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二-降临!
命运二-降临!
因为很多复制,所以整成一大章,今天应该还有一更。
“没错。我老头这条命,比你比鹤野的儿子都要长。但是,这具每况日下的躯体如何保养才是关键问题。就算间桐後继无人,代表间桐的魔术师还是必要的。我一定要将圣杯握於掌中。”老人像是想掩饰刚刚的不自然一般,说道:“六十年的周期来年即将到来。但第四次圣杯战争里,间桐已经无人出战。鹤野的魔力不足以驱使Servant,所以直到现在仍没有得到令咒。
不过,就算错过了这次战争,六十年後仍然有胜算。远阪家女儿的胎盘中,定能孕育出优秀的术士。我对她这个好容器可是有很大期望的。”
远阪樱幼小的面容,浮现在雁夜的脑海里。
她留给人的印象,就是比姐姐凛晚熟许多,总是跟在姐姐身後的小女孩。让这样的孩子背负魔术师如此沉重的命运,未免太早了。
压住胸中涌起的愤怒,雁夜故作平静。
在这里与脏砚对峙交涉,感情用事是无益的。
“——既然如此,如果能得到圣杯的话,就不需要远阪樱了吧?”
雁夜的话中有话令脏砚眯起了眼睛。
“你究竟有什麽企图?”
“来做交易吧,间桐脏砚。我在接下来进行的圣杯战争中为你夺得圣杯,作为交换,你把远阪樱放了。”
脏砚呆了半响,然後带着侮辱的口气失笑:
“哈,别傻了。你这个十几年没进行过任何修行的掉队者,想在这一年里成为Servant的Master?”
“你手上有能做到这一点的秘术吧?死老头,你最擅长的虫术。”
直盯着老魔术师的眼睛,雁夜打出了自己的王牌:
“把‘刻印虫’植入我体内吧。我这百多斤肉都是出自不洁的间桐家之血,应该比别人的女儿更适宜。”
脏砚脸上的表情消失了,露出了一张非人的魔术师之脸。
“雁夜——你是找死吗?”
“难道你会担心我吗?‘父亲’”
脏砚似乎已经明白雁夜是认真的,他冷冷地打量着雁夜,然後感慨良多地叹了一口气。
“的确,以你的素质确实比鹤野要有希望。通过刻印虫扩张魔术回路,经过一年严格的锻炼,说不定成为被圣杯认可的选手。
……不过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麽要为一个小女孩牺牲这麽多呢?”
“间桐家的事,由间桐家的人来完成,别把无关的他人卷入。”
“这好胜心还真不错。”
脏砚脸上浮现了极其愉快的、发自心底的恶作剧笑容,老魔术师发出了满意的嗤笑,雁夜被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愤怒与绝望,给他带来了愉悦。
“比起你这个背叛过间桐的掉队者,她生下的孩子要更有胜算。真正属於我的机会是下次战争,这次的圣杯战争一开始我已经做好放弃的准备,没想过能赢。
“可是呢,万一你拿到了圣杯的话——答应你也无妨,那时反正远阪家的小姑娘也没用了,对她的教育就到等这次圣杯战争结束後再开始吧。”
“……说定了?间桐脏砚”
“雁夜呀,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没用,先让我见识下你如何忍受刻印虫制造的痛苦吧。这样吧,先是一周时间,让你做虫子的温床试试。要是到时还没有发狂至死的话,我就当你是认真的。”
脏砚拄起拐杖站起来的同时,对雁夜露出了那预示着所有邪恶降临的恶毒微笑:
“那就让我们来做准备吧。准备处理本身很快——要改变主意的话可就趁现在。”
雁夜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最後的机会。
一旦在体内植入虫子,他就成了脏砚的傀儡,无法再违背老魔术师的意志。即使如此,如果能得到魔术师的资格,身上流着间桐之血的雁夜将马上得到令咒。
圣杯战争,拯救远阪樱的唯一机会。身为常人的自己绝对无法实现得到这个机会。
作为代价,雁夜要付出性命。
就算能从其他Master手下逃生,但要在仅仅一年的时间内培育出刻印虫的话,雁夜被虫子刻蚀的肉体,也不过只剩几年好活。
不过,都没关系。
雁夜的决定来得太晚了。
要是他在十年前就下定决心的话,葵的孩子就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在母亲身边。被他拒绝的命运,兜兜转转,却落在了这个女孩的身上。
他无法补偿他的过失,如果说还有什麽赎罪之术的话,只能是为她夺回未来的人生。
而且,如果说要得到圣杯,必须要把其他六名Master悉数杀尽的话……
把樱推向悲剧的当事人中,至少有一人,他要亲手送他去黄泉。
“远阪、时臣……”
身为创始三大家族之一远阪家的家主,那个男人,毫无疑问已经得到了令咒。
不同於对葵的负罪感,不同於对脏砚的愤恨,那是目前为止潜意识中堆积的憎恨的总和。
漆黑的复仇之念,在间桐雁夜心底最深处,如星星之火一般开始静静点燃。
-
在冬木市深山小镇的一角,杂木林深处的空地。
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後,韦伯.维尔维特开始着手准备召唤仪式。
今天一整天那些鸡都在不停地叫,弄得韦伯的神经高度紧张。
现在先要净化心灵然後开始引导。
趁那些滴着的鸡血还热乎的时候,必须在地面上画魔术阵的图案。
关於程序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了。
消去中画上“消却”、“退灭”四个阵围绕成召唤之阵。
决不允许出任何差错。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连续说五次。但是,溢满时刻要破却。”
一边唱着咒语,韦伯一边小心地把鸡血撒在地上。
在同样的深山小镇远阪宅邸的地下工房里,那时也在进行同样的仪式准备。
“素之银铁。地石的契约。我祖我师修拜因奥古。
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从王冠里出来;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
远阪时臣一边朗声念咒语一边描画魔术阵,用的不是祭祀品的鲜血而是融化的宝石溶液。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远阪毫不吝惜地用光了积蓄的填充了魔力的宝石。
在旁边守护着的是言峰父子——璃正和绮礼。
绮礼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祭坛上的圣遗物。
乍一看像个木乃伊的破片什麽的,但是实际上据说是在久远的太古时代,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脱皮的蛇的蛇蜕化石。
一想到有可能通过这个而召唤来的英灵,绮礼不禁感到一阵恐惧。
现在终於明白了时臣自信的原因。
只要是Servant就没有能赢得了时臣所选择的这个英灵的。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艾因兹贝伦城中,卫宫切嗣正在检查描绘在礼拜堂地板上的魔术阵的完成情况。
即使是这样简单的仪式也无所谓吗?”
在一直在旁边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看来,准备工作好像有些太朴素了,有点出乎意料。
“也许你要失望了,不过Servant的召唤本来就用不着那麽大张旗鼓的降灵仪式。”
切嗣一边仔细检查用水银描绘的图案有没有歪扭和斑驳的地方,一边解释道。
“因为实际上召唤Servant的不是魔术师的力量,而是圣杯的力量啊。我身为Master不过是作为联系英灵和这边世界的纽带,然後提供给他在这个世界实体化的魔力就够了。”
好像对魔术阵的完成情况很满意似的,切嗣点点头站起身。祭坛上放着圣遗物——传说中圣剑的剑鞘。
“这样的话,准备就算大功告成了。”
“召唤的咒语你已经准确无误地记住了吧。”
为了保险起见间桐脏砚一再提醒。
雁夜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腐臭和水气的臭味弥漫,像深海一样的绿色黑暗。这是耸立在深山小镇山丘上的间桐宅邸隐藏在地下深处的虫库。
“那就好。只是,在这个咒语的中途,再加两段别的咒语吧。”
“什麽意思?”
看着一副疑惑表情发问的雁夜,脏砚阴险地笑了一下。
“这不是很简单嘛;雁夜,你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和其他的Master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这你也知道吧。这会影响Servant的基础能力的。
既然这样的话,只有通过Servant的职阶进行弥补,必须从根本上提升参数。”
通过调整召唤咒语事先决定Servant的职阶。
通常,被召唤出来的英灵在获得作为Servant的职阶的时候,不可避免的由那个英灵的本身属性决定。但是,也有例外,可以由召唤者事先决定好的职阶有两个。
一个是Assassin。属於这一职阶的英灵,可以预先设定为继承了哈桑.萨巴哈之名的一群暗杀者。
然後另外一个职阶是对所有的英灵,只要你附加了别的要素就可以使之实现。’
因此——
“这次,给召唤出来的Servant添加‘发狂’这一属性吧。”
脏砚好像对此所包含的毁灭性意味很欢迎似的,喜色满面地高声宣称道。
“雁夜哟,你作为Berserker的Master,给我好好地战斗吧。”
那一天,在不同的土地上,针对不同对象的咒语咏唱,几乎是在同时进行的,这是巧合到已经不能称之为偶然的一致。
无论哪一个魔术师,他们所期待的夙愿都是一致的。
围绕一个奇迹,为了得到这个奇迹,血腥地彼此残杀的人们。
他们对时空另一方的英雄们发出的召唤,现在,正在大地上同时响起。
“宣告——”
这个时刻才是身为魔术师的自己被考验的时刻。
如果失败的话连命也要丧失。韦伯切身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可是他一点也不害怕。
追求力量的热情。
奔向目标不懈的意志。
如果从这一点特性来说,韦伯.维尔维特毫无疑问是个优秀的魔术师。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於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围绕全身的魔力的感觉。只要是魔术师就无法逃脱的,体内魔术回路循环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
韦伯一边咬紧牙关忍受,一边继续咏唱咒语。
“——在此起誓。吾做世之善者,除尽世之恶者。”
切嗣的视野变暗了。
背上所刻的卫宫家世代相传的魔术刻印,为了援助切嗣的法术,作为单体开始各自咏唱咒语。
切嗣的心脏,在脱离他的个人意志的次元内,开始急速跳动,宛如疾钟。
他那被大气所形成的气团**着的肉体,现在已经忘却了作为人的机能,而变成了神秘仪式的一个零件,完全变成了连接灵体和物质的回路。
切嗣无视由於这种倾轧而产生的令人想高声惨叫的痛楚,集中精力念咒语。
就连在旁边屏息凝气守护着的爱丽丝菲尔的存在也已经不在他的意识当中了。
在召唤的咒语中加入了被禁忌的异物,雁夜在其中加入了剥夺召唤而来的英灵的理性,把英灵贬到狂战士一级的两段咒语。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雁夜和普通的魔术师不一样,他的魔术回路是由别的生物在体内寄生而形成的。为了刺激它使之活性化的负担,是其他魔术师的痛楚无法相比的剧痛。
在咏唱咒语的同时四肢痉挛,毛细血管破裂渗出鲜血。
剩下的完好的右眼中流出血泪,顺着脸颊滴落。
即便如此,雁夜也没有松懈精神。
如果想到自己所背负的任务的话——就不能在这儿退缩。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於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哟——!”
用这句话作为祷告的结尾,时臣感到身体里奔流的魔力已经加速到了极限。
闪电雷鸣,风云卷动。在守护着的绮礼他们连眼睛也睁不开的风压之中,召唤的图案闪耀出灿烂的光芒。
终於魔术阵中的回路和非人世间的场所联系起来了……从滔滔不断溢出的眩目光芒之中,出现了黄金色的站立的身姿。被那种威严所摄,璃正神父不由的发出了忘我的呓语。
“……赢了,绮礼。这次战斗是我们的胜利……”
就这样,夙愿终於传到了他们的身边。
由彼方而来,来到此方,旋风和闪电包裹着传说中的幻影。
本来身为人类却已脱离人类之域。
以非人的神力被提升到精灵之属。
那些超常的灵长类聚集的场所……来自被压抑神力的御座,无数人梦想所编制的英灵们,同时降临到了大地上。
然後——
在夜晚的森林里,在被黑暗所包围的石凳上,现在有人用凛冽的声音说道。
“试问,汝可是召唤吾之Master?”
一切都和所有人预想的一样,然而,间桐家跟禅城家都出现了问题。
在咒文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虫库的门打开了。
从门外进来的,是年纪幼小的间桐樱与稍长一点的间桐慎二。
“叔叔……”
仅仅只是两声轻轻的呼唤,让在内包括间桐脏砚这个见过多少风雨的老不死都方寸大乱。
但是,咒文并没有停止。
在魔术开始的时候,魔术师本身就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魔术的一个零件而已。
魔术成功了。
巨大的爆炸从魔法阵中出现了,遮蔽了出现在其中的人影。
但是,令咒却不在间桐雁夜的身上。
间桐脏砚看向身後——
在小樱跟慎二的手背上,樱花一般与鬼首一般的令咒,亮得刺眼。
处於禅城家的凛手背上也出现了令咒,在她面前,被她画着学习的法阵大放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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