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铃鹿的请求和上位骑手的权力 4K
当周泰安按响门铃后，没等几秒无声铃鹿就把门打开了。
年轻男人注意到栗毛马娘这时身上穿着的是她最喜欢的那套常服搭配——白色的短袖女士衬衫，胸前戴着一只蝴蝶结，配上过膝的深绿色百褶裙。
他看了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
“是因为要和我聊一下才选择换上这身的么？”周泰安暗暗嘀咕。
无声铃鹿此时坐到了床边，抬起头盯着自己的训练员：“训练员，请坐吧。”
“哦哦哦，好的。”回过神来的周泰安依言而行，坐在了沙发上，与无声铃鹿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栗毛马娘见状，无言地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了训练员的对面。
……
在无声铃鹿坐稳之后，房间内又陷入到了诡异的寂静氛围之中。
周泰安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好，他思索了一下，决定主动挑起话题：“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有三年多的时间了呢。”
“是呢，一想到在北海道与训练员偶遇都是三年多之前的事，我都有些恍惚了。”无声铃鹿低下了头，“当时东条训练员是为了让我能够和她好好相处才决定大家去北海道合宿的，不过果然我和她之间的相性很糟糕。”
无声铃鹿说到这里，表情有些寂寞：“虽然靠着不断地纠缠，我终于可以提前出道，但真的就像训练员和东条训练员说的那样，尚未完全本格化的我在经典战线上的表现真的很糟糕。如果不是训练员带我一起去美国尝试挑战了秘书处锦标，到现在我的主胜比赛大概还只是一场普通的条件赛吧。”
“那也是铃鹿自己有能力，不然也赢不下来的。”周泰安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办法给铃鹿安排了一场适合表演的舞台。”
赛马娘和训练员是不能分割的。无论哪边出现了问题，都会拖累到另一方。无声铃鹿也明白这个道理。
正因如此她才觉得难过：“这次香港国际杯如果是小栗前辈来的话，肯定能够轻松赢下来吧？”
“我不确定。毕竟小栗她也没来这边尝试过。”周泰安才不会顺着无声铃鹿的思路往下发散。栗毛马娘的心情看上去比较压抑，他不想“火上浇油”。
“训练员一直说我的本格化进度不够，那么明年的我就能弥补这一点么？”无声铃鹿盯着训练员的眼睛，不想放过任何微表情。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周泰安早有准备，“我拿铃鹿的体检报告请教过西海岸的朋友，她确定铃鹿明年的本格化进度一定会趋于圆满。”
“如果是真的就再好不过了。”无声铃鹿双手合十，松了一口气。就算周泰安安慰过她不需要一定追上小栗帽的成绩，但这份压力不是只有无声铃鹿自己在给自己施加——网络上Sadalsuud队的粉丝们也没少讨论这方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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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已经把铃鹿明年的比赛计划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周泰安见无声铃鹿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干脆继续由自己来主导话题。
“这么早？”栗毛马娘相当意外，在她看来指定比赛计划怎么说也都该是明年年初的事。
“而且我要提前和铃鹿打好招呼，因为你在香港国际杯上的表现，让我觉得或许在你的身上有一种新的可能性。”周泰安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腿，“所以从明年开始，铃鹿的训练计划我要大改了。”
无声铃鹿不关心自己的训练项目会被改成什么样，她只关心另一件事：“那么以后的我还能领放么？？”
“为什么不可以？”周泰安反问，“不如说新的训练计划，主要目的就是锻炼铃鹿在高速领放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在最终直道上拥有爆发二段加速的能力。”
“最后爆发二段加速？”无声铃鹿瞪大了眼睛，“那是慢逃的马娘们才会作出来的事吧？”
“我觉得铃鹿拥有在大逃的情况下还能爆出二段加速末脚的天赋。”周泰安摆了摆手，“这次铃鹿在前1000米通过60秒的情况下成功在最终直道上还爆出了最后3F用时34.7秒的末脚。我觉得你可以做到这种反常识的事——当然，首先要接受锻炼才行。”
“我愿意！”无声铃鹿连忙答应了下来，“我会努力训练的！”
周泰安给她描绘的未来尽管语言上很简单，但本就爱好领放的无声铃鹿完全可以轻松地在脑海里幻想出来。
至于这份幻想能否化作现实，栗毛马娘绝不抱有一丝一毫的质疑。毕竟如果连眼前的自己的训练员都做不到的话，那无声铃鹿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够做到这件事了。
见到无声铃鹿的这个表现后，周泰安确信现在的栗毛马娘已经放松了下来，于是决定转入正题：“那么，铃鹿已经想好提什么要求了么？”
栗毛马娘耳朵竖了起来，像是僵住了一样。
“我……”无声铃鹿低下头，抿了抿唇，气氛顺便从热烈变得冷却。
“还没有想好么？那之后再说也可以的。”周泰安不想给无声铃鹿在这件事上施加压力。
“不，我想好了。”无声铃鹿抬起头，虽然栗毛马娘觉得说出来自己的想法实在有些害羞，但相比之下再往后拖这种情况更不能被她所容忍。
“虽然我的成绩不如小栗前辈，但我想和小栗前辈一样，直接称呼训练员的名字，可以么？！”栗毛马娘双手握拳放在胸前，语速很快地报出了自己的愿望。
“只是这样么？”周泰安很意外——倒不是意外于无声铃鹿提出的条件有点“过分”，相反，他甚至觉得无声铃鹿的要求有点太微不足道了。
虽然在日本生活了几年，但周泰安并不像日本人一样觉得被别人称呼名字算是一种不得了的亲密表现。
但无声铃鹿不同——提出这个要求已经透支了她积攒了一下午的勇气。
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训练员，听到了“只是这样么？”的回复后，栗毛马娘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的要求过火了，差点慌乱地道歉。
可同样注意到无声铃鹿表情的周泰安赶紧开口了：“没问题的。毕竟我很早之前就开始直呼铃鹿的名字了嘛。”
听到了训练员的回答后，无声铃鹿的身子瞬间往后一倒，瘫在了沙发上——这是放松下来的表现。
“泰安？”栗毛马娘试探性地叫出了第一声，然后双手捂住了脸。
“我在。”年轻男人笑眯眯地应道。
“泰安……”无声铃鹿悠悠地又念了一遍。
周泰安这次只是歪了歪头。
舌尖抵住牙齿，然后发出爆破音，下颚再稍稍发力——栗毛马娘仔细感受着自己在念出训练员名字时的动作，闭上了双眼。
“如果只是这种要求的话，其实铃鹿之前和我直说就好。”周泰安这时又开口了。
“诶？！”栗毛马娘突然有点后悔，这么珍贵的机会拿来许下其实可以直接得到的愿望。
不过无声铃鹿仔细心想：“再进一步的要求，现在的我也没法说出来。”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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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无声铃鹿的房间离开后，关好门，周泰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本来想自言自语什么，但他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算了，回房间好好泡个澡吧。”周泰安摇了摇头，迈开了步子。
年轻男人不知道的事，在关好的门后，无声铃鹿耳朵贴在了上面。不管是他的叹气，还是自言自语，栗毛马娘都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没有尝试冒险地更进一步是正确的。”无声铃鹿更加庆幸，“或许现在的我主要针对的方向不该是泰安，而是小栗前辈才对。”
在得到了直呼其名的权力后，栗毛马娘仔细回想了一下小栗前辈和光辉前辈叫训练员名字的表现，马上察觉到了很多东西。
“果然之前的我只是把目光落在泰安身上，忽略了很多很多呢。”
……
回到客房后的周泰安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被无声铃鹿偷听了。泡完澡之后他换上了睡衣，倒床就睡。
坠入梦境世界后，他翻了一下这边的报道，发现今天确实有香港国际赛事，但和日本这边一点关系没有，日本业界也没有赛马受到邀请。
“果然在这里也有所不同呢。”周泰安若有所思。
当然，今天的他可没有太多时间发呆，虽然他因为请假停牌的关系在今天这个比赛日并不需要出赛，但也因此得到了很多家厩舍的邀请帮忙做骑乘训练。每一次训练周泰安能得到5000日元的报酬。
钱不算多，但周泰安还是接了好几家的训练——除去东海帝王和小栗帽这两场训练必定要自己亲力亲为之外，年轻男人还选择接下了几位栗东知名训练师所训练的马的训练邀请。主要是为了和这些大手训练师结个善缘，未来有什么好马也能因为有这条联系而想到自己。
反正周泰安的经纪人是这么说的。他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毕竟以周泰安现在的名气和实力，这些训练师如果真的有自己认为的“好马”，肯定会尝试邀请周泰安来骑乘比赛。除非有别的原因，不然外行人都知道好马一定要配好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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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亲疏毕竟有别，周泰安先去骑了小栗帽和东海帝王的训练。毕竟是周日，训练强度都不算高。
但年轻男人在结束了训练后，对小栗帽与东海帝王的表现都表示满意。
“下周三还希望周君能来骑乘一周前的追切训练呢。”松元省一和濑户口勉两位训练师都提出了一模一样的要求。
“没问题。”周泰安满口答应了下来，“到时候我们再确认一下状态。”
在骑完了东海帝王的训练后，他离开了训练场，准备去赴其他的训练邀约。
不过让周泰安意外的是，这几家排名靠前的厩舍，拜托他来训练的马大多都不是厩舍的主力。
仔细想想，年轻男人也理解了——人家的主力马都要准备有马纪念，怎么可能拜托小栗帽的主战来打探底细呢？
不过有一家厩舍倒是例外——鹤留明雄厩舍拜托周泰安策骑的是该厩舍即将和东海帝王同一天出道的シスタートウショウ/东商姐妹。
在简单地在木屑跑道上跑了跑之后，周泰安转头向场边的是鹤留明雄厩舍的厩务员大声询问道：“这匹马的新马战骑手决定了么？”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周泰安这话的言外之意，厩务员也不是白痴，但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样大声回答道：“角田骑手很早就被约好了。”
“这样啊……”周泰安有些遗憾。这匹马对他的策骑反应很不错，他觉得如果顺利成长的话，东商姐妹说不定能和他一起挑战经典战线。
但既然已经被定下来了鞍上，那年轻男人也不打算把这份骑乘邀约撬过来。
“总之这才是2岁年的年底，还有机会看看别的牝马表现如何呢。”周泰安心想。
以他现在的咖位，也不必在新马战时期到处骑乘期待马以求拿到主战的位置。作为公认的日本最强骑手，周泰安完全可以悠哉地等到明年经典赛的前哨战结束后择优选择自己经典赛的搭档——能做到这种事的还有武丰、冈部幸雄等上位骑手。
年轻男人结束了东商姐妹的骑乘训练后，走在返回濑户口勉厩舍的路上，眯着眼睛小声嘀咕：“唔，不过明年经典战线，专注牡马这边的东海帝王也好。毕竟有无败三冠才能的赛马可不是每年都能得到的。”
与此同时，他脑海里已经幻想出自己和东海帝王联手率先在菊花赏上冲线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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