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所谓的光,也只是人罢了
TPC总监的办公室里，泽井与吉冈相对而坐。
两人都侧着脑袋看着墙壁上悬着的屏幕。
艾勃隆多拉格爆炸的一刹那，两人十分欣喜。但等到闪电人来帮忙后，两人又都十分诧异。
“看来，果然还是你比我看的更长远一些啊！”沉默了好久，吉冈哲思才轻声叹气。
泽井并没有去打击自己这位的老友。
他只是摇摇头：“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不过，见到了今天这些，我终于彻底相信，我坚持和平是有价值的。即使种族不同，但只要我们心怀善意，也总还是能找到和睦相处的办法的。”
“为了这个目的，我需要更多战友、同志。”
他向吉冈伸出手：“再帮我一把吧！”
吉冈苦笑着，毫不犹豫的握了上去。
……
阻止了余波后，黑暗迪迦向闪电人们挥挥手致意。然后，他降落到地面，把希尔巴贡放下，自己也接触了变身。
“啪！”芳川佑树把正木敬吾丢到地上，然后把昏过去的大古好好倚在一块塌掉的墙壁边，还顺手捡了个不知道是谁丢下的包垫在他的后脑勺上。
他之前撕裂艾勃隆多拉格的脑袋就是为了把正木敬吾捞出来。
这家伙窝在地上，狼狈不堪，完全没有了过去的意气风发。
芳川佑树很疲惫，但还是一把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
正木敬吾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
被自己的造物所反噬，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制造混乱于破坏的怪兽，让他很受打击。
“嘭！”芳川佑树也不废话，狠狠的就一拳打了上去。
接着又是第二拳，第三拳……
芳川佑树连一丝一毫的力都没有收。正木敬吾的口鼻很快就被打的鲜血横流。两只眼睛也肿胀的只剩下一条缝。
如果不是他也继承了超古代基因，还刻苦锻炼过自己，早就被芳川佑树打死了。
看到燃烧的城市，芳川佑树比自己以为的还愤怒。
战斗虽然结束了，但他还是想狠狠地揍正木敬吾一顿。
他知道，艾勃隆多拉格的事不是正木敬吾一个人的错。甚至，就算没有他，在历史进程的推动下，也早晚会诞生一个类似的东西。
可这不是他能原谅正木敬吾的理由。
他原谅了正木敬吾，那谁来原谅那些失去了家园，甚至因此不幸罹难的普通人呢？他们又犯了什么错。
芳川佑树心中不是很好受。
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虽然老是说自己是英雄，可他其实只是个稍微有点正义感的普通人。甚至，他的底线比一般人还要低点，更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子人。
他其实已经做了能做的。但他现在还是会想，自己如果再多做点什么，是不是能阻止这场灾难，或者至少让它变得没有那么严重？
“都是你！”想到这，芳川佑树又暴打了正木敬吾一顿。
要不是这货，自己也不会良心不安了。
“不是你的错。”
不知什么时候，大古醒了。
芳川佑树惊了：“你也会读心了？”
大古虚弱的笑笑：“只是，突然能感受到你的想法罢了。可能，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委顿在地的正木敬吾听到大古的声音，身体微弱的抖了抖。
“但是，你错了。”
大古虽然虚弱的不行，但是眼睛却无比明亮。
“所谓的光，也只是人罢了。尽管力量很强，但并非无所不能。”
芳川佑树咧咧嘴：“这可真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
如果是大古的话，不应该是“赢不了什么的，我根本听不懂吗？”
大古嘴唇惨白，还想笑笑，但是伤口很疼，没笑出来。
他微微摇头：“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正视，又怎么好好的运用这份力量，去保护别人呢？”
“一开始，我其实不太懂我为什么会变成奥特曼。其实，到了现在也不懂。当时我只是想着，既然得到了这份力量，就该拿来做点什么。”
大古看着芳川佑树：“在和你接触的过程中，我却渐渐想通了。”
“理由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自己怎么想。”
“我想要保护丽娜，保护大家，保护人类，保护地球。”
“这份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能做的，只有向着那个目标，坚定不移的去做。这样就够了！”
大古其实不是个擅长说话的，这番话，与其说是安慰芳川佑树，还不如说是一场自白。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格外的真挚动人。
“哈哈！”芳川佑树自嘲一笑：“一直以来明明都是我指点你，没想到反而被你教育了。”
大古也笑了笑：“毕竟我也跟你学了那么久，总还是要有所长进的。不是吗，叔叔？”
芳川佑树苦笑。大古之前的话，分明是也看穿他其实也是个人类了。现在这个，就是开玩笑了。
这也很正常。两个人之前并肩作战了那么久，比以前合起来的变身时间还长，大古没有点发现才怪。
“你们，难道就不想引领着人类一起进化吗？”
正木敬吾询问二人。
他实在是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如果人类都能像你们一样，成为奥特曼，不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危机了吗？”
“人类还没做好这个准备。”芳川佑树说：“你自己身上的经历还不够吗？”
“该怎么做，应该交给人类自己来决定。而不是由我们一个两个人，擅自为大家做主。”大古很清醒。
正木敬吾又一次沉默。
芳川佑树回头看看化为废墟的樱丘。
这里已经被彻底打烂了，想要重建恐怕得花很久。而且，那上面还残留于着不少战斗留下的余波。一闪而过的次元裂缝，和危险的能量粒子会让这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成为禁区。
只是，芳川佑树暂时顾不得这些了。
因为他还有一个承诺要去完成。
转身欲走的时候，正木敬吾忽然问他。
“为什么要救我？”
芳川佑树稍稍停下。
“谁知道。”
他的脸上也有点茫然。
“只是下意识的那么做了。或许是因为没法见死不救，也可能是死去的记忆在攻击我。”
“但也说不定，只是想看着你用余生体会痛苦。”
个中种种，芳川佑树也很难说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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