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别打了,再打.....傻的好
“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给予施舍，然后自以为是的离开，用这种高高在上者的姿态施以怜悯！你以为别人需要吗？！！”
“从来....没有。”
“啪！”
“没有......这个词我听累了，别人为什么担心，别人又为什么会把你放在心里，又为什么会视你为珍重的亲人，连这些都不明白，你还说没有！！”
此刻，霜星眼眸中也燃烧着明显愤怒，再次用力抽了他一掌，手也开始颤抖。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直以都是这么任性，一直以来都是辜负别人对他的寄托和关心。
难道，她们这些人都是被利用的棋子么.....
不！！！根本不是棋子！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会更加愤怒仁命这种表现。
若是仁命真的视她为棋子，她心甘情愿死去也无所谓，就像整合运动当初在切城战斗的那样，为了感染者的未来，执行塔露拉命令然后去死，对她来说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后悔无怨言！
但他没有，他从没有把任何人当做棋子，他给予别人温暖，他给予别人希望，他伸手把别人的灵魂从黑暗中拉出来，一次又一次。
所以她才会愤怒，愤怒仁命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愤怒仁命这种关心别人，却从不在乎自己的自私想法，愤怒他一次又一次将在乎的人抛下，又开始新的旅途，又认识新的女性。
这种若即若离，才最伤人，也最容易撕裂她们的觉悟和坚持。
最让她生气的是，仁命一直在逃避，他一直没有说出对泥岩的感情，也没有交心的态度，总是重复着道歉和偏执自己的职责。
这根本就是对所有人的一种敷衍！对所有人的不负责任，更是对所有人和对自己.....
更残忍的伤害。
“怜悯....或许是。”
沉吟片刻，他被抽打过的面容上毫无波澜。
“我玷污了所有人的愿望，我辜负了所有人的感情，所以我会赎罪，我会在一切结束后全部还清，因此我不后......”
剩下一个悔字没有说出来，画中轮回世界的记忆突然从脑海中蹦出。
他清晰记得，以姐弟身份相处的一世的他，在霜星死后内心有多么空洞。
他恨着仇人，想报复着仇人，他想让那些伤害霜星都生不如死。
到最后，亲手将作为仇人与爱人的夕手刃后，他抱着霜星的尸体，选择陪她一起冻死在雪原上。
报仇结束，他什么都没有剩下，整个世界变的扭曲，整个世界变的毫无色泽。
因为那时的他已经疯了.....也什么都没有剩下。
现在回想，为了博士的计划而彻底执着下去，他最后，真的不会后悔？
啪！！！
“灰.....认真...考虑一下...再回答。”
收回颤抖的手掌，霜星微微喘了口气，没有继续打下去。
再打下去，痛的不光是仁命，也是她。
每次响起的声音，让她感觉自己内心像被割开了一样，一滴滴在流血。
她也和泥岩一样.....快撑不住了。
“w那孩子，她还在莱塔尼亚堵上性命在为你执行任务，如果她知道你说出这种话她会怎么想，不要否定，也不要道歉，在巴别塔那段时光里，只有你最了解她，回忆下她的性格，好好说出来。”
特蕾西娅点了点，接过霜星的话继续补充。
她知道博士在灰心中的分量，也知道灰为了执行博士的计划，会执着到各种程度。
而刚才那句极度糟糕没有说出来的话，便是灰对博士的一种病态信任。
现在，虽然不知道那灰经历了什么事情让他想法有所扭转，但这毫无疑问，是他重新做出选择的机会。
“w，她会想很多，也会做很多，但无一例外.....她都会...选择自我毁灭....自我.....毁灭.......消....失”
仁命轻声说着，虽然表情依旧毫无波澜，但他原本猩红随和的眸子，却越来越暗淡。
他像坏掉的机器的一样，不停呢喃着最后的一个词，空洞又破碎的感情，任谁都能感觉的到。
“灰。”
略带沙哑声音响起，闪灵伸手抚过仁命脸颊，继续在提醒着他。
“灰，记住这种感受，身体破碎可以修补，但破碎的心，却再也无法弥补回来，我从来都没有忘记特蕾西娅殿下逝去时，一切都破碎的感情，我们.....失去了所有。”
“失去的......我会给师傅回来。”
仁命沉默片刻，只能这样回答。
啪！！！
脸颊的刺痛如火一样灼烧着他的意识，闪灵的这一巴掌和别人不一样，她用上了剑意，也伤到了他的灵魂。
但他不敢还手，也无法还手。
“我曾经最后悔的事，是为了没有保护殿下而死去，那时候我活着毫无意义，甚至连拔剑的勇气也没有，灰....你觉得，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区别。”
“师傅......很难受，泥岩也很悲伤，我都明白，所以才需要要去改变，把失去的，重新....”
“啪！！”
“这一次你有代价可以支付，下一次你还能支付什么，是你的命，还是你的灵魂？假如我们回来了，你却不在，那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只是受伤的人又换了一个，破碎的感情，也只是换了个人承受，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
思绪一震，他抬头直视着闪灵。
迷茫惊愕懊悔和疯狂各种混乱的情绪如潮水一样在内心翻腾着，此刻，他感觉呼吸艰难无比。
最后，他垂下头，没有去看再场的所有人。
他知道自己错了，错的很彻底，他根本没有顾虑到这些人的心情就自顾自承担，殊不知对方也是这样考虑的.....
因为这些人都是一类人，因为共同的感情汇聚在一起，为了所珍惜的人，都能付出自己的一切，而他却自以为是的以为这一切都结后，对方就会将其忘却，将其抛在脑后。
殊不知，她们也是一群烛火......
抗拒她们燃烧出光辉，对她们来说，才是最大的伤痛，拒绝她们的感情，对他们来说无疑是种抛弃......
到头来，别人和他没什么不同。
他自以为是的关心，即是自我满足的傲慢。
“明白了吗？”
闪灵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
他只能这样回答，因为一但表示明白，他就相当于对这些人做出承诺。
“啪。”
又是一巴掌，但和之前的那掌不同，闪灵的这掌很轻。
“这是最后一掌，记住它，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记住我与你的约定，记住.......我们都要保护好殿下。”
轻轻抱了下仁命，似乎在感受这一刻的温存，又继而松开对仁命点头示意，最后起身座在了特蕾西娅身后。
之后，清响声不断在房间中回荡，丽兹，霜星，闪灵，特蕾西娅，最后到重新回来的泥岩，而其余人也在旁边一直看着，静静地的这一幕。
玛恩纳早在之前就带着佐菲亚离开房间，并靠在墙壁听着房间内的响动。
修罗悄无声息离开了.....
而沐凰则抱着阿米娅，一边嗑瓜子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仁命被抽。
“沐凰小姐，您....为什么没参与其中呢。”
被沐凰抱着的阿米娅有些紧张，头顶的兔耳也一晃一晃。
这位给她的感觉就像火一样爆裂，而且是永远无法熄灭的火焰，不论熄灭多少次，都能重新燃起来了。
“夫君现在又没做对不起老.....妾身的事，妾身当然不会参与其中，当然，要是夫君真做了，旧账新仇，呵呵呵....”
沐凰笑眯眯的将下巴枕头在阿米娅头顶，手中火焰燃起，将爪子壳瞬间燃烧殆尽，只剩完好无损的子心。
本想下意识丢到自己嘴里，但又将其递到阿米娅嘴边。
“来，小妹妹你也吃一点，没有烤焦哦。”
“那个.....谢谢。”
阿米娅点了点头也开始陪沐凰一起吃。
但她敏锐注意到了，沐凰对火焰有着极其精细的控制力，这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简单做到的，而是日复一日长年累月的蜕变后的结果。
打个比方，罗德岛干员对自己攻击方式的熟练度能到三星，而沐凰，则和赫拉格的刀术一样，能让火焰攻击到达九星。
炎国的强者，都这么恐怖么？
“真乖。”
沐凰摸了摸阿米娅头顶褐发，又转而给阿米娅一颗颗喂瓜子，表情愈发柔和。
....房间外.....
靠着墙壁看似闭目沉思的玛恩纳突然睁开眼，对旁边趴在门上偷听的佐菲亚沉声。
“早点做出选择也是一种解脱，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你说什么？”
偷听中的佐菲亚抬起头眨了眨眼，又凑上，生怕自己漏听了一个字。
“你现在做什么，我在说什么。”
“我感觉.....现在他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现在有点偏执，还有....变的更大了一点，但本质上都是小鬼，唉！你小声点，我听漏了！”
“......”
玛恩纳挑了下眉头，继续闭目沉思。
这笔帐，再多算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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