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一章 其实你从未真正地理解和了解他么
就在歌姬已经恨不得立即飞到夏油面前，哪怕拼了这条命也要问问对方，是怎么判断出自己的胸口居然是后背的？！
倒是星昴已经发现了，在人群之中一脸颓废的墨镜黑衣白发少年，似乎在抬头凝望着什么，只是看起来似乎已经停留在这里很久……很久，就像是在追忆着什么，思索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才突然发现，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挚友，不知不觉已经消失，甚至站在了自己的对面。
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听到硝子说，夏油出现并像是要彻底道别，他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之后，见到已经要离开，但估计也一直等着自己的他，却第一句说出的话，是“说明一下吧，杰。”
这一刻，似乎就已经代表着自己已经无法理解他了吧。
也难怪那个时候，明明故意出现并等着自己的他，却头也不回地讲道，“你应该从硝子那边都听了吧，事情就是那样而已。”
似乎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原来的好友也不可能理解什么。
的确，他怎么可能会理解，当初说着“咒术师理应守护弱小，保护好普通人”的杰，居然在自己的质问，“所以你就要杀害术师之外的人么？甚至连自己的父母。”却依旧很是淡然地表示，“总不能只给父母特殊待遇吧，而且如今我的家人已经不是他们了。”
他不知道对方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极端甚至罪大恶极的选择，但那个时候，感觉与对方越来越远的自己，却依旧没有选择一个好的方式，或者说是极为急躁地继续去质问，“我不是问你那个，而是你不是不做无谓的杀人么？”
没错，当初在那些盘星教的教徒被抓起来之后，要如何进行处理时，还是他主动说这些人就算是杀了也没有什么用，毕竟事情已经解决，更何况在高专门口真的杀了这么多人，也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或者说当初自杀的那些家伙，已经让事态变得很严重了。
然而，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让对方解释解释才对，而不是那样逼问，而且也断绝了对方为自己的行为说明的选择。
以至于，最后彻底闭上了眼的对方，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只是漠然地回着，“当然有着我的用意，也有意义，以及大义。”
可是自己却依旧否认着，“才没有。你想杀了非术师，打造只有术师的世界？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办得到？！”
或许就是这一刻，让本来回过头的杰，被彻底推到了对立面吧。
明明他也知道，其实这一年，杰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不对，充斥着某种疲惫感，尤其是每一次去进行咒灵收服时，像是被什么驱赶着不断进行着，可是却又看起来一天比一天沉重，最终灰原学弟的情况，可能是压倒了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五条悟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因为他从不认为自己的好友是如此脆弱的人，哪怕经历了当初星浆体事件的打击，让他们发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那有什么？
不是进一步让他们变得更强的契机么，也是和那个怪物对战之后，他开始对自己的六眼、无下限术式以及反转术式不断调整和优化，不只是彻底掌握了用苍的吸引之力进行的瞬间移动，还有让围绕自己身上的停止之力能够对接近自己的东西进行筛选，不至于再一次会因为自己能力把他憋到窒息。
杰也是，不说每一天都会收服一个甚至多个咒灵，而且也开始对咒灵进行改造，甚至进行咒灵的融合。
只是明明看起来一切都朝着好方向发展，然而在某一天……不，应该是那个金发女人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杰就似乎有些特别地纠结，甚至还对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非咒术师都消失了，是否就能不再有任何咒灵可以出现？
当然，这种事情他从那一刻，到最后和对方分道扬镳的时候，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说着，“做那种小家子气，又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就是毫无意义！”
然而终于在最后告别的那一刻，之前没说什么，不，应该是隐瞒了自己想法的杰，终于将他的思考吐露出来，“真是傲慢啊，换做你就能做到吧，悟。不，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他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容易吧。明明自己能做到，明明有人可以做到，却想要劝说我是绝不可能实现的，是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除了他就是最强的么？还是说那个人离开了，你就是最强的，所以才是五条悟？”
这一刻，对方才终于回过身，但哪怕现在，他也无法理解，这句话到底是要表达什么，不然也不会在当时问着，“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我能变成你甚至是他，不觉得这种荒唐的理想，或许有可能实践么？我已经决定我的生活方式，剩下的，不过是努力去完成力所能及的事。”
他不觉得对方的回答就真的他要说的，尤其是在他试探杀死对方，却最终还是没能下手之时，“想杀就杀吧，那也是有意义的。”
这一刻，他似乎从杰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一种想要解脱的意味。
也是如此，他最终还是收回了手。自己选择放走了那个罪大恶极的诅咒师，他不知道这种选择是对还是错……不，一定错了吧。
可是，他其实依旧想要弄清楚，自己的挚友到底是怎么才会变得如此极端。
而在这一刻，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面前，当侧窗降下来之后，一个让他找了一年多的家伙，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坐在车内，并对着他说道，“呦，最强，别忧郁了，上来吧。”
没想到对方会在这时候出现，但五条悟没有拒绝，也直接从另一侧坐上了车，甚至没有对前面的歌姬打招呼，只是问着，“你这个家伙，到底去到什么地方了？还有，刚刚那句最强，是在调侃我么？”
“我不是到了这里么？还能去到什么地方，至于最强，自然是说你是最强的咒术师。”
“这么说，好像你不是咒术师？”
“我身上有咒力么？”
一句话，让五条悟也不由噎了一下，最终忍不住呵了一句，“怪物~”
随之沉默了一段时间，用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向窗外的最强，才问着，“你这一次过来，是要做什么？”
“你不是明知故问么，毕竟你这个最强都失败的事情，自然只能轮到我出马了。”
“啧……我只是，没想清楚，为什么他一下子就变成了那样，明明之前从来没见过他是那样的……陌生。”
“哦，那岂不是说，其实你从未真正地理解和了解他么。”
这一刻，五条悟又一次沉默了，或者是被星昴的话给彻底击沉，就连歌姬都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五条那个混蛋居然能变成这样，但也知道他的情况很难受，她就没有选择去落井下石了，只是继续专心开车，做着这两个混蛋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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