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凯尔希和水月的作战录像
对于水月来说，世界是很单纯的，人也是。
好事坏事，好人坏人，好心情和坏心情，他有自己的一套区分方法，但他有时候也觉得很累，因为好人和坏人有时候也可以是同一个人。
而且在旅行的过程中，他不仅要思考着怎样才能成为更好的人类，也要时刻的记住自己也是人类，来自海嗣大群的意识无时无刻不再影响着他，就算他从不应答，倘若百年千年之后，也难说还能维持人心。
“在想什么？”
一双手轻轻摘掉了水月的帽子，然后搓了搓他的脑袋，那声音听上去很中性，带着些许的沙哑和轻松，还有不易察觉的温柔。
“博士，你说我还算是人类吗？”
关于这个问题，罗德岛大多数认识水月的干员都会毫无保留的回答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水月的真相，但是博士很清楚，水月对他没有任何的保留，凡是博士问起的他都会回答。
倘若博士问起他的过去，他能从自己第一次学会游泳说到自己在多索雷斯遇到陈晖洁然后被推荐来到罗德岛，水月觉得那是自己此生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原来你也会纠结这个问题吗？”
博士自然知道水月的身份，他的身体是海嗣，这源自于一次对于生命的渴求，水月也从来不想看上去的那么人畜无害，实际上他的危险性比某个成天搞出爆炸的大蟑螂都要高。
“只是偶尔也会去想而已。”
“也是，这倒是很正常。”
水月一直都很孤独，尽管他时刻保持微笑，他的孤独感来自于他的种族，他是唯一一个被转化为海嗣之后依旧能清晰的保持自我，肯定自己人类身份的人。
但是也许是见得多了，他也会有些迷茫，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大家的不同，不像斯卡蒂那种被改造的深海猎人，水月成为海嗣可以说是一步到位的。
“是因为歌蕾蒂娅吗？”
“嗯，昨天压制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在向我求救……她希望我能杀了她。”
这才是水月迷茫的原因，在亲眼目睹了歌蕾蒂娅因为海嗣化陷入失控之后，他也害怕自己变成那样。
“那是对她最大的尊重。”博士轻轻安慰着水月，“我也相信，你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这才是水月担心的事情，当他看到歌蕾蒂娅步入疯狂，不得不亲手终结这位同伴的时候，哪怕曾经不被歌蕾蒂娅接受，他也还是不免的伤心，因为他看到了幽灵鲨和斯卡蒂眼神里的绝望，他知道那俩人也无法摆脱。
说到底，水月知道是自己特殊的，也是孤独的，他不担心自己会变成海嗣，也不在乎到时候是谁的剑或者铳洞穿自己的心口，是那位史尔特尔小姐还是闪灵小姐？还是能天使或者安多恩？
他只希望大家动手可以快一点，他会努力的，就像歌蕾蒂娅那样，在做出伤害博士的事情之前坦然的死去。
“如果你还担心的话，水月，就让我来做你的人性吧，在我死去之前，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同伴。”
博士伸出手来，这是一个承诺，水月将以他作为人性的锚点，死死的坚守住自己的心，不管来自海嗣的意志如何强大，他都会坦然承认自己人类的身份。
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承认他也是人，他们是同伴。
“我是水月，我会完成博士的请求。”
“那么答应我，永远做水月，不要成为其他任何我不认识的存在。”
说完，两人看着不远处的荒野，来自深海的歌蕾蒂娅今日将要永远的沉睡在这片大地上，幽灵鲨和斯卡蒂为她唱着阿戈尔的摇篮曲。
水月很想学，但他只能远远的听，哪怕幽灵鲨和斯卡蒂并不憎恨他，但他的出现依旧会勾起那两人的情绪波动，对于现在的她们来说这不合适。
“想唱歌吗？水月的歌声应该很好听，”
“我学过，以前做过童星，除了唱歌之外舞蹈我也学过。”
“那我回头教你一首我故乡的歌，现在我该下去了。”
安魂曲和摇篮曲都已经唱完，葬礼正式开始，博士需要在场，水月趴在栏杆上，只是远远的看着那边熙熙攘攘的人们，哪怕是葬礼，也有那么多的人彼此安慰，彼此分担痛苦。
可他除了博士之外一无所有了，他只能坐在这里吹着冷风，回忆着昨天歌蕾蒂娅痛苦的样子，直到最后一刻，那位阿戈尔的执政官，深海猎人的二队长，在她临近倒下之前依旧高昂着头，她是以人的身份死去的。
但水月也庆幸，他还有博士在，只要博士还在，他就永远都是水月。
“为了博士，这样是值得的。”
一个水月如是说着，千万个水月一起点头，天空中突然下起大雨冲刷这个世界，水月还未来得及思考就被淋透了，他忍不住的擦了擦脸，发现是凯尔希，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空杯子。
看来刚才就是她把水泼在水月脸上的。
“抱歉，实在没办法把你喊起来，只能这么做了。”
凯尔希放下杯子坐在办公椅上，手指敲打键盘处理文档，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打错字。
水月看了一眼自己的触手，后者点头表示确实如此，刚才凯尔希叫的那么大声，还持续了俩小时呢水月都没有一点醒过来的迹象，掐胳膊也叫不醒。
相对于扇大嘴巴子和泼冷水，凯尔希可能觉得后者显得不会太没礼貌。
阿戈尔不讨厌水，何况水月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到底能睡得有多死，因此并不生气，只是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怎么说呢……就像是睡觉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怎么感觉腰有点酸？”
听到水月的这句话，凯尔希一个手抖的删掉了自己刚整理好的整篇文件，然后无奈的去电脑的垃圾桶里面翻找。
“嗯，我的衣服怎么也湿透了，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刚找到文件的凯尔希又一次手抖点成了彻底删除。
md，绝望了家人们，谁懂啊，这种造孽的程度堪比舍友半夜把自己的工程设计图给擦了。
但是她只能忍着，理由不能说，就是只能忍着，只是稍微偏转看了一眼水月，在意识到他并没有察觉到出了什么问题之后多少松了一口气，还好这里是医疗部，最不缺的就是消毒水，用这玩意儿能把味道盖过去。
“那是我不小心洒上去的消毒水，抱歉。”
“啊没关系的，我回去换一下就好。”
既然凯尔希都道歉了，水月也不会太在意，他的外衣并没有湿就行，只不过是里面的无袖背心湿了而已。
“凯尔希医生，检查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呀？”
“明天……你明天再来。”
“那我可以先离开了吗？”
看了一眼时间，这会儿都已经过了十一点多，再不回去的话能天使就没午饭可吃了。
“当然可以，然后……我以后可能还需要给你做检查。”
“好的，再见。”
水月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很快的消失在了凯尔希的视线里。
等到他离开，凯尔希的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她刚才不是不想站起来送水月，而是根本站不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自己动是真的累人，关键那个时候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自控能力。
等到意识再度支配身体，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好消息是，她现在不需要想办法去找能天使要或者一点点循循善诱让水月交出生殖细胞了，有现成的，并且收集到的两成足够做研究了。
坏消息是，剩下的八成水母酱全都在她的身体里，嗯，上下都吃了，味道和凯尔希想的并不同，但是考虑到她还是第一次尝到也就没必要纠结，而且午饭怕是没必要吃了，胃里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能塞下东西。
凯尔希毫不怀疑，现在自己要是被打了一下，也只会吐出来那些东西。
“但是……这个异常的生命力是怎么回事？”
照理来说这种东西不可能有啥营养可言，但是凯尔希切实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在吸收这些东西，虽然还是腿软的站不稳，可体内的源石结晶居然全都安静了下来。
凯尔希有些呆滞，随后伸出手去轻轻戳了戳自己肩膀上的源石，她怎么感觉……这玩意儿好像能扣下来呢？
不过考虑到风险，凯尔希还是没有这么干，她只是躺在椅子上，久违的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刚才手、脚还有……额，反正能用的地方都用过了一遍，她实在是没精神了，这比通宵三天都还难受。
关键是疼，这种疼痛想要忍着继续工作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但这会儿要是回房间的话凯尔希担心自己就算是扶着墙，怕是走到半路也该倒在地上了。
在清理完自己失控造成的痕迹之后，凯尔希已经没有了多少精力，她趴在桌上准备睡觉，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今天……好像是危险期来着。
另一头，刚离开检查室没多久的水月本能的转过头，博士小姐直接就扑了上来。
“水月！”
想也不想的张开手接住比自己一个头还要多的博士，水月没想到对方会在这里出现，医疗部这地方博士不喜欢来的。
“我来看你，凯尔希那老女人没为难你吧？”
“那倒是没有，检查的时候我只负责睡觉来着。”
“那就好，话说你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不太好闻。”
“那现在呢？”水月屏蔽掉了博士小姐的嗅觉，她顿时感觉好多了。
一只手悄悄接过触手递来的通讯器塞进口袋里，博士小姐用自己的胸口压在了水月的脑袋上，有点沉，但是不讨厌。
“这下舒服多了，你要去吃饭吗？”
“我得回去做饭，苏茜中午的时候也会来。”
“那我祝你们吃得高兴啊，我还有事先走了！回见！”
看着博士小姐忙不迭的跑了，水月当然猜得出来她有些什么不太好的打算，但既然是博士，那么也无所谓，看一眼自己的背后没有被贴小纸条，水月也就懒得去猜博士的心思了。
反正就算博士小姐再这么闹腾，水月也可以肯定她绝不会害自己的。
匆匆忙忙的告别了水月，博士小姐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跑了过去，而她的办公室距离这里也不算远，今天负责做助理的是阿米娅。
“博士，欢迎回来，午饭吃了吗，我们可以一起……”
“接下来少儿不宜，不对，是我要休息了，阿米娅你先出去吃午饭吧！”
忙着把阿米娅推出去，博士小姐直接把门锁死，一脸懵的阿米娅挠了挠头，搞不懂为啥博士要把自己赶出来。
休息和少儿不宜能扯上什么关系啊，不对……嘶，阿米娅突然想起了煌给自己说过的，确实不管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有一种少儿不宜的休息方式。
“难道是因为不适应罗德岛的工作环境感觉压力大吗？是不是让水月来给博士做助理才好啊。”
阿米娅脸红着想到了某种可能，随后连忙摇头，也不敢听墙角，打算先去吃饭再说，等她回来的时候博士就差不多了吧？
姑且不说阿米娅是怎么想的，博士小姐掏出耳机插在接口，毫不犹豫的打开了自己的视频记录，然后看着这段足足俩小时的长片陷入了沉思。
水月刚才是不是说过，他在检查的时候一直都在睡觉来着？
不管了！点开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因为带着耳机，所以那种不可描述的声音都只有博士小姐能听见，这画面实在太刺激了，水月的触手录像不仅不抖动，甚至还特么的多角度切换，它们是怎么做到的？
博士甚至从镜头的一角看到某些触手正在搞速写，真就是大触啊，不行，回头得要一份！
“啧啧，这老女人还真是第一次啊。”
“woc还有这种玩法？”
“不是吧这都不醒，水月真能睡啊，嘶，凯尔希的体力也够厉害的。”
“原来她的身材也不差啊，我还以为很平呢。”
博士小姐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双眼睛正在暗中窥探着自己，而另一边的i检查室，回想起刚才发生的那一切，倘若不是自己的身体依旧沉迷在那种事后的回味，凯尔希或许真的会感觉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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