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你要试试看吗?
“你要一个人去维多利亚?”
博士小姐伸出手去,环住水月的脖颈,用自己的胸口压在他的脑袋上,这个大小让水月感觉到来一些压力。
“是,我要去看看,他们在做着什么很有趣的事情,最初的源石……至少是萨卡兹一族最早接触到的源石,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我或许能从他们的行动当中寻求到一丝破局的办法。”
水月把手放在博士的手上,博士的手要更有温度,但比起之前来说算是要粗糙了不少了,博士小姐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她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可是她所有的计算结果水月都过目不忘。
“抱歉,我……来的太早,没能看到那之后的事情。”
作为穿越者,信息上的先人一步是博士的优势,但现在这些优势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因为不管博士知道多少,亚空间的阴影都不会放慢TA的脚步,甚至于水月知道的比她都要多,平行世界之间总有相似,比如某些关键性的事件和人依旧存在。
她不禁觉得要是自己晚一点时间穿越,能获取的信息也就能更多了。
“这不是你的问题,博士,你已经埋下了足够多的后手,我的工作就是发现它们,然后保护好你们。”
自从确定了博士的穿越者身份之后,水月越发的可以肯定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一定是众多泰拉世界线当中也算得上特殊的那种,至少在他所有的记忆里面,只有这一个博士是穿越者,这件事情直接让他的人性稳定程度提高了三个百分点。
既然已经先一步知道了泰拉的危险,知道了前文明注定毁灭的结果,也知道了名为水月的这个特殊个体的存在,博士怎么可能不做足够的准备。
水月隐约的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方向,他就像是在无光的黑夜当中摸索,寻找一扇等待打开的大门。
“我说那个……水月,你能帮我把记忆恢复吗,我想如果记忆恢复的话我一定可以帮到你更多!”
“这个我做不到。”水月选择了拒绝,“我能做的只有分享自己的记忆给你,但那样的话博士你的人格也会受到影响,人格分裂都是小事,最可能的就是和史尔特尔一样记忆混乱,有些时候连自己是否身处现实都不确定。”
在水月的组成和一部分记忆里确实有博士的组成,但不同世界的博士出入还是有不少的,特别此刻抱着他的博士还是穿越者。
至于记忆恢复,水月不是没有想过恢复博士的记忆,这样恢复记忆的博士可以告诉水月很多事情的答案。
但问题是根据凯尔希的推测,消除博士记忆的人正是特蕾西娅,至于为什么……水月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在当初跟随特蕾西娅的时期,博士从学者逐渐变成了一个战术指挥家,在巴别塔各方面实力比特雷西斯的军事委员会弱许多的情况下赢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越是胜利,她所被背负的期待也就越高,所有人都相信她的战术,相信她会带着大家赢下战争,但那时候的博士还只是学者。
她尽力的推测敌人的动作,推测战场的走向,思考应对的方案,每一次都想尽量的保全己方,让自己熟悉的人不必死于战场,她已经没有了同胞,回不到故乡,还要失去多少熟悉的人呢?
在那样的压力和愧疚下,博士也变得扭曲,开始变得为了胜利而不择手段,开始变得冰冷无情,让人逐渐感觉到了恐惧,不知道下一次的行动里自己是否会被置于棋子的位置。
“是我们的错。”Scout解下自己的面巾,“如果那个时候我们不是只想着胜利,总是将战场指挥的压力交给博士来承担,她也不会从一位学者变成冰冷的恶灵。”
巴别塔的恶灵,这是很多巴别塔时期的萨卡兹战士给博士的称号,不管是敌人还是队友都认可的称号,一时之间博士这个战斗力最低的人反而成为了整个战场最恐怖的存在。
作为那场战争的亲历者,Scout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情,他甚至想要给过去的自己来一巴掌,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当时的巴别塔需要博士,如果没有博士……战争根本没办法维持那么长的时间,总是有着特蕾西娅这位魔王也是如此。
“没关系的,至少现在的博士不是那个样子,我也不会让她变成那样的。”
水月怎么会不知道一个冷酷无情,心里只想着胜利的博士是怎样的存在呢?在那些临近毁灭的世界线里面,他已经见过太多的走向癫狂的博士。
“那就好,谢谢你水月……但我说起这些不单是回答你的问题。”
Scout举起酒杯,酒杯里倒映着他和水月的脸庞,相比较于他的沧桑,水月显得是那样年轻且稚嫩,但是对方所背负的责任远胜他千万倍,他要保护的也是生活在泰拉的这千千万万人。
“我总感觉……水月,你在变成博士,变成当初的那个博士。”
这是一种来自直觉的警示,Scout只觉得哪怕眼前人在微笑着,也还是给他一种压力和冰冷,水月的眼神从来没有在谁的身上多做停留,这代表他对罗德岛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留恋,亦或者……他不想让自己过多的留恋这些。
他在有意无意的缩短自己在罗德岛的人际圈子,减少和其他干员的接触,这和他此前的行为相比起来实在太过于反差。
“我只是稍微的有点累而已。”
有史以来第一次,水月承认了自己的疲劳,不是半开玩笑也不是打趣,他确实很累,但只有在面对Scout这样的单纯的朋友时他才能坦然说出这些,如果告诉能天使他们一定会担心。
摆脱了物质世界的舒服,肉体的疲劳已经不复存在:生命之海的加持让水月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充沛的精力和意识的清醒,但是在早已不存在的心底,总有一股疲倦的感觉缠绕在周遭,像是脚下的重力陡然加大。
最开始水月以为,这样的疲倦感来自于他进化之后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形态,意识体生命和物质生命的生存方式和作息是不太一样的。
但随后他明白了这疲倦感不是因为自己没有适应这样的过渡期,它来自于别处,来自于他所背负的使命和承担的压力,来自他爱的人。
“有些时候,我反而觉得无知是福,如果真的能在无知当中迎来毁灭,那或许是一件好事。”
水月很少喝酒,但还是点了一杯,羽毛笔已经在罗德岛正式入职,并且正式成为了罗德岛酒吧的专业调酒师,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水月,虽然听不太懂,但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给水月一些安慰比较好。
可她向来不擅长安慰别人,一直以来都是水月安慰她。
所以她给了水月一杯鸡尾酒,不算烈,是水月喜欢的偏甜的口味。
“谢谢你,拉菲艾拉,不过现在还是叫你羽毛笔比较好吧?”
“如果是水月的话,我更喜欢你用‘Querido’来称呼我。”
对于在场的干员来说这是个比较陌生的词汇,但是作为曾经游历过各国,如今将无数平行世界的自己归于一体的水月来说泰拉的语言基本没有区别,Querido在玻利瓦尔的语言里是“亲爱的”意思。
之前知道了水月有能天使甚至已经和对方结婚的时候她是很茫然的,虽然被自家哥哥鼓励了一下但依旧不觉得自己有胜算。
直到某位博士小姐多嘴的跟她说水月的后宫成员肯定不多她这一个之后,小姑娘顿时乐开花了,还行还行,抢个第二应该没问题吧?
“咳咳,这个……你都长这么大了呢,还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还要矮一些。”
“我各方面可是都有成长的。”
羽毛笔很骄傲的挺起胸膛,让水月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嗯,一年多的时间里发育到这样的程度,这姑娘也算是天赋异禀,算了算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见水月挪开了视线,羽毛笔喜悦的笑了出来,她就知道水月会是这样的反应,这代表她至少在作为女性的这方面成熟了很多。
羽毛笔的成长的确让水月有些意外,他喝着这杯特调的甜酒,像是发着呆走了神,但此刻无数的信息从大脑流过,海妖和他的子代个体忠诚的汇报着来自泰拉各地的信息,让他清楚的了解正在酝酿或者发生的阴谋。
他不出面,但只是隐晦的帮助他人,因为伊祖米克的存在注定不能为人所知,否则他将是导致泰拉陷入混乱的开端。
想象一下,当一个近乎于传统想象当中的神的存在出现,且确实的已经改变了这片大地的生态环境之后,泰拉会迎来什么?
水月可不希望整个泰拉都如同谢拉格那样被神灵的信仰阻碍上千年的发展,那样的结果光是想想看都觉得使不得。
“你在想什么?”
一个有些冰冷的声音在水月的背后响起,声音不大,但是在一瞬间压过了整个酒吧的嘈杂,刚才喝酒喝上头几个干员瞬间醒酒,看清楚来人的面孔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摔在地上。
煌本来正想着找水月喝两杯,走到一半直接原地掉头折返了。
“酒吧怎么这么多人?”凯尔希略微挑眉,“你们很闲吗?”
作为整个罗德岛当之无愧的支柱加创始人之一,凯尔希的地位和威望都是无可动摇的,作为罗德岛主要领袖的阿米娅年纪尚幼,整个罗德岛的大事基本都是博士和凯尔希一起协商,当然现在还要算上水月。
因为过于严肃严格而且尽职尽责,所以有好些来自大炎的干员私底下给凯尔希起了另一个称呼叫做凯太后。
众人感觉不妙,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开溜,如果是休息时间还好,但是他们可是有不少都是翘班来的,主要是前一个小时是从博士那边回来的水月负责调酒,机会难得。
“凯尔希,这样的氛围也挺好的不是吗?”
水月轻轻牵住了凯尔希的手,朝着她眨巴眼,作为凯尔希的枕边人他在凯尔希面前肯定好说话,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凯尔希一贯喜欢强势,所以只要他稍微装的弱气一点,对方肯定会饶过的。
“……下不为例。”感受到水月的眼神里含有的别样信息,凯尔希依旧维持着此前的表情,只是坐在了刚才Scout所坐的位置上,至于Scout本人?这位萨卡兹传奇的狙击手,侦察大师早就已经识趣的悄悄离开了。
周围的干员们全都松了一口气,然后颇为疑惑和奇怪的看向凯尔希,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凯尔希出现在罗德岛的酒吧,甚至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凯尔希是从来不喝酒的。
“工作忙完了?”
“还没,我来找你,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那先等我喝完这杯吧。”水月晃了晃杯子里剩下的半杯酒,“拉菲艾拉,麻烦多来一杯果茶。”
水月点的果茶凯尔希没理由拒绝,水月本人更是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是周围的罗德岛干员们全都悄悄的离开了酒吧,门铃声不断响起。
直到最后,整个酒吧就剩下了水月、凯尔希和羽毛笔三个人,水月给了羽毛笔一个眼神示意她也先回去。
“你不是不怎么喝酒吗?”
凯尔希拿过水月的杯子尝了一口,酒精的味道并不浓烈,但这不是水月喜欢的口味。
“偶尔喝一点,倒是你,现在时局已经改变,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了。”
“所以你拖时间就是希望我能在这里多坐一会儿?”
“算是。”水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像这样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也挺好的。”
这样直白的话他说过很多次,但凯尔希还是不太适应,只是有她陪着水月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喝着,直到凯尔希开了口。
“那天晚上,你和她们两个就是在这里……”
“是四个。”水月趴在吧台上,侧头看着凯尔希那张冷漠的脸,“你要试试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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