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屠鬼第三
流欢峰。
顾流欢看着如约而至的沈凤栖，唇角笑意缓缓漾开，如诗如画，自成一景。
沈凤栖看着笑得甚是好看的顾流欢，也不自觉有些开心。
随顾流欢来到其洞府的书房内，沈凤栖静坐书桌之侧等待。少顷，顾流欢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画册。
递与沈凤栖，他抿了抿唇，清声说道：“师妹打开看看。”
沈凤栖依言看向画册，封面绘着一幅山水，若是细看，竟正是凤栖峰。
打开，沈凤栖目光微凝，随即向后翻过，脸色竟是有些震惊。
这一幅幅竟都是沈凤栖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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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岁的顾流欢笔力尚浅，却已依稀可见风骨，画上五岁女娃娃扎着双髻，发间有粉宝石珠花点饰，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小裙子，玉雪可爱，正绽开微笑，一步一步蹒跚行于山石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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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岁的顾流欢画技大进，画上勾勒的正在练琴的小女孩着水蓝衣衫，已是栩栩如生，她的笑容恬静美好，着墨之人似是倾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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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的顾流欢画技已小有所成，十岁的沈凤栖在她笔下一身青裙，眉目如画，手中持着长剑，在修林茂竹里挥舞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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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顾流欢画技纯熟，炼器炉边专心致志的女子眸中闪着动人的神采，像是耀人心神的祖母绿宝石，迷了赏画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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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顾流欢已是世间少有的风雅之人，及笄当日的沈凤栖行过三道簪礼，时光定格在最后一礼成时，她头上簪着顾流欢代兄长之仪为她簪上的紫玉雕花发簪，浅浅一笑，万千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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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幅墨迹尚新，正是昨夜二人赏星的情形，也是惟一一幅有第二人存在的画，白衣的俊美男子手执玉笛，白衣的倾城女子弹拨古琴，二人皆是神情温柔，虽画中无法透露出合奏之声，却恍惚耳中飘过天籁。
…………
细细数来，一共二十副画，画者的功力日益精湛，画中的女子亦从精致可爱一步步变得绝色倾城。
沈凤栖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应，说多感动的话，那画中人又不全是自己，说不感动心中却又不似，竟是莫名有些烦躁了。
忽听一道声音清雅动听，温柔入骨：“绻绻可喜欢？”
“自是欢喜，师兄有心了。”沈凤栖却是笑答。
顾流欢笑得愈发温润。
次日清早，画竹峰。
顾流欢来此与师尊师母辞行，沈凤栖亦在。
沈竹翊又点拨了顾流欢修炼上几处不足，与柳画眉叮嘱他须行事谨慎之类，便放他离去。沈凤栖送他到落黎宗结界之外。
今日的顾流欢未着白衣，只一身蓝色锦袍，腰间别一把古朴长剑，更显贵气无双，风雅不失。
两人道别，顾流欢径自往山下行去，沈凤栖看了一会儿山路，便也回了自己的凤栖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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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已是四月，灼华峰的桃花开得正好。
这一日沈凤栖来灼华峰赏景，桃花掩映下，一红衣女子翩然舞剑，如花容颜，仿若桃妖。
那是怎样的美？艳烈灼灼，其华夭夭，虽无倾城绝色，却是艳丽得直逼人心。戚灼华当真配得起“灼华”二字。
对于这个已经二十岁的大师姐，在原著中的戏份却是比沈凤栖要多，这个暂且不提。
她艳若桃李，美如春园，二十岁正是如花的年纪。她天赋只能说优秀，并不及首座弟子顾流欢和宗主之女沈凤栖，却也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年轻天才。二十五岁以下的金丹真人，整个修真界也是万中有一的比例。
此时的戚灼华望着年龄比她小了五岁，而修为却已至金丹后期的沈凤栖，心中万般感慨。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师妹如今这般优秀，真真欣慰。
若说顾流欢宠沈凤栖，戚灼华却是爱恨交织，看着沈凤栖的眼神也是哭笑不得。
沈凤栖眨眨眼，笑嘻嘻地对戚灼华说道：“大师姐好厉害，这满山的桃花也比不上大师姐好看呢。”
“油嘴滑舌。”戚灼华佯怒，沈凤栖惯爱打趣她，却又着实惹她喜欢，真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
“不知大师姐可想好了，明日是否与我一同去做那屠恶鬼的任务？”沈凤栖笑容不改，如斯问道。
“依你便是，但这次赏我一场剑舞，是不是该弹支曲子给我听听？”戚灼华回道。
“如此一言为定，我这就给师姐弹奏一曲《梦仙引》。”
琴声悠扬而起，回荡在山水之间，动人心弦。
沈凤栖爱看戚灼华舞剑，戚灼华爱听沈凤栖弹琴，每次沈凤栖有什么事求到这位师姐这里时，都会用一首曲子作为交换。
这次沈凤栖在百雅峰——落黎宗发布任务的地方，接了一个屠鬼任务。山下一座城镇有一人死后化为怨灵，又为厉鬼，其镇居民不堪其扰，故镇长发布了这条任务。
任务可由两名金丹弟子共同完成，沈凤栖便来找了戚灼华。
她接这个任务一是为了看看这个世界的鬼究竟是什么样子，二是为了解风土人情，加深对大陆的了解。
此次任务，她又向宗主报备了三个月的游行时间，承诺在仙隐秘境开启之前回到宗门，也是为了更加了解所在世界。
平时弟子出门历练并不需要如此慎重报备，但因仙隐秘境即将开启，特殊时间自然特殊对待。
邀请戚灼华，则是希望有个熟悉本土的人能时不时能提点她。
一曲终了，沈凤栖收琴，冲戚灼华桀然一笑，开口告辞：“师姐既然同意了，那便养精蓄锐，明日你我启程，师妹先走了。”
戚灼华被那灿烂的笑容晃了一下，也是回以一笑：“告辞。”
沈凤栖心满意足地飞回凤栖峰，进屋，径直地拿出一本画册，翻开，看着画中人闭月羞花的容颜，有些自恋，有些复杂。
原著里可没出现这么一本画册，难道是因为沈凤栖炮灰的太早了，这个物品也就失去了意义，所以并没有一点踪影？
可是顾流欢那么重要的角色做过的这么温情款款的一件事居然提都不提，这不科学啊。
还有就是，为什么顾流欢要帮沈凤栖画像？古代男子帮女子画像，意义不免有些暧昧。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困惑，不知何时才能解开。
她索性丢开不管，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渐渐的竟是睡了过去。
按理说修真者极少做梦，尤其到了金丹以上的修为，更是可以不必睡觉，以修炼来补充精力。而这一夜，沈凤栖竟然是做了一个颇为跌宕起伏的梦。
俗话说：梦里不知身是客。而沈凤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她看了一场别人的梦，梦里竟是不能随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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