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白小小不禁回忆起她们初见时的场景，那还是她第一次侍寝之后，到皇后宫中请安的时候。
那个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书香气息，举止温婉，可说话时却又截然不同，处处让人感到迷惑，也让自己完全琢磨不透的女子。她的外貌并不是让人惊艳的样子，甚至在一众千娇百媚的宫妃之中可以说得上是并不出众。
但哪怕是站在女人的立场来看，白小小也不得不说，她那一身气质便已经能够掩盖一切不足了，足以让人忽视容貌。便是自己，也忍不住心生亲近之意。
“贤妃她......为何要如此呢？这于她难道有何益处吗？”回忆之后，便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中的白小小，在自己也不自觉的时候就低语出声了。
听到白小小喃喃的声音，候在一旁的清音清宁还以为主子是在询问自己，相互看了一眼，清音率先开口说道：“主子，依奴婢看，贤妃娘娘许是想要拉拢您也说不准啊。即便是拉拢不成，那就是权当卖您一个面子，对她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呀，毕竟您也是圣上的新宠啊。”
“清音，如果是其他嫔妃，这么解释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你可别忘了，那可是不是其他妃嫔，那可是向来都不插手宫务，不问外事的贤妃啊。”白小小摇了摇头，提醒清音贤妃历来在宫中的行为和品性。
若是别的妃嫔倒也就罢了，这么解释还是说的通的，只是那贤妃.....哪怕是看不透这个人，但白小小心中也不知为何是知道，贤妃并不像是那种会为了这些浅薄的目的而这么做的人。
而且，先不说以贤妃的地位，就是她育有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子这一点，就不必如此。况且，以贤妃向来都不插手宫务，也不争宠的个性来看，即便是真的能拉拢了自己，她又有何用呢？
当日第一次在凤昭宫中见到这位贤妃娘娘，就经历了那样的事后，白小小就满心都是疑惑。只是，之后两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她应接不暇，也就没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些疑惑了，再后来，一时也就忘记了。
可现在的这件事，再次勾起了白小小当时没有来得及想清楚的思虑。也许的确是自己多疑了些也说不定，但她总觉得，当时就是因为这位贤妃娘娘最开始不经意而又毫不相关的一句话，这才会折腾出了后来那么多事的。
当时那件事，她还曾以为是因为这位贤妃娘娘看自己不顺眼，才故意夸奖她，想要把矛头都引到了她身上的。可折腾到最后的结果却是，她非但没有受到刁难还得了好处。这才让自己对此迷惑不已，也让她对贤妃这个人打上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还是想不透啊......
看到白小小摇头，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清宁，此时也开口说道：“主子，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那贤妃娘娘似乎也是庶出，许是因为这个，才会......
还有，请恕奴婢多嘴问上一句，您可是曾与那贤妃娘娘有旧？或者，您是否有什么认识的人与贤妃娘娘有旧？”
都是庶女，难道就因为这样？
因为都是庶女，所以让她对自己起了惺惺相惜的感情，这才这么帮自己的吗？还一次又一次？那其他妃嫔呢，难道这宫中的嫔妃只有她们二人才是庶出吗？怎么可能？！
况且在这宫中，能走到贤妃如此地步的人，还能生下唯一的皇子养大，她可不相信会是这样“单纯善良”的性格。只是，话虽这么说，但白小小也知道这话只是清宁看自己为此事担忧，这才说来安慰自己的，怕是她自己也知道这是当不了真的。
这么看来，清宁真正想说的只怕是最后一句话。
有旧？！
这倒的确是提醒了自己，她从未想到过这一点。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也是一个警醒啊。自她来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从未接触过的，除了她那嫡姐，她以为这宫里是没人会认识她的。
因此，她倒是把这当做了一个全新的开始，但是却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对于她来说是全新的开始，可这具身体却是原原本本的本土人士，从小生长在这里，真真切切的度过了这完整的十几年的，接触过不少人的，对于那些人来说，可不像她一样呐。
所以，虽说她有了原本的记忆，但难免会有忽视的地方，或许是真正发生过的，但是连记忆中都淡忘了的一段回忆也说不定......
不管怎样，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段过往，想来即便是真有也是不重要的。而且，贤妃当初出阁，嫁给皇帝的时候，她才多大，她们二人毕竟是有年龄差距的，哪怕是真的有交集，也必定不会是深交，或许也只是一面之缘而已。嫁给皇帝之后，就更不可能还会有交集了。
而如果说之前说她究竟是否曾见过贤妃这件事还只是猜疑，那有认识的人与贤妃有旧就是不可能了。以她原来的那个性子，除了家人以外，认识的人本就不多，还都是结了怨的......关系稍好一点的都没有，还能让贤妃帮她而不是害她的......呵呵，这一点，白小小倒是可以肯定的说，绝对不可能！
罢了，终究这也只是一些猜测而已，何苦这么较真呢。白小小定了定心，“应该不是有旧，我并不曾记得以前见过贤妃娘娘。”
“奴婢也只是刚巧想到，便这么随口一问，当不得真的，还请主子不要太过在意，”看到白小小脸上的神情，清宁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话，这才让主子对此更在意了，忙连声安慰，
“况且，依奴婢看来，主子也不必为了贤妃娘娘的帮您这件事情太过担忧。贤妃娘娘在宫中这些年来，虽然说有的时候说话爽直了些，但为人向来不错。”
“就是就是，清宁姐姐说的是，主子别再担心了。奴婢也常听其他宫人提起想去怡福宫伺候呢，贤妃娘娘对宫人也是很好的，怡福宫里的宫人都很敬爱贤妃娘娘呢。”许是清宁示意了清音什么，她在另一边也忙接话说道。
“哦？那贤妃可是也曾这么帮过其他嫔妃？”看到清宁清音脸上担忧的神色，嘴里却急着安慰自己，白小小也知道是自己一时没想通，太过较真了，让她们两个担心了。
刚想说些什么让她们放心，一偏头就看到了清音因为担心，一张小脸都不自觉的皱成一团了，好玩的很。倒是让白小小一时忘了思虑和担忧，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
于是，原本安抚的话到了嘴边也变了样。
“啊？主子，这......这倒是没有......”
没等清音说完，白小小接着问道：“而且，你们这么夸那贤妃娘娘，主子我可真的很是伤心呐，难道我对你们不够好吗？”说完就微微低了下头，来掩饰快要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不过这在清音清宁二人看来，倒更像是真的难过了的样子。
听到白小小这么问，完全没想到主子会想到那个方面的清音整个人都呆住了，就连一旁的清宁也反应不过来。再看到主子似乎真的是伤心，心中着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才好。
“主子对奴婢当然是极好的！奴婢刚刚这么说，只是，只是想要......”
“噗嗤”，看到清音的脸变得更皱了，连清宁的脸也有皱起来的趋势，白小小再也忍不住嘴边笑意了，“呵呵，清音你，你的表情可真是.......”
......？
看到白小小突然间的变化，清音清宁二人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作为主要对象的清音脸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主子！奴婢这么担心，您，您怎么能这样戏弄奴婢？！”
“是啊，主子，奴婢们都这么担心您......”连清宁都这么说了，看来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吓着她们了。
白小小虽然是在笑，却并未错过二人嘴上抱怨时，眼中放下的担忧和高兴，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也没有再逗弄下去的心思了，“好了好了，都是主子我的错，不该让你们这么担心，还戏弄你们的。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好不好？我们的好清音也别生气啦，这可不像之前那么好看了呢。”
听到白小小的最后一句话，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了的清音，一下子就绷不住脸上强装出来的严肃神情了，就连清宁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此时此刻，大厅里倒是全然没有之前那沉闷的气氛了，一时之间充满了笑声。
不过，这么一来，白小小心里也的确是想开了很多，左右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于贤妃的事，反正也想不通，就先不去想了，日后若是有事，她自然会找上自己的，现在想得再多，也是没用的。而日后的事嘛，就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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