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初生意志”、“深渊意志”与“零号”之秘 4.2k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所谓‘命定之人’其实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无法在世界规则下说出自己的名字，而使用的特殊称谓。”
“世界规则对我们的敌视是无与伦比的，原本我以为这会在我们变得强大之后，被世界规则察觉到时才会被针对，但是其实......”
“世界规则对我们敌意早就表现在方方面面了，比如......我们身边的人大都会与我们反目成仇，想要杀死我们，我们原本留下的许多后手都会变质，从后手变成想要杀死我们的工具。”
对面和他长得一样的“顾然”淡淡地说道。
顾然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原本他以为一切只是命运，一切都只是巧合，但是事情发生得太多，太过密集了。
他很难不怀疑到什么。
而其中最让他注意到的一点就是自己所遇到的特殊生命体......
它们之中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似乎对他都有一种特殊的渴望。
是想吞噬他，还是想......取代他？
而现在他在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样的“虚影”面前得到了证实。
那些特殊生命体对他的渴望应该也是世界规则对他表现敌意的一种展现。
而身边与他反目成仇的亲人朋友......他也早就知道了，这一点也是他到苍龙城之后想疏远成彩梦的一个原因。
本来雪溪泠也是他想保持疏远的对象，只是她身体出了问题，再加上雪迎松的恳求，说只有他和她订婚才有一线生机，他才不得不同意了与她的订婚。
而最后的结局......无疑也证明了他一开始疏远她们的想法是正确的。
“顾然”继续说道：“除了这些之外，在我们变得越来越强的过程之中，也会遇到越来越强的特殊敌人，祂们就是各种特殊生命体......我怀疑祂们是世界规则......意志化的一种表现！”
世界规则意志化？
顾然皱了皱眉头：“天道？”
“哈哈，确实有点像同一种东西，不过如果更通俗化的说，应该就是智能程序吧，AI。”“顾然”有一点感慨，“世界规则原本是一个很死板的程序，但是我们就像被训练的素材一样......会让世界规则越来越具有意志，越来越智能化。”
“这个原理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在观看了之前许多个特殊生命体的资料之后，突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就是世界规则对我们其实是矛盾的。”
顾然有些疑惑：“矛盾的？”
“没错。”“顾然”点了点头，“一方面世界规则容不下我们，想要消灭我们，一方面......似乎又想吞噬我们。
“我猜测应该是太多‘命定之人’不断地刺激导致世界规则产生了一丝微弱的意志，这一丝微弱的意志本能不断地通过特殊生命体展现出来，目的就是将我们这些‘命定之人’吞噬，从而完善自己的意志。
“产生这个大胆的猜测的同时我的心里也突然出现了一个计划......那就是通过特殊生命体反制世界规则！”
当说到这里的时候，顾然似乎都能够感觉自己对面这一道虚影眼睛在放光，有一种极为兴奋的情绪在里面。
“于是你来到深渊找上了‘主宰大人’这一个深渊的特殊生命体？”顾然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顾然”点了点头：“深渊意志在那个时候其实也只是刚刚处于萌芽的阶段，不过因为深渊是一个和人类世界差不多大小的世界，所以哪怕智能化程度不高，但是力量非常地强大，是最有可能实现我计划的对象。”
原来如此。
在这一刻，顾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主宰大人”原来确实是一直长久地存在于深渊，祂应该就是刚刚萌芽而出的“深渊意志”。
如果按照原来的命运轨迹，“主宰大人”会像“深海”“大群意识”一样随着活得越来越久，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
但是这个“成长”的过程被七百多年前产生大胆想法的那个“命定之人”——也就是自己对面的这位给打断了。
他竟然想通过“深渊意志”来反制这个世界的世界规则！
“我将世界规则产生的那一丝微弱意志称为‘初生意志’，那些特殊生命体不过是‘初生意志’的延伸，或者一种具现形式的选择而已。”
顾然突然想起了他曾经在无尽星空之中看到的那一个特殊存在，祂也是一个特殊生命体吗？还是......与“初生意志”有着其他关系？
“‘初生意志’既然通过各种特殊生命体作为具现形式，肯定有特殊的缘由，虽然这一点是我未知的，但是只要祂还一直这么继续下去，就能够为我所利用！”
对面那个和他外表一样的“虚影”继续说道：“‘深渊意志’是我认为当时最有可能被‘初生意志’选中的特殊生命体，因此当年我提前布局，花费了一番功夫，将当时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深渊意志’给压服。
“因为我无法确定‘初生意志’会在多久之后影响‘深渊意志’，甚至是替代‘深渊意志’，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加速这一个过程。”
竟然还有这样的办法？
顾然眉头微挑。
对方轻轻笑道：“其实很简单，我们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越大，‘初生意志’便越能锁定我们，所以我加速了对‘深渊意志’的改造，便越能让‘初生意志’降临。
“我制造了一个无比适合‘深渊意志’的身体，虽然曾经我也创造出无数的类人身体，但......那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为了区别于之前的那些作品，我将它命名为‘零号’！”
哪怕只是一个虚拟的形象，顾然也能够从对方的脸上看出骄傲而狂热的神色。
原来这就是“零号”的由来！
原来这就是对方的计划！
顾然一瞬间将之前已经知道的信息全部串联了起来。
顾然：“但......你的计划失败了？”
既然对方现在只留下了这么一个虚拟的形象，而且“零号”也一直被“主宰大人”的人格给压制着，说明当时的计划肯定出了差错，没有如愿的完成。
对方苦笑了一下：“确实算是失败了，我的计划是将‘深渊意志’附到‘零号’的身体上，再让‘初生意志’选择‘深渊意志’作为自己具现化的特殊生命体，这样我‘囚禁’了‘深渊意志’就相当于囚禁了世界规则的‘初生意志’。
“原本无形无质的世界规则有了具体的身体，我也就拥有了具体的针对目标，就算在‘初生意志’降临‘零号’身体的那一刻，让‘零号’立刻反叛于我，我也丝毫不惧，这原本也是我的预想中的计划之一。
“我认为相比于之前根本找不到针对对象的无形规则，拥有了具体的身体的‘初生意志’反而更容易对付一些。”
不得不说，这一个计划听起来好像还确实有可行性，只要当时对方的实力能够胜过降临“零号”身体后的“初生意志”，那么这应该也算是战胜了世界规则？
只是既然对方失败了......
“但是你失败了，是因为当时降临后的‘初生意志’实力超过了你吗？”顾然问道。
让顾然意外的是，对方却摇了摇头。
“不，虽然‘初生意志’降临后的实力确实很强，远远超过了其他人类强者，但是对于我来说，花费一番功夫，还是可以轻松镇压的，而且我当时的确已经镇压了祂。
“但......
“这个计划虽然成功了，却从一开始其实就是失败的。
“我确实成功地镇压了世界规则的那一丝‘初生意志’，并且也将那一丝‘初生意志’与‘零号’身体完美融合，只要我将‘零号’的身体彻底毁灭，那一丝‘初生意志’便也将彻底毁灭。
“只是有一点出乎了我的意料，或许是因为‘深渊意志’加上‘初生意志’的融入，或许是因为我以‘方舟核心’作为智能核心让她拥有了无限可能，当时的‘零号’智能竟然突飞猛进，在短时间内进化到拥有了堪比人类的情绪反馈智能。
“‘零号’仿佛真的拥有了‘人性’一般，成为了我真正的‘女儿’，你能够想象我当时的惊讶吗？”
顾然点了点头，他已经见识过“零号”的乖巧可爱，确实能够想象到对方作为一个“老父亲”的复杂心态。
“零号”原本可是对方想要彻底毁灭的对象啊！
从一开始起，对方创造“零号”的目的就是为了毁灭“零号”！
原本“零号”只是一个智能不高的“机器人”的话，那么当然可以完全没有犹豫，“心狠”地彻底毁灭。
但是当“零号”彻底进化成现在这样可爱乖巧的“女儿”之后，尤其是与她相处一段时间之后，难道真的会完全铁石心肠，无动于衷，能够依然像以前那样“心狠”？
不过想到对方为了谋划这件事情，花费了近十年的时间，而且这还是唯一能够彻底解决世界规则敌视“命定之人”的机会，他难道真的能够就此放弃？
“你当时心软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顾然看着对方。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缓慢开口：“有心软的原因，不过更多的还是其他原因，如果只是‘零号’单方面地增长了智能，变得像人一样，如果时间充足的话，我会一直研究下去，直到研究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如果时间不充足的话，我......也会在我消失之前带走她，就算我心软让她留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是让她苟活一时而已，因为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她其实也会压制不住她身体内的另外一个‘灵魂’——‘深渊意志’和‘初生意志’的融合体，那一个融合体意志会逐渐地夺取这一具身体的控制权，直至慢慢地吞噬‘零号’的自我意识。
“所以没有我，‘零号’最后也会慢性死亡，那样既保留不了‘零号’，同时也会给下一个‘命定之人’带来麻烦，因为那一个融合体意志之中拥有‘初生意志’，所以会对一切和‘命定之人’相关的人或物表示厌恶，具有非常大的攻击性。”
顾然稍微有些疑惑：“但事实是，‘零号’和‘主宰大人’——就是你说的那个融合体意志留存到了现在，这个时代距离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七百多年，所以你最后并没有选择彻底毁灭‘零号’这一具身体，如果不是因为心软，那......”
对方继续说道：“是因为我这一个计划虽然成功了，但是只成功了一点点，我预料到了‘初生意志’的降临选择，也成功地‘囚禁’了那一丝‘初生意志’，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一丝‘初生意志’其实只是世界规则产生的‘初生意志’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在计划刚刚‘成功’之后我非常兴奋，认为‘命定之人’近万年的宿命轮回即将完美地终结在我手中，但是在兴奋过后不久，我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因为我发现这一个世界仍然对我产生着敌意，而仔细回想之后，我心中蓦然产生了一个疑问——这降临的‘初生意志’是不是太弱了？
“经过一番研究之后，我证实了自己的这一个不好的猜想，世界上其他地区的特殊生命体仍然没有消失，对我的渴望也仍然没有消失，这说明这个世界依然存在着没有被‘囚禁’的‘初生意志’，这些特殊生命体也依然与世界规则产生的‘初生意志’有着隐秘而坚韧的联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即使我消灭了我‘囚禁’的那一丝‘初生意志’，也依然无济于事，对于庞大的‘初生意志’整体来说，完全伤害不到根本，世界规则依然敌视着我，敌视着‘命定之人’，命运的齿轮依然会按照原来的轨迹转动。”
对方的语气微微显得有些颓然。
“最后，我想着与其彻底毁灭这一丝好不容易‘囚禁’的‘初生意志’，不如留下这一丝‘火种’，给后面的‘命定之人’研究吧。”
“在我研究的基础上，后面的‘命定之人’能够少走很多弯路，节省大量时间，或许会有新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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