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 算不算报应
随着小童的生气离开，众人也没有了兴致，沿着东西街绕了一圈，也就回去了。
自从小茹回来后，几乎没听到关于崔灿和秦小琪的动静，不知是众人都不愿提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表姐，听俺娘说小琪姐嫁过来之后总是吵架。”
快回答家里时，跟在身边的翠娥轻声说了一句。
“为啥？”
“不知道，村子里很多人都看到过姑父脸上脖子上每天都有血印子。”
尽管崔灿已经把靳氏休了，不过翠娥一时半会还是不习惯改口，依然称呼崔灿为姑父。
“还有，俺嫂子说，初四那天小琪姐到俺哥家串门，对着俺嫂子哭了小半天呢。”
“没说啥？”
“俺嫂子说，听小琪的意思好像是后悔了。”
不后悔才怪呢，以小琪那样的年龄和相貌非要嫁给三十五六，仗着曾经的读书人身份，从不管家务事的崔灿，说好听一点是妻子，说不好听其实就是一个使唤丫头。
秦小琪岂是甘心做使唤丫头的女孩子？被人伺候还差不多。
再者，崔灿积攒了多年的家底，经过这次婚姻后，也花的差不多了。自然不能像靳氏在的时候，随心所欲地花钱。至于说买个丫头使唤，即便不怕被人笑话，恐怕也没那个财力了。
“村子里的人都说，俺姑父就该有小琪姐这样的人磨他才成。”
是啊，恶人自有恶人磨，崔灿休靳氏娶秦小琪可谓是自作自受，他的报应到了。
进门见小童一个人气呼呼坐在一层客厅内，小茹急忙上前安慰道：“小童，没必要和郑大吹那样的人生气。再说，爹爹现在想怎么过就怎么过，也不是我们做儿女的能管得了的。白白生气一点用都没有。”
“姐姐，我知道，可就是听不得外人瞎议论。一听心里就来气。”
“算了，明天就开学了。以后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少管这些闲事。”
“嗯。”
正说着呢，小花和靳成仁两口子走了进来。
“小花姐，大表哥，快坐下。”
“小姐，俺刚才到街上听说你们都回来了，这不也跟回来了。”
显然也听说了小童生气的事，小花又转头安抚坐在那里的小童道：“表弟别生气了，嘴长在别人身上，说啥不说啥咱也做不了主。平白生那样的闲气不划算。”
“嗯，我知道了。大表哥，大表嫂，你们在这玩，我睡觉去了。”
等小童回了房间，小茹领着小花和洪小霞带着孩子一起回到楼上，留周喜子在下面陪着靳成仁。
“小花姐，身子没啥吧？”
“没啥，就是闻见油烟味就想吐。小姐，俺本不想这么早要孩子的，可是不小心就……。”
“看小花姐说的，这才是正事。至于配料那边的事不要担心，这不云英姐妹们都过来了吗，咱可不缺人。”
“她、她们能愿意留下来吗？”
“愿意，只要小姐不嫌弃，我们都愿意留下来。”
本来小茹是不允许云英等人站在一边伺候的，不过梅兰竹菊四英还是习惯性的留下一个人站在客厅一角，所以小花的话虽然说的很轻，还是被竹英听见了。
“竹英妹妹说的是真心话？”
洪小霞其实心里一直愁着配料的人选问题，随着新作坊的开工，产量每天都在增加，配料那边的人手已经明显不足。若是小花再生了孩子，翠娥时不时要陪着小茹进京，肯定是忙不过来了。
“回郡主的话，是真心话，而且是我们大家的心里话。”
“小花姐听见了吧？你就放心地养胎吧，别的啥都不要想。”
聊着聊着，小花自然就说到了秦小琪初四那天前去串门时的表现。
“小琪妹妹真心后悔了。”
“情理之中的事，是不是不愿意当使唤丫头？”
“是啊，听小琪妹妹说，姑父他啥都不伸手，泡水沏茶还要小琪妹妹给递到手里。要是烫了凉了就要发火。”
“小花妹妹，那为啥不买个使唤丫头呢？”
“小琪妹妹为这事没少和姑父吵嘴，姑父也不是不想买，只是家里的银子都花在了亲事上，已经没有多少，买丫头要钱，买回来的吃穿月例哪一样不要花银子。算来算去，姑父还是没敢买。”
过了门，小花就是靳家的人了，自然要跟着靳成仁管崔灿叫“姑父”。
“小琪姐姐过门有些日子了吧？”
知道小茹想问什么，小花压低声音说：“小琪也有了，不过听她的意思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天还向俺打听，能不能找陈叔讨要一副堕胎药。”
“啊？！”
听到这话，洪小霞惊讶地抬手捂住了嘴巴。
小茹心中也是一惊，这个秦小琪的确够另类。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嫁人之后的首要大事便是生儿育女，她若是不给崔灿生下一男半女，指不定啥时候崔灿厌烦了，会把她也休了。
“她就不怕重走覆辙？”
当着自己人，小茹是能不叫爹就不叫。所以听到这句话后，小花顿了顿才明白小茹的意思。
“俺也是这样劝她的，可小琪妹妹说他不敢。”
“不敢，为啥不敢？”
“小琪妹妹说，除非她自己不愿意和俺姑父过了，要是俺姑父敢把她休了，也不让俺姑父好过。”
以秦小琪的性格，说得出就能做得出，看来崔灿的好日子是真过到头了。
“听翠娥妹妹说，大叔脸上时不时会带些血印子，可是真的？”
听到洪小霞的问话，小花多少有些脸红，不管怎么说，秦小琪都是她亲大伯家的堂妹。不过，最终还是点点头说：“小琪妹妹跟俺说，两个人几乎天天吵，天天打。每当小琪妹妹心情不好时，就用手胡乱抓，抓到哪里都是几道血印子。”
“大叔就那么好脾气？”
“不然咋办？小琪妹妹说开始的时候姑父也不说没打过她，可是小琪妹妹每次都和不要命一样，有一次还差点把房子给点了。之后，姑父也就只能由着她了。”
“小茹妹妹，这算不算是报应？”
洪小霞的话也是小花心中的话，只是小花不能这样问小茹。
“俗话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算不算报应都与我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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