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 乐极生悲
计划往往没有变化快，正当小茹这边基本上计议定陪同她进京的人选时，火麒麟的实验却出现了问题。
两位碾玉师傅的手艺没得说，问题是出在了喷火的装置上。准确说来也不是用来点火的打火机有问题，而是引燃之物不尽人意。因为植物油也好，动物油脂也罢，小茹都逐样试过，根本就点不着。
即便按照最初的设想，纯粹以白酒代替，还是十次里有六次是点不着的。换句话说就是白酒的度数太低，或者说酒精浓度不够。
怎么办？现在的酿酒工艺只有这个水平。哪怕是头道酒，按照小茹估计，酒精浓度也只有六十左右。所以，即便点着了也喷不出大的火势来。
作为前世是学农业出身的小茹，对于酿造工艺也好，食用酒精的提纯工艺也好，都不陌生。只是，必须要有相应的设备才成。
最关键的是冷凝设备，这个时代的生产技术如此落后，用什么材料才能制造出冷凝设备呢？
思来想去，几乎三四个夜晚没有睡好的小茹终于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用动物皮革来做冷凝设备。如此，小茹还必须要解决一个问题，如何使缝制成长桶装的动物皮革密封，从而不让蒸发出来的酒精气体外溢。
当小茹让陈文三买来一只羊，杀死后把整张羊皮裁剪成适合缝制的样式，并请来快嘴张等村子里针线最好的几个媳妇一起动手缝起来，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纹丝不漏。别说不漏气，即便是装上水都漏。
“妹妹，你想做啥？”
“三哥，我想做一个不漏气的皮桶。”
“嗨，妹妹咋不早说？”
“怎么，三哥有办法？”
“不是我有办法，是古人早就用过的办法了。妹妹可见过羊皮筏子？”
经陈文三一句话提醒，马上反应过来的小茹，登时看着陈文三咯咯地笑了起来。
于是，又买来三四只羊，杀死并把皮子处理过之后，首先把四肢处紧紧绑住。而在两只羊皮头尾相接的地方衬上一截粗细合适的竹筒，然后在外面多捆扎几道，果然解决了漏气的问题。
“三哥，我需要五百斤头道酒。”
“啊？！妹妹不是想开酒坊吧？”
“当然不是，三哥要尽快买来，我有急用。”
“好吧。”
陈文三办事非常利索，三天不到，小茹要的五百斤头道酒就运回来了。
而小茹也令人在第一道水坝边上，那几棵柳树下垒起来一个大锅灶。用一个木头打制的漏斗形，大头朝下罩着大锅，小头连着用数十张囫囵羊皮做成的长长冷凝器的一端，而羊皮做的冷凝器就干脆沉入水中。
每当把一锅头道酒中的酒精通过加热而全部蒸发到冷凝器中后，便把冷凝器捞出来，倒出其中经过提纯了的，估计能达到八十多度，已经由蒸汽而凝为液体的高纯度酒精。
再拿到火麒麟中实验，果然一点就能喷火。
至于会不会因此引发意外事故，小茹能做的只有把火麒麟中存放酒精的容器做小。其他，限于技术和材料原因就无能为力了。
实验成功之后，小茹把用五百斤头道酒提纯出来的，接近三百斤高纯度食用酒精用大木桶装好，打算一起送给恭王府。如此一来，却是无形之中又增加了小茹进京的难度。
可是想想，不连同火麒麟一起给恭王府送去，又实在没有其他好办法。不然，将来让恭王府拿什么东西让火麒麟喷火呢？
“唉，要是田管家能来一趟就好了。”
小茹也不过是在心里想想，知道不可能会如此巧合。
日子一天天过去，留给小茹的时间越来越少，所以最近一两天小茹一直在收拾行装，而且也已通知了隋氏和靳向东夫妻，以及小翠娥。
尽管隋氏夫妻满口答应下来，不过表情中的担忧之色，还是让小茹看出来了。这倒也能理解，一直把翠娥当宝贝的隋氏和靳向东，从小就没让翠娥离开过眼前，何况还是千里迢迢进京呢。
不过，小翠娥却是刚好相反，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按照小玲的话说就是：“翠娥妹妹要喜疯了，连夜里说梦话都在咯咯地笑。”
“小玲姐，哪有啊？”
“翠娥妹妹不信是吧？”
“俺可是从来不说梦话的。”
“那好办，一会等你睡着了，俺去请小姐，大姐和小珍妹妹都来听听。”
“别，别，那样的话，俺哪里还能睡得着？本来这两晚就没睡好。”
“咯咯，你自己也承认了吧？”
“俺当然高兴了，若是换成小玲姐，你高兴不？”
“哼，才不会。”
“为啥？”
“俺怕真疯了。”
两人在房间里直说到大半夜才睡下。
不想，翠娥因为太高兴，连续几天没有睡好不说，夜里又蹬了辈子，以至于天不亮就发起了高烧，直烧的不住说胡话。
被惊醒的小玲起初还以为是翠娥又在说梦话，可是听了一会感觉不对，急忙起来伸手一摸，发觉翠娥额头滚烫。知道不好的小玲赶紧点上油灯，这才发现小翠娥小脸通红，浑身上下都是汗水。
顾不得许多了，打开房门把小花和小珍喊起来，三姐妹商量了一下，因不知道郎中的家在哪里，黑等半夜又不方便打听，只好上楼把小茹喊了起来。
周喜子和洪小霞听到动静也相继起身，还是周喜子跑到陈奇家把他从被窝里拉了起来，并火急火燎赶过来。先是替翠娥诊了脉，知道是不小心染了风寒。于是，一边为翠娥针灸，一边打发周喜子抹黑前往五岭镇抓药。
等药买回来，天也早就大亮了。
而隋氏也早就上来了。
小花姐妹帮着煎好汤药，隋氏抱着小翠娥一口口喂下去，总算不再说胡话，并安稳地睡着，一家人总算放下心来。
“小茹外甥女，真过意不去，让翠娥给耽误行程了。”
尽管心疼女儿，隋氏夫妻也知道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说不定会因此改变女儿的一生，所以打心底里还是希望翠娥能跟随小茹进京的。
小茹也听出来隋氏语气中的担忧，只好笑笑安慰隋氏道：“二妗子，实在不行就等开春再走。也没啥。”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