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你真是这么想的,还是他们希望你这么想?
虽然没有干掉亚当·重锤，虽然看起来自己做的事情根本就是无用功，虽然似乎什么目的都没有达到。但瓦莱莉却明白，自己说扮演的V却超越了自己的限制，在精神上完成了蜕变和突破，毕竟在最后，“他”已经彻底跌落到了疯狂之中，成为彻底的赛博精神病，从边缘人成为了坠落者，然而此时，V却在最后的抑制剂都已经不起效的时候，重新找回了理智和自我，明明已经滑落到了深渊之中，却又一次爬了出来。奇迹……不可思议，明明那种残破的身躯应该什么都无法剩下了才对，已经彻底燃尽，但又如同浴火重生。这个时候，紧紧抱着“他”的萨沙也解释般的说着，“是纳米机器，在你坠落的时候形成了护甲才抵消了大部分伤害，只是……V，可以了么，已经够了吧。不用再去勉强自己做什么了，你已经证明了自己。”“原来是朱利奥么……不，还有你吧，萨沙。”瓦莱莉也想到了，当初被爆头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不太对的情况，毕竟那种手炮近距离爆头，证明可能没有多少事情，显然在那个时候纳米武器就出现了某种变化，直接保护住了他的脑袋，以至于最后的身躯。不过可以直接控制他身上的纳米武器做到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们团队中顶级骇客的萨沙了。想到这些，瓦莱莉都不由更喜欢眼前这个像是小猫一样的女孩，只是她明白，这种情绪是属于V的。只是，在她扮演的“V”起身想要看着周围，发现了此时在前面开车的胡子，副驾驶上做着罕见默不吭声，却从后视镜中关心盯着自己的小萝莉贝妮之外，此时在车后坐着的只有自己和萨沙，“……琦薇呢？”瓦莱莉内心一跳，她觉得该不会是那个蜘蛛女又背叛了他们吧？然而得到的却是，“……V，琦薇死了，在入侵荒坂塔的防御系统之中，似乎被一个特殊的地方，将意识彻底卷入其中，全身的义体过电过热，救不回来了。”此时不只是V，听到这里的瓦莱莉都愣住了，毕竟最初接触到对方，让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这个女的居然是罕见的二五仔，毕竟团队中其他人都没有出现过背叛的情况。只是，这一次，对方居然是这一次自己主动行动的唯一牺牲者？！甚至就连贝妮似乎都逃过了命运中注定的死亡，没有被亚当·重锤给踩死……不，亚当·重锤还活着，依旧还有这个可能，说起来自己依旧什么都没有改变么？瓦莱莉本来激动的心情此时也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特别是这次的行动，是她主动发起的，也就是说琦薇是因为她的原因而死。想到这里，哪怕知道对方曾经做过二五仔……不，不对！在这条路线上，起码这个琦薇是一直都作为他们的伙伴才对，同时她也能感受到自己扮演的“V”心中有多么的难受，或者说刚刚那些情绪或多或少也是对方的影响。毕竟在这条路线上，琦薇没有背叛，反而是为“他”战斗到最后一刻。相反本来是想要求死的V自己，却活了下来，活得如此狼狈……“所以，这就结束了么？这就够了么？！”又是一道声音，似乎在瓦莱莉，在V的心中响起，而且相比之前，更为炙热，烧得似乎要洞穿“他”的胸膛。等到回到了他们据点之后，虽然心中悲愤不已，但瓦莱莉，不，应该是V还是说出了作为团队的最后一个命令，“解散”。没错，毕竟这一次“他”的任性和冲动，却反而让自己又一个同伴送上来性命，而且“他”也差不多废了，所以比起让大家跟着自己一同步入深渊，不如让他们离开，就像是当初其他被救却离开的人们，或许会他们的选择才是最为正确，这个城市什么都改不了，逆流而上也只能粉身碎骨。而且“他”也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为了自己牺牲，没必要了，已经够了。V不断的对着自己说着，瓦莱莉对此也没有任何反对，毕竟同样这些伙伴在她眼中，也是她的挚友，见到从最多的九人到现在只剩下了四人……不，或许是三个半。难不成真的要让其死光了才好么？而且如果不继续的话，起码贝妮说不定可以转变自己的命运，起码自己还救了一个吧。如此的，不只是V的自言自语在安抚自己内心的那团灼热，就连瓦莱莉都在如此抚平内心的波涌。只是，对于他说的解散，大家都没有答应，只是让她先好好休息，之后再联系，便离开了。至于萨沙，瓦莱莉也按着V的意思，让其离开，毕竟她也觉得自己需要独自思考一下，之前的行为，都值得么？倒是在不久之后，有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这里，瓦莱莉还没弄清楚对方是谁，此时她的嘴里就传出了V的声音，“你来了……”“啊，看来你失败了，如果不想继续的话，放弃也不是一个好选择，而我也会离开这里。”走出来的，依旧是那个诡笑的面具，已经面具之下星光璀璨的眸子。原来是他，瓦莱莉心里恍然，不过说实话，到现在她也没弄清楚过，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想要去做什么。“是么……不过，如果你要走了，在此之前，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问吧。”“为什么一直带着那个面具？”的确，这也是瓦莱莉的在这个超梦中曾经想要问的疑问之一，只不过没想到在此时，V却问起了面具男这个。而对方歪了歪头。“这个问题很重要么？”“……不，只是我个人的好奇，或者说想要看看你面具下是什么，毕竟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对方耸了耸肩，似乎在对方面前踱着步，在考量着什么，同时嘴里也说着，“其实这并非是面具……”“不是面具？”“是的，准确来说，这是假面……”“呵……”“我可没在说笑话，准确来说是一种身份、一个符号、一束思想，而带上了这个面具，也就代表了继承了这种身份，这个符号，这束思想。”“那是什么？”V的声音似乎有些波动，不，内心都在涌现出一种莫名的渴望，这是瓦莱莉感同身受的。“抱歉，我不能告诉你。”然而面具男却摇了摇头。“为什么……是因为我放弃了么？还是说，我做错了，我不该就这样无谋的冲上荒坂塔，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变成这样，琦薇也不会因我而死……是我，害死了我的同伴~”不，是我才对！瓦莱莉其实想要这么说，但此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开不了口，甚至无法行动，如同进入了一个强制剧情之中，但此时她的内心也绝不好受，毕竟那其实是她的选择。然而对方却像是在安慰他般说着，“你只是做了你觉得正确的事情。”“不，我不应该那样做的。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当时肯定发神经，我估计那个时候就疯了吧……”瓦莱莉的脸因为羞耻而有些发红，毕竟那是她在注意打V逐渐步向深渊之际，决定做的事情，结果却被对方认为是赛博精神病导致的，不过也是，毕竟正常人谁脑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去做决定啊。然而，“你真是这么想的，还是他们希望你这么想？”“他们……指谁？”带着面具的男人走到了V的面前，眼神中依旧如当初第一次见面般一样，充满了怜悯、惋惜以及不满，“就是你觉得无力抵抗的存在……就是你的——绝望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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