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章 自己也早就从根子里烂透了啊~
就连灰原也很奇怪，“诶，学长不是在外有任务么，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么？”
见此，五条悟稍微顿了一下，随之打着哈哈说道，“嘛，那个任务很简单，所以很快就处理好了，这才提前一些回来。”当然，对于这种在夏油杰看来几乎全身充满破绽的谎话，毕竟以他对悟的了解，虽然任务对他来说都是一个人都能直接解决，但绝不可能提前完成任务回来。
不过对灰原雄来说，有些大条的他看不会在意这些，反而还说道，“是这样啊，不愧是五条学长，真是厉害！”
只是在说到这些的时候，那个看起来就很好骗的灰原，却反而又说道，“但就是这样，请恕我拒绝！”
这倒是让夏油和五条都不由微微意外，而对方却很正经地谈到，“正是有着五条学长，还有夏油学长在前面作为榜样，我作为后辈才要奋起直追！怎么能图方便，就把任务都推给学长们么呢？！”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夏油，看到灰原这种生气十足的样子，也不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尤其是在那边的悟也是一副头疼的样子，还费心想要继续说服对方，只不过对一个神经大条的死脑筋说这些，无疑是无用功。
不过，此时他倒是有些意识到，这个悟是真的很不同，就像是——和自己一样，陷入了过去的梦境之中。
不过那个家伙，明明有着【六眼】却将其当真了吧。
只是，不知道为何，夏油杰却不想戳破什么，似乎是想要继续隐藏在暗处去观察什么，所以他反而在回想着当初自己在这个时候，在说什么。
对了……是那句啊，“灰原，你当咒术师还顺利么？会不会觉得辛苦。”
是啊，这个时候，自己居然问着一个学弟有关这种事情，还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啊。不过，这也说明了当时自己的迷茫和疲惫吧，毕竟他那个时候是真的觉得很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精神上的不适应。
毕竟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看清了自己的本质，不过是为了维持作为咒术师的优越感才一直去坚持不断拔出、吞噬、吸收无休无止的咒灵。
可是就算是知道了，但在发现自己并不是纯粹出于一种使命，是出于一种高尚的保护弱小的正义感去做，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坚持越来越没有意义。
不只是自己这么做没有意义，甚至他保护的那些弱小，就真的是值得守护的么？
当然那个时候的他，还天真地觉得不能把所有人都混为一谈，所以就算是在人群之中有坏人，但他也是为了保护那些好人，像是理子这样的无辜者才坚持的。
但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却在诉说着，“明明这些咒灵都是普通人塑造出来的，是他们不断释放着扭曲的负面情绪从而诞生了破坏一切的咒灵，难道只是因为没有意识就可以完全当做无辜者么？”
一开始，这是从很远的地方，或许是那些不断回忆起的疯狂盘星教徒那边涌出的一些细小得如同鼓掌般的琐碎声音，之后却在他一次次忍受着那吃不完，甚至越吃越多的恶心咒灵时，像是野草般不断地疯长，缠绕着他的内心。
故此，他才会在那个时候，居然朝着一个学弟问着这种话吧。
而那边还在和五条悟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能好好完成这一次外出派遣任务的一根筋少年，听到夏油的话之后，并没有很快去回答什么。
反而是在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鼻下，似乎很用力地去思考了一段时间，才说道，“……那个，因为我这个人，几乎不会像是学长们这样深入思考这些事，不过我觉得——全力以赴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这种感觉不是很棒么？！”
这一刻，夏油杰是眯着眼笑起来的，哪怕听第二次，他都觉得自己这个学弟，虽然看起来像是一根筋什么都不思考的笨蛋，但反而却能直接触摸到他和悟都可能无法轻易接触到的东西。
那边还在想着，大不了自己偷偷跟着灰原一同去，在对方危险的时候出手把人救回来，说不定旁边看起来真的无比疲惫的杰，也能有什么改变。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这个平常不怎么显眼……不，应该说是很显眼，但基本上没给他留下什么印象的学弟，反而在此时就说出来——自己在和杰彻底决裂的见面时，他所讲的那句。
原来如此——这其实也是灰原说的么。
他真的从没注意到……不，应该说当时，全力以赴去追着某个身影的自己，眼中已经容不下其他了吧。
但这一次，他会改变一切！
就在他看向夏油的时候，后面却传来了踏步声，同时一道清脆成熟的声音传来，“你就是夏油么……哦，还有五条家的那位少爷，都在啊。”
回过头的五条悟有些意外地看着那边的金发丽人，他的确是听说过，似乎有另一个特级咒术师在自己执行任务的时候来过一趟，不过他那个时候并没有太在意，故此也就并不知晓，原来对方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你们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呢？”
看着对方摆出一副怪异pose，却又问着这种不着边际的问题，虽然夏油杰是早就有所预料，但在对方出现之后，还是不能完全无视这个女人。
更不用说第一次见到对方的五条悟了，可是露出罕见的看起来像是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倒是一根筋地灰原，如同原来那样，稍作思索就极为大声地回应着，“我喜欢食量大的女生！”
“喂，灰原。”
“没问题的，我感觉她不是坏人！”
在五条悟像是之前的自己一样忍不住想要制止那边看起来就是个笨蛋的学弟时，对方倒是又竖起大拇指如此没有任何心眼儿地说着。
倒是那边的九十九由基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个坦率的孩子呢~”
但五条悟去回过头对着那边问着，“先不提这个，你来找杰是有什么事情吗，特级？”
对方歪了歪头，或者说又摆出了另一个看起来很是不同寻常的样子，“说到特级，你们俩不也是么……不过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不如先来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五条家的少爷，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呢？”
见到似乎和过去有些不同的情况，一时间，就连夏油杰自己，都开始明白刚刚五条悟的情况，他也慢慢开始无法将其视为单纯的幻境，起码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地真切，似乎他们真的又回到了当初还未分道扬镳的时刻。
只不过，哪怕真的莫名回到了过去，他就能够走上另一条路么？
不由在旁边闭上眼叩心自问的他，最终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般，眼中刚刚流露出的一丝动摇也随之被清空。
是的，他已经知道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情是什么了，所以哪怕回到了过去——他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所以，抱歉了，悟。你再如何努力去做些什么，也不可能有任何变化的。
想到这里，夏油杰反而不由微微咧开了些嘴角，他突然意识到，能够让那位似乎什么都能做到的天才中的天才，感受到他这样哪怕再如何努力也无法追赶上什么的徒劳感，反而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和快意。
果然，自己也早就从根子里烂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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