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樱:来吧,用你的双手,我的死,证明她是对的.
侵蚀之律者猜的没错。
樱的确是话中有话，至于那没有说明白的部分——则是她选择隐瞒的真相。
【得知这个计划的时候,我也觉得其中的一些环节没有必要。但现在看来......他才是正确的。】
【......他？】
随着樱提到那个‘他’，侵蚀之律者瞬间便觉察到了不对劲。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现场可没有第三者的出现。
那么樱所说的到底是谁？
他是正在暗处观察，还是说从最开始就已经加入战局了？
种种疑问，令侵蚀之律者感到极度费解。
而就在此时，樱缓缓地揭露起了谜底。
【也许是你对自己在数据空间的控制力太过自信了吧——那的确能让你轻松识破我们的伪装,却也让你忽略了另一件事。】
而这件事，就是‘通过幻象欺骗知觉，从而完成伪装。’这件事哪怕是樱也无法通过剑技所办到。
但方才的事情的确发生了。
这似乎是一件相当反常理的事情。
但如果加上一位擅长谋略与精神辅助的融合战士，似乎就并不奇怪了。
而这位精神感知型的融合战士，正是将樱解救出来的苏。
战斗进行到这里，侵蚀之律者终于第一次「不受控制」地睁大了双眼。
【精神感知型?这里......】
一道温润的白光映入她盈满惊讶的双眼——它正从芽衣身上涌现，将她彻底淹没。
【嗯,侵蚀之律者,这场战斗......从来不是「二人合击」,而是「以三敌一』。】
随着苏的话音落下，须弥芥子在这一刻显露出了它独有的作用。
在短短一瞬间跨越空间带来的撕裂感,正在向全身蔓延。
芽衣强撑着睁开眼,又因漫溢而刺目的白光再次闭合。
【......苏？】
她惊讶的问道。
【是我。】
苏缓缓回答着，因为芽衣已经大致猜测出了他的计划。
所以苏着重开始讲解起了这里是哪里，以及维尔薇所留下的谜题——
「你觉得，往世乐土中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吗?」
通过对这句话的解析，苏意识到了往世乐土中的确不存在绝对安全的地方，但非往世乐土的地方却是安全的。
而这句话，一共有三种解答。
第一重是樱刹那一刀所冻结的空间。
第二重是芽衣的思维。
【我的......思维......?】
听到苏的陈述，芽衣有些恍惚。
原来,维尔薇的话是这个意思......
因为「征服的权柄」，侵蚀之律者的权能无法对我产生作用。如果能将这种特性延展为某种「空间」，我们就能拥有一片不受敌人干扰的阵地。
并以此.......展开反击。
“没想到短短的一句话里竟然包括了三重谜题？而且还分别对应了问题的答案，这惊人的智商...”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琪亚娜被维尔薇的聪明才智惊到了。
就一句话，而且还是仓促间告知的，但是却有着三重谜题。
关键已经揭露的谜题，可以说分别提供了反击的理论基础。
关键这个线索给的是如此抽象，能编写出来的和能解答出来的都算得上推理大师了。
“哇，原来维尔薇的话还有这种意思？难怪苏会那样请求樱，不过...”
“代价似乎...过于沉重。”
“沉重吗？只要能换来反击律者的机会，那不是值得庆幸的好事？”
随着维尔薇谜题的渐渐揭露揭露，直播间内随即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的惊叹。
很显然，英桀们此时也反应了过来维尔薇的用心良苦，但同时也对牺牲感到惋惜。
同时，还有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
【可是......要怎么做?】
对于芽衣的疑问，已经制定出了反击策略的苏随后给出了答复。
简单来说，虽然现如今参与的人比较少，但他还是可以在芽衣的脑海中复现名为「SO-1129」的手术。
这个手术，芽衣曾经翻阅过习惯的数据，正是记忆体诞生的手术。
也唯有通过这个手术，她们才能......「迎回」爱莉希雅。
当然，尽管苏的说法很振奋人心。
但芽衣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苏会如此大费周章的迎回爱莉希雅，其实并不仅仅因为她很重要。
【所以......苏，胜利的关键依旧是「型号六六六」......对吗?】
【是。一切努力皆是为了夺回它的主导权。若要战胜侵蚀之律者，别无他法。】
然而苏没有说的是，若是战胜了侵蚀之律者，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存在将同乐土一并烟消云散。
唯有关于往事的记忆将仅存在于人们的脑海中......
听到苏的回答后，芽衣意识到了无论这么做，最后的结局似乎仅有这一种。
而对于她的询问，苏回答的很开明。
【......来访者,无须在意。】
【正如初见时我所告诉你的，我等只是过去的影子，这方天地也不过是昨日风景的残存。】
【「往事俱已消散,逝者亦不复存。既无存在，何谈打扰?若你向爱莉希雅或是伊甸问起,她们也会给出同样的回答。」】
【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们了。所以笑一笑吧，这也是她们所希望的。】
“这...实在让人笑不出来。”
“嗯，没错，的确是比较伤感的时候呢。”
“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呢...毕竟这可是...”
“往事俱已消散,逝者亦不复存。哼~说得轻松，但有些时候想干脆利落的死掉可不是什么容易事呢。”
对于苏笑一笑的提议，反正直播间内就没一个能笑出来的。
至于芽衣，也是很勉强的回应着。
【「SO-1129]......爱莉希雅说过，那是宛如「一边坐云霄飞车，一边用眼睛吃花生」的体验。】
【我马上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在骗我了。】
随后，苏补充了一些有关于记忆体再造的注意事项，总之就是要芽衣尽可能的回忆补全爱莉希雅。
当然，他显然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芽衣没办法通过短暂的记忆补全爱莉希雅。
所以经他之手，一朵蓝色的「水晶花」被递到芽衣面前。
【剩下的「两株」，会由伊甸转交给你。】
【四把钥匙，封存着一段共同的往事。那本应由你翻开的一页，如今......就让它在你的记忆中，再度「绽放」吧。】
面对如此庄重的恳请，芽衣自然不会拒绝。
【嗯......当然。你知道我的回答。】
而随着双方交谈的结束，游戏剧情也随之回到了大难不死但却毅然决然再度面对侵蚀之律者的樱这边。
【......你知道我的回答。】
此时此刻的樱，正持剑与侵蚀之律者对峙着。
俩人所处的建筑，此时此刻都已经化为了残垣断壁。
由此可窥探，俩人战斗的激烈程度有多高。
只不过，胜负似乎早已经揭晓了。
因为樱的身上，已经遍布着被侵蚀的绿色数据闪光。
甚至于她的身体，也在这个时候看起来有些模糊了。
这都是侵蚀加剧的象征，而对于她这样由数据所构成的存在而言，这无异于缓慢的死亡......
【所以，你来到这里唯一的目的,就是被我侵蚀?】
【以你的能力,是否能在千界一乘启动的瞬间就察觉到，并加以阻止......这是苏也无法确定的事。】
因为本来任务就是拖延时间，所以穷途末路的樱并不介意与侵蚀之律者多说几句话。
再加上，她也的确有很多话想对【侵蚀之律者】说的。
【但在对足够强大的记忆体进行侵蚀时，就连你......也必须倾注相当程度的精力。】
【甚至会暂时无法维持那种近乎「全能」的状态。所以......苏对于我的请求,才会是「直面死亡」。】
【看来......我们赌赢了。】
对于樱和苏来说，这是一场豪赌。
因为正如樱所说，她们俩无法确定侵蚀之律者能否在瞬间觉察出异样并做出反应。
为此，苏选择了最为保险的方案，而这也意味着樱和他的自我牺牲。
但不得不说，风险与收益往往都是成比例的。
就比如现在，二人的计划的确得到了回报。
【哎，有时我真是不能理解你们呢......樱。】
只可惜，二者如此大义凛然的牺牲，在侵蚀之律者的眼中就变成了不能理解的行为。
【具不过是想送她离开这里,有必要作出那种试着击败我的样子吗？】
【在已经失手过的情况下，如果我再一次轻而易举地被你接触到，你一定会生出疑心,不是吗?】
樱缓缓的回答着侵蚀之律者的疑问，此时此刻的她其实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只不过在对方先出招以前，她准备再拖延一些时间，为芽衣争取一些希望......
【可是，樱，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明明能够逃脱，偏偏要再一次回到这里，一番苦战，却只是为了让自己「牺牲」?】
【无妨,这种经历......我早已有过一次了。】
樱所指的经历，显然正是她的死亡。
而仿佛是命运的轮回般，尽管本体的樱已经做出了选择。
但记忆体的樱也还是做出了这个选择。
她们虽然处在不同的时间，但都选择了牺牲。
如此巧合的事情，侵蚀想不知道都难。
于是乎，在一番吐槽后，侵蚀之律者反问樱是不是希望通过自己为过去的事情做一些【了结】。
但她其实猜错了......
【我只是想让你来为我证明一些事,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证明？】
随后，樱陷入了久久地沉默中......
‘先你一步离开这个世界,的确是我的遗憾。’
‘......抱歉，这么说有些奇怪，忘了它吧。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也能见证你的「收梢」，自己会不会变得截然不同。’
回忆中，自己在不久前说出的话，又一次浮现了。
【......完全没有呢、看来在见证了爱莉希雅的离去之后，我的结局也还是没有出现任何改变。】
【但......这的确也是她曾对我说过的话。】
「正因为你们从未改变过,所以……我才会这么喜欢大家。」
樱缓缓地将爱莉希雅曾经说过的话讲述了出来。
如今的她，已经理解了爱莉希雅说出这话时的心情。
现在，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来吧,侵蚀之律者，就用你的双手......用我的死亡不要.这样.....来证明她才是对的。】
她早已出尽底牌。
她们所立足的这片区域,毫无疑问，将会成为她的「死地」，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
【哎......说吧。】
面对樱的恳请，侵蚀之律者索然无味的允许了。
不过随后，樱便说出了让她更为费解的话来......
【如果可以,请让我死得更「痛苦」一些吧。】
【......？】
【尽你所能让我感到绝望,感到悔恨,感到孤立无援......这样,我才能知道曾经的自己究竟有多么「不称职」......才能知道,我最后又是如何......守住了身为姐姐的「骄傲」。】
尽管要再面临一次死亡，但樱却并未有所遗憾。
或者说，在理解清楚了自己的【不称职】与【骄傲】后，她已经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樱......你还是没能释怀吗?】
【从未，也永不。】
也许她为自己带来的「改变」，正是让自己有机会不被改变、始终如一。
【就算如此，你也要站在这里,拦在我的面前，而不愿意听从自己的内心......继续活下去吗?】
面对如此认真的樱，侵蚀之律者也收起了那轻佻的态度，开始郑重其事的说出了这番话来。
如果此时此刻的樱选择了让路，那么她可以晚一点再侵蚀也没关系。
只可惜......
答案是慢慢抬起的剑刃。
【从未......也永不。】
话音落下，屏幕一片漆黑......
虽然游戏没有介绍战斗的细节，但在英桀合照界面，那代表着樱的卡片...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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