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二 乡试
随着时间来到正月底二月初，气温一天天回暖，小茹已经没有心思去考虑别的事情，从早到晚都在侍弄女儿果的育苗。
选种，浸泡，垒砌暖床等等。当然无需小茹亲自动手，有云英等人在，小茹只是发号施令即可。
甜瓜种自然也要育上一些，今年已经不止是原来的三亩地，用来建新作坊的五十亩地，即便又建了义学依然剩下不少，小茹打算在作坊和义学周边的角角落落中都种上甜瓜和庄稼。
唯独让小茹发愁的是，女儿果接下来要种在哪里？
虽说今年的规模不是很大，可是根据育种的数量计算，怎么也要五六亩地。年前新作坊开业时，太子丰隆是说过一嘴，让冀州郡和清迈县想办法给小茹拨一块官地过来，可是迟至今日也没有听到丝毫音讯。
从本心讲，小茹是不愿意和冀州郡清迈县多打交道的，所以也就没有起心派人去询问。
不得已，小茹开始琢磨起东镶山来。
“妹妹，你是说把女儿果种在山上？”
“是啊，如今东镶山四周都被院墙围起来，鸡狗之类的家禽进不去，反倒省了找人看护秧苗。”
“只是山上没有厚土地，种树还行，要是种女儿果怕是不行吧？再说，女儿果喜阴，若无庄稼遮挡，会不会影响生长和坐果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与周喜子合计了很久，终于想出一个办法。那就是在东镶山的背阴处，但凡有土的地方都开辟出来，先种上高粱，之后再在高粱的行间缝隙中栽种上嫁接好的女儿果。
“妹妹，今年的女儿果是不是可以拿出去卖了？”
“只能卖一部分，大部分还是用来培育种子。”
“难道这些种子还不够吗？”
“不是这样的，为了种出最可口的女儿果，必须经过多次筛选才成。”
其实，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因小茹没说，那就是小茹不想让人利用买走的女儿果果实来私自栽种。换句话说就是，她打算按照上一世所学的知识培育出一种只能当季使用的女儿果种子。若有人想利用买走的女儿果果实栽种女儿果，是根本不可能的。
若是有人真的要种，也只能前来购买小茹专门培育出的种子，而且只能种一季。到来年再想种，又必须前来购买种子。如此，小茹只要把女儿果的种子牢牢抓在手中，也就始终掌握了主动和财富。
“喜子哥，离乡试下场没几天了，可有信心？”
“嗯，还行吧。”
看着直那首挠头的周喜子，小茹知道，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底。
“钱先生怎么说？”
“钱先生说十拿九稳，可是，我总共才读了几年书啊？”
“喜子哥，读书这事可不能单论时间长短。有些读一辈子书也中不了秀才的人不是大有人在吗？”
随着乡试时间的临近，洪小霞脸上的紧张之色几乎日渐其重。
“嫂子，放心吧，喜子哥肯定行的。就是退一步说，这次不中不是还有下次吗？”
“道理俺懂，可是，妹妹，俺就是紧张，好像比他还紧张。”
“呵呵，望夫成龙，是不是啊嫂子？”
“妹妹又取笑俺。说实话，俺喜欢让他读书，但并不一定非要去考什么秀才举人的。”
知道洪小霞说的是真心话，哪个女人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识文断字呢？何况周喜子现在已经是从六品的官身了？至于非要去考个秀才举人回来，对于现在的周喜子来说真的不是很必要，身份有了，银钱又不缺，也只是为图个名声而已了。若是不考虑郕王妃留下的那句话，即便是小茹也不会再过于上心。
秀才试还是在清迈县县城的贡院举行，时间是二月十八到二十共三天。不过，已经不是知县唐诚做主考，而是县学以及来自府学的学政为主考。
周喜子是二月十六下午走的，当然还是有春来和陈金陪伴。提前一天去的目的，无非是尽快适应一下，另外也有着去拜访一下知县唐诚的意思。
所以，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后不久，周喜子便写了一个手本来到了县衙门口。递进去不大一会，知县唐诚亲自接了出来。
“下官见过知县大人。”
“周大人快请。”
按照品级来算，周喜子和唐诚是平级的，可是按照权利来说，周喜子就一无是处了。
在县衙用过午饭后，周喜子才返回客栈，胡乱翻看了一会洪小霞给他收拾上的书籍，心思却没在上面。
“喜子哥，怎么，看不下去吗？”
“要不出去走走吧，散散心，晚上睡个好觉，也不差这大半天时间。”
周喜子想想也是，虽说临阵磨枪越磨越光，可只是光有啥用，不过是看着好看而已。听从春来的建议，三人走出客栈，信步走了一会，却习惯性地来到了陈玉林的生药铺门前。
经过几个月的打交道，周喜子与陈玉林早就十分熟悉了，所以抬脚就走了进去。
“哟，是周大人大驾光临，快请。”
“陈掌柜又来了，啥周大人啊？是周兄弟。”
“哈哈，好吧，周兄弟快请到里面奉茶。春来、陈金兄弟快请。”
平时都是春来和陈金前来拉药材，自然与陈玉林也不陌生。
在陈玉林处一直坐到傍晚，周喜子想要告辞，却被陈玉林死活给留下了。因听说周喜子是来参加乡试的，晚上并没有劝周喜子多喝酒，只是每人少喝了一点聊表心意而已。
“周兄弟今次中了秀才，来年参加秋闱再考个举人功名回来，前途可就不可限量了。到时候可别忘了玉林这穷朋友。”
“陈大哥说这话酸不酸啊？哪来的前途无量？我才不想为官作宦，现在的日子多好，守着老婆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给再大的官做也不换。再说，那秀才举人的功名是谁想要就能要来的？”
“就凭周兄弟这份淡泊的心性，举人老人我不敢说，明天的乡试，这秀才老爷，周兄弟必然是十拿九稳了。来，玉林提前为周兄弟贺喜。”
又喝了一两杯酒，周喜子便领着春来和陈金回客栈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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