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海妖们学乖了
“已经确定了，E细胞使得实验体的大脑组织凋亡，随后又侵蚀了实验对象的其他器官，E细胞比我们想的还要厉害。”
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毕竟E细胞是前所未有的新发现，不可能指望这么短时间内就得到真正的成果，但是不死者试作型已经成功的让军方看到了效果，至少不用担心被催了。
对于在场所有的研究员来说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毕竟大家都被那些投资方催过，偶尔挤牙膏似的丢出来一点研究成果，那些急不可耐的投资方就会缓一缓，也更愿意给赞助。
但是能被带到这里的研究员哪个不是在哥伦比亚的时代周刊上有过名字，甚至被写入课本的人物，对他们来说将自己的研究成果运用在武器制造上是一种浪费，只有蠢人才会想着把所有的科学技术都点在毁灭彼此上，他们要做的是成为一个时代的象征。
不过没办法，要是现在不拿出点成果，说不定第二天就被当成实验体了。
“E细胞是我们不曾了解过的存在，这也很正常，可惜无法研究到它的原体，否则我们一定能得到更多的数据。
听着周围人的谈论，洛肯.威廉姆斯将视线放回到眼前的实验报告上，他想起来一个人，那是被他寄托了所有的理想和愿望，却又被他深深伤害过的人。
纳西莎，只要能完美的利用E细胞，那么他的纳西莎一定可以得救！他并不求赎罪，但他需要为自己的错误做出一些弥补。
“……纳西莎，很快，很快我就可以治好你了。”
拿出怀表看了一眼里面的照片，洛肯再度把它合上，然而那照片上的人却恰好也是水月认识，甚至可以说相当熟悉的，迷迭香几斤几两他都测过，小猫猫还是挺轻的。
（嗯，原来这是迷迭香的名字吗？）
轻轻安抚着昨晚没睡好的博士小姐，水月倒是有了一个意外的收获，罗德岛的干员之间大多以干员代号相互称呼，也有的直接用自己的名字当代号，因此他还一直都不知道迷迭香的名字呢。
不过结合这位研究员的名字，水月估计他就是那个导致了迷迭香变成那样的祸首之一。
洛肯背后的触手轻微摇摆着，只要水月的一个命令，它现在就可以用至少十种方法让洛肯威廉姆斯死于意外，三种方法直接要了他的命。
自从那天下起雨，水月的触手就一直已经渗透进了整个特里蒙的大大小小所有研究机构里，除去某个地方似乎有些奇特之外，这座城市在水月的眼里就不存在所谓的秘密。
随着实力的与日俱增，哪怕是那些水雾都能作为他的视野延申。
（不过纳西莎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
犹豫了片刻，水月还是没有选择下手，这主要是因为洛肯是研究当中的主要负责人，杀掉他对于水月并没有多少好处，现在的迷迭香也已经恢复过来，她才是受害者，水月应该问过那只小猫的意见。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走神了。”
示意能天使不用担心，水月低下头轻轻在博士小姐的脸上啄了一下，哪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本能的想要找到并且保护好怀里这个人，但他想就算自己找到答案的那一天，也肯定是不会后悔的吧。
毕竟眼前的人也是一样，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除去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可以依靠的对象，尽管博士小姐从来不说，但她确实很没有安全感，这个世界对她来说过于陌生，所以她也很迫切的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
当然，平日里那种闹腾和不安分也不是装出来的，博士小姐和能天使属于是一类人，并且比能天使还放得开。
“很快就要到伊比利亚了，真的是，这么长时间开的我腰疼。”
能天使忍不住锤了锤自己的腰，差不多十来天的路程全靠开车确实有点折磨人，这路上也没多少可以休息的地方，就路过了几个镇子补充物资，还要有水月在不愁吃的，嗯，各方面来说都是，除去水母酱之外，水月的触手总能带回来一些新鲜的食材。
“谁让你昨晚两点了都还不肯停的。”德克萨斯给了能天使一个白眼，“而且也不知道小点声，害的大家陪你熬夜。”
“那有本事你别加入啊。”
做了个鬼脸，能天使完全没有害羞的意思，在座各位基本都是水月的后宫成员，早晚都是并肩作战的，昨晚因为被能天使吵得睡不着，除了博士小姐和霍尔海雅，剩下的四个人都加入了进去，缪尔赛思是在她们都晕过去之后才出来负责顶班的。
这也就导致了水月昨晚压根没睡，尽管不影响精神状态，但莫名的感觉心累啊。
“不过这次倒是顺利了很多，什么意外都没遇到，不然我们还要等好几天呢。”
在荒野上遇到野兽是常有的事情，遇到拾荒者和赏金猎人也是家常便饭，这次居然如此平安，一次战斗都没有，让众人的速度提高了不少。
说着，德克萨斯忍不住看了一眼后排的水月，要说这次的旅程这么顺利和水月没关系她是不相信的。
“能平安抵达就好。”
水月只是微笑，但意识时刻都和头顶的生命之海保持着链接，实际上这段时间绝不能算得上安静，每天都有赏金猎人试图对他们出手，也总有一些成群的野兽试图在夜晚袭击。
但最后都只是让水月的触手吃了个半饱，不过这个频率实在太高，让水月不得不思考自己一行人是不是被盯上了。
就像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上百只的羊组成的羊群正在朝着他们冲过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或者驱赶，侇不然这条路不该是羊群的迁徙路线。
“啊，要下雨了。”
看着远处突然出现的阴云，能天使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自己的男朋友，见水月脸上的笑容依旧，她也就没问太多了。
而知道了伊祖米克要来，整个伊比利亚从地上跑的审判官再到海里游的海妖全都着急了起来，审判庭方面主要是担心和谈出现意外，深海教徒还没死心，伊比利亚内部也有人依旧对海嗣保有仇恨，要是水月在伊比利亚境内出了点啥事那群海妖还不把这地方给拆了。
关键现在生命教会在伊比利亚的发展速度快的离谱，由于福利待遇太好再加上许愿贼灵验，生命教会的信徒几乎是翻倍的增长，这才俩星期都没到呢，信徒都已经超过三十万了。
至于海妖们那就纯粹是怕爹，想想看，妈妈在临出门的时候嘱咐让你记得打扫好卫生把碗洗了把肉拿出来解冻，结果你玩嗨了啥都没干，然后一瞅就剩三分钟妈妈就回来了，这要是不慌才有鬼了。
而且水月一直都关注着她们的动向，这群姑娘根本没办法靠一张嘴忽悠过去，甚至还担心伊比利亚这边跟水月告状，一大堆人除了给水月练欢迎仪式之外就是干工艺活，今天帮忙搬砖盖楼，明天帮着拆迁爆破，别说爆破技术还挺好，一看就像是能天使亲生的。
反正从扫大街扶老奶奶过马路再到城市建设打击犯罪，这群姑娘比伊比利亚的执法人员都要积极，就差没给发奖状颁锦旗了，搞得审判庭都一头雾水，最后只能归结于“这是不想让水月对伊比利亚的环境感到不舒服”，让审判庭感觉怪没面子的，只能自己出动人手维护治安和环境。
“老师，这么重大的场合交给我真的可以吗？”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艾丽妮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的，十多天的准备不足以打消她内心的忧虑，对方毕竟是统领着海妖和海嗣的存在，根据海妖们的形容，伊祖米克虽然人不坏，但是性格很凶悍，动不动就要训斥别人，而且身形高大，艾丽妮总感觉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关键是这次的会谈关系到了伊比利亚和海嗣之间的战争能否顺利结束，这些天艾丽妮也看清了，伊比利亚确实耗不起，再怎么下去伊比利亚如果不选择和谈，除了被海妖和海嗣毁灭之外，大概就是被别的国家吞掉。
最有威胁的是维多利亚，虽然现在的维多利亚因为失去了国王，再加上萨卡兹的问题和各大公爵的明争暗斗而无力干涉其他国家，可一旦维多利亚反应过来，那么伊比利亚就是决死的局，必须趁着现在维多利亚还没稳定下来恢复元气。
“也只能是你了，你既可以代表审判庭，也和深海教会有所往来，当然也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就去负责这么大的事情，我和圣徒卡门大人都会和你在一起。”
听到这话艾丽妮心里多少是松了一口气，要是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去负责会谈那肯定吓死，不过这么说来到也被海妖们说中了。
相比起实际上的会谈对象，艾丽妮本身只是个象征符号，她是伊比利亚的年轻一代，思想开放且和海嗣之间并无深刻仇恨，也得到了海妖们的欢迎和认可，让她作为一个站在前台欢迎水月的人再合适不过。
至于谈判，那当然要交给圣徒卡门这种大审判官以及在整个伊比利亚都有话语权的那几位。
这次的会谈必然不可能公开，除去海妖，到场的只能是审判官们，一旦事态有变审判官们也能第一时间做好应对，在参加会议之前她们都已经写好了遗书，面对未知的存在每个人都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艾丽妮。”
“嗯？”
身穿华丽服饰的少女抬起头看着老师，后者沉默了片刻，最后稍微点头。
“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啊。”
这是一句发自内心的感慨，达里奥并非艾丽妮的生父，只是负责教导，但也确实的将艾丽妮视若己出，他曾有过一个和艾丽妮同龄的女儿，但连同妻子一起被深海教会杀害。
现在看到眼前的徒弟，就像是看到自己女儿长大之后的样子一样。
“我……我还很不成熟。”艾丽妮突然有点担心，应该说她最不希望的就是从师傅的嘴里听到这句话，“没有您的教导，我什么都不是。”
“我的教导只是引出你的天赋，不必贬低自己，你已经是个出色的审判官了。”
达里奥从不吝啬夸赞，只是大多数时候他都过于严苛的要求艾丽妮了而已，其实他的弟子一直都很厉害。
“现在拿起你的剑与灯，握紧你的铳。”
“会谈也要带着武器吗？”
艾丽妮一边问着一边将铳和剑别在腰间，拿起那盏提灯。
“永远不要相信敌人许诺的和平与未来，也不要相信纸上的协议，唯有足够强大才能保证自己的生存，哪怕他们确实有可能抱着善意。”
这话让艾丽妮无法反驳，哪怕海妖们完全没有必要玩这种纸面上的游戏，但剑与铳，还有燃火的提灯可以表示伊比利亚的态度。
（就是不知道那位伊祖米克能不能真的让我长高一点，至少身材上……算了算了，艾丽妮，这种事情怎么能在现在去想呢）
把这些闲杂的想法压下，艾丽妮再次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按照时间和速度来看，海妖们估计伊祖米克还有好几天才能到达，在那之前需要多次的排练，为了让艾丽妮更加熟悉，这段时间都是达里奥扮演水月来和艾丽妮排练，因为艾丽妮最怕的就是这个师父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水月到来了，达里奥估计深海教会那边也不会毫无动静，他们比谁都着急，得不到海嗣的帮助深海教会衰败的很快，生命教会更是夺走了深海教会的生存根基。
实际也确实如达里奥所想，深海教会的主教们除去早已见过水月的阿玛雅和期待与水月再次重复的西塞罗，大部分都陷入了焦虑，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水月会选择停战，明明以他的力量完全可以带领海嗣占领整块大地。
看着眼前的深海主教们叽叽喳喳的，唯一知道真相的西塞罗选择了离席，他很清楚，水月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做到那一步罢了，而且水月的人性很强烈，早在他当初转化为海嗣的时候就能看得出来，他是最特殊也最完美的那一个。
现在，他的游子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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