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她的理想能拯救世界,却救不了她自己
而在长空市的一角，渡鸦也如期等来了雷电芽衣，
如她所说，世界蛇的尊主——凯文，早已在此等候，
芽衣并不知道的是，在这一次之后，她与琪亚娜的关系将再度改写，
在开门前，渡鸦赞叹表示，
前不久还以为她是个天真、单纯的好孩子，可仅仅只过几天，她的眼神就判若两人。
仅仅两天，她就已经完成了一次蜕变。
...
“凯文，还说你对芽衣没有兴趣，你怎么偷偷把人家找来了，这可不好，这可不好。”
对于一脸冰块脸的凯文，爱莉希雅喜欢稍微调侃，
可能是有人老是喜欢拿芽衣去逗弄她的缘故，她也染上了这个不良嗜好，
“...唉，”凯文扫了她一眼，看的爱莉希雅有些莫名其妙，
“爱莉希雅，我说了，对方只是与梅相似而已，我不会认错，也不会拿来比较。”
凯文淡淡说道，
至于他找对方的理由，凯文对自己有所猜测，
每个伙伴们的承诺他都记得，郑重地放在心上，
既然对方想要去看到后世人性的律者，那他也会竭尽所能、为其实现。
忽然，他感觉到眼前晃了晃，
“哦？凯文，不要老是失神嘛，专心一点，看看...兴许是另一个世界中的自己也是一种趣味嘛。”
眼前正是爱莉希雅收回去的手，眼角如画，勾勒起美好。
「说起来...你现在应该已经看到了，那，这个承诺也就算完成了...」
凯文心中如此想到，还有，樱的樱花...
...
在芽衣踏进门后，不久后，冰冷的气息随着脚步声在空间蔓延，
她瞬时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古老的冰窖之中，莫名的压迫感充斥在空气中，
“凯文·卡斯兰娜，世界蛇的领袖。”
他如此做出自我介绍，
芽衣看向那对眼睛，像是看到了两个空洞。
那空洞中，好像…有一种悲伤。
一种时间也无法抹去的悲伤，一种仿佛再也无法愈合的悲伤。
“雷电芽衣，你有想要挽救的人，但天命和逆嫡，都无法实现你的愿望。”
“我向你承诺，世界蛇能拯救那个女孩。”
男人的话语平静、简短，却有沉重的力量，
像是铭刻于亘古石柱上的律法，难以篡改，无法违抗。
而代价，“你！”简短而有力，
但在那副冷冰冰的面容下，没有人想歪。
于此，世界蛇尊主给出了他的承诺，也提出了代价。
——那是个让芽衣无法抗拒的承诺。
而他给出的方法却是...
“让你，重新成为雷之律者。”
让人咂舌，却又在情理之中。
...
【喂，这算什么方法啊，芽衣再次成为雷之律者的话...好像也没什么事？】
【讲个笑话，律者是人类的敌人，是崩坏的使徒】
【崩坏神：你们真是我带出来最差的一届律者！没有之一！】
“呃...好吧，给出的是这个方法的话，我们确实不好明说。”特斯拉无奈，
从当时角度来看，游戏中站在人类方的律者只有逆熵盟主，琪亚娜也容易失控，谁都无法保证芽衣成为律者后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逆熵做出的判断偏向保守，也实属正常。
本来吧，如果是知道这么个鬼方法，她说不定是要破口大骂几句，
但现在的状况是，在圣芙蕾雅稍微转转都能看到律者，这种情形让她也觉得对方的建议是个好主意了。
尤其是有一次托不过姬子的邀请，去她班上上了结物理课，
她刚到讲台，直接好家伙，从班上扫眼过去一个个眼瞳都不大对劲，
有的眼中黑白天平、有的雷光若有若显，青色眸子中藏着狂风，金色瞳孔中菱形十字...
一看名录，琪亚娜、西琳、芽衣、温蒂、希儿、布洛妮娅...吓的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她当时真想问问德莉莎你们这个还是女武神班级吗？你就这么教导女武神的？
哦对，琪亚娜现在不是律者来着，被游戏中印象给影响了，
总之，在那一节上她都忘了是怎么上完的了，只知道简单回答了温蒂的几个流体方面的知识就跑了。
在那之后，不管姬子怎么邀请，她都不会再暂替她们班上物理老师上课了，同时也绝口不提什么她们班来逆熵基地团建的事了，
自己记性不好，忘记一些事情实属正常。
自己爆炸只是一个实验室，但对方班级来的话，逆熵整个基地都得拉响警报了。
本来觉得姬子这个人挺不错，飒爽不拘小节，再加上游戏中天然好感的加成，她很快跟对方打成一片，
结果，古人诚不欺我，人不可貌相啊。
特斯拉咋咋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
“真是奇怪，在他孜孜不倦的影响下，我居然也会觉得这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了。”
特斯拉叹了口气，律者在自己心目中的变化是不是有些快了。
“正常，如果天天看到不同的律者在面前转悠，谁都会这么想。”
爱因斯坦平淡道，自从答应了去配音这件事，她们关于律者的观察日记就一骑绝尘，直接赶超以前数十年的记录，甚至都不想抄写了。
...
而对于凯文的话，芽衣恍惚一下明悟了一切发展，
是啊，现在的一切根源是琪亚娜的身体不堪承受三颗核心的力量，即便空律核心不好剥夺，但自己完全可以减少到一颗，
至于存放...自己本来不就是容器吗？
既然成为律者就能解救琪亚娜，那，也没什么好犹豫的。
“三年前，是她将我带离了黑暗。没有琪亚娜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为了她，我很乐意回到那片黑暗中。”
但随后，她也表示了自己的担心，她不希望之后失控后继续伤害对方，
“如果，自己再一次被崩坏所操纵，希望...”
话未说完，便被凯文打断，停止了她的想法
“不会有这种事的，你真正应该关心的，是成为律者之后的事。”
“这一次，你救得了琪亚娜，可下次。她依旧会涉身险境。”
“她必会再次使用空之律者的力量，一次又一次，为了身边的人，为了这个世界。”
“只要崩坏存在，只要律者诞生，她就一定会挺身而出，不断把自己推向死亡边缘——”
“直到，献出自己的生命。”
芽衣沉默，因为她知道琪亚娜就是那样的人，别无二致。
“我见过无数与她一样的人。”
“即使面对死亡和恐惧，他们依然会坚定地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去走自己相信的路。”
“…他们走了，一个都没有回来。”
冰冷的话语如尖锥刺进芽衣心里，她明悟，她知晓，她害怕，她清楚，
——那才是无论她做出多少牺牲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琪亚娜想成为英雄，世界仿佛也在催促她成为英雄，
可代价呢？她支付的代价呢？
那是任何一个与琪亚娜亲近之人都不愿看到的。
...
“凯文...”
爱莉希雅抿了抿嘴，却只吐出了对方的名字，眼前的凯文并不是屏幕中那个万年寒冰，心已冻住、只在微微发颤。
本来对于凯文脱口而出的你调侃的对方，也没了这份好心情。
“卑弥呼、痕...太多太多人了，”凯文淡淡说道，空气中仿佛也从快活氛围到冰冷起来，在凯文身边，这种时候也不少见。。
对于这个话题，十三英桀并不想提起，但不意味着他们不敢面对。
“如生命奏响的赞歌，她们同样无愧英雄之名。”伊甸举起酒杯，浅浅一笑。
“虽然，逐火之蛾好东西不多，但优秀的战士，同样也不少。”梅比乌斯哼了一声，蛇瞳中罕见的有所追忆，那个拐走她优秀助手的家伙，还有戴斯多比娅...
华的眼神垂了垂，像在哀悼；樱没说话，只是摸着已经恢复身体的玲，手依然放在腰间刀柄。
千劫没有说话，永不停息的火焰灼烧着；帕朵讪笑两声，抱着罐头，她可不觉得自己能去参加这个话题。
她们十三人本就是凯文所指的那些最优秀的战士。
...
“笨蛋琪亚娜是这样的，她确实是这么个性格。”
不等琪亚娜狡辩，布洛妮娅直接拆对方老家，毫不留情，
在她看来，自己的问题已经够大了，但几次行动结合游戏发现，琪亚娜好像确实老是喜欢独自承担最危险的活动。
虽然不排除姬子老师的影响，但现在的她好像就有雏形了。
“喂喂喂，饭可以瞎吃，小矮子你最多长不高，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又不急着送死，有事我肯定叫大姐啊。”
琪亚娜翻了翻白眼，就算她觉得游戏中自己的行为有那么点小帅，
但自己还有那么多亲人在，大腿又不是没有。
“可是长空市你不还是自己去顶了？”布洛妮娅略微思索，本来不打算继续拆台的她也打算硬顶下去，
你才长不高！布洛妮娅还小，很有潜力的！
还有，毛妹子是这样的，正常的！
“我不去还能遇到你们吗？真的是，再说...那不是我离的近、就在现场吗？”
琪亚娜嘟囔道，脸上忿忿不平，布洛妮娅怎么火气这么大？
她们在游戏中配合的默契呢？（琪亚娜自以为）
“好了好了，看看吧，接下来大概是我要对不起琪亚娜，答应对方的请求了...”
芽衣食指戳了戳琪亚娜鼓起来的腮帮子，然后就听到呼气声从琪亚娜嘴角传出，颇为可爱，惹得芽衣脸上笑了笑。
“芽衣——，你就没有感到愧疚吗？答应别人的条件什么的。”
“嗯哼？”
“我不管，你要补偿我。”
...
而对于这个芽衣毫无办法的难题，凯文似乎给出了答案，
——与‘蛇’同行，
在琪亚娜先一步解决崩坏，回收律者核心，
这让本来芽衣加入世界蛇的必要性直接上升，她还能加入哪儿呢？
她不久前刚刚与天命背道而驰，而逆熵能做的只有和琪亚娜同时发现崩坏，其它小组织是否搞清崩坏都不一定。
多么讽刺啊！只有离开琪亚娜身边，才能真正保护她远离危险。
但如果她想拯救琪亚娜，留给她的选择似乎就只有眼前这一条...
而此时，不远处的天空破裂，紫色的光束从上方涌现，虚数的门户已经打开，崩坏的袭击已经到来，
按照凯文的说法，现在芽衣在这期间随时可以成为雷之律者，
凯文看着远方，轻声道：
“雷电芽衣，我不需要说服你，因为你比我更清楚……”
“——她的理想能拯救世界，却救不了她自己。”
“是否要相信我，相信世界蛇，我会给你时间作出决定。雷电芽衣，琪亚娜的命运把握在你的手中。”
凯文的意思很简单，摆明了——成为律者只能做到缓解琪亚娜的状况，
先她一步解决崩坏才是唯一选择。
然后，狂风倾泻，高楼震动，眼前整个世界仿佛大变，
芽衣惊讶的发现，城市中水位的降低，竟是...整座城市的建筑...在朝天空中聚集！
吼声、轰鸣、坍塌的巨响，人群的尖叫，混成一片。
然后是光，剧烈的光照，将眼前染至一片通明，
无数的玻璃碎片违反重力朝上飞着，不时映照着未知景象的色彩，那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事物，却时空错位映照在了当前。
远处天空紫色的十字闪耀，高楼倾倒、狂风四起，电闪雷鸣，沐浴在光中，
一切的一切，预示着风暴的来袭。
...
【真可惜...她的理想能拯救世界，却救不了她自己。唉，还真的挺对。】
【琪亚娜拯救了世界，但世界似乎并没有垂青于琪亚娜，她依然孤独的行走在路上，朋友、老师、亲人、伙伴，她本来拥有着一切，但世界...还真是残酷】
【本来觉得，芽衣怎么可能离开琪亚娜，她们明明那么在意彼此...结果，对方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恶】
【彼此之间的感情是她们最坚固的桥梁，但现在，却是不得不离开对方的原因，正是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对方，包括对方自己】
“...本来，如果只是成为律者，芽衣姐姐完全不用加入世界蛇，但现在，”
布洛妮娅叹了口气，看着屏幕中那世界为之倾倒的模样，眼中闪过意动——她也想制作这样一款游戏。
“似乎，除了这条路也别无它法了。”
布洛妮娅撤回了目光，十分惋惜的说着。
“...”琪亚娜沉默，看了看芽衣，此时芽衣也正好看着她，两双眼睛对视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们看着彼此眼中的感情奔涌、悲伤错愕、难过的要哭出来的样子。
琪亚娜深吸了口气，恶狠狠道，
“芽衣，如果要离开，哪怕是打，我也不让你离开。”
她扬了扬拳头，露出一个最难看的、仿佛下一秒要哭出来的微笑，
“我说的！”
如果够强的话，对方应该就不会离开自己了吧，强留，也要将对方留在身边！
“嗯，好啊，如果你行的话。”
芽衣看着琪亚娜，脸色认真的说道。
“我们...我不会放你离开的，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用拳头叫醒你！就像当初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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