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陈晖洁的恋情
今夜的龙门有人睡不着,有人却睡得很安稳,至少安赛尔和塔露拉都睡得很舒服,但龙门未来的话事人,现任近卫局高级警司陈晖洁却根本睡不着,她站在这个高耸的近卫局大楼天台,俯视着大半个城市的光景,任由冷风吹在脸上。“老陈,回去休息吧,今天要做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忙完了。”星熊从她背后走来,把外套搭在她的肩上,看着陈晖洁眼中的憔悴有些不忍,她感觉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错事,那个时候如果不告诉陈晖洁有关安赛尔的消息她也就不必变成这样了,星熊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陈晖洁。在星熊的印象里陈晖洁是个很坚强的人,她永远都是自信且正义,她是龙门近卫局的象征,谁能相信那个一丝不苟的陈晖洁会有这样的一面?“星熊,是诗怀雅告诉你的吧。”“嗯,今早我在你桌上见到那张照片了,有些好奇就问了她,不过她也没跟我说太多,你别怪她。”这些事情只需要随便想想看就能明白了,星熊也不打算隐瞒什么,她们之间也不是那种会因为这些事情就出现裂痕的脆弱关系。“我不会怪她,这些事情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感觉自己真是没用啊。”陈晖洁靠在天台的栏杆上,看着下面的城市车水马龙反复流过,她曾经也为这座城市的辉煌感觉自豪,现在却为个人的感情深感无力。“怎么会呢,你可是陈晖洁,是龙门近卫局的特别督查组组长,你要是都算没用那么我们又算什么?”星熊可以肯定陈晖洁的优秀,她是天生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她的正义感、她的天赋和知识还有她的努力,没有人感质疑陈晖洁的高级警司从何而来。“但是……我把他丢在了那里,一句话不说,一封信不留,把最需要我的他留在了那里。”“最需要你?”“是的,最需要我,但我连带他走的勇气都没有,连回去找他的勇气都没有,躲在了龙门不敢出去。”陈晖洁沉默了下来,她脑海中时而会闪回那个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最开始她还以为安赛尔只是单纯天真有些内向,后面才知道那其实是他在自我封闭,那天陈晖洁的出手相助轻轻敲开了他的心,她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安赛尔,可结果呢?“老陈,和我说说看吧,说出来的话会好受些的。”星熊走到陈晖洁身边,她知道的太少了,但她知道陈晖洁不是个无情的人,既然她今天会有这么大反应,足可以证明她对这段感情的重视程度,她仍旧对那个叫安赛尔的人怀有依恋和爱,却要在现在受到这种煎熬。也许真的是心里藏着太久了,陈晖洁本来不愿吐露这些往事的,但星熊和她亲如姐妹,她也慢慢的,以一种怀念的口吻向她说起了那段往事。“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我在维多利亚的最后一学年……”最开始的相遇平淡无奇,不过是陈晖洁恰好遇见了那个刚来到维多利亚,对所有一切都无所适从的小兔子,他和那座城市格格不入,用一件风衣和兜帽遮掩自己的面貌,但身上的气质像是童话里走出的精灵。当时的他从雷姆必拓远道而来,迫于某些原因离开了故乡,话很少,陈晖洁以为是个可爱的小妹妹找不到家了,在得知他只是在租房之后,同样也在租房的陈晖洁选择了向他发起合租邀请,也就是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是个男孩子,一个按照雷姆必拓法律才刚成年的十五岁孩子,却孤身一人从雷姆必拓走到了维多利亚,陈晖洁想象不出他经历了什么,但当时的安赛尔对所有人都抱有很深的戒备,如果不是陈晖洁再三保证甚至拿出自己的学生证给他看,安赛尔可能宁愿找个桥洞过一晚也不会跟她走。但不管这么说,安赛尔身上的钱并不足以支付房租的费用,因为他大部分的钱都被人骗走了,他多余的善良成了险些让他死去的毒刀,所以陈晖洁一个人支付了五分之四的租房费,安赛尔自知欠了人情就主动承担起了做家务和料理的责任,跟他住在一起之后陈晖洁从没在外面的餐馆吃过一顿饭,也没有吃过速食。陈晖洁不可能忘记那一年的日子,每次回到家里都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微笑的安赛尔等着自己,衣服脏了不可能留到第二天,破了也有安赛尔补好,甚至于她这个比安赛尔早三年入学的学姐还需要他辅导功课,有什么不顺心的都可以和安赛尔说,她想吃什么安赛尔都会给做,她也偶尔会去安赛尔打工的咖啡厅里坐着看他忙乎,有时会帮着一起忙,那样的话店长还会让安赛尔早点下班陪她。就是在那种近乎毒药的温柔下,陈晖洁中了安赛尔无意识下的毒,她花了将近一个月去理清思路,认真思考自己的感情,最后用一种办法明确了自己的心意,然后就如同诗怀雅说的那样对安赛尔表白了。不得不说陈晖洁很成功,以前的安赛尔就像是将自己锁在了一间房子里,陈晖洁是最开始隔着门和他说话的人,她成功让安赛尔给了她一把钥匙,她可以进到门的里面,进到他心里去,那个时候安赛尔也很厉害,他成绩优秀为人性格极好,很快就成为了整个学校老师的宝贝,有时候还会给老师们代课,但他的心仍旧只有陈晖洁的位置,当时的陈向他许诺了。“我说,如果你害怕被人伤害,那就安心的待在家里,我会替你去面对别人的恶意和刀枪,但你要给我准备好饭菜,回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很饿,你知道他怎么说吗?”陈晖洁看了一眼星熊,然后自顾自的回答着。“他说,如果我每天都要幸苦忙碌,他会一直给我准备好新鲜的饭菜和温热的洗澡水,帮我铺好床准备好可以换的衣服,如果我要替他受伤,那么他跟着我一起出门去,还说什么男孩子留疤也不会影响,女孩子留疤将来会不好看。”陈晖洁不是很能想象,她还记得那次安赛尔在医院遇到了一起医闹事故不小心被患者家属划伤脸,安赛尔那天都陪着陈以免她真的去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结果风笛和其他的一些人,大概也就是几百个同学一起操作,把那个患者家属违法的罪状翻了出来送他进了监狱。“星熊……我离开他的时候他才十六岁,他放心的待在那个我给他画出的安全区圈里,他因为有我在所以没有去接触更多,我却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十六岁的安赛尔很成熟,他精通各种家务,学习能力很强,陈晖洁可能都比他差不少,但他毕竟还是十六岁,他会下意识的依靠陈晖洁,有陈晖洁在的话他就不愿意接触更多人了,一旦这唯一的支柱离开,那么他就又变回一个人,那时候他会经历什么,会想什么?“你……留一封信也好啊。”这下连星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甚至都有种动手扇陈一巴掌的冲动,她本来可以让一切事情都变得简单,留封信说清楚,或者干脆跟安赛尔当面说,她把那个最相信她的安赛尔孤独的丢在了维多利亚,丢在那个对他来说仍旧陌生的国度,更别说安赛尔还有抑郁症和自闭倾向,她前面是在把人从悬崖边上救上来,但最后这一下就是直接在人心口上捅一刀又给人家推回去。“我不知道,我没有勇气和他当面说这个,我也不能带他回龙门,我想过留下一封信,但是……我怎么样都写不出来。”泪水从陈的眼角滑过,所以她走了,她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只带走了赤霄剑,剩下什么都没带走,也没带走他。“唉,你自己先缓缓吧,我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星熊没有多说什么,她只是转身离开然后关上了天台的门,拿出自己的通讯器,在通讯录里向下翻了好几页,然后拨通了某人的电话。“喂,鬼姐……啊不对,星熊警官,有什么事情吗?”“阿发,我想让兄弟们帮我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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