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 小心思
毕竟小茹回来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七，而各处作坊与义学早在二十二就放假了。小玲和小珍之所以还没走，一是她们要跟着洪小霞读书认字，二是想着趁年前的闲时候多配出一些料来，再者也是想等小茹回来见上一面。
所以，到二十八下午，小茹便打发陈金和春来把小玲和小珍送回了黑山头。同时，也顺道去看看自从义学放假后就回到黑山头姥娘家，陪伴母亲靳氏的小童，并问问他是留在黑山头过年，还是回来过年。
当天黑前春来和陈金赶着马车回来时，小童也跟了回来。
“姐姐。”
“弟弟，在姥娘家过得还好吗？”
“嗯，还好。”
不用多说，仅是从小童的表情上就看得出来，并不是十分如意。
“娘还好吗？”
“不是很好，总不开心。”
想想靳氏也不过二十八九不到三十的样子，年纪轻轻就被崔灿给休了，心情能好才怪呢。
“爹爹没有找过你吗？”
“没，找我也不回去。”
“姐姐，明年啥时候再进京？”
“咋了，有事吗？”
“我想跟姐姐去看看，行吗？”
“行，等开春后定下日子再告诉你。”
“哎。”
一听小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小童毕竟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顿时心情就好了起来。一会逗逗小斌和小薇，一会又和翠娥聊上一会。
隋氏一家并没有再回黑山头过年，而是留在了村子里买周喜子的房子中，毕竟大儿子靳成仁已经在驻跸村安家，要是他们回去小花夫妻自然也要回去，反倒不方便了。所以，翠娥直到腊月二十九还在小茹这里。
又该是年底盘点的时候，其实早在小茹回来之前，作坊放假之后，洪小霞早就与周喜子盘点完了，只是抱着账本让小茹过目而已。
“妹妹，你看看吧，账都在这里了。”
“嫂子，就不能让我清静清静？”
“妹妹，俺……。”
笑嘻嘻的，小茹干脆把抱着账本的洪小霞给推出了房间。
“姑姑，姑姑，娘。”
不明白姑姑和娘为什么推来推去的小薇和小斌，忙不迭地喊着，反倒把小茹和洪小霞都逗笑了。
不用看账本小茹也大致能算出来一年下来能赚多少银子，多了不敢说十几万两银子总是有的。这还是抛去各项开支之后，包括给义学的五位先生的束脩，给程、牛两位师傅的工钱，两位碾玉师傅的工钱等等。
而随着明年各州府的济世堂陆续开张，所赚到的银子，仅是月巾一项，每个月恐怕就要有三四万两的进项。除此之外，还有自行针的收入，高度酒的收入，东镶山到明年也能逐渐见利了。
最为关键的是，女儿果的栽培，明年也能达到一定的规模了。小茹对于女儿果是寄予了很大希望的，尤其是太子丰隆品尝之后，小茹心中变得更加有了底气。
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三个春节，就在欢快的气氛中不知不觉过去了。特别是增加了云英等十二个妙龄女孩子，二层小楼中几乎天天都能穿出愉悦的笑声。
不得不提的是，初一这天小楼中显得格外热闹。就连平时与小茹和周喜子不怎么走动的人家都来了。小茹心里清楚，那些人是专程来看云英姐妹的。所以，也不再让云英等人忙里忙外，而是各自穿上最得体的新衣服，在楼上楼下接待前来拜年的客人。当然，其中大多数是女人。
而前来的女人无不在内心多了一个小心思，尤其是家中还有没找媳妇的儿子的人家，大都以为云英等十二个模样俊俏，又手脚麻利，讲到礼数更是无人能比的女孩子，又是小茹从哪里招来的帮工。如小花姐妹三个一样，也许小茹还想在当地给她们找婆家，所以前来的女人们就如同挑选儿媳妇一样，直到把落落大方的云英众女看羞了才作罢。
当然也有人想从小茹口中探听到真实的消息，只是所有人都失望了。并不是小茹说不给云英等人找婆家，只是说她们十二个姐妹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
“小茹侄女，真的给云英等十二个丫头做不了主吗？”
“看二婶子说的，我哪里就做的了她们的主？人家可都是有爹有娘有家庭的人。”
“小花姐仨不也是有爹有娘有家庭吗？”
“二婶子，那不一样。”
“咋就不一样了？”
看快嘴张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小茹不由疑惑地问道：“二婶子，是不是有人托你什么了？”
“哈哈，就知道瞒不住你。果真是有人看上云英了，想托俺来问问小茹侄女。”
“谁家？”
“你先说能不能做主吧？”
“不能。”
“真不能？”
“真不能。”
“那好吧，二婶子直接问云英丫头去。”
小茹笑了笑没有吱声，眼见快嘴张蹬蹬跑下楼，不过半刻钟不到就又蹬蹬跑了上来。一上来就伸手指着笑眯眯的小茹嚷道：“去了趟京城就学会瞒哄二婶子了，看俺以后还跟你说知心话不？”
“咋了，二婶子，云英她咋说的？”
“咋说？云英可是说了，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有这话还要说啥？”
小茹都没想到云英会这样说，虽然自己把身契都还给了她们，云英等感激自己是有的，怎么也不至于到如此程度吧？
“二婶子，这你可不能怪我。云英姐妹只是王府拨过来做帮工的，我真的算不上她们的主人，如何做的了她们终身大事的主？”
见小茹说的也不像是假话，快嘴张这才告诉小茹说：“也不是外人，就是俺娘家的侄媳妇，听说小茹侄女又招来了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就想着给她十四岁的儿子定下一个。是俺看上云英那丫头了，所以想着给俺娘家的孙子说说。”
“大婶子，这事怕是不能成。”
“为啥？”
“云英她们都是京城那边的人，若是换大婶子是云英的娘，你会答应把闺女嫁到这里来吗？”
被小茹一句话说的无言以对的快嘴张，只好略带沮丧地走了。
随着快嘴张的如意算盘落空，小茹这句话很快便在驻跸村传开来，从此便再也没人再打云英十二个女孩子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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