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 哄抢
很快，第一批一千条月巾就制作完成了。
只是不等万有才派人来拉，就已经被做工的，以及周边村子的女人哄抢一光。
“这，这好像怪不得小姐和周兄弟。”
听完前来拉货的人回去后的回报，万有才急急忙忙就赶了过来。只是，走进客厅后，却搓着手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万员外，事情也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不过，小霞嫂子。”
“万老爷，这是一千条月巾的销售费用，每条一文，总计一吊钱。”
看着腆着大肚子的洪小霞递上来的一吊钱，万有才哪里好意思收。
“不可，不可，绝对不可。”
“万员外还是收下吧，既然事先就已经协商好，这省下来的销售费用当然归万员外。”
“这怎么可以？一文钱的力气没出，还要白拿一吊钱，不可以。”
说啥万有才也不收。
“是这样，万员外。这第一批的月巾，说起来还应该算是试验品。一是试试使用情况如何，二是摸摸销路的底。第二批是一万条，应该七月初三就能下货。员外不如干脆安排个人留在这里，一是随时统计产量，二是不论远近的人来买月巾，一律都由其人手中走。如此，员外岂不放心？”
“这个主意好，当初的确是疏忽了这一点。”
“至于这一吊钱，若是员外执意不收也好办，只当是员外的一点心意，就干脆奖励给那些做工的吧。”
“哈哈，好，就听崔小姐的。”
“早晨的时候，我看见过员外派来拉货的马车了，那样子可不行。”
“为何？”
“咱这月巾从买料来就开始消毒，每一道工序都十分讲究，唯恐弄脏了。若是员外用那样敞篷的马车拉货，前期的小心在意岂不就白费了吗？”
“唉，还是崔小姐想的周到，是我疏忽了。回头我马上安排人，重新打造新的，带车厢的马车。而且，装卸货一律用干净利索的女人。”
“还有，这是我制定的一份销售环节的注意事项。员外看看要是没有问题，就要严格按照这上面写的条款执行。虽然协议中写明了是由员外负责销售，但是对于产品质量，以及销售环节上的过失，我们可是有权监督。”
“周小姐说的是。”
“万一，我是说万一。将来月巾卖出去，因为销售环节造成的污染致使使用者患病，责任一律由万员外承担。这一条有必要再加到协议中去。”
万有才稍作沉吟，看看对面一脸认真的小茹，果断点了点头。
“好，就这样办。”
“嫂子，把样品给万员外吧。”
接过洪小霞递上来的精品月巾，万员外仔细看了看，之后抬起头问小茹道：“卖多少钱一条？”
“一百五十文，不包括员外十文钱的销售费用。”
“不贵，不贵。”
的确不贵，因为万有才看出来了，手中的精品月巾，不论是用料还是做工都远远好于卖十二文一条的普通月巾。
“这是送给万小姐和婶子的，真正批量出货还要等到七月底。”
“呵呵，多谢崔小姐。那我可就替她们收下了。”
“另外，员外，目前不论人手还是场地都不够。驻跸村就这么大一点地方，东镶山又不适宜在上面建作坊。所以，员外是不是可以在董家庄寻块场地出来？”
“啥？崔小姐是想在董家庄也办一个作坊？”
不能不让万有才惊讶，因为这月巾要是做好了，其前景和钱景都是不可限量的。难道崔小茹就不担心泄密吗？
“若是万员外寻的地不够大，恐怕接下来还要再到其他村子里找地方。”
“不用，不用，地方有的是。至于人手，小姐也无需操心，一切都交给我好了。”
“真的？”
“呵呵，当然是真的。”
“妹妹是不知道，董家庄半数的土地可都是万老爷的。”
“若如此，我可就省心了。”
“喏，这是作坊的图样。”
万有才接过来一看，顿时又愣住了。只见图上画的房屋不仅有尺寸，而且连使用什么材料，以及各种材料的用量，无不有详细的数字。
若说最初小茹不懂，经过东镶山围墙的建设，阎王庙的重修，以及新宅子的建造，早已熟悉了砌墙所需材料的样式和数量计算方法。联系上一世所学的知识，简单计算一下用料数量等根本就不是事。
“小姐，有才是真心服了。”
万有才说着，站起来恭恭敬敬向小茹深施了一礼。
慌的小茹急忙躲开去，并屈膝还了一礼。
“员外千万不要如此，我也是跟陈钦海大爷爷学的。还从季老那里讨教过一二。对了，季老什么时候能回来？”
“季老？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为啥？”
“家中老母病重，季老因忧心老母的身体，自己的身子也不是很好了。”
“这可如何是好？季老母亲得的是什么病？”
“季老的来信中说的不是很清楚，只说是整日头晕目眩，而且心慌心跳，脸色潮红，饮食也不大好。百般请医延药，至今不见好转。”
略略沉思了一下，小茹就猜出来季友年的母亲十有八九患的应该是高血压一类的疾病。在上一世对于高血压也没有好办法，只能是用药维持，就更不要说这个时代了。
“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知季老的身子又如何不好了？”
“季老却是因忧思过度，整日茶饭不思，又睡不好觉导致的肾虚脾弱之症。”
应该是神经衰弱症，若是尽早医治，用不了一年半载是能够恢复过来的。怕只怕一直忧心其母的身体，年深日久就不好办了。
小茹虽然心里清楚，却不能说给万有才听。
“季老老家是何处？”
“过冀州郡西南行一百五十里的商洛县城。”
“是不是正好在进京的路上？”
“不错。怎么，小姐有进京的打算吗？”
“是有个想法，却苦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掌柜。”
“小姐难道是想到京城开店铺？”
万有才也是一点就透的人，马上猜到了小茹的用意。
“行吗？”
“当然行，这高端月巾最适宜到繁华之地销售。”
接触久了，万有才也学会了许多新鲜的词语。
“若是小姐信得过有才，我这里倒是有一两个不错的掌柜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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