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饮浊酒昆仑柳脉
芸玲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袋白米，还割了块肉，沽了几斤酒，准备了好几样菜蔬。
都洗好后，柳小从蹭蹭蹭下厨。芸玲儿就在一边帮着烧柴。
柳小从吩咐道：“芸玲儿，你去陪客人，倒些茶水什么的，这里有我就行”。
“哦”，芸玲点了点头。
芸玲走进客厅，给剑离天、青霜又倒了些茶水，安静坐在一旁。
青霜道：“你说，他一个人做饭可以吗？”
芸玲怔了下，解释道：“可以的，小从哥他六岁就开始做饭了”。
青霜一脸惊讶：“平时都是他给你们做饭啊”。
“小从哥在的时候是的，不在时候就我做饭”；
“可是我做的不好吃……”，芸玲脸色一红。
“哦……”，青霜恍然大悟。
剑离天品茶，未言语。
饭菜飘香，酒香浓郁，不多时，好几样菜肴就端上了桌。
柳小从取出一个大碗，盛了些饭菜，递给芸玲，道：“来，芸玲儿，你给娘亲端进去”。
芸玲便进了屋。
柳小从捋起袖管，给剑离天斟酒。
柳小从执酒道：“剑兄，不用客气，尽量吃好喝好，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多谢柳兄招待”，剑离天满饮一杯。
“好！够爽快”，柳小从拍了拍剑离天肩膀，也一口灌下。
不一会儿，酒劲上来，他脸色涨红。
“唔，那小妹妹，你要不要喝点酒”。
青霜摇头拒绝。
桌上就剑离天与柳小从一言一语。
“柳兄，我来昆山，是想成为剑宗弟子，可不知怎么样才能够成功”。
柳小从精神一震，清醒了些，他一拍脑袋，眼珠子溜溜一转，笑道：“剑兄，话说你还是登上剑山第三层，还取下了剑华，这是怎么办到的？”
剑离天抿了口酒，缓缓道：“第一层绕过剑气，观察大局，寻找其中规律，自然可以无碍通过，至于第二层，入石碑林，我在石碑上诵读了两句诗词，后面也通过了……”
柳小从道：“你是说……你通过第一层剑气时没有受伤？”
“没有”。
“真没有？”
“那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柳小从还是怀疑。
青霜解释道：“是冰人哥拿那朵花的时候，摔下来弄得”。
“哦！”柳小从吞了口水，勉强定了定神。
“那……剑兄，你看到的，石碑上，是哪一句诗词？”
剑离天道：“一川烟雨随风起，两行清泪落红尘”。
青霜轻声念着，意犹未尽、
柳小从想了想，若有所思。
柳小从道：“第一句，我倒是知道，是剑宗的一起手剑诗，可第二句，我也没听说过……”
青霜打断了他言语：“扯那么多干什么，你还没说冰人要怎么成为剑宗剑宗弟子呢！”
柳小从脸一红，支支吾吾道：“这个……想必剑兄应该很快就能成为剑宗弟子了”。
青霜道：“为什么？”
柳小从道：“剑兄他已经登上剑山第三层，必然会引起剑宗的重视，过两天肯定会有人来招揽你”。
青霜道：“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呢？”
柳小从摊摊手，解释道：“对我们来说，基本是没有了，上剑山是唯一的办法，当然，可能还有条传说的路，那个具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总的来说，还是上剑山靠谱点”。
剑离天问道：“有没有根骨测试？”
柳小从道：“有，十岁以下的孩童，都会有一次机会，如果天资好的话，就可以直接送入剑宗培养”。
柳小从幽幽叹道：“但以我们这个年纪，怕是没机会了”。
剑离天敬了他一杯。
柳小从又哈哈笑道：“来来来，喝酒喝酒，不说这个了!”
夜色朦胧，开始变得有些阴沉，酒过三巡，窗外凄厉历下着小雨。
灯火晃荡，凉风呼呼响。
柳小从去关上窗。
在窗外，雨夜下，
有道朦胧身影。
他戴着黑色斗篷，弓着腰，拄着拐杖，目光透过小屋。
冷风带着雨水，啪啪打在柳小从脸上，柳小从一愣神的功夫，一下子就清醒了大半。
灯火摇曳，柳小从大致看清了他面容。那人很是苍老，皱纹密布，堆在他黝黑的脸上。
唯有一双眼睛很深邃，他静静的看着屋里。
柳小从喊了声：“老伯，外边凉，你进来坐坐吧”。
老人眼神闪了闪，没应答，他有些迟疑，迈出一步，再迈一步。
这时候，芸玲收拾了些，从侧屋里出来。
她又见到了那个老人，不由缩了两步，有些害怕。
芸玲压低了声音，道：“小从哥，娘亲说，不让他进来”。
柳小从一怔，有些迟疑，他回头望见剑离天、青霜两人，心底很矛盾。
剑离天道：“柳兄，让那位老伯进来吧，有什么不方便的么？”
柳小从呼了口气，道：“芸玲儿，让他进来吧，外面下着雨，也冷，你去跟娘亲说说去”。
芸玲抿着唇，满不情愿的打开门，而后钻进了屋里。
柳小从喊道：“老伯，进来喝杯酒吧”。
老人敲着拐杖，晃悠着踏进门槛，他目光始终停留在侧屋，眼皮也未动一下。
“老伯，来喝口酒吧”，柳小从递上了碗酒。
老者不应。
这时候，屋里传来一声：“这个门，你本寸步不得踏入！”
老人眼神一亮，端起酒，一饮而尽。
他手还有些抖。
他敲着拐杖，一步步走过去，坐在木凳上。
一身黑衣，滴水未落！
“我姓柳”，他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柳小从嘿嘿笑道：“柳老伯，真巧真巧，我也姓柳，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剑离天、青霜等人一一见礼。
柳老瞥了剑离天一眼，喃喃道：“你居然知道第三句，很奇怪”。
剑离天神色一震。
青霜大眼睛转动，好奇道：“什么第三句啊？”
柳老继续喝酒，没有应答。
剑离天凑在青霜耳边，低声解释道：“第三句就是刚刚那两句之后的一句”。
“哦”，青霜有些明白了。
柳小从唤道：“来，喝酒喝酒！多一个人，那就多喝点”。
柳老又饮一碗，没多言，就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酒不错，我还会来的……”
声音自远处飘荡而来，柳小从心底忐忑，他看着干干净净的桌子地面，心底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这是异人”，剑离天道：“不过我好像是在铸剑楼见过他。”
青霜惊讶道：“啊！我想起来了，好像真是有这么一个人”。
此时，芸玲儿煮了一壶茶，端了上来。
两人，喝了些茶水醒醒酒，窗外雨夜也小了许多，剑离天就此告别。柳小从一路相送。
……
义亭，灯火暖暖，剑离天与青霜烤着火，轻声交流。
剑离天道：“今天吃的好吗？”
青霜道：“很好了，他们是好人”。
“那就好”。
剑离天搓了搓手，道：“你……要什么时候走”。
青霜裹了裹衣，印着红彤彤焰火，呼了口气，细声道：“过两天吧”。
……
第二日清晨，剑离天一早起来。
刚走出义亭，就一堆人迎了上来。
有人喊道：“出来了，出来了……”
“年少英雄，果然不凡，来来来，去我家坐坐，我家的美酒刚酿好”，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热情招手。
“我家好，有超大的庭院花园”。
“我家有亭台楼阁，景色宜人”。
“有比义亭好吗？”有人立马反驳。
“还是去我家吧，我家闺女可水灵了……”
“我家还在宜春院附近呢！”
……
你一言我一语，剑离天都不知如何应答。
有人喊道：“哎，金主来了，金主来了”。众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有人向前介绍道：“剑兄弟，这是刘掌柜，是你这次上剑山的金主”。
剑离天疑惑：“什么是金主？”
众人一愣，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掌柜小厮跑上前来，想要介绍。刘掌柜挥了挥手，道：“这里没有金主，只有朋友”。
这时候，人群中，又来了一队人，领头人一身白衣。
剑离天曾在铸剑楼见过。
“知白衣怎么来了？”有人疑惑。
刘掌柜也退在一边。
知白衣年纪幼小，人却沉稳，他从容走过人群，一抱拳，客气道：“剑兄非常人，入剑宗有望！”声音虽稚嫩，但颇为清亮。
剑离天也客气的回应：“借你吉言”。
知白衣眼神一闪，道明来意：“听闻剑兄于剑山上取得剑华一朵？”
剑离天点点头。
知白衣眯着眼，微笑道：“那剑兄可否割爱？我们铸剑楼愿出万金！”
有人愤怒道：“放屁！金主投钱就不止万金！”
“那不是！”
众人哗然。
知白衣白净的脸色一寒，喝道：“我与剑兄说话，可有你们说话的份！”
随即他一挥手，朝身边弟子使了个颜色，口里吐出几个字：“逐出去！”
刘掌柜脸色一惊，他沉声道：“知白衣，这可是义亭！”
知白衣眼神冷冽，终于是收了手。
此时，剑离天并未回答。
“剑兄，不知你可否割爱？”知白衣又一句。
剑离天摇摇头，开口道：“说实话，我现在并不缺钱”。
知白衣幽幽道：“这可是万金，铸剑楼的万金”。他昂着头，语气有种说不出的傲然。
“万金，我现在还是不缺”，剑离天神色不悦。
知白衣脸色微变，似笑非笑：“可是呢，我们铸剑楼很需要剑华！”
“抱歉，我更需要它”，剑离天摆了摆手，显然不愿再听下去。
知白衣道：“青云剑君，不知剑兄可知否？”
剑离天道：“不知道”。
刘掌柜心底咯噔一声，这青云剑君可不是善主，他连忙出来解释：“剑兄弟他也是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不了解……”
“你会知道的！”，临走时，知白衣语气无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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