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千人律者的最终幕
“琪亚娜她……还真是出彩啊。”
幽兰黛尔看着屏幕中屹立着的身影感叹道，她的妹妹在另一个世界做的真好。
“琪亚娜是做的不错啦……可是、我我该不会真的没出场吧？”
岂料，德莉莎在这个地方反而较起了真，她单手撑着头，思考着现状。
难道…真的是因为她不是律者的原因？
仔细看，不是律者都不配上主要战场呐！就连符华不也是借了识之律者的宝石才去的吗？
“怎么会？一些重要事情还是需要学园长来主持的。”
洛墨安慰对方道，虽然不算是那么好心。
“嗯……是胜利后的庆典？那、那应该是琪亚娜她们作为主角吧，毕竟付出了那么多。”
德莉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她还不会去抢学生的功绩那种事……不过，说两句话她好像也不是不行，嘿嘿，她早就想像奶奶一样对着民众发言了。
“不……是姬子的葬礼。”
洛墨严肃更正了对方的说辞，
德莉莎的表情僵住了，看着洛墨的脸，眨了眨眼，好像没听到对方的话。
“姬子……老师的葬礼？”卡莲嘴中喃喃重复了这一句话，话语中仿佛有千斤的重量一般。
忽地，她无奈的笑了笑，
“还真是恶趣味……”
“确定了对方的消息，就无论如何，都应该予以告终。”
洛墨认真道，
眼神坚定，实则是希望再捞一波情绪值。
但正式作别姬子，无疑也代表着主角团的新一轮成长，这点不错。
徒留下德莉莎一脸怀疑人生的样子，难道她只能在姬子葬礼上发言？
不不不、重点应该是这个——姬子为什么还要再死一次啊？
...
西琳看着游戏中琪亚娜的样子，默默攥紧了手，
对于自己妹妹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情绪，是敬佩、还是艳羡、亦或者是赞美……
她搞不清楚，
对于最初足迹之时，琪亚娜拿过来草图那份期待的样子，她是不信的。对方怎么会变成那样么？那……那她，还好意思继续当宅女吗？
原本一个家庭里有两个废物，是相安无事的，但其中一个要觉醒，那另一个就要尝试奋进了。
但无论是现实中对方的变化，还是游戏中一路的艰辛，琪亚娜都战胜了一次次灾难、识之律者、西琳、千人律者，一个个都在她手下落败，
为对方自豪的同时，也有了一丝紧迫感。
“怎么，西琳也为琪亚娜感到高兴？”塞西莉亚温声道，
她也是打心眼里为琪亚娜感到自豪和满意，为人父母，她虽然想要亲身帮对方承担那些苦难，但看到最后成为薪炎律者的对方，还是不由自豪。
“哼——，我在想，对方没有空之律者的权能，还能成为视频中那副样子吗？”
西琳并不示弱，嘴硬道。
“唔——，这个的话，不用担心哦。琪亚娜之所以成为英雄，并不是空之律者的权能，像现在，她不也获得了别的权能吗？”
“话虽那么说……但，大姐可是没成为律者就那么厉害了呢。”
“哎呀，小西琳，你怎么像游戏中那样还是对琪亚娜有意见？该不会怕以后不好摸鱼了吧？”
塞西莉亚戳了戳西琳的额头，坏笑的说道。
最近，自己的两个女儿在学习上疯狂进步，彼此视对方为对手，颇有种军备竞赛的感觉了。
“哪有~我、我真的在为对方着想，好歹是我妹妹。”
西琳脸微微泛红，像是被戳中了心思，
老实说，她心底第一窜出来的想法不是这个来着，是有些厌恶直接浮现，但换算具体目标时就换成了这个……怎么说的她好像只会偷懒一样！！
“哦？真的是这样？”
“真的！！我怎么会骗妈妈呢？”
…
千人之律者已经失败，这点无误，琪亚娜居高临下的看着最后一个断裂的人偶，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恍如归来的战士
“你们输了。”
在阳光下，琪亚娜平举着大剑，看着跪倒在地、虚弱无力的人偶，轻声说道。
这场英雄与恶意的对决终究落下了帷幕，
她获胜了，哪怕并不轻松。
“输了……对，我们输了……”
人偶再不复以前的张狂，也不再嘲讽或者诋毁，只是有些不敢置信，有些迷惘，
“可是我们输给了什么呢……”
“输给了正义，输给了希望，还是说单纯的输给了力量……？”
人偶慌乱的说道，声音越说越小，
它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明明无论是人数、还是力量都是自己这边占优，
但最后的结果却打成了这个样子……
“你们不会明白的。”
“但我们想去明白，琪亚娜！”
人偶瞬间接话道，看着近处琪亚娜的身影，无神的眼中有些憧憬和艳羡，
“琪亚娜，我们真羡慕你……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赢？”
“不管遇到什么阻碍，你都不会动摇，无论什么绝境，你都能以一己之力化险为夷。”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可我们也不是一个人……我们明明……有一千个同伴……”
人偶不假思索的回复道，
对啊，她们…明明也是同伴啊。
“将你们联系起来的，不是理想、不是理解、更不是彼此信任的心。”
“你们只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宣泄同一种极化的情绪。”
“这样的人，不叫同伴。”
“……”
最后的人偶保持沉默，艰涩的开口说话，
“原来如此……可是琪亚娜，我就再问一句……”
“凭着你们所谓的相信、所咀谓的同伴、所谓的守护……真的能战胜崩坏吗？”
“我们或许是失败了，可接下来的敌人远比我们更矛盾，更强大。”
“……到那个时候，你还能凭着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与之抗衡吗？”
“我不会放弃。”
“而且，这绝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是人之所以为人的证明。”
琪亚娜平静地给出了她的答案，没有因为对方敌人的话而产生丝毫动摇。
“哈哈……琪亚娜。说实话，我都快被你给说动了。”
人偶低声的笑了笑，但不再那么阴森鬼祟，似乎是最后时刻，它有了人类一样的情绪……
最后说的话，也不知有几分真假。
“真羡慕你们啊……你说得对，我们不过是崩坏的傀儡，将我们联系起来的，却是哪些讨人厌的丝线……”
“奇怪……我到底是站哪边的？是因为我快死了，才在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哈哈哈，哈，可是人的恶意并不会消失，琪亚娜……”
“你很快就会明白了…不…你一直都明白，留给你的考验，还很多呢。”
“啊……啊……他来了……”
“金色的线，已经缠到我身上了……”
人偶垂下头，不再言语，静静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琪亚娜不语，向着最后一个人偶，向着谢幕了的剧场——
她挥下了剑。
原本代表人类恶意的千人之律者，也被琪亚娜一行人安然度过，就像她曾经许诺的那样，永远不会放弃。
痛苦曾掩埋前行的道路，但灼烁的星火终将燃起。
无数的人在路上倒下，但有更多的人奔涌而来，带着前人的意志，走向更远的路。
黑暗，终至黎明。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喜爱这个世界，或许和布洛妮娅说的一样她是一个傻瓜。我很喜欢这个角色，说不出为什么，应该是迷途的家伙想靠近火光吧！】
【人偶是恶意的集合体，但它不够纯粹……而且它最后吐露的情报——金色的丝线？会是新一个律者的出现吗？】
【战胜了这个，后面还有很多……唉，我都以为这已经可以奔向最后的结局了，却给我当头一棒】
...
黄金庭院中，
凯文默不作声的看着黎明的到来，心中思绪万千，也许想起了他们曾经胜利的样子，
但再回忆那些，也不过只是回忆罢了……
而这一次，就连千人之律者也有人的感情吗？
凯文不知道，他看着人偶的神态，想起了当时死之律者的样子……对方当时，真的有人的情感吗？人偶，有还是没有呢？
“哦豁，金色的线？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维尔薇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说道。
“你的想法太大胆了，我觉得不行！”梅比乌斯毫不犹豫的否决了对方的想法，
想都不用想，对方肯定会出什么馊主意。
“其实…金色的线，让我想起了犹大、约束之律者……唯一的问题是，约束之律者是不会出现的，所以，答案已然确定，是德莉莎，最后幕后boss！这也就解释了她迟迟不出现的原因！”
维尔薇快速的说完她‘严密’的推敲，右手弹了弹魔术师的帽檐，单手一指道。
“……”众人沉默，看着在那里独自表演的维尔薇，
梅比乌斯单手抚头，有些无语，对方肯定是猜到那个真正没出现之人的，
却推出这么一个毫无干系的人来，真是恶趣味……想来，也不会有人同意对方的说法吧……
“哇——~原来是这样吗？没想到德莉莎居然是最坏的那个，嗯，看来月下和观星也有嫌疑，要不我们和洛墨商量一下，让我来好好审讯她们吧！”
爱莉希雅短暂思考过后，欣然同意了维尔薇的说法，点头之间满是赞许的神采。
至于她嘴中的审讯……维尔薇眨了眨眼，还是没有问出口。
她都已经打算说出‘刚刚只是给大伙儿开个小玩笑’的话了，却被对方给赞同了，有些下不来台。
“咳咳——，其实仔细想想，德莉莎应该…应该没有那么多城府。”
“那岂不是说明背后的阴影连维尔薇都看不透，更应该提防了，稳妥起见，将她的学生们——芽衣和琪亚娜也让我审讯一下吧！”
爱莉希雅顺嘴接过对方的话，满怀微笑应声答道。
这下不用问了，对方绝对是想着什么不妙的事，
维尔薇摘下帽子，仔细端详着其中的结构，也不接话，装作突然有了灵感仔细研究一样。
“……好了，别闹了，爱莉希雅，该谈些正经事了。”
梅比乌斯看着两人的闹剧，最后以维尔薇避其锋芒而告终，有些无奈。
而其余几人，除了格蕾修和帕朵，其它人倒是一点相信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静静看着。
...
天空中飘着几朵淡淡的云，一动不动。像是在向这边偷来庄严的注目礼，
风轻轻吹过草地，传来一阵窸窣，像是它们耳边低声轻语着祷文。
这便是名为无量塔姬子的葬礼，
她的人生是如此的绚丽，如一道转瞬的流星划过夜空，留下独属于她的痕迹。
“今天我们在这里，纪念一位共同的朋友、一位永远的英雄。”
德莉莎的声音传至开来，她肃穆地注视着在场的人，在她身后的大理石台上，放着一柄断裂了的大剑。
一朵朵白色、黄色的花团簇在石台附近，花瓣一片片点点飘零在断剑周旁，
“我不会陈述她的生平，也不会列举她的贡献，因为这些，大家都有目共睹。”
德莉莎的声线沉稳，带着怀念惋惜的色彩，
她为大家讲述了一段故事，认识最初姬子的故事，她亲历了对方从战士的转变，也尝试亲手递送了一封邀请函，
但她很快后悔了，姬子的所作所为无疑不符合传统的教师，迟到、喝酒、夜不归宿……
“尽管学生们都很喜欢她，我却默默叹气，没有人比她更不像一个老师了。”
“但就是这样一位老师，拯救了自己的学生。”
“就是这样一位老师，教会了我们同伴的意义，战斗的意义，理想的意义。”
“也教会了我们……美好的意义——”
德莉莎凝望着断剑、轻声慢语，短短几句话、阐述着姬子的生平，
在鼻腔中微声叹了口气，盖棺定论道，
“没有比她更好的老师了。”
她为姬子送上了一瓶好酒，缓缓倒上，然后退开，交给其它悼念的人。
琪亚娜徐徐走上前来，凝视着碎剑好一会儿，她曾与那柄剑擦肩而过，听闻过它断裂的声响，
“我曾因迷茫犯下错误，曾因恐惧迷失自我……”
“在黑暗中，是你为我点燃了天空，在最寂静的夜里为我照亮了前行的路。”
“你告诉了我如何前进。”
琪亚娜带着沉痛的声音继续悼念，一字一句吐词清晰无误，
“姬子老师……你留下的天空依然清澈，我们会沿着你开辟的道路，继续向前。”
她也缓缓退下，后续的人一个接一个放下自己的回忆，红酒、橡皮、鲜花、相册……
在这个悼念她的时刻，
人们可以少有的沉浸在逝去的感伤中，回忆着与她生平相处的点点滴滴。
无论有趣还是美好，亦或者尴尬难堪，
在死亡和生命的区分下，一切又不再重要，只有回忆的余馨在心底温暖。
...
“姬子老师……您……”琪亚娜被视频中的画面渲染，沉浸进去，
无论是自己的话还是大姨妈的话，都那般身临其境，她不由幻想姬子老师真的离去的场景。
“诶——琪亚娜，打住打住，我可还没出事呢！”
姬子赶忙捂住琪亚娜的嘴，中止了现实中对自己的祷告。
“呜呜呜（知道了、放开我！）”
琪亚娜奋力挣扎说道。
“不过，难为德莉莎也能说出那样的话，真是让人感到意外。”
姬子松开了捂住琪亚娜的手，凝望着里面石台上的物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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