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水月的目的
霍尔海雅的事情稍微麻烦了一些，水月在她那边将就着洗了个澡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一眼发现都已经差不多十点了，今天的日记被触手们代劳，但他不准备早点睡。
“嗯，这里就佅该是这样的吗，果然还是要更精谨慎一点啊。”
闭上眼检查了一遍萨米那边的动向，水月轻轻呼出一口气，总感觉时间不等人，越是和生命之海链接紧密，他就越是能感到紧迫，别看现在似乎总是打打闹闹的就过去了，但他一直都保持着对整个泰拉的监视，一旦有着什么重大变故都可以第一时间掌握。
目前已知的最大的几个麻烦，按照博士小姐的说法主要是：随时可能因为普瑞塞斯的苏醒而狂乱的源石潮汐、阿戈尔失去控制的矩阵、埋藏在大地之下的古老灾祸。
还有现阶段最重要的北方逐渐迫近的灾难，不管是邪魔还是那水月不曾见过的极北巨坑，以及博士小姐所说的空洞扩张，萨米成为了现在最紧要的威胁。
水月虽然没办法直接观测到萨米极北的状态，但是随着可观测范围的减少，他也明白这种扩展不可能是自然的，邪魔正在试图扩张，但只要没有人观测到那扇门，空间就不会被暴露，那些真正强大的邪魔个体就不会进入这个世界。
如果真的有人走到了那扇门前，引起了无法挽回的后果，那么水月就不会在这里了。
“果然，生命之海在物质界的投影范围虽然没有扩大，但本身确实在扩张，比起昨天又增加了一点……哪怕只有十万分之一。”
作为生命之海的意识体或者说主人，再微小的变化也无法逃过水月的感知，在海嗣和海妖的理解当中，他的另一个名字“伊祖米克”的含义就是生命与进化。
生命之海不会无端增长，水月依旧没能完全的掌握它所拥有的全部秘密，只是下意识的想起那些过分真实的梦境对自己昭示的未来，他端起刚泡好的热咖啡抿了一口，然后往里面多加了糖，他喜欢甜一点的味道。
“今晚好好休息吧。”反正咖啡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好梦，水月呼出一口气，放下杯子准备好好的休息一下，希望这一次的梦能为自己揭示真实的一角。
不过就在水月刚脱下外套和帽子的时候门口恰好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
是艾丽妮的声音，水月估计她是为了白天的事情才来的，还好是现在才来的，霍尔海雅的房间就在隔壁呢，要是被她撞见某些事情可就糟糕了。
不过之前霍尔海雅倒是真的没有说错，的确是水月搞错了她的大小，黑曜石雕像比起比起霍尔海雅本人的比例来说要小了一圈，回头需要改一改，话说霍尔海雅在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居然会绷直尾巴唉。
“请进吧。”
抛开那些烦杂的思绪，水月看着艾丽妮推开门走了进来，她多半也是准备要睡觉了，换了一身米白色的睡裙，点缀着些许淡紫色作为个人的特征。
“那个，关于今天白天的事情我很抱歉，这个是博士给我的消肿药。”
提起这件事还是免不了的尴尬，艾丽妮把那支试管递给水月。
“这个是……你打开过它吗？”
水月有些神色复杂的接过那支试管，轻轻晃荡了一下里面的液体。
“没有，这不是消肿药吧？”
“当然不是，这是我的血。”
“血？”
“嗯，在不接触到外界空气的时候就是蓝色的，博士吐槽过说看着像是荧光液。”
真要说起来水月的血液暴露在空气当中会变成红色这一点还是华法琳发现的，毕竟她喝的最多，因为针管没法扎穿水月的皮肤，每次抽血都要他自己划破手指，在那之前都没人发现水月的血液居然是蓝色的。
“不过她之前说要拿去做实验的，嗯，好像多了一点。”
水月说着把那支试管随手放在边上，艾丽妮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要是打开的话会怎么样？”
“嗯……大概会，怎么说呢，里面还有*情的成分，而且血液会第一时间蒸发扩散到空气里面。”
“！？”
艾丽妮被吓的后退了好几步，忍不住盯着水月瞧，琢磨着哪有人的血液里面居然还有这种成分的。
“这也不能怪我啊。”水月多少还是有些委屈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我的饭菜或者果汁里面下的药，结果身体自己抵抗适应了药物，虽然自己不会被影响到，但是也有了类似的效果。”
就像之前说的，伊祖米克代表着生命和进化，水月本身就是这两个概念的最好代表。
无限的生命和脱离了物质界的生命形态，甚至能改造行星的生态系统来让环境适应自己。
不仅能针对环境改变迅速进化出适应性，甚至可以自己朝着不同的方向探索性进化，将进化成果保留下来将来随时能用。
“可是你这也……算了。”
艾丽妮一时间的不知道该怎么和水月说，不过至少她没有打开那支试管，这是一件好事。
要是真的好死不死把这试管当成消肿药给打开，那她可就真的遭殃了，话说这看上去就根本不像是消肿药啊。
“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是想跟你道个歉，然后……嗯，为什么那个博士要把这个给我转交给你啊？”
“这个啊，大概是博士的恶趣味吧。”水月脸上的神色从微笑变成了无奈，“她一直都这样，我也没办法。”
博士小姐似乎对于给水月扩大后宫人数这件事情很是上心，或者说乐此不疲，凯尔希就是被她推入火……嗯，水月的话应该算是水坑的吧。
“真的不疼么？”
艾丽妮有些好奇的盯着水月的左脸，似乎是下意识的回想着之前那一巴掌的力道。
“不疼，不过你可别想着再打一次了。”
“我那是反应过激了……不是真的想打你。”
悔不当初打那一巴掌，但艾丽妮觉得如果现在自己还吻上水月的话肯定还是会打他的，哪怕是自己理亏，但她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睡觉。”
“晚安。”
看着艾丽妮离开，水月打开那支试管把里面的血液一饮而尽。
“嗯，和华法琳说的一样，确实是相同的味道，成分也一样，只不过我的血比博士的还要多了些毒素，所以才会表现成蓝色的？”
水月轻轻敲着桌子，知道博士小姐把她的血液混进了试管当中，但为什么要让艾丽妮给送回来，是有什么特别的打算直接说就是了，水月又不是不会配合。
不过博士想来有自己的想法，水月就算没办法理解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他和博士从来保持着一颗心。
关掉灯躺上床，水月也懒得锁门了，反正谁爱来谁来，他睡他的。
昨晚因为出发去了深海的缘故并没有休息，今晚大概是要睡个好觉的，也希望能做个梦，不是好梦就行，因为所有梦到自己的梦里水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他知道，那些梦一定在指引着他。
“哇，这地方还真不错啊，不过以咱们的本事要想修好它怕不是要花好几年呢。”
“不好说，这里的设施设备大半都不能用了，维护系统也早就瘫痪，先把自动维护系统修好，到时候咱们的工作会轻松一些。”
“以后咱们先研究啥比较好啊？”
“我想要在海底也能喝的可乐！”
海妖们叽叽喳喳的吵闹着，忙着修复眼前的设施，悠久岁月让这座古老的前文明遗迹受到了不少的冲刷，海妖们就算学习的再这么快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掌握整座设施的构造，何况有些材料以她们现在的技术根本造不出来。
“我说，要不咱们去打劫一下阿戈尔吧？”
突然的，有一只海妖提出了一个所有姐妹早就想干的事情，哪怕不如海嗣那样紧紧盯着阿戈尔，海妖们也对那边没啥好感。
生活在大海，工业基础是很难铺开的，既然如此不如直接去借一些现成的来，海嗣曾经占领了不少阿戈尔的城市，那些城市废墟里面倒是还有不少能用的东西，但还有不少缺的东西。
伊祖米克给的命令是蓄积力量发展，既然如此，那么先把自己的家底攒厚一点也是很正常的吧？
海妖们这样想着，目光纷纷瞄准了阿戈尔的方向，其实阿戈尔对她们来说一直都不是什么威胁，稍微继承了一点博士小姐的智商，三百万的脑子凑一块干啥都够用了。
既然阿戈尔先不做人，那就不要怪她们收点利息回来。
至于博士小姐那边，她倒是不知道自家闺女们，嗯，算是三分之一的亲生的女儿们现在正准备着从人家阿戈尔人的身上薅羊毛，只是独自待在房间里思考，也不开灯。
黑暗的环境下有助于集中精力，她和水月一样思考的时候总喜欢用手指头敲桌子，她在思索着自己的那个猜想是不是真的可行。
“如果说前往哥伦比亚是因为弗里斯顿那边的邀请和第一次适应，来到伊比利亚是为了研究所的第二次适应进化，那么……为什么中间要去乌萨斯呢？”
博士小姐思索着，最开始她以为水月前往乌萨斯是为了找到整合运动，但后来又自己把这样的想法反驳了。
确实整合运动的事件值得关注，但是相较于整个泰拉都面临的危险来说还是不够看，但如果说水月是想要前往冰原那也不对，那样的话应该直接走萨米，乌萨斯那边可不是好去处。
“整合运动只是附带的，甚至可能是偶然的遇见，水月也不可能是为了去冰原才借道乌萨斯，他当时甚至遇见预见自己会失忆，或许就是因为将要失忆，才逼得他不得不去乌萨斯做什么事情，否则他会忘记……会错过时机。”
“到底会是什么？”
博士小姐一时间想不通，但思路到这里就没办法延伸下去了，她只好打开灯准备换衣服睡觉。
随着灯光亮起，镜子里那张俏丽的脸蛋格外动人，脸上还挂着一丝疑惑，博士小姐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倒影也盯着她。
一闪而过的灵感成功的刺激到了博士小姐的思路，她忽然抬起头，瞬间想明白了水月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去的乌萨斯。
“果然是为了博士……”
切尔诺伯格的能源中枢供给室内，戴着面具的K先生看着眼前的操作面板，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水月会选择离开哥伦比亚之后前往乌萨斯而不是直接去伊比利亚。
他做了一步好棋，直接来到这里设置定时启动并且治好了沉睡当中的博士，所以博士的苏醒才会比K先生记忆当中提前了几天，而且一醒来就是生龙活虎的根本不需要治疗，水月早给她治好。
一年多的休眠还不至于让博士小姐的身体过多虚弱，水月可能还给她灌注不少生命力。
如果他能狠下心，在整合运动未接手之前就直接闯入这里，不行……成功率为零，能源供给中枢的守卫光靠他没办法硬闯，混入也不可太可能，她没办法伪装成这里的人。
如果不是定时的唤醒，博士小姐就不会提前复苏，那么K先生势必会先罗德岛一步找到并且杀了她，他不确定这样能否让这条世界线规避毁灭的结局，但至少能让祂发现不了这边。
现在祂什么都没能做成，没有在水月和生命之海构筑链接之前清除掉他，没能在博士小姐醒来之前除掉她，就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做到。
他来的太晚，他的能力有限，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和那几乎要把他压垮的绝望以及责任。
少有的，K先生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那张狰狞的脸庞，从他变成他只隔着一张面具。
她站在这里，回想着当初自己亲手握住博士的手呼唤他醒来；回想着罗德岛医疗部的消毒水的味道；回想着深海之下名为阿戈尔的故乡。
这一刻，她们久违的找回了短暂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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