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女儿,来叫爹
这是个很疯狂,但却是很有用的计划,因为年和夕可能认错人,令也也有百分之一的概率认错,但岁不可能认不出羲和的,哪怕只是影子也一样,所以它一出现就死死的盯住了安赛尔,全然不管边上的其他人。“你们见过?”“见过,在昨夜的梦里,不过我记得她不喜欢喝茶,倒是更喜欢喝果酒。”安赛尔单手托腮看着它,准确来说是她,昨晚的那个果然不是单纯的梦,那是年、夕和令的记忆在无形中影响着他,毕竟他在以前不曾见过岁的真容,如今见到了影子也就明白了很多东西。“当然了,很久以前说不定见过。”也许真的见过,也许真的是前世或者更早以前,对于面前巍峨的岁影安赛尔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恐惧,不对……他早就忘了恐惧是是什么感觉,他已经麻木了,可面前的岁影让他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了熟悉,像是旧友重逢。“岁,能说话吗?”“能说话才有鬼,我们在这里,它就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空壳。”似乎是听见了夕的话,岁影回头看了她一样,张嘴怒吼着,原本还高冷自若的夕顿时身子一抖,背后的尾巴都给吓得绷直了。“什么嘛小夕,你原来还是在害怕这种东西啊。”似乎是觉得夕被吓到的样子有些可爱,令从安赛尔的口袋里掏出通讯器赶紧把这一幕给拍了下来,不过夕和年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左乐跟太合更是背后直冒冷汗,尽管早就在典籍中知晓了岁的强大,哪怕面前的只是四分之一多一点的影子,哪怕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有在亲身面对的时候才能更加直接的了解这是何其可怕。左乐心里那叫一个苦啊,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如果不是安赛尔先前让杜遥夜等人留在山下,估计他就要按最开始想的舍生取义了,虽然有几位老前辈坐镇,可如何面前的人不是羲和,那么岁影大乱给尚蜀造成的灾难又该如何?“少啰嗦了,还不快想办法对付这玩意儿?”“这还用想办法吗,对付自己也不需要教吧,而且你不觉得它很安静吗?”令的话点醒了,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啊,从出现到现在岁除了刚才吼了夕一嗓子之外就啥都没干了,既没有大肆破坏,也没有对周围人发起攻击。岁影重新把它的目光放回到安赛尔的身上,这下连令都惊讶到没拿住手中的酒杯任由其掉在了地上,明明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只有些许灵智的影子,可它的眼神却格外的复杂。一眼千年,看遍了人间百态,看惯了天地改貌,看着高山变成平原,看着溪流变成江河,说不清这是幽怨还是愤怒,令突然意识到岁相实在审视着安赛尔和这片大地,它的眼神一变再变,时而悲时而喜,最后闭上了双眼。“岁,这个样子太显眼了吧,还是说现在的你只能变成这样?”安赛尔看了一眼远处的尚蜀,从那边看这里很可能会发现什么端倪,如果造成什么麻烦可就糟了。“和它说没用的,它只是……”夕的话还没说完,却发现面前的岁相竟然真的开始虚化,身形变得小巧了些,多余的部分在安赛尔面前凝聚成了一个人影,一个倩丽的浅金色长发,穿着古丽服饰的女性,看着不过十七八岁,比安赛尔略矮,细看竟然和安赛尔有七分相似。“我恨你。”这是岁相化成的人形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看向安赛尔的眼神里也是恨着的,这下别说是夕和年了,就连令都呆住了,她本以为这次这个也不过是普通的岁相,可是这……居然是个有脑子的。“为什么恨我?”“因为我爱你。”冰冷的语气里容不下任何感情,岁顶着一张三无脸走到安赛尔面前,令正准备动手,安赛尔只是对着她摇摇头表示没必要,然后和面前的岁四目相对。“你说你爱我,又说你恨我,你为什么爱我,又为什么恨我?”“忘了,只是恨,只是爱,只是……想和你一起死。”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似乎本来是不该忘掉的事情,可是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觉得很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但又觉得他很可恶,恨不得想杀了他,可是杀了他的话自己是会难过还是会开心?为什么会想要和他一起死呢?岁环顾周围,顶着年、夕和令三人看了最久,最后思考了一会儿指着安赛尔。“你们,来叫爹。”全场静寂,这下连安赛尔都愣住了,什么玩意儿啊这是?!“你说什么?”“来叫爹!”这次岁的语气要更加强硬,她直接给大家都整不会了,不是你丫的这是不是太突然了点?“为什么?”“因为我是你妈。”好吧,一个很无懈可击的理由,年小姐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头疼,夕更是开始怀疑人生,她发现自己有些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了,左乐等人则是直接被无视掉。“等一下,你该不会想说你和安赛尔是夫妻吧?”“夫妻?那是什么?”岁摇摇头,她不懂这些,她的常识缺少了很多,反正她只知道年等三人是自己分裂出去的,应该算是自己的孩子,安赛尔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就是她们的爹,没毛病。“我们又不是夫妻,我怎么可能是她们的爹呢……岁你就别闹了。”“那我们做夫妻?”“可你不是恨我吗,夫妻是需要相爱的。”“可我也爱你啊。”安赛尔少有的被噎住了,他捂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后悔没早点走,走早点都不至于遇上这档子事,岁的脑回路简直比尤里卡还稀奇。“可你不是要杀我吗?”这句话让岁呆着思考了片刻,她点点头表示了肯定,她爱安赛尔,可她也同样恨着他,所以她要杀了他,哪怕没有任何理由,此刻对他的恨也要更多过爱。“那就不需要多考虑了不是吗……”安赛尔轻轻解开衣服的扣子,面前的女孩儿回到了岁相当中,沉寂的岁相再次睁开眼,这次她不再安静,周围聚集起厚厚的雷云,它的一只手拿着笔,另一只手上拿着奇怪的武器。“你要和她打?”令注意到安赛尔藏在衣服里的一大堆武器,基本都是些普通的匕首和飞刀,就这些东西给岁相刮痧都不够格的。“是啊,谁让她要杀我呢。”安赛尔无奈的笑着,但他没有拿出任何一把匕首或者飞刀,只是拿出一片很漂亮的羽毛抓住了羽根处,白色的光闪过了所有人的眼,随后是岁狂躁的咆哮。“这还是我第一次用它做武器,没想到这么顺手。”岁的角被斩断了,光滑的切口让年和夕都下意识捂住脸自己的角,安赛尔没去理会她们,而是注视着面前暴躁的岁相,他知道这只是个影子,一个有着些许记忆的影子,他自己可能也只是个有着些许记忆的人。陷入暴躁的岁相突然平和了下来,这次她看向安赛尔的眼神里只有幽怨、愤怒与恨意了,连带着令等几人都感觉到了她的恨,这份断角的痛苦似曾相识,或者说……被某人伤害时的恨与不可思议都是一模一样的。雷电与云都散去了,岁也散去了,令看着安赛尔眼角那滴不知何时留下的泪,伸手打算替他拂去,但聚起的岁的残影先她一步将这滴眼泪吃了下去。“我恨你……”幽幽一声叹息,令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幅景象,崩坏的山河与倒在地上的岁,锋利的剑架在她的喉咙上,名叫羲和的人冷漠无情的看着她,在他身后是另一些人,其中大部分令都记得,那是被刻在大炎历史中的人们,也包括那位饱受非议的真龙。“根据记载,当年真龙举全国之力征伐那些存在大炎土地上的古老之物,岁将自己的力量分于他人,避免了很多无谓的伤亡,最后真龙也就赦免了她的死罪,但最后留下的却是我们……”同样看到那些画面的夕捂住了头,现在看来或许那段历史中还藏有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年只是看了一眼安赛尔。(所以当初你也是做了那样的选择吗,站在了人的一边,用那种方法让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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