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
滴滴答答的红喇叭,从江南吹到塞北。
青砖红瓦黄袍,来生不在帝王家。
长公主与北方和亲了?!
谁的决定!
“大人,新君前些日子下的旨。”
“为何我一点不知!”
“大人,您,您。”那下人确是哆嗦再也开不了口。
“先生到何处了?”杨延凭栏远眺。初春乍暖,糊涂新柳已抽芽,荒唐绿叶衬花发。
“刚出上吉。”
杨延沉默不语。
“南方可有来信?”
“七院有一封信。”
春鸟啼鸣,也在意料之中。
“成院?”
“空院。”
杨延急急得吐了一口浊气,官道上回响的迎新的喇叭声尖锐刺耳。门外的一颗树上,过了秋冬后满是未落的枯黄死叶中丝丝点缀着新叶,久立枝头的鸟儿扑棱起飞,造作了枯叶的孽,落了一身灰。
满园春色难关,深宫号令难断。
“走吧,该来人了。”杨延苦涩道。
“传代宗旨,杨延私截和亲使臣,意欲阻挠安国公主出嫁,损国之根本,念辅佐太上皇帝有功,故革尚书职,任户部侍郎,且今生不得出京都。”
“臣杨延接旨。”
行山路无伴,为呼声久传。
“大人,您就认了吧!”那下人拜倒在地,声泪俱下。
这何时是个头!
旧君英宗北狩不得归,新君登基讨好北方妖人,令长公主出嫁和亲。我杨延自出聚书院以来,辅佐陛下勤勤恳恳,现在陛下幽囚于北,我却受缚君子脚下,无能啊!
“大人,您且宽心,您尽力了!”
南方成院,住院,坏院,空院,聚宝院,聚器院,聚书院,天下士人,农人,商人,武人,都糊涂吗!
“大人!新君待您不薄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久伴人心不可知。
杨延望着那匐倒人,瑟瑟发抖,连你也?
“大人,对不住啊,老奴无能为力。”
“再传代宗旨,杨延有辱太上皇帝,损陛下威名,侮安国公主贤良淑德之誉,念往日有功,革侍郎职,罢黜为民,永不叙用!”
一个时辰两道旨,三番贬罚四下无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
春日深宫凉,乍暖还寒,新柳抽芽不发,鸟啼也是这般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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