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赛前几天 4K
抽签仪式结束后，周泰安领着无声铃鹿离开了沙田竞马场。
因为酒店离着不远，所以这次年轻男人干脆和栗毛马娘徒步返回酒店。
同样远征的海外马娘并没有哪个和他们住在同一家酒店，因此走出去大约300米之后，周泰安注意到周边就没有刚刚出现在抽签仪式会场上的身影了。
于是他安心地开口道：“铃鹿，这次的闸位算是方便你发挥的位置了。不过我在这里给你下达两个指示，希望铃鹿能在比赛里完成。”
“训练员请讲。”无声铃鹿稍稍侧过头，与周泰安对视，同时出言回应，“我会努力去做到的。”
“虽然沙田竞马场也算是干爽的草地，但我希望这次铃鹿不要带出快步速，或者采用大逃的战术。我希望铃鹿前1000米通过时间能控制在60秒。当然，不仅如此……”
年轻男人顿了顿：“如果只是控制步速的话，对现在的铃鹿来说也不算是困难。这次我希望铃鹿能在进入最终直道之前和身后第二位的马娘之间马身差保持在一马身……当然不要特意去在进入最终直道之前打乱自己奔跑节奏来完成这个指示。”
“第一个要求如果铃鹿能够完成的话，这次比赛的奖金我这边不要分成，税后的奖金全部都交给铃鹿。”
其实也就是让无声铃鹿多拿10%而已，但考虑到香港国际杯的奖金，假设栗毛马娘获得香港国际杯的优胜，税前奖金足足有接近7000万日元，已经比朝日杯未来锦标的优胜奖金多出接近2000万日元了。要知道后者可是奖金水平很高的日本的G1。
“第二个要求如果铃鹿也满足的话，”走在前面一些的周泰安停下了脚步，“不管这次香港国际杯的比赛结果如何，铃鹿你都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
“这都是奖励，如果我做不到的话也该有惩罚吧？”无声铃鹿抿了抿唇，反问道——语气里隐约间藏着些许奇妙的期待。
周泰安可没想过还要安排惩罚这事。在无声铃鹿提议后，年轻男人迈开步子，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
在即将踏入酒店大堂的时候，周泰安终于打破了沉闷的氛围，停下脚步后，转过身望向自己训练的栗毛马娘，出声道：“第一个要求我相信铃鹿一定能够实现，那么如果没有满足第二个要求的话，铃鹿就反过来满足我一个要求吧。”
“好。”无声铃鹿眨了眨眼，毫不犹豫地满口应下。栗毛马娘相信自己的训练员不会提出什么让自己为难的要求。
“那就一言为定。”周泰安转回身子，准备踏入酒店——然后他的左边袖子被无声铃鹿揪住了。
无声铃鹿伸出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晃了晃。
“不拉勾么？”栗毛马娘歪了歪头，眼神中的期待落入到了年轻男人的视线之中。
周泰安转过身来，伸出自己的右手，用小拇指勾住了无声铃鹿的小拇指。
“有点凉呢。”这是在与无声铃鹿第一次肌肤接触后他的第一反应。
下一刻，无声铃鹿稍稍用力，夹住了周泰安的小拇指，然后开口道：“拉勾~”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年轻训练员和栗毛马娘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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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里，无声铃鹿只是在酒店的健身房里做最轻度的锻炼来热身，到训练场上绕圈这种训练是一次都没有再做过。
而周泰安这次并不打算在赛前给无声铃鹿制定完备的比赛计划。毕竟逃马娘的比赛其实很多时候并不需要多想什么。抢领放、带出自己喜欢的步速，然后努力顶住来自身后对手们的追击，做到这几点，比赛的胜利就到手了。
这也是周泰安打算偷懒的原因。
而在目不可及的东京都，小栗帽在崭新光辉的帮助下做着恢复性的训练——训练内容是周泰安离开东京之前特意指定过的。
“小栗休息一下吧。”在芦毛马娘结束了一组跑步机慢跑后，崭新光辉递给好姐妹一条热乎乎的毛巾，“距离有马纪念也就半个月的时间，现在调整身体状态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保证自己不能受伤。不然可是一点回转的空间都没有。”
“我明白的。”小栗帽接过毛巾后，一边擦着汗，一边闷闷地回应道，“这次有马纪念就是我在闪光系列赛舞台上的最后一舞了，我肯定想要让自己的引退战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赢下来的话，就是史无前例的有马纪念三连霸了。”崭新光辉眼神里流露出对这个“未来”的憧憬，“小栗帽明年绝对能被选中进入日本的闪光系列赛系列赛殿堂吧？”
“明年可不行。”小栗帽撇了撇嘴，“得先空出一年，所以我怎么都要后年才有殿堂的评选资格。”
“嘛，都一样。”崭新光辉摆了摆手，“难道URA协会的委员会不投小栗进殿堂么？”
小栗帽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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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日本中央URA协会内部正在讨论有马纪念的宣传相关事宜。
“今年的有马纪念意义非凡，我相信大家都明白。”URA协会的会长扫了一眼负责宣传的管理们，“小栗帽的引退战选择了有马纪念，只要赢下来，那么一定会变成一份足够流传许多年的美谈——当然，比赛上我们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那是画蛇添足，被发现了反而不美。”
“首先你们得和中山竞马场那边一起研究一下，今年有马纪念的广告词。”会长先生伸出食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不瞒各位，找你们到这边来之前，我被叫去了文部省，文相保利大臣特意叮嘱我，今年的有马纪念要在各方面都做到最好。”
“希望大家发挥自己的才华，想到一个最适合今年有马纪念的宣传词。”他扫了一眼自己的下属们，语气认真。
很快，有一位年轻的staff提出的宣传词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HeroIsComing.
URA协会的会长读了一遍，眼睛亮了起来：“不错，很符合我们今年的主题，就这个了。那么大家就围绕这个宣传词尽快展开宣传工作吧。”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会议室。这位新上任的URA协会会长脸上挂着笑意，准备把这句让他很满意的宣传词转告给鲁铎象征，并暗示“皇帝”小姐转告给小栗帽，让自己也露露脸。
自己的前任和鲁铎象征的关系处的不错，现在已经高升一步了，虽然这位会长先生人到中年，但还是很希望能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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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周六，白天结束了最后的轻度锻炼后，周泰安干脆待在了酒店，一整天都打算陪在无声铃鹿的身边。
“吃的东西需要递交香港URA协会检查，我已经交给他们staff了。”周泰安此时正待在无声铃鹿的客房——他坐在沙发上，而已经换上了丝质睡衣的栗毛马娘则坐在床边，双腿拢得紧紧的，像是很紧张的样子。
身着常服的周泰安瞥了一眼时间，心底也有数：“现在已经8点了，等到时针指向9，就该让铃鹿盖好被子睡觉，而我也可以回自己客房了。”
客房内的暖色调灯光落在无声铃鹿的身上，显得她栗色的秀发都带上了夺目的光泽。丝质的睡衣将灯光尽可能地反射，甚至显得有些刺眼。也因此周泰安的视线更多地落在了别处，可这一番表现落在无声铃鹿的眼里，就像是自己的训练员不好意思和此时的自己对视一般。
栗毛马娘心底泛着丝丝喜意，如果周泰安表现得一如往常，无声铃鹿反而要思索自己是不是魅力不够了。
而她就着这份淡淡的甜蜜心情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默：“训练员是在想什么吗？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话音刚落，周泰安本能地从沙发上起身了。站直身板后，年轻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无声铃鹿问了自己什么。
他苦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想到明天的比赛，有些紧张起来了呢。”
虽然无声铃鹿的身材比起小栗帽和崭新光辉只能说是“一贫如洗”，但配合着客房内的暖色灯光，以及身上那套丝质的睡衣，本就是美少女的无声铃鹿另有一份不同于小栗帽的魅力在。
但周泰安不希望让无声铃鹿意识到自己很在意她的魅力这件事——当然，无声铃鹿已经在这么想了。
当栗毛马娘听到了周泰安的回答后，垂下了头，眯着眼睛小声道：“其实我也很紧张，甚至想要起身在房间里绕圈。”
关于无声铃鹿在宿舍转圈这个爱好，周泰安从东海帝王那边听说过，这次全天陪在无声铃鹿身边也有监督她不这么做的缘故。
如果无声铃鹿全天没事就绕几圈的话，周泰安担心在比赛前她的双腿就承受太多疲劳，在比赛的时候会影响到表现——这个理由也和无声铃鹿道明了。
但周泰安思忖了一小会后，接过了话：“快到睡觉的时间了，如果铃鹿还是想要转圈的话，现在转个几圈也没有问题。”
反正不到一小时的时间，无声铃鹿就算喜欢转圈也不会积累多少疲劳了。
“不了。”无声铃鹿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了。”
“不是说也很紧张么？如果转圈可以舒缓压力的话，现在转几圈也没问题的，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周泰安嘴上这么说着，心底也有点纳闷了。
“因为训练员一直陪着我，所以没到需要转圈来缓解压力的程度。”无声铃鹿解释起来，“得感谢训练员呢。”
“我只是坐在这边看着手机，大多数时间也没有陪铃鹿聊什么，谈不上做了什么贡献。”周泰安可不敢居功，“明天的比赛，只要铃鹿好好发挥，平安完赛就好。”
“嗯，我会的。”无声铃鹿没有反驳周泰安的期待——即使她心底很想赢，但栗毛马娘知道自己的能力，想要夺取胜利自己必须超水平发挥。而且周泰安这么说也是想让她压力不要太大，无声铃鹿自然领了这份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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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针完美地对准了“9”的时候，周泰安再次从沙发上起身。
“该睡觉了，铃鹿。”他嘱咐完，转身迈了几步，推开了房门。
而无声铃鹿此时也赶紧从床边起身，想要送训练员出门。
站在了门外的周泰安回转身子，与来到了门后的无声铃鹿对视着。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早点睡吧，祝你有个好梦，明天也有个好的成绩。”
“嗯！”无声铃鹿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目送周泰安的身影逐渐被门挡住。
在训练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瞬间，无声铃鹿的右手按在了胸口。一种难以言表的空虚感充溢在她的心头。虽然这一整天栗毛马娘都没怎么和周泰安交流，但她已经隐约习惯了自己训练员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在周泰安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准备简单地泡个澡再上床睡觉的时候，无声铃鹿坐回到了沙发上，就坐在刚刚周泰安坐着的位置。
栗毛马娘合着双眼，安安静静地呆坐了几分钟，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早一点就好了。”
无声铃鹿的自言自语在房间内响起。她从沙发上起身，关上灯，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如果可以成为像小栗前辈那么厉害的马娘就好了。”怀着这样的念头，无声铃鹿合上双眼，坠入到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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