一想就知道了，不依靠任何的源石技艺，一个菲林活了那么多年都不会老，怎么可能没点猫腻？
意识到这一点的可露希尔也无奈的撑在桌子上，看着外面的璀璨的星空，今天的星位仍旧和昨日不同，她不打算阻止华法琳，因为她自己也想知道。
当年发现罗德岛，特别是发现prts这个中枢控制智能系统的时候，博士和梅雪的脸上都露出了怀念，凯尔希则是松了一口气，但罗德岛被埋的时间至少也超过了一千年，他们却好像早就习惯了这里，甚至不需要构造图也能清楚的指出什么地方对应研究室，哪里适合作为休息室。
他们都有秘密，但每个人都不说，结合华法琳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可露希尔的眼神不由得飘到了双月的上面。
“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星星真是漂亮啊。”
星空璀璨，银河倒悬，深邃的夜空是最单调也是最好的背景，不会动的背景，所以总有人只注意到了星星的魅力，忘记深邃的黑暗有多恐怖。
“被星星点缀的夜空很美，不是吗梅雪？”
躺在行裕客栈楼顶的瓦片上，令晃了晃手上的酒葫芦，也就只有现在的时候梅雪不会敲她的脑袋了，毕竟对酒当歌一向是她的乐趣。
“是很漂亮，可是一想到可能有人在盯着自己，就感觉怪怪的。”
一顿晚饭辞别了整合运动的大家和自己最爱的塔露拉姐姐，梅雪抱着尾巴，冰冷的瓦片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多少的不适，只不过感觉有些膈人。
“话说，既然他们能看得见，那以前我们在树林里的那些……”
“再说我就把你丢下去喂鱼！”
小狐狸闹了个脸红，没好气的轻轻踢了一脚令的大腿，不过因为小狐狸这副害羞的样子再加上这种撩拨人的动作，倒是很容易勾起人们内心深处的欲望，谁不想把这样可爱的狐耳正太弄哭呢。
“好吧好吧，不说那些了，你还打算在尚蜀待多久？”
稍微算算，虽然才来不久，但梅雪已经没必要在这里多呆了，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应该还要去见一下那几个不省心的孩子。
“再多待几天，难得回来一趟，唔……真拿你没办法。”
感受到令的尾巴悄悄伸了过来，梅雪无奈的用自己的狐尾和她缠在一起，这算是一种彼此之间小小的乐趣，相较于弟弟妹妹们那样直接抱住梅雪，她还是更喜欢这样和他纠缠着，像是一种邀请。
“总是让你为我们操心了。”
“别说这种话了，你不是贪图逍遥吗，搞得这么煽情的做什么。”
“这世间难道还有人比狐仙更逍遥？你都会对某些事情上心，我怎么不会。”
“没有……”
“嗯？”
令忽而一愣，就算是认识了这么多年，光靠这两个字一时间也搞不清梅雪的意思。
“我是说，我其实偶尔会有那样的感觉，好像自己本来就什么都不在意，只是……觉得这样有趣，所以变成了你们眼里的梅雪。”
说着，小狐狸忍不住朝着令的身边挪了挪位置，被后者干脆的提起来抱在了怀里。
“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不好说，我形容不出来，如果真的要举一个例子……大概就相当于一个放学回家的孩子看到了一朵漂亮的花，他会喜欢，会对那朵花感兴趣，但也就仅此而已。”
“这样的感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从我恢复记忆的时候就开始了。”
令的怀里很柔软也很温暖，梅雪轻轻靠着她的胸口，实际上在恢复记忆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就存在了，隐约的会感觉变得成熟，但更多时候会感觉自己变得冷清了一些。
“那个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真的活在这个世界，像是单纯的在扮演某个角色。”
其实梅雪自己心里有猜测的，他是命运的主人，也是命运本身的意志，然而命运反复无常，命运对一切都冷眼旁观，不管什么东西，对于命运来说都不值得关心，不管事物如何发展，命运都不受干扰。
“所以，你……”
“不过这样的感觉在来到大炎之后要好很多了，在这里待着的时候，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这就是所谓的锚点吗？”
“应该有这样的功能。”
令心里有了一些想法，可能因为命运是无情的冷漠的，所以随着力量的恢复，梅雪自己也会逐渐倾向于那样的状态，因此才需要锚点来稳定自我，可是这也说不清楚，大炎的历史虽然长远，但还没有达到和梅雪相提并论的程度，在此之前是什么帮助梅雪稳定了自己。
“既然如此，就该早说出来。”
“可是大过年的，总不能因为我闹了个不高兴吧，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唔……我还是能控制住自己的。”
小狐狸摇了摇尾巴，虽然这件事有些让人苦恼，但他确实没有出现什么人格分裂的毛病，只是心态的变化而已。
“但不能视而不见，等尚蜀事了，我们就去玉门看看大哥有没有法子。”
“好，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有没有结婚。”
听到梅雪居然还惦记着这件事，令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情瞬间被击碎，她已经能够预见将来自家大哥见到了梅雪之后会有多尴尬了，身为老大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个单身，一定会被梅雪好好说教一番的。
“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吧。”
“那喜欢的人呢？”
“这个……应该有！”
面对着梅雪那犀利的眼光，令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姑且算是把这件事糊弄了过去，但她百年不曾到玉门了，哪知道大哥有没有什么心上人啊。
“最好是这样，嗯，她们到了。”
梅雪站起身来，轻盈的落在房檐的尖顶上面，小狐狸尾巴轻摇着看向行裕客栈旁边那条宽阔的江河，水面波光粼粼，双月倒悬，照亮了整个江面。
下一刻，原本波纹荡漾的江面突然涌出一阵阵的小水花，随着水花翻涌而出的是一双双赤红的眼眸，让走廊上的杜遥夜吓得浑身一哆嗦，她爹只说今晚店里要来一些贵客，这特么都是水鬼的鬼客吧！
“停停停，把你们的灯关掉，吓到人怎么办？”
梅雪轻轻从屋檐上跳下，撑开伞，整个人像是一片雪白的羽毛一样轻飘飘的落在水面上然后停住，任由江水慢流，他只站在那里。
于是塞壬萝莉们集体又钻入了水中，还没等梅雪再说什么，不远处的桥上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狐仙！是狐仙啊！”
“什么？在哪里？”
“狐仙大人！小子是尚蜀清山学院的，请您保佑我……”
听到这些话，梅雪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刚才居然着急的忘记了遮掩自己，真是不该。
在桥上众人的吵闹声里，梅雪轻轻转动着伞柄，似乎融入了剩下的镜花水月当中，成了天地一抹白，但实际上他还站在那里，只是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了他身边的明月倒影。
来了一白多个塞壬，这下别说是什么山海众了，就算是邪魔来了都要被按在地板上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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