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方正与荀彧
秦卿呆住了，呵呵，我听到了什么，我成功了是么，我是该高兴么，可我怎么哭了。
秦卿擦擦眼泪，回过身，“谢谢，谢谢大家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请相信我，凤阳一战我们活了下来，我们活的好好地，现在，区区百十人就想剿灭我们，做梦！全体都有，打扫营地，吃光所有东西，明天，背水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大秦必胜！”
“必胜！”
喧嚣的营地平静了下来，残羹剩饭被众人吃个精光，营地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成了唯一的旋律。秦卿坐在帐篷前数着星星，“连个巡夜的都没有，这些兵，真是烂透了。”
“烂透了你怎么还舍不得，千方百计火烧藤甲军把人留下来。”
“谁？胡说什么？”秦卿顿时一身冷汗，站起身四处寻找声音的主人，“哦，太阿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
方正缓缓走来，“真话假话自有天定，我等尽人事遵天命就是了，你说呢。”
“额，是是是，先生说的是。”秦卿心虚地看着方正连连点头。
“坐下聊聊？”方正询问道，“好。”
“给你讲个故事吧。”方正轻轻说道。
“您的？”
方正没回答，“在湖北襄阳有个小村子，村子里有个男孩儿，确切地说是个孤儿，从小他为了活着，给人家放牛，种地，什么都做，村子里的乡绅有个胖儿子，为了让儿子考举，乡绅特地从省城请来了一位教书先生。”
“先生讳忠正，清瘦的身躯，一绺长髯当胸，青色的衣服罩身，飘飘欲仙。可惜，那个胖儿子不喜欢学习，整天游手好闲。恰巧，我替他家放牛，有一次先生考他论语，他不会，躲在窗户底下偷听的我默默地背了出来，呵呵，先生发现了，后来先生考我四书五经，我把听过的全背了下来。”
“就这样，先生后来辞去了私塾教习一职，我也就跟在先生身边做个书童，魏忠贤上位，先生不与其同流合污，被害入狱，呵呵，那么多师兄弟，没有一个去看望先生的，明哲保身啊。”
“我偷偷拿出先生给我的钱再加上我自己替人写字赚的钱买通了牢头，带着先生最喜欢的饭菜我去了天牢。”方正顿了一下，眼睛里闪出了泪光。
秦卿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先生他刚正一生，自有圣贤护佑，就算仙逝也是殉道，死得其所，人生如此，当不留遗憾。”
“是啊，先生早已不成人形，唯有那双眼睛，直射人心，多少年了，忘不了，每当遇到困境时，先生的音容笑貌就仿佛在我眼前，没什么可害怕的，那晚，先生将我收入门墙，勉强算是关门弟子吧。”
沉默，两人都没说话，为死者哀伤，为生者悲苦，穿越客，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也会烦恼。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真想当一辈子反贼？”方正首先打破了僵局，开口问询。
“哎，能怎么样，像我这样敢对宗族嫡系下手的庶出子弟，谁敢用我？”秦卿苦笑着。
“当山匪也不错，起码劫富济贫，让方圆之内的穷人有口饭吃，不至于从了贼军，天下游荡，死在哪里都不知道，成了孤魂野鬼。”
“没打算招安什么的？”
“咱们犯的错太大，没有实力就去招安，找死吧。”
“所以呢？”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明太祖早就告诉我们方向了。”
“呵呵，小子心还挺大，还想称王，异性不得封王不知道么。”
“知道，但是大明的那些王爷就是国家的毒瘤，除之而后快，再说了，乱世称王，早晚会的。”
南明的情况秦卿就不打算说了，太烂了，封官加爵烂大街，异性王爷也不少。
“小子就这么全盘托出，不怕我报官？”
“哎，您已经是贼了，还敢去见官？”
“哈哈哈，对对，我已经是贼了，”
“再说您想想窈窕，要是我死了，她该多伤心，是吧？”
“呵呵。”
“啊！”......
“什么情况？都起来，快。”吴奎被一声惨叫惊醒，连忙招呼众人，等他走出帐篷，只见方正拿着棍子满地追着秦卿跑，秦卿抱头鼠窜求饶。
“啊，没事儿了，都回去睡觉，看什么看，滚！”吴奎连踢带打将众人赶回了帐篷，自己也进去了，“哎，何苦呢。”
天刚亮，秦卿捂着头揉着，“这老头，真用力啊，诶呦，早晚把你女儿搞到手，哼。”
“全体集合，收拾行李，我们应战。吴奎，林冲，方正，孙四海来我这里。”
“吴奎，把附近的地形说一下。”
“这一带很多河，大大小小的河水数不清，没什么特别大的山头峡谷，基本无险要之地。”
“嗯，之前二狗也说了，来的是淮南的一个千户，不是水师的，那么陆战是肯定的了。其次，马良是用钱买通的千户，所以这次他们不是想打仗，搞不好来一次长途行军然后返回也不是不可能。”
“敌人的人数多，所以我们采用诱敌深入的策略，用小股部队骚扰，假装战败，沿途多抛弃金银，吸引敌人随我们行军。等到他们力气耗得差不多时，我们将剩余的人全压上去，火枪火炮开路，枪兵接敌，盾兵负责包抄。”
“现在，商量一下行军路线。这里，这条河作为决战地，林冲吴奎交替诱敌深入，将其引到这里来，两河交叉，等打乱敌人后，枪兵盾兵从后面堵住他们的退路，火枪兵在河对岸射击。选出几个会骑马的，充当游骑兵，随时打压敌人的士气。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
众人勉强凑出一个班的骑兵，其它建制依旧。
林冲先出发了，带着两个班，吴奎在后也带着两个班。预定的战场上，秦卿带着五个班等待着，骑兵班充当了哨探，时时汇报情况。
“一定要成功啊。”秦卿紧握着拳头，心里焦急万分，毕竟这是第一次和官军正规部队正面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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