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凯文:朋友还是敌人,选吧.符华:......
普罗米修斯想表达的意思是，那个虚数神骸就算不加以干预，自然命运也无外乎自行消散。
但因为琪亚娜等人抵达了这里，所以她们也就没必要听天由命了。
尽管，此时此刻的她还在推演琪亚娜等人能够驾驭它的具体方案。
“「驾驭]......应该不是让我们骑上去的意思吧。”
琪亚娜摸着后脑勺，试探性的问道。
而她的询问，则是让普罗米修斯老师感觉到了烦闷。
（啊......果然还要继续解释。好麻烦。）
当然，这番话她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表示没关系，她可以更加仔细的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说起来虽然有些复杂，但深究起来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
虚树神骸作为一种「尸体」，却始终与「末稍』保持着微弱的「联系」。也就是说,可以令人骇入。
所以，如果能将其「摧毁」的同时保留下那种「联系」......它就可以为人所用。
以这个世界泡的微笑体量，她足以凭借虚数神骸的「带宽」重新连接回「末梢」，等到了那个时候琪亚娜等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能够返回本征世界了。
“总感觉~普罗米修斯解释起来更容易理解呢。它或许比较适合当老师？”
直播间内，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爱莉希雅也听懂了普罗米修斯想要表达的理论。
相比起其他人那些颇为晦涩难懂的哲学理念，普罗米修斯的比喻倒是很容易让人听懂某些东西。
“也有可能是因为常常跟别人解释，所以已经养成习惯了？”
“呵呵~这得问某人是不是使唤她使唤的太过随心所欲了呢。”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大家伙们都对普罗米修斯的教学能力感到不可思议。
毕竟相比起奥托，梅等人的哲学讲堂。
还是普罗米修斯这样的比喻解答要更加的好理解。
最典型的象征就是，琪亚娜居然都听懂了！
“结果倒是听上去很简单嘛。”
“也就是说......我们去把那个虚树神骸打趴下就可以了?”
虽然想法比较干脆，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琪亚娜至少很快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只不过，这个问题其实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这一步本身恐怕并没有普罗米修斯所说的那么简单。
“当然。以你们目前的权能水平而言......即使能够侥幸击败「神秘主义」,也无法让我们控制住刚才所说的那种「联系」。”
普罗米修斯缓缓地说着...
虽说她说的是实话，但老实说还是让人感觉有被冒犯到。
“呃......不去试一试，倒也不好说吧？”
琪亚娜摸着后脑勺，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别太心急。只要我们的准备足够充分,不会有真正无法解决的问题。”
普罗米修斯感觉到了众人的焦虑，于是乎开始了疏导。
“适度悲观是一种远见——这是梅博士给我录入的第一条常识,非常有效。”
“而基于这一常识,你们当前的任务还是由我来进行指挥更加稳妥。有反对意觉吗?”
听到普罗米修斯说出这句堪称——谁赞成谁反对？的问题后，众人商议了一下。
觉得，既然是为了解决问题来到这里的，【客随主便】似乎也不是不行。
“很好。那么，拥有空之律者权能之人,稍后我会仔细教授你激活虚树神核令其回光返照的方法。”
“就像是修复那座断桥一样,你需要让它以「完整的姿态」重现于我们所在的空间。”
“只不过更进一步你还要学会如何用「重整化」的技术将我们所说的那种「联系」保存下来,并利用它达成目的。”
在说出一长串的回答后，普罗米修斯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芽衣问。
“这么一口气讲下去未免也太过啰嗦。算了,我们直接开工吧。”
“呃......没问题吗？”
琪亚娜听到后，有些纳闷的询问道。
“没问题。”
机械少女突然抽出两张纸条,用人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在上面飞速地画出示意图、然后又填上数字。
「琪亚娜』先去中央位置的大厅待命,顺便熟悉一下自己的目标:[芽衣」和「布洛妮娅」就跑跑腿，帮助我核实一些必要的信标是否还在正常运作。
说完，普罗米修斯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北辰。
然后没说话...
她没说话？
她居然连话都不说？
“那我呢？摸鱼？”
“你可以负责保护我和梅博士的安全，当然如果你想插手与虚数神骸的战斗，最好提前购买意外死亡保险服务。”
很显然，虚数神骸是律者也难以解决的敌人。
所以普罗米修斯并没有准备，让北辰这样的半吊子融合战士加入其中。
所以分配的任务属于那种，实在想不到干啥好，所以你就当个保镖之类的......
只不过很快，北辰便又想到了一点。
“不对哈，那识之律者呢？你是不是把她忘了？”
“......”
面对北辰的询问，普罗米修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话不多，但似乎又说了很多话。
那双猩红的眸子中，仿佛表达着一个很直白的意思：说话太累了，你闭嘴！
“之后我会带着梅博士去找你们。中间如果有什么问题，使用你们的那个「识之律者频道」来和我沟通吧。梅博士会把我添加进去的。”
“——以上，解散。”
说完，普罗米修斯飞速后撤，溜了......
“诶等等！”
琪亚娜尝试挽留，奈何对方真的可以说是铁了心要跑。
无奈众人只能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猜测着。
“......她怎么了？”
琪亚娜问。
“谁知道呢。也许是突然累了吧？”
布洛妮娅猜测。
“机器人......真的会累吗。”
芽衣抱起手，看向了在场唯一的男人。
“你打算听她的安排？”
“怎么可能？我这会如果过去的话，多半会让她感到难堪吧。”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来了兴趣。
她们有些好奇的围在北辰身边，询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原因倒也不复杂，简而言之就是——她有些话不方便当面说，现在找了个机会暂时回梅博士哪儿讲清楚罢了。”
“你确定？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琪亚娜听完了北辰的讲述后，有些想不明白的询问道。
“我猜的。先按照她说的做吧，反正眼下也没有第二条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北辰说的没什么毛病，众人于是乎便各自展开了行动。
这对于芽衣和布洛妮娅来说并不麻烦，但对于琪亚娜可就比较难为人了。
因为她找了老半天也没看到虚数神骸的影子。
直到北辰通过识之律者频道提醒了一下，她猜登上电梯来到了虚数神骸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片大厅的广场，一团支离破碎的庞大碎片就这样静静地漂浮在广场中。
“看来,所谓的「虚树神骸」就是它啊......”
看着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虚数神骸，琪亚娜不禁思索了起来。
尽管在判断力层面早已今非昔比但少女此刻尚未意识到，自己刚刚确认的这一切,隐含着某些耐人寻味的「疑点」。
并且，因为普罗米修斯对于「工作」的审慎态度,她原本极有可能就这样放过了「疑点」背后那或许微不足道的真相。
——所幸，在之前尝试修复断桥时,她对于权能的使用已经足够充分。
——足以让某些富有耐心的「观察者」找到机会，沿着那稍纵即逝的联系、穿透世界的边际,将自己的声音传递至此。
“琪亚娜......琪亚娜？”
“能听到吗？琪亚娜！”
突如其来的声音，不禁让琪亚娜感到意外。
也让直播间内的众人感觉到了不可思议。
“这是，幽兰黛尔的声音？”
“说起来我一直有些好奇的是，她们原来不是处在同一片空间吗？”
“哎呀呀，居然不把她们关在一起？是担心这些小家伙们合起伙来，直接掀桌子吗？”
因为对幽兰戴尔足够熟悉的缘故，所以大家已经听出来了那正在呼唤琪亚娜的人正是幽兰黛尔。
只不过，因为掉线了这么久，或者是并没有在琪亚娜这边的剧情中出现。
以至于大家伙们都快忘记，她原来和琪亚娜以及希儿还有李素裳被关在新亚特拉来着。
而与此同时。
梅博士这边。
“看来她们找到你了......十七号。”
“事态已经顺利到了不需要你亲自跟进的程度吗?”
梅博士对着姗姗来迟的普罗米修斯缓缓道。
“——并非如此。”
普罗米修斯摇了摇头，并没有认可这个说法。
“但综合来看,返回这里一次也有其必要。有一些东西,我无法仅仅用「知识」进行解释。”
“或者，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人类所谓的「心烦意乱』。”
听到普罗米修斯的回答，梅博士稍感意外。
她理所当然的想到了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终焉装置』的残骸出现了什么异状吗?”
但她其实是多虑了。
因为，根据普罗米修斯的检查。
虽然用来压制外渗崩坏能的「抑制设备』因故被关闭了一段时间，但这方面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而普罗米修斯真正无法理解的是——
“梅博士，你为什么要欺骗那些孩子？”
此话一出，直播间内的众人皆是一惊。
“欺骗？事到如今，梅又有什么必要欺骗琪亚娜她们呢？”
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爱莉希雅愿意相信梅，所以她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梅会选择欺骗琪亚娜她们。
明明在这种时候，坦诚相待才比较好？
“不清楚，我觉得她...或许是为了省事？”
“毕竟有些事情，如果不好好解释的话，很容易就会让人起疑心呢。这点，对于那些小家伙来说，也一样。”
而就在直播间内飘过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之际，普罗米修斯继续询问道：
“......我知道那是所谓「善意的谎言」,但——如果我们让她们一无所知地成为你「背叛世界」的砝码......那好像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
如此形容，不可谓不让人难以理解。
梅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指控，更何况她其实也没普罗米修斯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
“......这个「指控』未免也太过严重了吧。你也知道，自从这个世界泡被「启用」以来，[破灭」就已经是一个不可违逆的进程了。”
“与其说「背叛。倒不如说「顺应」更准确些吧?”
梅的短短一句话，把一个很简单的事情说的复杂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因为早已经习惯了与她交流。
所以普罗米修斯很自然而然的便理解了梅博士想要表达的。
“我明白......就像是......「人终有一死」。”
但，话虽然是这么说，实际执行起来还是有些不同的。
最为明显的不同便是......
“可是......梅博士。四十天后注定的「消亡」,与今日刻意的「求死」......这终究还是有所不同的吧。”
随着普罗米修斯与梅博士的交谈，琪亚娜这边的剧情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
只不过这一章的剧情，还没有因此而结束。
于荒凉的大地上，一个男人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个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被忽视的男人。
或者说，「救世主」。
那原本能够将世界如灰尘般拂去的力量，此刻正伏在他的脚边，屈服而又顺从。
然而，除了这份力量，他是否应该被称作「空无一物」?
“......”
符华沉默着。
“......”
凯文沉默着。
许久后，这位「救世主」静静地遥望着终焉的残骸，缓缓说道。
“你果然知道我在这里，华。”
“是苏在无意间告诉了我。”
华侧目，缓缓地对自己的这位战友提起道：
“已经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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