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8.这东西,就这么轻易的到手了吗?
白昼之时,看不到任何罪影,因为他们只是影子,在光明下无所遁形。
所以纳西妲也不需要关注那些还未成型、或者可能存在于某处的罪影……顺带一提,别看白夜国这边说的自己有多可怜,是什么什么遗民,实际上稍微逛一逛,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很多地方都非常的不对劲,比如创造大日御舆的那位大工匠的信息断代,比如为什么即便这样还要有什么太阳之子……
不那么无辜,但也不全有罪,毕竟一个国度,总不至于所有人都有罪是吧,那也太离谱了。
纳西妲站在悬崖边上,目视着对她来说有一段距离,但朦胧中还是能看到的区域,随后毫不犹豫的起跳。
风之翼裹挟着仙法所掀起的狂风,让她轻盈的身体也随之缓缓上升,朝向那些标记所指的方向飞去。
事实上白夜国很大,但得益于某种特殊的力量让这里的时光似乎被暂且停止,也没有大量崩落,那些标记、还有明显的机关等东西,都保存的非常完好。
所以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目的地,也很正常。
目的地是一片有些狼藉的战场遗迹,在这里能看到一些‘耕地机’或者说遗迹守护者的残骸,它们有些被撕扯了核心,有些则是被洞穿弱点,更有甚者,还被砸成了碎裂的残骸。
这地方看着不太像是什么‘和平谈判’的地方,怎么看都像是发生过某场战斗。
纳西妲不是来看战场遗迹的,她回头看了眼光芒璀璨,仿佛永远都不会熄灭的大日御舆,继续漫步在这片破碎的土地里,等待着白昼的光消散。
渊下的植物生长得也格外旺盛,在脱离永夜以后,他们看起来进行了大量的在地下模拟地上的实验……不仅如此,甚至还有一些地区,有着奇怪的天光降下。
在那些地区的植物看着就和地面上差不多,而这些天光也不受到提瓦特的日夜影响,挺有趣。
等待些许时间,纳西妲看着不断回旋的大日御舆缓缓停歇,将光芒收敛后,地面上的植被,开始亮起点点辉光。
说实话,她之前也拿出过从层岩巨渊里带出来的流明石,但不知为何,这东西离开层岩以后,就再也不亮了……也许回去以后,它还会亮起?
总之这些都无所谓,在黑暗和微光笼罩渊下的这处区域时,那些‘罪影’也随之缓缓浮现。
出现在纳西妲面前的,是一只坐在凹陷的地上,看不清容貌,但应该还挺精神的男人,他在出现的那一刻,便开始了复现。
“你是……谁?”
“你就是安贞吗?还是别人呢?”
那影子微微点头:“没错,是我。但我感觉,有点奇怪……”
“我记得我一直在追那群家伙,然后拔下一个核心丢在营地里,之后我也受伤挺重的,就在这里休息……”
嗯,看起来是‘不知道自己是罪影’的那一类,这样的常世之影假若知晓了自己是影子,会立刻消失。
纳西妲稍稍思考说:“休息的好么?”
“啊,感觉还挺精神的。先不说这些了,你是来捉拿我回去的么?但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我们三人,与坎瑞亚人并非有所牵连,而是试图找出他们证据的清白之身,坎瑞亚人偷拿了图书馆里的书!”
安贞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的激动,他打算站起来,但却没能成功:“虽然我是接待他们的保镖卫士,但绝对不可能背叛。我追查到了使团的踪迹,打倒了他们所有人……”
所有人……
纳西妲下意识的看了眼破碎的周围地区。
“我为了停下他们的机关巨物,和它周旋了许久,最后我扯下了它的核心,但我也因此受了重伤。”
纳西妲平视对方,忽略他半透明的身体上,那已经贯穿了心脏的大洞。
伤的还挺重的,丢了一颗心脏,能坚持到现在挺厉害。
“总之,失去动力的机器压在了丢失的书上,我已经没力气把它取出来了,你有能力的话,就去取来吧。”
纳西妲看了眼散落的遗迹机关,由衷的点点头:“地走官都这么厉害吗,能一个人消灭这么多东西。”
“你不是地走官或者候补?……唉算了,无所谓了,最早的地走官都是对抗深海龙蜥的勇士,后来才变成执法人员、幽冥判官什么的。”
安贞继续坐在那里,垂下头:“我虽然精神很好,但是动不了了。核心就在营地里,你如果不信的话,就拿核心去看看吧。”
直至死亡都维持着不可思议的、洗清自己冤罪的执念,即便灵魂都已消散,这罪影依然留下来了吗……?
纳西妲点点头:“我去给你找吧,稍等一下。”
转身离开之前,安贞还在那里感慨一种叫做‘鸟’的动物,他说如果自己能够见到天光的话,一定要养一只鸟看看。
沉默几秒,纳西妲踩在松软的泥土和草叶上,轻盈的越过破碎的战场,抵达营地找到那颗核心之后,用藤蔓拽着它,带到唯一完整的、坐在地上的遗迹机关旁边,将它艰难的塞进对方空缺的东西里。
说实话,对于这种遗迹机关,纳西妲观察了很久,总觉得这东西看起来挺……粗犷的,或许它会有别的很厉害的型号吧。只是目前没看到而已。
不出所料,这核心经过了几百年的时光,重新放回机器上的那一刻,这遗迹机关……活了!
然后很快就再次失去动力,因为纳西妲在它站起来的瞬间就眼疾手快,又把核心拔出来,使得这机器轰鸣着瘫痪在地上。
柔韧的藤蔓以自己的质量托着这台机器,将它掀翻到一边,而后,那块铭刻着《日月前事》的石板书,就这么落到了她的手中。
不出所料,是完全看不懂的文字,但只要将其记下来,去梦里给纳西妲本妲看就行了。
拿回书,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回到安贞的身边。
毕竟他可以说是为了这本书付出自己的生命,直至如今这个年代,依然困于一介罪影之中,仿佛是考验,又像是责罚。
无论如何,对于一位无罪之人,这种责罚实在是过重了……除非,这本书里的内容很重要,才将他留在这里,等待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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