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操纵死亡的造物
“我们要去哪啊?已经四处晃悠两天了,陛下。”克雅拉了拉衣袖遮挡天空落下的雨点,询问着拖着黑色棺材走在前头的阿卡特。
随着时间的消逝,因为天空还飘散着淋淋的雨,所以哪怕是到了太阳初升的时候,天依然还是那副阴沉沉未见光芒的压抑模样;不过,很显然这对帝都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
阿卡特带着浑身被雨弄得湿淋淋的克雅站在类似塔楼顶端的地方。
举着制式的黑色伞阿卡特望着下方。人们犹如工蜂一般拥挤在人行道上,步向各自的目的地。
“克雅,去睡觉吧。”
“咦——!睡睡睡睡觉——!”阿卡特的一句话让身旁的克雅一瞬间提高了数个分贝的声音。
整个人顿时变得扭扭捏捏起来,心里头也打起了小九九,时不时的还看看矗立在哪里的阿卡特。
“啊。”阿卡特望着远方,目光有着些许柔和:“塔楼下面有个房间,里面的家伙已经清理干净了,你去睡吧。我在这里等人。”
“等人?”兴致一瞬间被泼了冷水变得拔凉拔凉的克雅有着提不起精神。
“啊,一个老朋友……去休息吧。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战斗,我需要保留战斗力。而你需要去接收一个心脏和半个身体。”阿卡特挥手驱赶还想询问什么的克雅。
“我知道了。”
克雅从塔楼一边的楼梯漫步而下。
阿卡特则靠在身后的棺材里。
沃尔特——看你的了。
失敬,身体里传来调侃。
探出袖子的苍白手掌略微下垂,手指微微屈伸张开。
密密麻麻的线扩散出去从这一头房屋抵达另一头另一头的石柱,层层交叠,如同蜘蛛巢穴的密布之网开始不断侵袭整个区域。
搞定——
“啊,沃尔特,你说,我这么做全是遵从命令吗?”阿卡特望着即将落下的夕阳。
“谁知道呢?命运说:谁都无法违背我。那有怎么样,活着不就是在违抗死的命运吗?而且,大小姐可是明君,那么身为下仆所要做的只是遵从。”沃尔特在阿卡特身体里发出声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真半假的话,令阿卡特发出笑声。
“这美丽的夕阳,最终只有我一个人欣赏吗?”
黑色的枪——那把红叶知弦订制的‘黄昏’静静的躺在身后的棺材上。
“哼——”沃尔特冷哼之后便不再言语。
闭上眼睛感受着夕阳的余温。
阿卡特也一同进入等待之中。等待来自第六位所言的情报。夕阳西沉,后夜,大雨再一次袭来。
“啊——!”
一声高分贝好似要将人耳膜刺破的尖叫,忽然在街道上某一会所内响了起来;顿时,就犹如平静的湖面上砸进了一颗石,惊起了一片蚂蚁般——拥挤,但有条不紊的人群,纷纷不由自主的向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有些离得较近的人在看到引起惊叫的事物后,同样发出了之前一般的尖叫。
接二连三的惊恐尖叫,最终吸引了沉睡了一夜,依旧想要继续闭眼沉眠的阿卡特。最终惊觉的睁开眼阿卡特的目光并没有直接转向那个方向,而是立刻行动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有着来自‘眼睛’的帮助,以及空气之中所给的信息做基础,足够他亲自将目标的一切摸清楚再行动。
目标在另一个方向,正在被围攻……
但他还不能够过去。
第六位的情报之中已经出现了菲亚和威尔的身影。
虽然会有不确定性,但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做到完美,这并不妨碍将它的危险性,降到最低。
之前睡觉时用手指缠绕沃尔特的线会神的观察,仔细记录周围境况的阿卡特,此刻感到了一阵阵的死亡潮汐。
威尔以及另外的不安分的家伙也同样隐藏在阴影之中……
当第一声尖叫响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吸引坐在塔楼上假寐的阿卡特。
有时候某个醉汉趴在地上装死也能够引起同样分贝的尖叫。
而原本感知到锁定的目标所在的位置已经出现伤亡。
但是接二连三的尖叫,却让阿卡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身后向那个方向看去。
当远超常人的第三视力,让阿卡特看清楚这次引起尖叫的事物时。
当即眉头就皱到了一起。
一个大大的由人体构成的血泥,大半个凝聚的躺在在房屋之中,血泥四周的转角到处都是切割整齐的血块,鲜血从已经算不上身体的肉块切口极速的溢出,将原本的某个会所内部变成了一副在血色残阳中恐怖、狰狞,充满着诡异、恐惧的死亡会所,里间的所有成员已经全部死亡。
但在阿卡特眼中却又是不乏美感的画面。
狮子王的巨力,阿兹塔的裁决。
阿兹塔也开始行动了吗?那么也就意味着……夜袭也算是敌人了?他们的目标显然是所有恶徒。
咔嚓——!咔嚓——!
咀嚼的声音传来,令沉思的阿卡特转回过头。
如同超新星爆发的光芒映在阿卡特的瞳孔之中。
一刀两断?
真是……麻烦了。
嘭——!
一个转身极速落在地上,阿卡特闭着眼睛,眼角流出鲜血。
闪亮的余光使其瞳眸失明。
“走狗吗?”阿卡特虽然暂时看不见,但并不代表感知不到四周围堵的帝国士兵,感受到帝国士兵手中持有的恶意:“区区的走狗。也想杀我?”
“夜袭的人吗?哈哈哈,再一次执行天诛!”纤细的声音似乎因为某些原因变得有些畸形。
嘭——!
哒哒哒!
四周的人一同朝着站在原地的阿卡特猛烈的开火。
“真是可爱的小狗啊!”就算看不见,阿卡特也发出赞美,站在原地也没有要闪躲的意思。
嘭——!
黑色的旋风如同利刀将四周的士兵全部搅碎,飘零的子弹也被切割开来。
“吼!”
巨大的生物犬护主的挡住利刃一般的旋风…
一道黑影在旋风停止之后从地上站起来。
“可爱?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可爱之处。”克雅严肃的看了一眼巨大的鬣狗,声音中充满着一丝不苟:“我的任务是那个只剩下半个身体?”
“啊,巴斯克维尔……那只狗,由我对付。你负责将她带离,顺便把大剪刀一起带走,我要开始回收力量了。今天,就让我好好玩玩。”
说话间,更多的帝国士兵聚拢过来,将两人围堵的严严实实。
丝毫不在意四周憎恨的视线。说完话阿卡特缓缓抬起手。
“啊!接招!”藏在大狗身后的的马尾少女似乎是改造人,抬起改造成枪的手臂朝着阿卡特遥指过去。
嘭——!
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打中自己。
哒——!
打起响指,被对方射中肩膀的阿卡特露出兴奋的笑容低吟道。
“哼哼哼哼,第三制御术式·解放!刻——耳——柏——洛——斯。”
语言落下的一瞬间手掌也一齐朝下挥拍。
轰——!
从虚空中轰然而至的地狱犬独有恶魔利爪将整只狂暴的大狗塞进地面。
而巨大散发着魔气的魔爪逐渐化为无形。
滴答——!
第一滴雨点落在阿卡特脸上,犹如敲响战斗的警钟。一瞬间仿佛掀起风暴,狂风暴雨的打击骤然而至。
哒哒哒!!!
四周的士兵迅速分散开来,端起枪对准阿卡特扫射不止。
“嗡!”
一瞬间切开空气。
“噗嗤!”
极速出鞘的四把剑,带起了逆风斩气的疾鸣,周围天空还在落下的雨滴在破空风声中好似停止了一般,四周只留下一抹凄冷的好似日食的璀璨光芒划破了层层静止的雨幕。
伴随着清脆的破空声,被雨幕包裹着的诸多士兵连带着子弹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四把剑一分为二。
“怎么可能……”许多士兵大多都被改造过,即使被一刀两断的腰斩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死去,只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被一分为二的身体,发出了不甘的嚎叫:“啊!怪物!怪物啊!…”
再次在雨中绽放席卷四周的剑光结束了诸多生命。
怪物?哼,哼,不配称之为人的家伙们还想赢过强大到彻底的我吗?
“哼,慢了,太慢了!一群走狗是打不赢杀不了人的,愚蠢的废物走狗们。”阿卡特缓缓收剑入鞘,看着身前不远处重新爬起起来的凶怒大狗。
那只恶狗嘴里还叼着不到半个身体的希尔。
一刀两断的持有者,已经没有声息了存在。
“有点意思,不愧是巴斯克维尔猎犬的再构成。”拍手称赞那顽强的生命力,阿卡特目光轻蔑。
停手的一瞬间身后一道黑影朝着猎犬射去。
“接招!”克雅踏裂地面整个人弹射出去。
伸出手抓住将死的希尔。丝毫不在意的用力将剩下半身的希尔从狗嘴里扯出来。
“哼!天诛!执行!”咬着枪管,漆黑的伤口迸发出火花。
當——!
顺手挡住直射的子弹。
“走!有多快!走多快!”阿卡特说道,刀刃平举挡下子弹以及大狗的攻击并将其击飞出去。
反身的克雅借力从阿卡特肩膀一跃而起,跳上天空。
“接着,克雅。藏好来,我会去找你。”将手中的利刃妙法村正顺手投掷上天空,阿卡特咧开嘴角:“来了吗?阴影的腐臭味,肮脏的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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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被一具较为完整的尸体前,威尔勒指着尸体那整齐到夸张的切口,以及尸体上略带惊恐的青紫面容,详细的为站在身旁的菲亚说道着:“陛下可是很强大,最起码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摸透他的底牌;而且能够仅凭双手就轻而易举的硬扛曾经属于他的力量。那只野狗帝具打不赢陛下,并且就算不借助任何工具陛下也可以将大狗轰成碎烂。虽然他没有出现在这里。我觉得他应该是故意的。那么,菲亚,回去告诉大臣,接下来这件事交由我们负责。顺便把千年来唯一成功接受王血艾斯德斯从边境找回来。王对王……一定很好看。”
“嗯,先把尸体带回去吧。布兰德需要血肉进行重组。”菲亚说到着,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当即苦恼的嘟着嘴揉了揉太阳穴:“对了,告诉那个博士不要动血肉。我可不想因为尸体内的一些零件被那家伙弄丢后,再去争吵。那真是会被布兰德吸干的。说实话,你应该想在这之后就去找陛下的霉头吗?上次的事,是我帮了你逃过一劫……”
幽幽的抱怨中带着一丝“敲诈”意味的菲亚根本无法引起威尔的任何注意。
对方,根本没有理会菲亚的威胁,径直的遁入阴影之中。
“真是无趣的人。第二位。”
嗷——!
嘭——!
厚实的声音响起,阿卡特握着那只生物型帝具的獠牙。
单手钳制住变化的有些畸形的大狗,伸手朝前抓去。
“啊————!天诛!你们这些扰乱帝国的罪徒!”赛硫摇晃这脑袋不断扣动扳机。绑着的马尾因为雨水显得疯狂不已。
将大狗挥舞起来华为阻挡子弹刀剑的盾牌。
阿卡特脚步缓慢却丝毫没有任何停滞。
鸣——!
忽然间的极速的影动带起了风的疾鸣。凛冽之风作响之下,四尺漆黑的刀锋宛如奏动着黑暗的犀利。
漆黑的利刺从阿卡特脚下猛然冒出来,毫无阻隔的切开了被阿卡特持有的大狗那巨大的身体以及周围的空气,径直的朝阿卡特的臂膀劈去。
“叮!”
“嗤!”
三把美轮美奂的利刃出现在了漆黑的利刃前,剑尖顶在了刀刃上,但是挡住了锋刃的三把利刃并没有挡住因为极速出刀而附着在刀刃上的漆黑的阴影!
迸射的阴影犀利的在显得白皙的手臂上带起了一阵血潮,阿卡特握剑的右手溢出道道血流。
血液顺着被切开的血管喷在阴影上。
主战的手被废了一只。
偷袭者从脚下的阴影之中猛然跳出,避开阿卡特另一只手顺势劈斩下来的阿朱罗丸,极速后退握着黑色的利刺作出防御的样子。
“师傅!那家伙是夜袭的人!”赛硫眼见来人,惊喜兴奋的吼道:“师傅,制裁他!”
威尔警惕的盯着手臂飙血的阿卡特,一言不发。
“哼呵呵呵,还以为你不来了。永劫,威尔!”
阿卡特用另一手紧握其中的阿朱罗丸剑展开了急速的反攻。一剑接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就像是绞肉机的轮刃一般,首尾相连,誓要把背叛他的威尔彻底碎尸万段才肯罢休。
而身前沉默不语的威尔面对对方快速犀利的进攻却是寸步不让,靠着阴影加持以及常年的‘假想推演’暂时的抵挡阿卡特的猛攻,手中如同匕首的利刃犹如九曲回肠之意疯狂的寻找阿卡特的空隙,带着一泻千里的磅礴之势,次次直指阿卡特受伤的右手要害。
“铛!铛!铛!”
一刀三剑相互碰撞间,火星四冒,接连不断的碰撞声响彻了整个空旷的街道。
四周插不上手的士兵带着受重伤快要失去理智的赛硫缓缓撤退。
与阿卡特对刀的威尔顿时一愣。
陛下击杀神代种的剑术,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难道他平时都没有练习,导致退步了吗?
半玩笑的想法。之后是反驳他设想的高速攻击。
凶兵相互碰撞激起一阵阵风暴潮汐,碰撞的劲气将被打中的雨点以及夹杂血液的流水惊爆碎裂,化为如同弹片般伤人利器。
双方都有着高强度的作战能力,切开雨点与对方的利刃碰撞,闪避,厮杀丝毫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破绽。
即使失去一直手臂也依旧强悍无力。
战斗之中,威尔警觉的看着手臂不断淌出血液的阿卡特。
不死人神吗?开什么玩笑!如果真的不死,为什么不统治帝国直到永远!
绝对是他受伤更加严重!维持下去,赢得一定是自己!
带着这样的想法迎难而上,漆黑的利刃带着复位数的交叠阴影对着阿卡特发动猛攻!
原本男女通吃的诱人身材在雨水之中化作死亡的阴影,朝着阿卡特而去。
而他的对手血液不断从手臂之中流淌出来,阿卡特却更加狂暴的挥动的阿朱罗丸。
火花崩裂,极速舞动的兵器开始散出热量。
剑刃逐渐泛至鲜红,阿卡特握着发热的利刃隔开威尔的刺击。
一击牙突震开威尔。
废了一只手刺的身体停滞在原地。天空中不断落下的雨点落在泛红的剑刃上呲的一声泛起白色的蒸汽。
而重新作出进攻姿态的威尔感受着怪异的不协调,心中莫名的慌张起来。
刹那间的失神,再回首。
阿卡特已经握着手中的阿朱罗丸猛的斩落而下,劈在了只来得及抬手的威尔短小的妖刃上。一股巨大的力道让措不及防的威尔整个人下沉一沉,地面迅速裂开。
然而早做好准备的威尔借着阿卡特巨大的力量顺势飞快的后退,就似力道不济连连后退一般。
身体还没退出安全范围。
叮——!吱吱吱吱!
呯呯呯!
地面一瞬间像是启动了什么神秘的开关。
无数的线将想要逃散的威尔紧紧束缚,威尔如同落入蛛网的猎物被线死死缠住。
试图化为阴影逃离,下一秒却依旧滞留在原地。
“你……”威尔知道是身前的这家伙做了手脚。
“不愧是第二位,永劫!你不愧是第二位!我承认你的地位!第二位·永劫!”阿卡特站在对方面前,目光调侃凶残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你!因为血蒸发之后凝固在我身上限制我的阴影行走吗?哼,就算这样我的恢复力也令你无法打败我。陛下!我是永劫!永劫之轮!威尔!”威尔从自己身上嗅到了血腥味,属于王的血腥味,心思缜密的他很快得出了这个结论,但随即叫嚣起来。
话多,死的快。
噗嗤——!
阿朱罗丸极速刺入眼前叫嚣的家伙的身体之中。
阿朱罗丸泛红的剑刃身上在威尔体内发出吮吸的声音,整把剑如同活物钻进威尔的身体。
“啊——!”钻心蚀骨的痛处使得威尔发出惨叫。
“永劫,当年我创造你的时候就是构思铸造最终之剑——破灭终焉的虚空剑的剑炉。我可以一直活下去,但是一千年前我猛然察觉到,这样活着也不是人类。所以我死了,但是只要执念不散我就无法真正的死去;我决定将那个执念彻底了结。再一次背负整个灵薄的罪恶,带着罪恶重返人间。这无罪的灵薄怎么能变得和人间一样呢?”阿卡特掐着对方的脖子将其提起来,洁白的牙齿显得有些狰狞:“威尔。人生比地狱还要地狱啊!神说人生来有罪,那么无法出生的孩子也将落入地狱,凭什么神说的算!或是阿赖耶,或是盖亚都不敢这么说!所以六千年前冥河划下地府永镇轮回,身居封渊分化善恶。不过很可惜,他死了。而我正在利用封渊重铸无罪之地——远离尘世的幻想之乡——一个没有死亡,没有战争,没有罪恶。你将是第一个陨落的使徒。为了重铸无罪之地,需要永远的境界,你的灵魂就是为此而生!而你的身体将作为我的剑炉,将我的力量化为单一而凌驾于万象之上静止却流动的虚空!”
他的疯言令威尔睁大了眼睛,瞳孔之中充斥着惊恐以及愤怒!
“你……要毁了自己建立的帝国吗!陛下,你要将我们一同努力所建立的帝国彻底毁灭?我恨你!诅咒你!你永远都将在死亡与恐惧之间徘徊!”
噗嗤!噗嗤!
另外的两把剑一起穿过威尔的身体,两把剑也如同阿朱罗丸一般钻进其体内。
威尔神情扭曲的感受着钻进身体的三种力量,身体逐渐开始失去控制。眼角流出鲜血,威尔绝望的凄厉的咆哮着。
目光憎恨的盯着带着残忍邪恶笑容的阿卡特。
面对对方的眼神。
“恨我吧!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从不后悔,不管是抛弃了贝尔蒙特的身份,还是抛弃了龙骑士的荣耀,我从未后悔过,既然我因为世界而无法改变她离我而去的宿命,那么就直接扭曲世界改变她离我而去的假想!憎恨我,怨恨我,然后永远化为境界的妖精守护灵薄,不——!应该说守护远离纷争的幻想之乡!威尔。”
噗嗤——!
苍白无任何人色的手掌穿过威尔的胸口捏碎那颗跳动的心脏,站的近的阿卡特被威尔一口溅上一脸的鲜血。
随后依旧在下大雨冲刷掉血液。阿卡特抬起头望着密布的乌云,雨水从眼眶划过。
“若你信来生,就接着永远的恨我吧!”
低声厚沉的说完之后阿卡特低下扬起的头拉开衣袖,将‘死去’的威尔塞进去。
转身朝着一旁的树丛中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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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逐渐细小,直到停息。
娃娃脸的小女孩出现在空旷破碎的场地。
那是第八位,双生子菲亚。
菲亚俏皮的耸了耸肩,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装作面色如常的转身。只是原本散漫的脚步改变了方向,飞快的跑开。
“逃跑了吗?”
身在树丛之中的阿卡特,看着背对着他像是老鼠遁逃的菲亚,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的惊讶。
“算了,就这样吧。”
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过下一刻,身后传来的另一个脚步声却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据研究,你在作案后,会有很高的几率滞留在作案现场。”娜洁希坦从一旁的树丛之中走出来,嘴角浮现出玩味以及胜券在握的笑容:“艾恩斯先生,你自己知道吗?你杀完人之后特别喜欢呆在原地。你究竟想做什么。”
阿卡特的脚步在娜洁希坦的话音落下后,不得不停了下来。
转过身来面对对方。
对方的话语中没有一句带着威胁,但是其隐含的意思中,威胁的含义却是毫不掩饰;阿卡特相信,只要他继续离开,对方很可能不会阻拦,但是在这之后,要找对方办事那就不容易了。
至于对方为何会知道他在这里,了解过反抗军情报络的强大,这样的情报是一点都不会令阿卡特感到奇怪。
目光凝视的看着站在他身后面带微笑的娜洁希坦,阿卡特的语气冷冷的说道:“帅哥,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不认识我,这是说谎。”走了两步,来到阿卡特身前的娜洁希坦,脸上的微笑依旧不变:“你可是一个在通缉榜单声名赫赫的大人物,忽然出现在本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而恰巧出现的现场又发生了‘夜袭’袭击帝国军并与之交火的袭击案件你认为帝国会认为这是巧合吗?”
你也知道是袭击案件吗?少加了恐怖两个字吧?喂,小娜洁希坦,我不记得以前教过你阴谋什么的……堂堂正正碾压敌人才是王者。
心里神烦的吐槽不已。
“巧合之所以巧合,就是因为在不可能的地点发生了阁下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阿卡特面色上依旧冷淡淡看向面前的娜洁希坦,视线却穿透障碍物放在极远处正在赶来帝国的巡查卫兵,眼神中带着嘲讽:“还是你那无能的夜袭喜欢将这样的事件挂在无辜的人头上?”
“无辜……”娜洁希坦也一副这家伙真的了解自己的处境吗?的模样。
不过她很快调整好‘姿势’。
“加入夜袭怎么样,就算是外编成员也行。艾恩斯大人,我的养父阁下。”娜洁希坦嘴角勾出洋洋得意的弧度:“您认为如何?”
沉默着,而后转身离开。
“呼,那就这样吧。”阿卡特背对着娜洁希坦,微笑的摆了摆手,语气也不再像刚刚那么冰冷。更多的是怪异的别扭甚至是不知所措。
走出老远之后,阿卡特才用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阴沉低声道:“愚蠢的家伙,我可不记得自己没有告诉你,要大笑着大哭着然后比谁都要畅快的活下去。”
话说完没多久,身后又一次传来对方的声音。
“静候,阁下,大驾光临。”
娜洁希坦看着离去的身影。
直到看不见阿卡特的身影,才收起那一副面孔,脸色变得有些沉重。
快速从树林之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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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是死亡的开始,死是现实的延续,生是梦想的结束。
笑容是虚假的,痛苦是真实的。
神怜悯众生……神说要有光。
和善的男人似乎停顿了一下。
咔哒……
“神的使徒,还在祷告吗?”菲亚走进来,将门关上。
似乎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无理,穿着白色祷告服带着银框眼镜的男人并没有过多在意。
“有事吗?光与暗的使徒。我不记得,神传诏你。”青年收回眼角的余光重新闭上眼睛。
“威尔死了。我的光无法照耀他的生命,暗也无法感知到他。我见到了陛下,所以威尔已经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了。”菲亚目光怪异,甚至有些诡异。
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再向谁祈祷……
“照耀大地,曾立足于九天之上的太阳鸟都无法掌握世人性命。区区一个神血衰落的你又如何感知到他是否活着。就算还原菲尔的位格……你也依旧没有多少战斗力。能够杀他的,除了帝具持有者以及第四位和第七位,你认为还有谁。”
年轻的男人从地上站起身背对着菲亚,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你太弱了,不要在我这里弄脏地板。不要在我面前把怪物放出来。异教徒。”眼角的余光看着形同幼女的菲亚,其中的凌厉令得菲亚不由自主的后退。
“阿兹塔也行动了,昨夜在与王出现的地方相隔不到数千米的地方爆发战斗。正确来说,应该是屠杀。”面子有些挂不住的菲亚有些嫌弃的继续后退两步,站远之后才解释道。
“我们用的皆是自己曾经的名字,只有第七位是王上赋予远古语言,在古语中代表的是……无罪。”青年的解释才刚刚开始,就被忽然打断了:“你把那个肮脏的亡灵带过来了?!”
抬手从衣袖之中抽出戒刀。
“布兰德并没有来……”菲亚有些紧张的说完话,身后的房门又是一阵响动。
门再一次被推开……脸色青白如尸体的雷泽走进来。
“好久不见了神的使徒。”
雷泽不等对方发话,笑容不改继续说到。
“我准备反抗王的诏令。这个帝国,由我等一手建立,又怎么能因为王者一念而付诸东流失去。你们是如何想的。”
“这可是故乡,我们亲手建立。”菲亚阐明了自己的态度,而后和雷泽一样将目光放在握着戒刀沉默不语的青年。
“神说,我将赶赴地狱。”青年抛开戒刀,弯下身拾起之前查阅过散落的书页。
推了推有些低垂的眼镜,和煦目光化作凌厉的凶神。
“如果你们变了……我就杀了你们。神,不允许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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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地下室之中。
“克雅准备好了吗?”阿卡特站在原地,鞋尖之上是一个墨水般的溏口。
污浊的血液从溏口之中不断渗透出来,躺在里间的人形是由天然呆的希尔剩下的半个身体拼装出来的躯体。
因为少了下半身,所以一半的身体被拼组的人偶明显缩水异常。
“准备好了。”克雅从水面之中站起来,连带着水中的墨被站起身的克雅抽走:“我再也不想做这种工作了……呕……”
吐了不少水之后,克雅趴在阿卡特身旁:“我这样算是孕吐了吗?可是生出来的是个懵懂的亡灵。”
缓缓站起身,克雅却听见阿卡特的另一句话。
“我再一次选择堕入黑暗,只是因为我不舍这迷人的风景。”
还未来得及询问什么,阿卡特挥手,掌刀穿过对方的身体。
抽出染血的手掌,心脏也一同被扯出来。
“你的任务完成了,克雅……站在让这些罪恶回到我的身体里。让化作墨色的血液重新由我背负。”
扑通……
“……久违了的死亡凝视吗?原来是这样吗?第二位的灵魂,第三位的气息,第四位的生命以及我的身体?咳咳咳,陛下,陛下……陛下。”
克雅嘴中念叨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得空虚,平时污浊的淤泥被身旁的阿卡特吸收。
“你没有灵魂,无念无思亦没……”阿卡特评判道。靠上窗框,粗重地喘息一口气才说道:“命运要我如此。克雅。”
他挥了挥手。抹掉克雅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丝微笑。
他站起来背过身去不愿在看克雅——那眼神里没有垂死之人的绝望,也看不到更深沉些的哀伤。正相反,阿卡特觉得那眼神有些似曾相识——他曾在得意的伊丽莎白……米娜·哈克以及伊莉莎的眼睛里看到过类似的光芒。
那时候她在某个午后或是某个夜晚同自己分享她的开心,她的生气,她的自鸣得意——那是看到深爱的人开心时露出的眼神。
阿卡特逐渐抿着嘴皱起眉头。
借由余力坐在墙角,克雅笑起来:“从前我们以为可以追随王到永远。但现在事实证明你才是——你才是活到最后的那一个。这就是命运。”
阿卡特回过头看了看她。冷冷说道:“事到如今你还相信命运?你们从前笃信的陛下和所谓的王都已经不存在了——他可不是什么神明。而是实实在在的生物——现在你还相信什么命运?”
克雅嘴角再一次溢出鲜血,疲惫地摇头:“命运是什么?就是在将来注定要发生的事情。陛下啊,你也知道这世界在扭曲——那么我们之中的先知观察到了。而追随你的我们将其称为命运,又有什么错?”
她将视线停留在阿卡特的身上,赞叹道:“你看。如今被掌握在你的身体里的……这就是扭曲世界的根源啊,你扭转了世界扭曲的命运。啊,如此……如此。”
克雅眼角流淌出无数的泪水。
阿卡特认真地打量哭泣的克雅。然而他认为曾经的第五位在此刻是清醒的——绝不是因为即将死亡而变得如此。
因此他顿了顿:“你口中的命运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现在……你在后悔了吗?”
克雅紧紧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抬起一只手止住他的话:“王上啊。我的姓氏你知道——但是在三千多年前……或者说在人间的两千零年前,这只是一个名字。”
“陛下啊!我来自人间……我是罪徒的子嗣。这曾经是的罪徒名字。弑杀神子的大罪。”
阿卡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呼出浑浊的气流。
他明白——菲亚·路西法以及名为那个弑神姓氏的克雅,而这一切一开始又是在他手中……
他是始作俑者。
她自认为是罪人的子嗣,但他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一个罪人逃避的代替品。
克雅的生命显然已经快要耗尽,然而她似乎急于将一些事情说出口。没有等阿卡特说话,便微笑起来说道:“路西法应该已经同您说明了一切——有关,有关,您是龙的血脉……”
“但你可知道我同样是龙的血脉。”
阿卡特丝毫不吃惊,沉默不语。
“陛下啊……我——”克雅疲惫地说,“我想要把一切告诉你————”
“陛下……我们都认为您是王者,只要您想,就一定可以做到。我们有着梦境……我们能够看见身为德古拉的您。”
“你知道我们可以知晓自己前身的过去……我们,都认为您才是最完美的王。”克雅的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你现在后悔了?后悔站在我这一边吗?”阿卡特沉声道。
“没有,我没有。”克雅虚弱地留着眼泪摇晃着脑袋,嘶哑的说道:“菲亚具有光芒与黑暗,令她可以比我们更好的感知到梦境,那么第九位真神的庇护,同样可以做这种事,而且比她做得更好。第九位她创造了一个王徒,用您的血创造的王徒,并且在自己死前之前将您带到此处的正义交给了他。”
“她与我们不一样,她不认同背负一切的您,她留下的那位王徒又诞下后代,并且将那梦境永远流传下去。或许血脉会沉眠了很久——久到即便是使徒的力量也因为血脉的稀释而渐渐变弱。但那是您的半身,您缺少的灵魂……那是您啊。第九位将您的魂灵孕育出来……他要阻止您的设想。”
“就像是那身为该隐名为上帝的主封印的圣子,原本应该与主一体的圣子,就在主强大的姿态沉眠之后企图窜夺神位,那个圣子觉醒了。”
“你是说……”阿卡特沉吟着。略微犹豫一番:“在人间,天主……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那家伙吗?”
“是。三千年前他自称圣子——从某个角度来说这的确是事实。”克雅开始感觉到冰冷,身体逐渐发抖:“您没有我们可以看到的梦境。神太过善良了。”
克雅的目光仅仅盯着阿卡特
阿卡特皱了皱眉:“但——哪怕只是传说,我想与事实的差异也不会太大——那一位是个相当善良仁慈的人。行走与地的神明。”
“它所要做的那些事要求它如此。而它当时想要的做的事情就是窃取神位——只是它来不及。”克雅慢慢摇头,低声解释道“那个时代它还没有彻底觉醒,它的力量还不强大——还不足以对抗当时鼎盛至染指地狱的神权力量。所以圣子选择了更温和的方式。”
“但它并未料到当时信奉主已经自大到了可以无视一切权威的地位——当时的神权统治者无法容忍这样一个‘圣子’出现在属于神的土地上。事情的起因是由于神权信仰担忧因此失去神依旧照耀人间的恩赐。而令那件事情结束的…………是来到灵薄之前的我的那位名为弑神姓氏的祖先。”
阿卡特沉思一会儿,摇摇头:“那么,这个梦境由十六所构筑?她窥视到梦境的终点,选择了阻止我。”
克雅苍白的表情已经严肃不起来:“但是第九位却说自己明白了那一位圣子的良苦用心。她决定破坏您的计划。”
“阻止我毁灭帝国?无稽之谈。”阿卡特背过身躯道,厚沉的声音说道:“那个王徒只是一件工具,而我终将败于人,不足为虑。另外……克雅,你至今仍旧认为我是完美的王。可如今你却在流泪……这难道不是悔恨的泪水吗?后悔站在我这一边。”
“我并不后悔,我只是在想,我就要死去了……就要永远的离开您……无法在追随您的脚步……想到这。我却只能痛哭流涕,毫无办法。”
克雅努力的抬头看了背对着她的阿卡特一眼,用手抚了抚自己空荡荡的胸口。那里正有血流出来——眼下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温热一片,仿佛重新回到了温暖的怀抱之中。
于是,她悲伤地叹息了一声,觉得伤口似乎已经不那么疼了。
克雅勉强的微笑着朝阿卡特摇摇头:“你是最不幸福的人。你知道这一点。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
阿卡特又等了一会儿,但克雅停顿不再说话了。
他意识到了什么,握着依旧在跳动心脏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是爱你的哟……”克雅的气息停留在最后一个字上。
浑身被墨色污染的一切被泪水洗刷,黑色的淤泥被洗去,剩下那金色如同阳光般耀眼的秀发。
“我也一样。深爱着你们。身为德古拉的我也同样深爱你们。但是啊,如果不这么做……你们将变得和曾经……和那个许下让自己消失的我一样。找不到自我,找不到未来,找不到活着的感觉。”阿卡特叹息从袖子之中抽出已经化作一颗太岁的威尔,吐出三个字:“我是龙。”
太岁之中微微泛着微光。
凌驾根源之上的虚空剑,他用了一千年的时光将其铸炼出熔炉,至于那些兵器的名字,早已没有任何意义。其中任何一把都早已超越曾经的本体。
他们早已是新的传说。
如今七支流以进其三。
现在妙法村正、湖中剑以及石中剑进入之后只剩下在赤瞳手里的观世正宗。
观世正宗缓缓剥离空间,隔着遥远的距离将其呼唤过来。
加之从身体里拔出的王剑与从克雅身上收取的妙法村正,缓缓流入威尔尸体所化的花朵。
死亡之中将绽放出无果的绝伦之花——永恒绽放的虚空之花。
而剩下的第六至第九位将与自己以及罪恶一齐化为——刹那且永不凋零的混沌之核。
将花朵放在一旁。
“很快,我就会将所有的力量全部都聚合起来。”
站在拼凑出来希尔面前,用剪刀一刀两断划开手掌。
血液从伤口之中流出来。
“他是我的灵魂。我的儿子,另一个我,阿鲁卡德早已与我相伴千年。万千合一的日子就要到来了。克雅,我只是我,有着来自未来魂灵的我。你们都错了,我早已完整。”
握紧拳头,发出骨骼相互碰撞的声音。
缝隙之中流淌出的血液朝着下方的希尔所在的溏口滴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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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我们的团队无法接通其灵魂,使其苏醒。”
羽濑川小鸠抱着玩偶瘫在沙发上略微愣了愣。
站在她身前的管家似乎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从容。但片刻之后她意识到其中的原因——这世界上似乎的确没什么力量能够正面阻止她了。
于是,管家笑笑了笑:“大小姐,我首先得告诉您,您房间里的那东西很可怕,似乎同您以及那一位有很密切的关系。”
“嗯。”
“——我们的团队从她身上抽取了血液,那个伤口不仅自愈,甚至排斥我们对其抽取样本。现在,那种样本我们基本可以确定的就是那种东西从那一位身上而来的。令人惊异的是它只对她起保护作用,并不加以干涉。”
金发干练的女管家提到了羽濑川小鸠最介意的一件事——她房间里的那个女人的确可以说是和那一位有着相同的力量来源。然而她却一直沉睡。因此她的原本无聊的神色变了变:“你们有方法让她醒过来?”
女管家摇头:“抱歉,我们没有。我只是提醒您,她和那一位以及你之间到底可能存在怎样的联系。”
鼓起嘴像是肿起包子脸,羽濑川小鸠有些呆萌的问到:“还有么?”
“我们从样本其中提取到了远古种的基因。我们从她的血液细胞里截取了一些……科学角度称之为基因片断——令人惊讶的是那些片断与人类基因完美融合了,创造出了更加强大的个体,比如超能力者……或者圣痕,乃至神之门徒。倘若用来创造神之原石,还可能会做得更完美。”
“我对这个不大感兴趣,能够创造出什么,我比你清楚。”羽濑川小鸠摆弄着兔子玩偶头也不抬的说道。“然后呢?”
女管家的脸色没变。但声音却显得有些小激动:“我提到了她的基因样本。那里面包含了所有的已知信息,无论科学还是神秘。您知道我们的研究涉略过‘诸神’的基因,试图探索他们来自哪里。现在我们寻求到答案了,那一位……那里几乎有所有的哺乳类、爬行类、鸟类的乃至神灵诸神的基因信息。然而这个东西……你可以从它其中上找到地球上已知所有生物的信息。换句话说,我们有的。它都有。而我们没有的,它也有。”
语气越发高昂。
“最重要的是,一切特征都是表露无疑的显性。比如,它的身上应该有翅膀,也该有角、有腮、有羽毛、有鳞片、有黏液、有蹄子……同时应该是温血,也应该是冷血。同时操纵着闪电以及雷霆,光芒与黑暗,甚至可以随时击杀自己的根源。只要他想,他可以是万物。”
羽濑川小鸠略微想了想这句话的意思,随后抬起头脸色有些阴沉:“你是说,我哥哥是怪物?”
女管家面色潮红的点头:“理论上如此,可事实未必这样。比如你房间里的女人身上就没有翅膀——一切在本体意识的掌控之下存在着。他印证了灵魂既是力量的说法。”
“告诉我这些想要说明什么?”
“那一位是一种可怕的、古老的、无敌的生物,不,甚至是神。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我们脚下的地球刚刚形成的时候……您知道,我们的人类的起源论述里说,地球生命的起源是因为……那个,不,不,不。”女管家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潮红的面色,慢慢说道:“从人类近代的生物学角度上来看,那一位是所有生物的始祖,真实无二的始祖。当然,也可以说是所有生物的终结、融合。它既可以被视为最初的源头,也可以被视为生命进化的最终点。那么,你想一想基督教的‘最后一日’,魔法使所言的‘终极根源’,以及‘诸神黄昏’。那是神,那是根源之所在,与盖亚不同,他是必是比盖亚更可怕的存在。他是·····”
小鸠平静地点头:“你的意思是,我的哥哥他有很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个即将到来的大灾难。”
女管家看着小鸠无所谓的神色轻轻皱起眉来:“你竟然没有感到担忧吗?”
“我知道的,哥哥他在回收力量,他赋予万物生机,现在只是收回来而已。只是前者有着所有的轮回的经历,后者则是遵从本能。”紧紧的抱着兔子玩偶说道。
女管家抿了抿嘴:“没人能阻止他吗?那样做,简直就是在睡梦中杀死自己的亲人。醒来之后会有多么痛苦!”
“不会,这本就是你们这些人的末路,你们的祖先那些贪婪的家伙一而再在而三的碰触那一位的底线,私自杀死他的灵魂。没有灵魂,又如何痛苦。”穿着白色教皇袍显得矮小的玛利亚,很是成熟说道,从楼梯上一步一颤的走下来:“更何况,长久的生命使得他比谁都要记仇与讨厌背叛。”
“你又跑出来了,哥特。”小鸠瞥了一眼,兴致缺缺。
“你现在不也是希斯吗?等谈完事情,我就去睡觉。”
等了几秒不见有人说话,玛利亚才将头转向女管家。
“那个,已经谈完了。”女管家有些尴尬的说道。
沉默两秒之后。
“那我说两句吧。”高山玛丽亚或者说现在是高山哥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阿赖耶就快要苏醒了。你的兄长依旧选择了成为守护灵长类的神。”
“教廷并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但圣天使堡的那群无情感的贤者智天使们观测到十年前沉寂进入灵薄(地狱边境)的‘圣杯’正重新携带着沉睡的‘圣与圣子与无穷天军’准备重新返回人间。他们将这个信息发给了我,希斯做好准备吧。神权时代,即将到来。”
“巫术肆虐,妖魔横行的时代即将逝去。就算撒旦也唯有一死。”
“哼珂珂,真是天真的人类。你难道不知道,只要我房间里的那一位去兄长面前卖个萌,她绝对会把兄长带到我的身边来。”小鸠轻蔑的看着大放厥词洋洋得意的哥特,祭出了自己最大的武器。
“哦?你有办法将我们的睡美人唤醒吗?而且,对于兄控的妹妹来说,嫂子不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存在吗?”
鼓~!
小鸠一瞬间变成维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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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粉红色头发粉红色瞳孔,年幼的少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一条由鲜血构成的河流,年幼的她艰难跋涉,而河流的尽头在最初的时候是迷蒙混乱的一团雾气。
疲惫的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瞳孔猛烈地扩张。就好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地上有无数红色的液体。那些鲜血一般的东西不是蜿蜒着流淌过来。而是慢慢地漫过来。粘稠的、鲜艳的液体发出轻微的血腥味儿,还有丝丝甜意。
就像是……生父生母的感觉。
“来这里。”
她听到了了一个呼唤,一个唤醒神人的梦境。
她没有记忆,但并不妨碍她本能的去相信,地上鲜血化作鸾驾带着她逆流而上。
…………
呼
阿卡特深吸一口气,将闪耀红芒的手掌放入水中。这样一个动作重复了四次,到第五次的时候他收回了手,转身在房间里安定地踱了一圈。
‘起死人肉白骨。’这种事情除了在自己的身上,其余的他从未用那种方法以外的办法真实地见过。
灵魂开始不安的躁动,随即被他平复而下。
等待,只能够等待。
水面开始枯竭,其中的身体却毫无复生的迹象。
“不,还需要再等等。”他沉默下来,又闭上眼睛。
于是,他无所事事的在坐在失去生机的克雅旁边。
将从威尔手中抽取的魂灵释放进尸体胸中的空洞。
间隙的灵魂在他眼前化为绚烂洪流、融化在缺失的胸口里。然后从空气之中渗透进她的身体。
他沉重地、长长地叹了口气,收回手臂。
这轻微的叹息压过了呼啸的洪流。
下一刻,一切静止下来。地面上的绚烂慢慢熄灭,好像在畏惧着些什么。
而身前的水面已经枯竭,身体化为白骨。
原本用七拼八凑的身体已经成为新的完整的一体的白骨。
阿卡特走上前来,张了张嘴。
随后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走近,弯下身,将那白骨用他的掌心或是身体捂至微热时,终于叹息的低声道:“……我赐予你生命。”
这话就好像是一句咒语,在这个地下室里悠悠回荡。
而这句咒语如同神创七日一般有了效果。
白骨上,神血滴落,血肉开始复生。先是从骨骼的连接处生出来。仿佛细细小小的红龙。而后红龙爬上上骨面,蜿蜒攀爬着、纠缠着、牵连着。它们慢慢地聚拢在一起,于是细丝变成了血肉之中的肌肉的纤维。干瘪的血管也生出来,但血液还没有填充其中。
阿卡特没有说话,而是将手指点在已经生出粉红发丝的女孩额头上。
“你当是亡灵之主。你与我相当,我······是你父亲。”
说完,他收回手,退开几步。蓦然无语然后转身离开。
站在了全身开始缩水,同样变得矮小,身体之中发出沙沙声的克雅身旁。
金色的长发已经比身体还要长,散乱的铺在地上。
“就这样吧。活下去,活下去。如果我还活着,那么就来杀我吧。隙缝之妖,如果你还记得我,那么要我偿还也不是不可以。”阿卡特叹了口气,俯下身摘下之前放置一旁,现今已然扎根的‘花朵’。
从地道的石阶往上走去,仅仅踏出两步。
身后一声脆响。
无形的力场在地下空洞之中扩展开来,所到之处一切都变得慢了——仿佛世界正在被被定格的缓冲一瞬。
死亡恐惧交织而来,无尽的恐慌从枯竭的地方蔓延出来。
“您要去那里。”颤抖的声音仿佛害怕他离去。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无视可以杀死一切有生命会死亡的庞大立场的阻隔,阿卡特走上石阶。手用力的轰向墙壁。
“不要,我,害怕。”稚嫩的声音发出的呼喊最终被坍塌石块阻挡。
阿卡特站在原地以那种平淡而寒冷的厚重语气说道。
“这只是开始。”
“而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我永生同样永死的女儿。”
微微发光的花朵在他身旁发出清脆的声音。
阿卡特邪恶的笑起来。
“去看看与我共赴地狱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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