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租屋里的夜晚
迷迷糊糊中正清被其他人的嬉笑声音给吵醒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坐起来，而是继续躺在床上，无味的看着屋顶，听着他们谈话的内容。
刘明白天跟他简单说了这几个人在洗浴中心上班，除此之外其他的信息他都不知道，名字也没有记清楚，现在起来和他们打招呼多少有些尴尬。另外这个环境他不是很喜欢，总想着如果可以快点找到活的话，他会和刘明尽快搬离这里，这样的话，现在也就没有太大的必要去认识这些人了。
正清旁边的铺位是空的，这说明刘明已经起来了，听声音的话应该是跟他们在一起聊天。正清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夜已经很深了，因为外面马路上的汽笛声都已经消失了，末冬的冷风正从没有关严的窗户缝里渗透进来，吹的卫生间的门咯吱咯吱的响，当然里面的臭味不可避免的跟着冷风游荡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给你们说个新鲜事啊，今天晚上我们洗浴中心来了几个大老板，出手那叫一个大方啊。我们老板把整个中心里面最漂亮的姑娘给别人送过去，别人还不满意，最后没办法还是老板娘亲自上场才搞定的。”不知道是哪个人在说话。
“你就吹吧，你们老板让自己的老婆出去陪客人？”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也引得其他人一阵嘲讽。
“说句实话，她其实也不是我们老板娘，她是我们老板在这里养的二奶，听说还是个大学生，一个月给五千块钱呢。”那个刚才说话的明显有些急了，说出了一些大家感兴趣的信息，“对老板来说，当然是生意和赚钱最重要，二奶嘛就是玩玩，谁会当真啊，所以关键时刻让二奶为生意服务服务也是应该的。再说了，你也不能一个月什么都不干就拿别人五千块钱吧。”他说的还有点在理。
“那你们老板都让她出来陪客了，晚上回去还会碰她吗？”不知道是谁问了这一句，明显还是对之前的话心存质疑。
“你看你们这些人，脑子里面整天都想些什么啊。我们洗浴中心并不是所有陪客人的，都要和客人做那事的。有一些只是陪酒陪唱歌，当然她们赚的也少。我们这个二老板娘就是属于关键时刻陪酒陪唱歌的主儿，不负责干那事儿。”那个人继续说道。
他倒是说的明白，但是周围马上就有人起哄了。“真的假的啊，在那里还不是人家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啊。再说了，去你们那里的，谁不是为那事去的啊，还真有人是专门去洗澡唱歌的啊？”这个人的提问有点流氓，引得周围一阵笑骂声。
“这个就是你们不知道了，这洗浴中心的水深着呢。没有公安局的背景谁敢开啊，每天查你一次，你要不了多久就关张了。这里面的人也复杂着呢，很多都是朋友之间互相介绍来的，特别是那些南方女孩，皮肤细嫩的都能揉出水来。”他的语气里带着点****的味道，搞的周围其他人一阵的恶笑。
“你说的这么好，你自己到底有没有搞过你们那里面的女孩子啊，比如说那种能揉出水来的？”那个人还没有说话，就有人提问了。这个问题可把现场所有人的兴趣给提起来了。
是啊，这些哥们平时只有看美女的资格，对于女人的手是什么感觉可都还不知道呢。处在这样一个荷尔蒙膨胀泛滥的时期，谁也难免有这样那样的想法，就连此时的正清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这家伙到底能说些什么。
“这个倒还真没有……”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所有人的唏嘘声淹没了。“不过，不过我跟你们说，我们那里新来的一个南方的妹子，刚来第一天我就瞧上了。人长得漂亮而且********，要什么有什么。平时穿的也很性感，走起来那个风骚劲啊。啧啧啧，最重要的是她什么都做，有好几次都朝我挤眉弄眼，好像有意勾引我。很多客人来就是指定要她陪，所以，她也是我们那里每天晚上回家最晚的，赚钱最多的。我已经跟踪过她了，住的地方离我们不远，也是租的地方，我准备后面抽个时间直接登门入室去把她给办了。”
“你就吹吧，你有那个胆量就好了。你最多就是充其量在这里意淫意淫别人，真的到那种时候，估计你吓得连门都不敢敲，还说其他的。”他还没说完怎么去办，就有人站出来嘲笑他了。
“你可别瞧不起人啊，那么正的妹子我怕什么，保准到时候说干就干。你们不信，到时候可以跟我一起去。再说了那女的白天被那么多人干，也不在乎晚上多加点餐。而且，出来做这种事情的女孩，十有八九都是瞒着家里的。就算我们把她给办了，她也不敢怎么样。”
“行了行了，别说了，听你在这里吹牛逼，还不如看会爱情动作片呢。等你有天真的把她办了，你再跟我们吹牛吧啊”有人已经不耐烦他说话了，提议看****。很快就有其他人附和着，开始开电视、开碟机和搬凳子。
“那有什么好看的啊，每天看的都流鼻血了，不如来点真的。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你们想想那么正点的妹子，不搞白不搞。如果有人想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来他个真操实练的，比整天看这些强多了。”那个家伙还不甘心，继续说道，但是很快就被电视里面的内容吸引了。
“只要你敢去，算上我一个。”有人开玩笑的回应道，估计也没有经过脑子思考。
“也算上我一个。”
房间里面很快变的安静起来，围在电视机前面的人，个个眼珠瞪得老大，血丝布满了灰白色的眼球，全身上下热血喷张，关键部位冲动不止。长时间的娇喘声、渗透着汗珠的呻吟声和听不太懂的英文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正清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之前多少知道一些，但是这是第一次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视终于被关掉了。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激情画面里，身体里的雄性激素不知道往哪里发泄。大家胡乱的脱掉衣服就上床了，也有个别人最终还是冲到卫生间里面好一阵之后才出来。
“跟你们说看这个片没什么用吧，看完之后搞的满卫生间的骚味。要我说后面直接跟我去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体验体验女人的味道，这才是正道。”洗浴中心的那个人还在怂恿其他人加入自己的队伍。
“干就干，谁怕谁啊？到时候叫上我啊。”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谁在给他回应着，十有八九是刚从卫生间出来的那位吧。
正清也是在正常的喷张和冲动之后，身心慢慢归于平静的。伴随着其他人的呼噜声，整个房间重新归于平静，身边的刘明也蜷缩着身子，背朝着正清睡着了。正清是一个心思很缜密的人，从刚才这些人的对话里面，他大概能够猜出这个房间里面每个人的性格，他此刻睁着眼睛倒睡不着觉了。
显然，这个房间里面的人比刘明给他介绍的还要复杂，特别是那个在洗浴中心上班的人，他的那些话如果真的成真，那可就是真正的犯罪了，可是要坐牢的。
难道他不知道吗？不，从他话里的语气听得出来，他知道入室强奸是要坐牢的，但是他还是怂恿其他人跟他一起去做。因为他很自负，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相信那个南方女孩所谓的给他抛媚眼就是在向他暗示什么。
那他要不要劝阻他们呢？他知道对于这些在外面混的时间很长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书生气的说教。如果是在以前，他或许会主动站出来陈明这种事情的利害关系，但是现在他却犹豫了。
一方面是他刚到这里，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他只认识刘明一个人，和其他人没有说过话，没有权利和资格去对别人的言行评头论足；另一方面，就他自己来说，目前还处于生存的紧要关头，谈何去操心别人的那些闲事。或许他们只是口头说说解解恨，并不会真的去做什么吧，正清心里这样想着。
绵市之行改变了他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让他的性格多了几分柔韧和耐性，不像以前那样对于看不惯的东西总是难以沉下心来聆听和思考。
外面的世界毕竟和三水县不一样，你所看到的现象和故事的背后也有着和三水县不一样的内容。在这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充满善意的理解和接受你的话语，所以你说话前需要思考，并且要更谨慎。
在还没有思考清楚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正清还是在迷迷糊糊的思考与困顿中睡着了。睡梦中他梦见自己很快找到了工作，并带着刘明离开了这里。尽管这只是一个梦，但是睡梦中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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